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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試牛刀

平遼鎮這數百兵勇,只顧圍剿鮮卑軍馬,早已混亂了陣型。司馬白麾下經歷了江鉸橫山那種層次的大陣,再看這種貨色,縱使敵軍再多上一倍,在他們眼裡也與土雞瓦狗無異。

隨著一聲聲的呼哨和號角,這二百騎穿梭敵陣之中,屢屢擊敵之虛卻又避敵之鋒,彷彿在自家院落裡閒庭信步,好不隨意!

呼哨之間分進合擊,從敵陣中劃出一道道口子,便如利刃插進敵人胸膛,刀刀刺中要害。

不及片刻,竟兩透敵陣!

方才還大勝在即的敵軍,已然四分五裂,若非其主將驍勇無敵,怕已潰散!

司馬白引著騎隊兵鋒恣意縱橫於敵陣,心中著實痛快,幾日來的辛苦練兵成果頗豐!

靠著號角號令引以及長嘯呼哨,整支隊伍的配合跟進已大有模樣!雖未達到如臂使指的水平,但也絕非前幾日那種倉忙湊合可比。

至少解決眼前這幾百敵騎,可說是手到擒來,沒有難度。

唯一讓他忌憚的便是敵陣中那個使雙手鉤戟的悍將——棘奴!

即使看到鮮卑騎兵被圍攻,司馬白也沒大驚訝,只是坐實了封抽之叛而已。但他萬萬沒料到會在此處見到棘奴,他不早該乘船南返了麼?

是又折返回來了,還是壓根沒走?又怎會和平遼鎮攪和一起?

他既在此,那石邃可在?

一通疑問並未讓司馬白亂了心神,反而激起復仇之心,他已起了生擒棘奴之意——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

棘奴見到司馬白也是兩眼放光,大單于一心要找到這司馬小賊,不惜冒奇險留於遼東,今天算是撞大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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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棘奴明顯感覺司馬白有所變化,他麾下這支騎兵已堪稱精銳,幾個衝鋒下來,竟將二倍於己的對手殺的軍心不穩方寸大亂!

但他對自己的勇武有絕對信心,只要當面迎上司馬白,不消一個回合,便能生擒小賊!

但說來也怪,他每每想要迎上司馬小賊,眼瞅就差一步,卻偏偏總有平遼鎮的蠢豬被敵軍攆來擋在面前。

棘奴絲毫不在意眼前平遼鎮將士的生死,既然這四五百騎已不堪再用,便不能讓他們擋了自己的道!

棘奴既然狠念一下,手中長兵便也朝平遼鎮兵卒身上招呼起來,手下依舊無一合之敵。

他這不分青紅敵我的胡亂殺起,便徹底寒了平遼鎮兵士的心。若不是瞧他勇猛,讓人無可奈何,定然是要血債血償的,但現在哪個還陪他在這裡消遣?這四五百騎再也支撐不住,頓時做了鳥獸散。

而棘奴卻是不慌,逆著人流而上,硬是從潰卒中殺開一條血路,頂上了司馬白兵鋒!

所謂破賊先擒王,亂軍之中取敵上將首級是棘奴的看家本領。

沒有哪個一軍主將敢受他一擊,要麼授首要麼逃竄,是以他經常憑此絕招以少勝多乃至反敗為勝!

今日雖有不順,總是莫名其妙礙手掣肘,但好在前路已經清空,司馬白就在眼前!

他反倒擔心司馬小賊如上次那般掉頭便逃,因為他還沒見過有哪個一軍主將敢捨身迎下自己當面一擊!萬幸這次小賊似乎沒有逃命的意思,心裡不禁大喜,功成便在此一搏了!

“來了!”司馬白看著殺奔自己而來的棘奴,心中一陣興奮,月前還不堪一擊的自己,如今已能擊潰當日之敵,非但如此,怕是還要生擒他!

司馬白打從土坡上瞅見這個棘奴,便做好了盤算,衝擊敵軍的每條行軍路線都是他刻意計算為之。

雖然整個過程中多有失算和力所不逮之處,不能盡善盡美的按照自己所設想的驅逐敵軍,但戰局大體還算按照預期發展,敵軍已經潰敗,便看能否拿下這棘奴了!

“嗨!呔!”十步之內,棘奴雙手鉤戟已呈擒拿招式。

嚓!

一支長槊忽然從棘奴背後刺了出來,竟是朔朗不知怎麼繞到了棘奴身後,一槊刺出,力道角度無不精湛。

棘奴心生警覺,腰身一扭,險險避過槊鋒。

便聽嚓的一聲,朔朗槊鋒擦著棘奴鐵鎧滑到一邊,大力之下把棘奴鐵鎧生生斯成兩半。棘奴吃了一記悶虧,強壓心頭悶氣,暗道背後之人武藝精湛,不能忽視。

他不得已暫時放棄了眼前的司馬白,雙手鉤戟反向一偏,左手長鉤絞住朔朗槊鋒,右手長戟朝著朔朗胸口便刺了下去。

棘奴招數使到一半,竟又生變故。

左右兩側的潰卒身後忽然衝出三人,三支長槊從不同角度同時刺來。有刁鑽有兇悍有沉穩,卻都透著冰寒殺氣,而朔朗也已抽回長槊,攔腰劈了過去!

“狗賊!償命!”

隨著樂格勤一聲大喝,形勢已然明了。

原來司馬白設計的驅逐敵騎路線終於起了作用!

