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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章 又是一場煙雨

平靜之海,有一島為百面島,長約百里,寬數十裡,大小不一的漂浮遊島如鎖鏈緊扣在周圍,白帆小舟飄揚,大舟起航。

左右上下,五六十座祭煉的陣法運轉,坐於其上的拂袖老者沉默寡言,細研倒下的石柱,石柱上撲印龍鳳兆麟,開口言道:“山海法陣為三,下中上。下可逐筆封亂,引流斷水,一遮百殺,沙粒成江,一連皆林;中為砥柱,上不可,下不可,它的存在可撐幾十丈陣法敏力,一息不停。上則為閃,閃出的無數修士,戰爭臨近,用以傳送。”

白羽禽鳥展翅傲飛,女子白臉淨面笑開顏,握一玉簫吹奏,用以消遣時光,引來一種心急如焚的男子望去,感嘆一聲。

一面木柄摺扇微開,上面坐於八位白衣道人,護袖拍風,揚嘴打哈欠,身軀上慵懶之意多呼,有什麼遊覽的美夢做一遍,待在此扇數個月,一動不動,打坐也算乏味,倒不如諸峰生活樂哉,要知道那美女看個遍,撓撓心中癢,吞兩個燒雞,下一碗白米飯,雖無多大用處,但爽朗啊!

責任之事重大,再疲憊也不可懈怠。

白袍男子手持一柄爛榆木劍,上面加持‘通聯一束’的小陣法,放在他們的勁汗後背,燒的他們精神百倍,饒有興趣的點頭道:“回峰後,你欠我三瓶青麥燒酒,一碗花生米,兩隻燒雞,一碗百米飯。記得送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白袍男子一臉嚴肅,他們私下是要好摯友,有說有笑的坐在花草中臂拳劃道,你一拳你一口啊,你一口啊你一拳,酒水不夠如此撕裂的燒胃感,就偷了藏酒的浪人,他一身酒氣,好認的很,若是好說就隨意拿,若是心態不好,說一百萬遍好話,什麼妖嬈女子送你,凡塵的青竹酒,呵一笑,信你個鬼,摔了也不給。

但帶了他們一起,一人一口酒,兩人劃一拳,酩酊大醉。

現如今,笑言夢中人與事吧!

待天色陰暗,一瞄遠處,有一座木樓飛來,幾人嘎然不話,敬仰萬分。

“瘋君來了。”手持爛榆木劍白袍男子謹慎道。

老瘋子落下後,收起淄樓,眼神平靜,說話便是上法陣,我獨自遠去,那白袍男子躊躇難以嚼咽,似乎被此話嗆著。

開陣法,上等陽石碎裂,百餘顆不說,也要七八十顆,心疼亦不敢,開口拒絕道:“瘋君三思,陣法數十年難開一次,為的是引領諸峰大軍下臨,這,讓我有些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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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瘋子沉默,從袖子中丟出一把陽石,其中參雜次品,皺眉道:“不過一個月,諸峰修士必定大批下臨,那時缺你的自然償還。”

白袍男子點頭不敢阻止,在眾多修士目光中,開法陣,似蝴蝶展翅,哪裡有白芒已逝,茫然一片,深嵌其內的硬石升為氣,呼呼的風吹下,龍鳳成祥,吞雲吐霧,竄入陣法內,帶著老瘋子消散一空,如等妙事,可算是驚慕眾修,他們來到此地也未見過上等陣法的開啟。

百年不好的話有四五次。

好的話,兩次為多。

老瘋子消失而去的地方,正是血染一空的妖島,殘恆斷壁,人軀爛亡,引得一霎煙雨下不出,悲泣蒼涼,以至於他凌空而至之時,眼中的寒光到了極致,如同百丈寒冰刺入須肉,他一邊巡視一邊翻找,無一人生無一妖活。

李水山於一座雜草的島嶼醒來,衣袍上多了大片焦爛的破洞,耗費諸多力氣戳破氣泡,出來後,呼呼的喘著大氣,有諸多石身小手的妖怪睜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貼近他,張嘴唧唧的言談,直到天空下起了繆雨,躲雨而去,留下躺在地皮上的少年。

雨卷大,白芒天。

幽蟲鳴,溼松泥。

那幾個小手妖怪又來了,捧著一個荷葉頂在頭上,十分吃力,靜觀一副雅然,卻有少童的感覺。

它們丟下一個木盆口大的青荷葉,指了指,如人笑,隨即扭著圓滾滾的屁股跑走了,還不忘找塊乾淨的地方踏過。

李水山爬起身,拿著荷葉頂在頭上,邁進一株寬碩大樹下,碰巧望見它們躲藏在一起,交頭接耳,揉著肚皮打著飽嗝,唧唧又道,唧唧睡下,俏皮一般的送來一根大蚯蚓,吐著溼泥,意思明顯,下肚。

黃朽書籤從他的衣袖中飛出,落在手心上,埋怨道:“你可知我差點散架?那老者修為真是強悍,宛若我主人三成功力,但不及你師尊的全力,我遊玩的心情都沒了。救你一命,算我命大,跟你待在一起甚是危險!”

