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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古來修為,天下心(大章)

話語未定,心有所存,形亦無所忘。

神廟一見,紅袍老道人在閣樓中,挑動那奇妙的琴動,讓他依舊難忘。那一首清婉的詩句逐漸轉換,由低沉到了高處,寂靜到了熱烈的場景,他還依然清晰的記得。那洗淨的日月,拉出的軟魚,摸著一道竹葉,飄蕩的白暫女子,讓他心神沉溺。不時的摸著自己的鼻息透出感慨。

不知道這一個曼妙的場景下,琴聲下女子的愛意會不會隨著那拔劍的劍客一樣,在雨水中矇住自己的雙眼,無視當下,無法探尋到誰對誰錯?那隨著音動的幻覺,那千軍萬馬的嘶吼,莽奔,一人對渡過獨木橋的戰士,他是否會有遺憾?

他吐出腦中的話語:

銀月掛梢,落霜飲水。

花女孜化,彌渡成空。

千古一秘,舟水吐星。

琴眠入夢,洗鼎淨發。

不知何時就會浮現的詩句,往往難以忘卻。

千山道人看著李水山若自的微笑,心中有些疑惑。原本一眼就可以看穿修為低下的修士,卻看不到李水山凡身的想法。他也是憑空猜測,問道:

“你是不是想起你心愛的女子?”

李水山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沒有。”

他笑的尷尬了些。

千山道人皺著眉頭,眼睛不時的瞥著他手中的仙劍,說道:

“喜歡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什麼感覺可恥?”

“我也喜歡過一個女孩,可惜只停止在我玩樂的年紀。”

“想不想見一見我身上的印記?”他說完,慢慢的解開衣領,露出胸前滿是紋式的圖案,描畫著駭人的情景。

這上面印痕是山下玩樂場景。其中有幾十個歡笑,青澀的女孩子,穿著麻衣,赤著腳裸,手中握著鮮花編織的手環。她們黝黑的長髮盤起,雙眉似雀,活躍不失童真,麥色的肌膚,像是剛出殼的小雞細嫩。有一個窈窕的女孩子的眼中冒著星點,眉毛不僅靈動,還帶著一絲凌厲感,左右上下粗細極致。

他們手拉著手站在火堆旁,像是一個傳統部落的篝火儀式。在他們身後積聚的數十個婦女,頭上的樹枝壓住頭髮,手中捧著閃爍的沙土,往天上揚起。

女孩子的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

從第二圈開始,都是部落最為年輕的男孩子,他們頭頂戴的裹起來的帽子,手中拿著一朵朵鮮花,張大了嘴巴對著裡面玩樂的女孩子歌唱。他們眼中的星空,繁星點點,倒影在他們的眼中,如同水潭映月。他們的頭顱不時抬起,面容露出自容,寬慨之色。

第三圈則是年齡稍大的男孩子,他們都很健壯。最邊角有一個有些瘦弱的男孩子,他雙眼沒有歡樂之色,帶著恐懼。

那個男孩子手中握著一個枯萎的鮮花,眼中帶著淚珠,還有些失落。

他甚至不敢多看那位窈窕的女孩子,旁邊的幾個男孩子,露出別樣的情愫。

但是他的眼中同樣冒著星點。

篝火的後方有一個巨大的盤山,半山腰有巨大的碉堡,上面站著幾個守衛的大漢,穿著牛皮護甲,拿著綁在木棍上的鐵刺。他們不時的瞥一瞥眼睛,像是為自己家的孩子謀劃哪個女孩子漂亮,更加適合當做自家的兒媳婦。

遠處的幾座石墩下,同樣坐著幾個老人他們最終叼著一個糧食杆子,笑的臉上都泛起了皺紋,他們滄桑的雙眼極為有神,似清水中的暗流,噴出一股生存的希望,抬起手指指點點,看著孩子歡樂,自己也展開雙手捧天之狀。

在盤山頂,還有一朵連著天際的火焰,冒著煙。

李水山看到這些刻入皮膚的紋式,動了心神的說道:“這些都是你的家嗎?你的親人嗎?”

千山道人點了點頭。

從沒有想到,千水道人出身會如此平凡。從那個膽怯的孩子長相中,能找出他一點相似之處,李水山開口道:

“我猜那個孩子就是你。”

千山道人合上了衣服,笑呵呵的說道:“說對了,那人正是我。”

“那時的我才十四歲,情竇初開之時,便喜歡那個眼中有星點的女孩子。她很漂亮,每次路過她的身邊,頭髮飄來的清香讓我至今難忘。我時常就會坐在磨糧食的石臺上,摸著自己手中的一個木棍,對著天空的星雲傻笑。在沙灘上畫下她的眼眸,還有她的鼻樑。我卻還是畫不全她完整的五官,讓我懷疑自己沒有繪畫的天賦,無法成為如同我阿爸一樣的圖騰祭祀者。但是我依舊堅持繪畫他的面孔,直到我的家鄉被毀,流落出來,機緣巧合之中,踏上了修行之路。”

“我很痛恨那些修士之人,踏入我的家鄉,拿走了鎮壓邪物的寶物,並且把我的親人都抹殺。現在這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我並不知曉那些與我一樣的孩子,現在在了何處?是否會與我一樣有那麼好的運氣,不必客死他鄉。”

李水山沒想到萊的悲情同樣也會發生在有著很高的修為的千山道人的身上,只是他的悲傷是生離死別,而萊只是單相思。

李水山摸著自己的仙劍,心中有些難以言語。

他依舊開口問道:“你沒有畫畫天賦,但是你畫了自己的紋式嗎?”

