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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回念

從現在開始,李水山便稱說書人為先生。

在他的心目中,說書人不簡單是一個懂得多,走遍山河萬里的人,也是一個富有情懷的道人。

而他也是一個跟隨他走進京城的小少年。

李水山安葬好了三個屍骸,就回首看了漆黑一片的夜中。夜以過半,墳前還沒有立下一個像樣的墓碑,墓碑叫什麼呢?還是直接小云?他並不會這樣做,只是用一塊門前的木板立下,停下了動作,喃喃道:

“有時候遇到的萬事都不會是完美的,又恨,又愛,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疑惑中,他再次拿出那把短劍,用手仔細的摩擦,看清楚其上精美的圖案,牡丹是吉祥如意,幸福和平象徵。莫不是因為這把劍上有著殺死女子的痕跡,他也不會握在手中。

“也許殺死女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多個。”他沒有聽到女子細說,只覺得她不想進一步想起自己那段時間的痛楚。因為看清楚她的痛處,就不會多於請求,“那就帶著女子一起上路,或許先生會有方法帶她一起走。”

李水山喃喃道。

他摸著短劍,上面有一絲冰冷的氣息,手指觸碰,卻震顫手心,傳到他的血液之中。

“這應該是一把好劍,而且年份不短。”

......

屋中。

說書人已經再次沉睡,距離天空明亮已經不過五六個時辰。

他把那把短劍收在自己的袖中,對著畫中的女子說道:“天亮,我們便前往清水城,城中或許正如你想的那樣,裡面還有你不想見到之人。但是你若想與我一同,就做這樣一件事。不許再顯出身形,並不知道還是否有道人,可能收了你。”

畫中沒有聲音應答。

他對著說書人道:“先生,可以讓他跟我們一起去清水城嗎?”

說書人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他不離開畫卷中,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帶走,她願不願意?”

這句話難住了李水山,他看著畫卷中美麗的女子。

女子顯現出來身軀,說道:

“一切聽道人的。”

天微亮,就聽到說書人走動。他用青布抹擦長劍,手頭有些癢,就動了心思,提起劍。

在這樣的清晨,冷意襲來,他手中的劍如同一抹月下的光華,在說書人的面前完全不夠展現劍的雄姿,弱弱的有一絲潰敗的跡象。但劍卻不時變化,一時,如同靜謐的湖水,在微風拂過水麵,讓李水山感覺多了一絲輕染的卓姿,就似風月靜好;一時,如同嘈嘈雨水,雷絲縈繞,奔向萬物的生機,碩然而出。

說書人就賦予這把劍生命一般,在他身邊遊走。他一拍劍身,這劍懸空彈起,吹散周圍的飄落的樹葉。

他想起昨夜說書人飛奔而出,到底為了何物?就開口問道:

“先生,昨夜出去到底追殺何物?”

說書人搖了搖頭,不回答。

這樣看李水山有些固執了,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若細看,還真的是。

“就是你看到的,你握住這把劍,就會有不同的感覺,或許你真的可

以試試,可以克服你心中的恐懼。”

李水山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對於這把劍有些膽怯,甚至都不想去看他一眼。”

說書人真的是不解,但是又讀不懂他的心思。

“你的性格像我以前一樣,極其膽小,不願意去嘗試自己害怕的東西。若是沒有這個東西,你會接受其他的劍嗎?”說書人道。

“會的。”李水山說道。

“就像昨晚我拔出的把那短劍,我會用這把劍了結女子心中的怨恨,以及我想成為道人的第一步。”

他搖了搖頭,顯然這些都不是說書人想要的答案。

背上在地上的書架,這裡還有很多他沒有看完的書,他看了幾眼。

說書人都不問他,餓著肚皮上路了。

花貓趴在他的書架上,只是打著哈欠,它的話語也是很少,並且也很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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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了不足兩裡路,就看到了穿著草衣的少年,拽著一個老人準備下水,這裡只是一個小湖泊。這地方也有些寒冷,看著地上還有些潮溼的痕跡,就知道下了一場秋雨。李水山在裡面多穿了一件青衫,心裡也算踏實了好多。

而說書人看起來一點都寒冷,對於李水山的行為還有些嘲笑。

湖泊蕩起的秋風,吹散了湖邊的垂柳,撒著黃種一樣落在湖中。遙想這湖邊的石凳上,還坐著一對男女,兩人深情並茂,但是紅衣女子手中握著一把油紙傘,放在自己的腳邊。男子兩眼對著女子的手心,就這樣對著湖中的小舟默然而視。

李水山看著自己書架旁綁好的油紙傘,有些莫名的心酸。

在小湖泊裡一艘小舟,撐船的老人,看到兩人來到,叫道:

“船家載客,不收錢財。”

“不收錢財?”