李水山不想惹事,但無奈的嘆口氣,黃朽書籤遊蕩一會,急忙道:“此地,若似東霞島,先前聽聞主人言談過,這裡有一位散修女子住下,養了一群石妖,因為童心未泯讓它們蛻化為短手胖身,名胖娃,以來思念少時。還記得,有荷葉塘,去瞧瞧。若是有好的東西,可以帶走。 ”

黃朽書籤如飛箭如草叢,胖娃們都嘆氣,更似人,跑來拽著李水山的腿腳,指引他前去,這裡有一座草山,山上的草廟雜亂,破敗不堪,木碑散亂,龜裂的石面似一腳踹出,腳印深凹,白鳥思寧,弄開一層層菸草,露出幾畝良田,裡面青苗正好,差以成熟待收。

在苗埂前,插上的木牌斜倒,明令一畝,遠處為第二畝,栽種的稻穀不同,有她從百草中提取的些許良種,夾雜一些術法的巧妙引導,造就的糧食,這幾畝田前還有一個木屋,裡面桌椅整齊,有一個黃皮白書,紙張淺薄,翻來一看,才知用以記錄稻穀生長的狀況。

從第一頁的清晨到晚間記錄,字型有些許幼稚,如似孩童初學,十頁後,從生長到成熟,後五十頁,從出現毛病到病變而死,加以訴述一些道理,若欣向榮,白水靜養,換水度不可漫過稻穀苗何處?水中肥料要拾糞,妖獸人即可。殺蟲鬆土,蚯蚓鳥獸,一點一點論寫,十分耐心。不難讓人想象,先前的女子必定耐力足,引得胖娃唧唧的悲傷指向遠處,那裡有一株柳樹,柳樹上掛著一個個小黃木牌,寫著思,情,留,苦,弱,讒,悲,揪等,有關心情之言無人訴

說,一株柳樹給予情懷。

天色陳暗,原本歇息一會的大雨有淋下,躲雨進了破廟,廟中有一個無面的雕像,大耳,肉手,身穿寬鬆黃袍,左手持一株細柳,右手握黃木牌,可氣的是那一桌子的供奉食物殘碎,有老鼠之類的害蟲吞嚥,看到一個人影踏入急忙逃竄,那柄黃朽書籤早已到了,恍惚間,丟出一句話,“藏生,你知道這供奉的佛是誰?”

李水山慚愧道:“不知。”

黃朽書籤道:“主人亦對我說過,人有三情六慾,人有喜怒哀樂,若把人生所有凡塵因緣斬斷,變為無情之人,方可為道,只留一耳可聽千萬事,順風之耳順水而行,穿過歲月,透過星辰,此為一耳佛。此人道,可以稱為一山砍斷所有泉流,留有一脈,極其殘忍。”

“此散修女子,想成無面修,但心境不穩,無法斬斷緣分。此也是命。”

聽聞命,李水山皺下眉,接著找墊子坐下,尊敬的合掌閉眼,幾息後,睜眼開口道:“佛道亦是道,有很多尋道之人,有付出與獲得,一耳成了必定比我們這些齊全的人有強悍之處。”

黃朽書籤道:“一心只求一面山,當然能成。”

“但斬斷七情六慾十之有八做不到,修士的凡塵之緣限制人生如殘棋,落下之時,就受到了束縛,所以有些修士會完全斷絕,但有些修士一直在凡塵中輪迴迷茫,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卻遲遲見不到結果。而你,身為天命之人,入凡塵與其他天命之人爭奪氣運,那裡有很多機緣與妙處,你會成仙。”

李水山搖搖頭,意味深長道:“仙,有那麼多傳言,又有幾人到達?”

“我所見,無一人。”

“但生而為修,為何不爭仙?”黃朽書籤反問道。

李水山眼神一顫,呼氣,道:“我聽聞諸多之事,但不喜歡命運沾染我,讓我做何事我便做何事。凡塵,待我修成有為,我便去,那裡還有我未見之人,還有心願。”

黃朽書籤舒服躺在桌子上,打哈道:“你修為過弱,你師尊再強也無法每時每刻保佑你,若想在山海內有些保命本,妖攝心,過凝敝境對天命之人不難,不過攝心境乃是心的考驗,你是否有根?”

李水山搖頭,道:“不知。”

在陰雨的灰暗天氣,無眠,坐於破敗門前,望去小池塘數不清的荷葉,水珠左右甩動,蕩起了鞦韆,咕咕的蛙叫聲苦若相思之情,小鳥嘰嘰喳喳,胖娃挨著坐在門檻上,傾斜在臨邊的胖身上,抱著他的大腿,打著哈欠,一會一唧唧,一會搖頭晃腦,憨笑可愛。

蜘蛛攀爬織網,老鼠小洞內探眼望聞下,肚子扁平呢!偷吃的謹慎,膽小的心情,若似尋常百姓家一般,在破廟內,難得一副悠然觀景,滴滴滴滴,雨水從屋簷滑落,漏雨的破廟如今也成了寄託。

“一場昏雨後,有晴空的天氣,這裡怕見不到。”

“又是一場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