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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果脯山放浪之人(4)

月明星稀,呼呼的風氣席捲了果脯山山巔,這風與白天吹得方向不對,從山腳下往上湧出,就似地下的泉水噴湧,因為是月夜就夾雜了些許陰潮的氣息,原本不太冰冷的幾個時辰變換了度,就像在山頂擺著幾個道人石鼓,吹響在山下進攻的號角,道人似李水山手中桃木劍醍醐灌頂之勢,在後面細細的旁聽。

黑夜黑袍,此人就變得極為冰寒,雙眼似深夜覓食的野鬼,緊緊的叮囑那個魂魄些許語言,有時候說道:不顧在凡塵小事,要磨鍊心智,完全同心化為現代人種,就可以慢悠悠的行走在人世間,探索未知之事,可以感受陰陽之缺,就是日月的澆灌。這話雖然說的有些難以懂的,在李水山耳蝸中迴盪許久,就明白此人的良苦用心。

這些魂魄要在他的指令下,完成蛻變,可以成為一個個超凡的人。

他還是有些過於勉強,當一魂融入世間,就怕不會再聽此人的話,這是未知的。

下方的寒陰把李水山的書架打翻,露出其中的一魚魂,一花貓,兩物相互掩飾尷尬,就灰溜溜的蓋上了青布,繼續把自己隱藏起來。

天空有諸多鬼物漂浮,沒有個都融入在黑夜中,有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到了李水山的身前,他細細的品味,就明白是玄陰之氣。

這股氣,不同意千山道人鎮壓的那個,而是一種隨著自然風氣吹散,李水山腰間的引魂鍾叮鈴鈴而響,他用手按住,短暫的幾個呼吸間,就見到此人抬手一呼。引起月光的遮蔽。

這天空的彎彎月牙就出現了一個確實的角,似乎是一個月狗撕咬,這就是他在下面看到的景緻,黑茫茫的山下,那一個寒冷的風氣依舊是從風口吹來,只不過是靠內而生。遠遠的躲開了封印的進入埠,不是風雪的冰龍,不是在其內的純淨之物壓制,哪裡是重巒疊嶂之物的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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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對於遮蔽的鬼物咬牙切齒,壓抑的抽出自己的寒光,身上的衣袍閃閃碩動,脫下衣服捧在手中,上面的星點纏繞,就見到這隨後的魂魄都睜眼,對於食物的渴望,他便大聲吼道:“不可,餓了也不許吃。”

“這樣的你們與兇蠻之物有什麼區別,若是不剋制自己心中的慾望,就是一個禍害,那我就滅了你們。”他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甚至有些兇狠的殺戮念頭,對眼前的幾個魂魄就是先生管教。

說完後,他手中可是有星光衣裝,一揮飛天,擴大數百倍,宛若一個斗篷,他吹了口氣,衣服就飄到了月光缺角的一邊,狠狠的仇恨道:“都是那幫老怪物的傑作,我做事有一說一,他們完全實在戲弄我。有一日,我必定去討個說法。”

見魂魄被吸引而來,裹在衣裝之中,被他握在手中,繼續披在身上,上面的月光與星點就有些慌亂的移動,由一個地方轉到另一邊,宛若星辰擺佈,此人可看的一清二楚,接著握著自己的拳頭一拳憑空打出,打的後勁,直接把所有的星點積聚在一角,被他輕輕的握住一捏便碎了。

他再散開衣服,就看到其內空無一星倒影,不出一會,就又從重複了剛才之樣,罵道:“老匹夫,就知道讓我給他擦屁股,我真的是受夠了,若是再來一次,我便拿著這些鬼魂去問問他,天天在做什麼。”

