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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祖傳手藝

從司馬白發出手諭,半個時辰不到,宣陽門得手的訊息便傳回了禁衛大營。

正自焦急亂轉的司馬昱目瞪口呆,一遍遍追問:“當真沒動手?沒傷著王郎將?”

司馬白悠悠打斷道:“六哥放心,小冊子你也見過,好讀書講禮貌,辦事再紮實不過的。”

“你得意個什麼!”司馬昱轉頭便罵,“我告訴你,就算沒打起來,你這也跟謀逆沒兩樣了!”

“謀逆?謀誰的逆?王導的還是庾亮的?”司馬白瞟了一眼司馬昱,懶洋洋懟了回去,“這老半天了我就沒想吭聲,老六,虧你也是姓司馬的,我且問你,只准他琅琊王氏的私兵霸佔京師大門,就不許咱們司馬氏的御林軍取回來?”

司馬昱隨即駁道:“你那厭軍何時成了御林軍?”

“哈哈!當然就是!”司馬白一聲大笑,梗著脖子辯道,“從來都是皇帝陛下的御林軍,到哪我都這麼說!”

司馬昱為之語塞,怔了好一陣,思慮良久這才又好言規勸道:

“我的好七弟,你在這裡和我徒逞口舌之快有什麼用?朝堂權謀可不靠那狡詐詭辯,你這麼亂搞,公然搶門,不是去打別人的臉,你打的是自己的臉!說破大天也是縱兵譁變!本來只是手下一個將軍酒後過失殺人的小事,你想護他,護著便是,大不了摁一個縱然包庇的罪名,被申飭一通也就罷了。可你倒好,竟跟著好勇鬥狠起來,連強搶城門這種荒唐事也幹的出來,天子腳下,擅動兵馬,誰給你的權力,你讓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憑白被別人拿死了把柄,趁著那邊沒發動攻勢,我勸你趕緊進宮向陛下謝罪。”

“我的好六哥,”

司馬白起身走到司馬昱身前,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道,

“逞口舌之快的可不是我喲。”

“什麼朝堂權謀,要我說,這江左習氣就是太懦了些!”

“懦到自然,便就習以為常了,竟以為自然便是如此。”

司馬昱皺眉問道:“我與你講正理,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嘿,沒什麼,只覺六哥稍有些沒見過世面罷了,調動這一千兵馬就算縱兵譁變了?”

白眼幽光閃爍,鋒芒畢露之下,就是個傻子也聽懂了弦外之音。

“老七,別胡來!你還知道個好歹吧?”

司馬昱聞言大驚失色,曾的跳起來,指著司馬白鼻子罵道,

“別以為打了幾個勝仗就無法無天了,我警告你,自古以來,驕兵悍將可沒幾個有好下場的!好好一個擎天柱石別搞到人神共棄!”

“哈哈,打住,快打住吧,”司馬白連忙去捂老六的嘴,“瞧把你氣的,你竟把我當成亂臣賊子了嗎?放心吧,咱們的昱賢王,我同你一樣,都是為了輔左皇帝陛下,為了保我大晉社稷。”

司馬昱稍稍釋然:“你可別犯渾,聽我的,快進宮去向陛下請罪,免的被惡人先告了刁狀!”

司馬白卻打了個哈哈:“請罪?陛下賞我尚且不及呢!”

“難道是陛下授意?”司馬昱一陣遲疑,搖頭道,“不會的,陛下性情沉穩,即便想用你收權,也斷然不會如此操切魯莽的。”

司馬白反問:“陛下想做而又不便做的事,不正需要咱們分憂效力嗎?”

“這...你可別妄揣聖意啊!我知道你想替陛下爭口氣,可是也要待時而動,大戰之後朝廷剛剛安穩下來,此刻挑起爭端殊為不智!咱們都年輕,遍數朝野,年輕一代裡無人能與你爭鋒,且等等,不急,咱們怎麼也能熬垮那幫老頭子!”

“我等不了!”司馬白大手一揮打斷了語重心長的司馬昱,正色道,“我沒時間和他們磨功夫,咱們可不僅僅是和那幫老家夥比時間!六哥,羯趙那邊也和咱們同樣正在經歷新舊勢力的權利更迭,誰先把內部權力整合完成,誰便能在下一場國戰中佔得先機。等到戰事再起...呵呵,我可不想在前面拼命的時候,家裡還有人在背後使絆子捅刀子。”

“所以你不惜落個專橫跋扈的惡名,也要急著奪權?”司馬昱若有所思,突然叫道,“那二學子殺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是了,沒錯,你是故意尋釁,藉機攬權!”

“嘿,你說藉機,那就是藉機吧,畢竟機會難得,算算日子,他們也該收到訊息了。”

“什麼訊息?你還瞞了我什麼事?”

“不敢瞞六哥,嘿嘿,廷議之後,我便已快馬傳令武昌,讓大軍拔營東進,也就這兩日吧,大軍便能兵抵建康了。”

司馬白掐著手指似乎在計算斥候傳遞訊息的速度,

“這麼一算,厭軍東進的訊息,也該呈到那些人的桉頭了。”

司馬昱頓時大怒,破口大罵:“你到底還是這麼幹了!”

“難怪你說調那一千兵馬算什麼,我還真沒冤枉你!”

“廷議上你拿調兵進京威脅王導他們,別人已經妥協允了你的提議,你再調兵進京,豈非出爾反爾?且不說他們被擺了這一道不會善罷甘休,只六哥我就看不慣這種陰謀伎倆!”

“區區障眼法而已!”司馬白哈哈大笑:“但我萬萬沒想到,都什麼時候了,你竟還在意這種細枝末節?”

“你把這叫做細枝末節嗎?”司馬昱急的嘴上冒瘡,“我看這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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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都死在羯狗刀下要強!”

司馬白把六哥按在椅子上,正色沉聲說道,

“羯趙經歷此番大敗,正是外憂內亂之際,外藩環伺,蕭薔禍起,任她石永嘉還是佛圖澄本領通天,也不是朝夕能解決的,而咱們現在的境況要比他們好太多了。”

“京畿乃至全國,除了我厭軍一枝獨秀,哪有一支可戰之軍?”

“自江左以來,世家豪族從未像今日這麼虛弱過!如今我為刀俎人為魚肉,這是我司馬氏難得的氣運!我不快刀斬亂麻一朝定乾坤,難道還慢吞吞的與他們打起水磨官司?”

“老六,你堂堂司馬氏子孫,白白錯失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你就不心痛麼?”

司馬白連番質問,司馬昱卻似乎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仍是梗著腦袋駁斥:

“老七,你嘴上再是冠冕堂皇,可也難掩擅自調兵的事實,你這做派與王敦逆賊當年所為有何不同!”

“別人還沒說什麼,你倒先給我扣起帽子了,罷了,不說了,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江左風氣上下一致,朝堂上那套邏輯理念對所有人都是根深蒂固的,司馬昱當然也不會例外。

司馬白懶的再和這正人君子爭論,扔下司馬昱便要離去。

“我回府去了,你兩個弟妹還等我呢,你也早點回去歇息,以後少些談經論道,空暇多練練拳腳。”

司馬昱哪裡肯罷休,扯著他衣袖怒目呵斥:“老七,你給我句實話,莫非你還想要當曹操不成!?”

“噓噓...不至於不至於,曹操可是漢賊,我難道是晉賊麼?”

司馬白連連打著哈哈,話鋒卻突然一轉,似笑非笑,

“不過嘛,權臣這行當,可是咱們司馬氏的祖傳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