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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日之折,豈不樂哉

風捲而過,雪落一空。

剩下吵吵鬧鬧,滿嘴胡話的老肥鯰魚,像是酒館裡喝多的老憨子,搭著一條腿在和梅花二老吹噓自己的事蹟。

只站在它身後的就是那滿臉疑惑的赤詠之魂,彷彿也沒有聽聞過它的經歷。講到他生吞龍肉時候,他點了點頭,再說,就是一甩尾巴就抽倒一個萬丈石人,咳嗽一聲,不聽了。

梅花二老兩眼呆呆的,拍著大腿應和,甚至說道自己也有類似的經歷。

就如瞎子對上瞎子,說對方的帽子好看。

李水山一動不動坐著,在等待老梅花樹的呼喚,說的紫色有毒,就是在告誡他。

七日。

一旁的小溪水,慢慢的流淌,開始有小魚在撲騰撲騰的跳躍,甚至天空許久不見的鳥兒,都從遠處飛來開始了捕蟲。梅花二老望著外面的景色,全然忘記夢魘的事情,笑嘻嘻的跟著老肥鯰魚的魂魄跑了出去。

他們不自覺的捧起一旁融化的雪水,心中陰霾掃去,露出陽光喜悅之色。

天空的陽光垂落了,灑在了李水山半面面容上,映襯著左眼的輪廓。小路旁的土路,黃泥上有幾個清晰的野獸腳印,人密密麻麻的鞋印,隨著雪化,裸露出來。彷彿見到此地還有好多走路在問東問西的小賣家的身影,先前的生活狀態中,此地先前可能是一個農鎮,現在成了無煙之區。

李水山走出,見到小石子上流水咕咕的響動。遠處無冰谷,無風雪的交寒,只有那一般梅花樹大小的老梅花樹在靜靜的哀鳴,這是一場輪迴交替的興起。

李水山一直在等,等到了黃昏交融。

呼呼的聲中,一黑一白的身影浮現,他們手中拿著木牌,一瘦一胖,白色的官帽上一個大舌頭詭異笑,上官帽子上寫的是‘奪命引魂’,黑色的身影的官帽白筆寫的是‘天下無常 ’,兩個身影張嘴叫到:“赤詠...赤詠...”

原本在草房中歇息的赤詠雙眼白化,慢慢的起身走出。

他們的身後有一道清晰的黃泉之水鋪面而下,帶來陣陣陰風,上面虛幻的三山,每一座上都有大字。陰鬼震懾的兵刃,身上的幽色,讓梅花二老睜大眼睛,蒙在稻草堆中,哭喊道:“我不想死啊!”

李水山回應道:“沒人讓你們死。”

赤詠走出房門時候,被李水山拽住一手,說道:“赤詠兄,你願意跟他們一起走嗎?”

他沒有回答。

黑白無常,黑主掌黑夜之引,白乃白日陰魂拉人,可區區的黃昏時刻來了兩人,李水山問道:“野史之說,還有黃昏時刻同時來拉人?”

黑白無常像是無言聽聞,如傀儡一般,細細的對準赤詠之魂,讓李水山心生氣憤,抽出桃木劍,微微的發出微光,符文微動,照耀他們回過來神,兩陰曹黑白無常驚呼:“桃木劍?凡塵道人與黃泉有約,不容干涉我們拉鬼引魂,這是何意?”

李水山緊緊拉住赤詠之魂,讓陰曹害怕,喃喃道:“肉身拉魂,莫非有莫大的因緣...”

黑白

無常停止引魂,手上的鎖鏈收起,默默的注視這手持桃木劍的少年,警告道:“不論道人有何意思,區區一人之力是無法抵擋引魂之事。若有何疑問,請問凡塵界的戒律之人。”

李水山更加氣憤,“凡塵與黃泉莫非有何約定?此人,可是修士。”

黑白無常拿出打魂棒周圍的氣息吹的小溪的魚埋頭水中,周圍陰森,幽冥的身影邁步而出,面容猙獰,黃泉之鬼,陰兵之刃滔天之威,靜靜的聽聞下一步動靜。

李水山最近脾氣易怒,這可是第一次見黃泉黑白無常,自己還為引魂鍾的託付之人,卻不見戒律之變在何處,只聽黑白無常又說道:“黃泉有變,戒律有變。若不然,一切都由道人去黃泉解決。”

李水山雙眼血絲凝固,露出吃人的瞳孔,罵道:“你說的可是修士也在其中?那世間萬萬物,是不是都在其中,殘敗的細柳,枯藤老樹,垂下的黑烏鴉,這些你都會引嗎?還是在其後的靈物,妖物,神物?”

黑白無常回答道:“皆是。首要便是在人間的凡塵之物,無論生靈,都歸屬於黃泉。修士之列,乃引入鎮魂山下,封印地獄。”

李水山又罵道:“荒唐。”

陰兵持兵器臨近,李水山雙眼血色味更濃,笑道:“你說的黃泉之物,怎麼還會需要你這引凡塵黑白無常之人來。你們忘了鬼王?忘了引魂鍾嗎?”