這一套如雲流水的動作,看的李水山目瞪口呆,他的眼睛中泛起精光,像是玩戲法一般,只是他早就見過更為驚奇的術法,對於這個便感慨不大,圖個新鮮感。

此人見一旁的魂魄都變了一個模樣,哈哈的大笑,他的笑聲迴盪在整片天際,有諸多鳥雀驚起,展翅逃竄,便又一拳打出,隔空一陣大聲,震的果脯山的白皚皚雪落下山,一旁的李水山的頭髮被吹起,達到了最高處,緩緩柔軟垂下。

笑的極為浪蕩,顯得有些癲狂,就差了一點酒,可以與瘋子有的一拼搏,點著一個個魂魄的腦袋,讓它們的臉上浮現一模一樣的面孔,正是此人。

它們一同揮手指天,一手斜月,故作一副飲酒的姿勢,看的出此人也會一個好酒之徒。

李水山覺得有些乏力,不禁想趴下看景,可是天邊有出現一股悶騷的氣勁,這是一片烏鴉,還有虎頭蝙蝠,都露出抓牙飛來飛去,極為可恥,讓此人摸耳撓腮,一會撣了撣自己的衣服,一會低頭捏著自己的鼻子,“該死,這群黑色的怪物怎麼又來了!”

他轉過身來,帶著天空罵道:“滾!”

剛才是一人之罵,第二句‘滾’便是與魂魄一起,痛快的衝著烏鴉,哇哇的被衝飛了,他的眼中有諸多的血絲浮現,顯然被氣的不輕。

“若是再有什麼東西來煩我,我就大開殺戒了!”

後夜中,便無有任何東西侵擾,唯獨此人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轉過頭顱去問一問那個魂魄,“你有什麼疑惑?”

直到四五遍之後,就看到彎月退回了北方,慢慢變紅,確實有些與在太平鎮看的不同。

天空泛起了青霞,露出半個火紅的光色。

日升。

李水山睡的渾渾噩噩的,只能小眯幾會,斷斷續續的睡眠確實不太舒坦,就看到此人雙眼漆黑,墨水沾染,渾身的黑衣消散,星影沉寂,身邊就留下了一個魂魄,沉默不語,它靜靜的看著此人,面孔一模一樣,他笑,它也笑;他平靜,它也平靜。

他點了點它的腦袋,送了回去,緊鎖鐵鏈。這太陽之升,最為壯觀。

陽光初現,此人卻變成了白衣白鞋,一副‘出淤泥而不染’模樣,五官精緻,露出平靜之色,但是笑意全無,開口道:“一日,又來了。”

李水山起身,撣了撣屁股上的碎泥,扶正了書架,笑著看其中的兩物。

花貓撅著屁股呼呼大睡,吹得上面的幾頁書煽動,老肥鯰魚蜷在一角,把花貓擋在外面,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他便蓋上青布,緊緊靠在一邊,閉眼靜靜感受這陽光的溫和。

也許是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清晨不冷不暖的時刻,陽光正對著面一點點的攀援而上到達了他的嘴角處,驅散了寒夜的冷意,就算周圍的白雪退化的冷,也不足以把身上的衣裝剔透,露出其中的骨頭深處。

再次睜開眼,就見到此人唉聲嘆氣,靜靜的坐著,也在看著日升,嘆息道:“人生又有幾個一日呢?這樣日子過的真快。”

這話從他嘴中說出,有些彆扭,看其並不是短命之人,問道:“前輩在感嘆光陰?”

他點頭,“沒錯。我在這裡等待了太多年了,雖然雪不會化,但是天會暗,四季會輪迴。我還不如進去太北山安靜的養息。不是一個執念,我才不會在這裡盤坐這麼久。”

李水山笑道:“前輩在等誰?”

“在等一個我等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出現。”

“哦!那也許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東西吧!”