阿蘇德、樂格勤和阿六敦三人本就抱著擊殺棘奴的目的,恰恰發現敵軍潰卒在敗退之際,非但給自己讓開了道路,自己更可以趁亂藉著敵騎遮掩身形,不知覺間,三人均已悄悄欺身到了棘奴身側。

在朔朗纏住棘奴後,三人都瞅見了斃敵良機,再不猶豫,近乎同時向棘奴使出殺招!

而司馬白也已率軍從正面攻來,四面合擊之下,棘奴似乎授首在即!

呼籲

棘奴卻是心意平靜,一呼一吸之間,手中鉤戟翻騰如蛟,頓時攪亂風雨!

先是隔開朔朗掃斬,再挑開樂格勤狠刺,借用胸口護心鏡硬挨阿蘇德一擊!拼著一搏,把腰腹讓給了槊鋒刁鑽的阿六敦,卻同時借馬力騰位,身形一換,既避開司馬白兵鋒,竟又恰到好處的藉著司馬白橫衝之勢阻開了阿六敦!

眨眼之間,居然化險為夷!

司馬白大隊騎兵慣性難止,收整隊形後,調轉馬頭一看,那棘奴竟以一敵四,架住了阿蘇德、樂格勤、朔朗和阿六敦的圍攻,好比一隻猛虎大戰鮮卑群狼!

只見他穩戰四人,雖然依舊險象環生,卻也殺招疊出,虎狼之爭旁人絕難插手,誰死誰勝猶未可知!

司馬白倒吸冷氣,和著雨水抹了一把臉,竟是嘿嘿一笑,由衷驚歎道“這廝還真是能打啊!”

群狼鬥虎的場面難得一見,司馬白身邊眾將無不看的欽嘆,楊彥衝司馬白說道“殿下,這人勇力絕倫,雖為漢人,卻淪為羯趙走狗,著實可惜!”

裴金附和道“不知可否勸降,為朝廷所用。”

龐慶也在一旁大喊喝問道“那敵將!姓何名誰!”

棘奴萬沒料到戰局發展成這樣。自己以一敵四已是漸漸力竭,更何況敵人還有數百強軍在後方虎視眈眈,今日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但眼前四人總也要幹掉三兩個,才能出了窩囊氣!

他心意既決,手下更狠,已不乏以命換命的招式!

忽聽對面喝問自己姓名,一邊招架鮮卑四將,一邊大喝道“大趙遊擊將軍,石閔!”

司馬白嘆道“原來是羯狗家養的奴才,還賜了羯人王姓。”

“殿下,敵軍似有異動!”裴金眼尖,瞅見先前潰散的平遼鎮士卒竟有回聚之勢,連忙提醒司馬白。

原來敗軍主將雖然惱怒石閔不分青紅皂白亂殺自己人,卻也不敢將石閔撂下不管。真若如此,縱使逃回去,怕也要落個軍法從事。

再者石閔勇悍,竟漸漸振奮敗軍士氣,有此無雙勇將打頭陣,或還有一戰可能!先前敗的如此窩囊,平遼鎮這幾百人心裡未嘗不願再討回一口氣。

是以在石閔力戰鮮卑四將之際,原已潰敗的敵軍竟又漸漸聚成戰陣。

這可不妙!司馬白眉頭微皺,雖然他有信心再次擊潰敵軍,但他此行目的不僅僅是押送軍糧,心底裡還有另一番更大更要緊的盤算,以本就捉襟見肘的兵力在這此和這些平遼鎮漢軍廝殺,如同舍本求末,毫無意義!

龐慶綴在司馬白身後,建議道“殿下,不若趁敵未穩,殺上去!”

司馬白搖了搖頭,簡單回道“威而不戰,逼退即可!”

所謂虛虛實實,越是不想戰,司馬白越是擺出了一副死戰模樣。身後騎佇列成鋒矢陣型,兵鋒所指便是重新聚陣的平遼鎮軍,緩緩壓了上去。

平遼騎兵主將卻是受不了這番威嚇,鮮卑殘兵已有強援,再戰下去殊為不智。

遼東乃至平州的大局幾成定數,自己還等著論功行賞呢,若在此處拼上性命,豈非是個傻子!?他咬牙親自帶著一隊騎兵快速衝了上去,想趁敵軍大部未衝陣之前救出石閔。

這隊人馬飛也似的馳援石閔,十幾騎冒死攔下阿蘇德四人的槊鋒,將石閔掩到了身後。那主將苦苦勸道“將軍,撤吧,今日失利,尋機再戰就是了!”

石閔很是意外,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在潰敗之後重新結陣來救。他也知道再戰下去勝敗難料,便藉機下坡,點了點頭,調轉馬頭便撤了回去。

司馬白樂於見此,也不阻撓,繼續緩緩壓上前去,大有隨時衝陣威勢。

石閔既回軍中,這隊平遼鎮軍哪裡還敢耽擱片刻,留下數十騎斷後,匆匆撤軍而走!

阿蘇德等人雖是心怨難平,卻還有理智,連日苦戰之下,也都已是強弩之末,一味糾纏追殺恐有不測。

況且今日萬幸得遇司馬白,終究是保下了性命,還有何求?

而救命恩人司馬白已然迎了過來,阿蘇德、阿六敦和樂格勤三人尤其是樂格勤,哪裡敢相信先前大敗敵軍,救自家於危難的竟是司馬白!

他怎會出現在這裡?又是哪裡得來的精兵,竟精銳至此!昌黎郡王何時有了這般本事!

阿蘇德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當先翻身下馬,帶著鮮卑眾將,衝著司馬白便是一拜到底“殿下大恩!”

司馬白卻是風輕雲淡,言笑晏晏“月餘不見,諸君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