“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記得可以步行路程,不知會有多遠可以到清水城?”李水山問道。

“對。”撐船的老人說道。

“這艘船是一艘鴛鴦船,恰逢大雨落,大風起,毀壞了一艘。這艘獨船也到了時間,不必載客。這也算老奴最後一趟。若先生不乘船也可以,就是多走上幾里地也可以道清水城。”

說書人點了點頭,跟隨李水山上船了。

船難擋風雨侵蝕,有些破舊,在裡面的木屋中多了幾片芭蕉葉,怕下雨客人可以多擋雨水。

搖船的老人笑道:“原本想今天不再幫被人渡水,我就修整一番,這小舟就留在湖中,供那些談情說愛的一對無事自己划船在湖中遊玩。但是心裡忍不住想再載客一天,我這人閒不住,若是沒有這打磨時光的事,不知道回到家中幹些什麼?”

“老人家可以種種花,釣釣魚。也算是剩下日子的閒樂。”

撐船的老人表情呆滯,對於李水山說的多數富貴人家的作為不感興趣,搖了搖頭,心情低落了很多。

他們倆人坐在一搖一動的小船上,隨風擺動。李水山乘著心意,問道:

“城叫清水城,裡面人怎麼樣?”

“人,多友善。客人居多,都是隔山的一個大城來人。”

“哦?”李水山

答應道。

“隔山的大城叫什麼?”

撐船的老人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大城無名,知道裡面常有非常之人。腕力極大,可以封閉一城之人,手持臂力萬千,可破山蹈海。”撐船老人像說書一樣,有誇讚的妙處。就回頭看了一眼說書人,悶笑道:

“這大城真有這麼神奇,那麼比之京城如何?”

撐船的老人擺著手中的船槳,道:“老奴又沒有去過那裡,都只是說那裡好,卻不知有什麼好的。吃的不如我這個老人,粗茶淡飯下肚愉快;喝的是小湖水,一片乾淨,清涼。”

李水山忍不住誇讚幾句道:“這話有道理。”

“吃的就是一番淡茶粗水,肚子裡的貨也只有自己知曉。當精細的東西吃進肚皮中,也許就只有胃腸受不住。”

老人看他說的也對,撐船也就有了力道。

舟靠岸,岸邊又有一株細柳,都殘了一邊,被刀劍削去,加上天氣微冷,就縮成了病態的模樣,就知道撐不過這個冬季。

撐船的老人很好心的讓他們只是離岸邊一寸,伸出腳面就可以跨過。等待我們都上了岸,嘿嘿一笑,撐船回去了。

這一回,這地方就再也見不到這熟悉的面容。

說書人看到兩人就像是多年沒見的一個老友,就是有些難以為情。畢竟第一次走出太平鎮,能有這樣的一種情況都是感天謝地。就是對於他倆來一次,舟上對飲也沒有關係,就是自己有些多餘罷了。

他看向花貓,花貓睡得死了,沒有聽到他們倆人言語。

“走了。”說書人道。

清水城沒有太平鎮安靜,人多眼雜,就是對於外鄉來客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

一老人後背著劍;一少年,身後揹著書架。

風吹到衣袍,一看就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就這樣跟著老朽上路了。有學問的一眾人,就會來到這裡問幾句:“少年,可是進京趕考。”

李水山搖搖頭。

“那沒事了。”帶著一絲鬼怪離開了。

說書人問道:“你怎麼回答不是?你沒有考學的心思?”

李水山說道:“有考的心,卻沒有考的實力。我沒進過學堂,那裡來的能力考上。”

說書人走在他的前面道:“你心境完全可以去考,就是不知褚水國對於學識的考察或許還沒有超過你的能力。只是,有些書本上的東西你不知道罷了。這些都只是小事情。”

“小事情?”他不信,這當官之能哪能隨意說之。

就像走出太平鎮的那範元,如今成了官員,還不知過得如何,至今還有一兩個可以說道的故事。一個學習能力,毅力強悍;一個運氣好,一步昇天一般。

他知道就是自己好多方面還是不如他人,就自己的心性出去,會被人家嗤笑。

就是因為他太過於年輕,沒有行走的閱歷。

但是自己有一些他人理解不了的東西,不過就要自己消磨,夾雜尋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探討。

說書人就不認為這些,因為他是一個更加神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