李水山腰間的小鐘被他摘下放在手心,一扔就變換成了碗口粗的鈴鐺,一嗡聲,讓來臨的陰曹之魂後撤,站住腳跟,紛紛露出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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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詠哈哈的大呼氣,驚醒,坐在引魂鍾身旁。

“你不該如此做事?”

黑白無常紛紛無奈,黃昏時刻快過,他們急躁的說道:“是人皆要引,無論好人壞人,是物皆要引,無論滄桑還是嫩。生靈有則,物也有則。還望道人諒解!”

李水山搖搖頭,“若說有爛柯人盤坐其中,讓你們這小鬼物罵罵咧咧的抬走,拽著一個大大的鐵鏈,我還未修行之心就麻痺了。我知道黃泉乃是黃泉之法,有一個念與凡塵之人所為,熔鍊自身於其中。可你們逼近不是那罪惡之人,而是善意多的懸樑之人。何時何地可以引走你們痛恨的善意生靈,葬下地獄,這是這是一種羞恥!”

白無常說道:“黑白雙道,執行陰陽。他本不是凡間之魂,可惜落入凡塵,就接受我們的接引,此時劫難,也是恩賜。”

李水山兇狠的笑,被赤詠手掌按下,搖搖頭,道:“多謝李兄勸解。我雖為‘爛柯人’,被別人心中嗤笑,我為陽剛,別人為陰。我看的也多,走過很多地方,早已懂得自己要什麼。”

“我心意已決,不妨與他們一走。他日若是未投胎成為凡塵之人,抱得凡塵四大喜事,體味人間萬悲,酸甜苦辣鹹皆是我夢想的東西。我願意紅塵瀟灑一回!不再為道!豈不樂哉!”

李水山苦笑。

他起身伸出雙手,李水山雙手微顫,見赤詠隨著黑白無常消散於天地之間。

黃昏已過,老肥鯰魚罵罵咧咧的游出,嚇的抹著冷汗,

“還以為來抓我老肥鯰魚的呢?還好,可惜那老小子走了,沒人跟我吹吹牛,暢快聊著老母魚,還有那豐碩的美味,唉,可惜,可惜。”

見李水山不吭聲,灰溜溜的躲進溝中。

李水山抬腿去河邊,見老肥鯰魚偷偷跑進河流中,雖然吃不到小魚,他質疑聲百起,漸漸的喪失了理智,對著小魚的魂魄爆錘,卻一點動靜都泛不起,苦苦的恨道:“我要早點找個魚身,最好是要成精的鯰魚,痛快的過個嘴癮,找一條老母鯰魚,做些愉快的事。”

李水山見黑夜臨近,塞回桃木劍,摸著銅鐘心中一念,縮回風鈴一般大小,掛在腰間。

坐在無風雪的夜中,平靜的望著星空。

夜中,不如風雪時候的艱難意境,甚至有些喜愛風雪的寒冷,他本身的氣息都透著淡淡的冷意。

他還在等候梅花樹老前輩的呼喚。

對於自己真正面貌的斟酌,到底是不是一個極為失敗的人。可是回想此前之事,都是極不愉快的,迷茫的。

記得起那清水城送與李水山的女子畫像,還有空白殘破的小云封印畫卷,都暗淡無光。李水山摸著其上突兀的菱角,還有被花貓踹的留下爪印,尤其摸著磕摻的破爛畫柄。

不得不說,這其上的女子靜靜一看,就知曉其中美貌。

青澀的面容,兩天卷雲鬢落在耳垂邊,雙眉曲繞,青布衣裙,胸口垂掛的三點小白珠子,細手指慢抬,兩眼有文雅殿堂,厚重男子坐於龍椅的點綴,微揚小嘴,腮紅小片,看著如同閨中富家女子,可此富非彼富。耳垂多肉,有輕描淡寫的福氣。

果然,第一眼觀看之時,心中有事,第二眼便看出其中的美貌與氣質,想想那可憐的老婦人從始自總在尋找自己看畫人,最後不耐給予李水山,帶來遊走。

若是有從來之命,也許她會有好命,好事。

想想那書生抬卷閱讀,早已蒼老嫁與他人,家中並無奢華之物,清貧也算一件好事。盼望子女成龍成鳳,考取功名而歸,豈不樂哉!

李水山回答道:“豈不樂哉!”

摸著那空白的殘破花捲,攤開在懷中,見不到任何筆墨卓韻,唯有那紙質的草屑,白中帶黃,摸著有起伏的觸感,這畫可是一件法寶?李水山也不知。封印他的人是誰?亦不知。

黃泉接引,步入的不知是凡塵之法寶,還是另一個修士的魂魄歸屬之地。

她會不會轉世投胎,惡鬼撕咬,是不是如這三山,黃泉,陰兵一樣。

也不知道。

知曉的是,這引魂鍾不是凡塵之物,不屬於這凡塵的黃泉。

老梅花樹前輩呼喚道:“來吧!我的回光之時到了!”

“我時日不多了,讓我看看你眼中的世界,看到你的輪迴。”

李水山收起畫卷,在黑夜中去了老祖樹的身邊,見到一個旋轉的年輪,一步踏入進去,見到了那蒼老的梅花樹面孔,乾枯的溫水,兩眼低垂的抬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