此人平靜的面容露出波瀾,“也許是吧!其實我也不知道。”

李水山活動一下身骨,又坐下,此人對魂魄的嘶吼毫不在意,再次伸出手中的晶石,露出刺目的光芒,叫道:“我說在等,其實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這是我的一個選擇。”

他大聲的說道:“日,乃天地陰月之後,萬物甦醒之時,出於北方,落於北方。”

“日,圓滿一成不變,無數個歲月永在,它是所有的生靈之初,它可以驅趕天地的陰潮,溫暖萬物。 ”

“日,用來調節陰陽,

亦控制時間流逝,凡塵古人所言,十二個時辰,子時(夜半,深夜時候),丑時(雞鳴,一時到三時),卯時(日出,破曉之時),辰時(吃早飯時間),已時(接近中午),午時(日中,中午),未時(午後一點到三點),申時(太陽偏西),酉時(太陽落山),戌時(黃昏),亥時(人定,夜色深)。這期間日掌控大物,指導人耕作生活。”

“日,完全與混沌區分,有一位大能追趕緊緊索套。把所見所聞傳遞到每一個人族耳中,讓我們加以運用歲月的流逝,這是一種賞賜。”

“日,是人族共生之物,可以照耀的地方皆為人土。陽光乾燥,可以凝聚陽石,供陽修吸食,防止陰氣過多引發天地平衡,此為正。”

......

“天地之中,我們都可以觀賞黃昏景象,由日升,日落而起。當月影浮現,騰空而上,你們所見的皆是不同,有真有假。”

“你們性格處於野蠻,需要透過凡塵的事感悟,同樣也要慢慢的隨著日月的變遷,感悟那種屬於自己的魂,你們還沒有歸屬,至於在哪裡?你們也許諸多輪迴之後,就會在見到。”

“記住,在日的後面,月的前面,那個時刻屬於你們,屬於你們蛻變的時刻。”

“我會每隔幾年,會選一魂送你們下山,你們誰可以提前懂得我說的話,就可以去凡塵走一遭。一世,算是感悟,回來告訴我,你的答案。”

“沒有被選中的魂魄,無法產生智慧,無法融入不屬於混沌的世界。數百或數千年之後,你們將迴歸虛無,化為一空。一切都是你們的悟性所為。”

此人閉眼淡淡思考,說道:“不知你們中何人被選中,就是緣分。”

李水山看向其中一角的那個魂魄,有著此人的面孔卻含糊不清,其他的魂魄都在嘶吼,想要逃離鐵鏈的束縛,在晶石的反光下,膽怯的退縮。只有那一個魂魄,抬頭目視,帶著疑問,帶著不解,它彷彿看到了什麼,在思考什麼。

此人把晶石推到了高處,直對陽光,散發這五彩色,淡淡的開口:“你們需要淨化。”

除了那一個魂魄,其餘的都發出了驚天的嘶吼。

此人平淡的說道:“你來的目的估計就是太北山了吧?”

李水山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太北山到底是什麼,修士聚集?還是一個山?

“你是不多數的人到了果脯山,不去太北山有些可惜。”

“夜晚的時候,要是運氣好,我就會帶你去。若是天意難為,就老老實實的下山,離開吧!”

...

黃昏時刻,此人兩眼微變,血絲凝聚,收起了天空之上的晶石,身上的衣袍瞬間變成了黃色,笑意多了些,十分可怕,但是他起身帶著那個紋絲不動的魂魄一揮手,破開了鎖鏈,把它抓了過來,問道:“你有什麼疑問?”

“你有什麼疑問?”

“你有什麼疑問?”

此人足足問了十幾遍,這期間,這個魂魄有了一絲回應,只是不大不小,就似在水面上的一個水點,被甩了出去,落在山巔上,額頭被此人一點,便露出日月的共同交融,念道:“日月,繪面.....”

再次點在他的頭頂,念道:“日月,顯魂....”

這個魂魄出現了一個面孔,五官挺立,頭髮長飄,清晰可見,赫然是一個青蔥的白嫩中年人,此人說道:“去找一個人投胎,或是奪舍,你自己決定,你的人生你自己選擇。”

他一說完,此魂不動聲息的飛離,奔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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