千山道人點了點頭,道:

“我攝心之時,便把自己的心寄託我以前的那座山上,我把在外界找到的那座荒山按照自己的

記憶改造出來。我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幕,我也把他紋式在了我的身上,就是這個在篝火歡樂的夜晚。那一晚,我清楚的記得自己膽怯的樣貌。我永遠的忘記不了我在河邊對著月光看到自己幼稚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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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攝取了她作為了自己的心,以情,以恨入道。”

李水山不懂攝心一詞,在他的記憶中模糊的記得有人說過,但是搖搖頭的問道:“千山前輩,可以給我講一講關於修為之事嗎?”

千山道人點了點頭說道:

“我修道之時,便有一位枯老的坐下行者跟我提起過,凡人他們稱為我們這些修為之人都為仙人。實則,我們與凡塵的道士並沒有多大區別。有區別的就是他們只能修心,而我們可以再在修為的基礎上加以修心。”

“他們說我們是仙人,但是我們何時成了仙。”

聽到此話,李水山心神有些震驚,都說修道之人,為仙人,怎麼不是成仙?

千山道人接著說道:

“我們抱著與凡塵不同的心境一起去探索修為至極,尋求逍遙,長生。但是每一個境界之間的修士都是與之不同,存活的時間都活不同。”

“一般都會說鍛鍊筋骨,透過自己軀體的凝練,逐漸豐富自己體內的靈氣,增加自己奪取天地運氣的能力,這便稱之為凝敝。凝練自己體內潛力至極,敝落缺陷存在,取長補短。而這其中所需要花費諸多的能量,夾雜著一些必要的藥物支援,破開天地間的一種若有若無的束縛。”

“這一部分修士,都會因為軀體的束縛變的極為不同,最後都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下一境界便是煉化自己的內心,這一境界就是我所說的攝心。攝取自己的心境完全的融入深一座載體中,讓自己的心與自然同在,直至自己修為完全化為天地的一種。當自己的心境完全算開啟之時,從這之後就可以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境界。就如同凡間的道士一般,他們秉持人定勝天之理,手持桃木劍,斬妖除魔,心境的豁然開朗。”

“凡塵的道士(也就是半仙)他們的心必定是好過我們這些所謂的仙人。諸多修士都融入深山無法自拔,葬身山中。因為他們沒有歸屬,沒有領悟自身記憶的存在,除了一些可以依靠自身的道人,赤足行走天下,透過斬妖除魔來凝練自己的心境,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有的需要幾十年,更有的需要數百年的時間。這一境界的人雖比凡人壽命多,但是以及不會改變難逃輪迴生死的命運。”

“其次便是道化境界,這便是我也想為的境界,這其中的修士便可以點山開山,涉水如同兒戲,抬手就是百里殺人。我無限接近但是依舊沒有達到那個境界。這個境界的修士,我見過一個便是赤著腳就可以推開數百裡的山巔,一步踏過百里的大海。他抬頭的一眼就可以讓攝心境界的人心神不定,心境破裂,再無機會踏入道化境界。”

“而最為恐怖的便是那所謂傳說中的凡分境界,此境界可以有通天大能借用自然之力,化出萬物,屠殺一城,一國。手捏一把青銅劍,幻化數十身軀,逆風而走。而我知道也只有褚水國道山上那位道人擁有此等實力,我也是欽佩不已。”

至於其上便是我不知曉境界,也是我一聲難以走去境界。

李水山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萬物皆有輪迴,我還是順氣而活,還是逆其而死。”

“我一個凡人或許的走的境界不會超過前輩,不知道會止步與哪裡。可笑的是,我如今還沒有進入凝敝境界,粗煉自己的身軀。”

千山道人又說道:“凡塵中的半仙,也許就不會與我們一樣,他心境到了一定的境界依舊可以號令萬物,攝取自然中的力量。只是半仙不會逃脫生死輪迴,最多也就是活到來兩百多歲就會歸宿黃泉。”

“同時你也可以與我一樣踏入修為之路,這一路兇險狡詐。不如凡塵中的坦然,會接受如此多的凡人接待,讓自己的境界提高即可。修為心境缺一不可的修煉也是一種可怕的制約,退一步也是死,慢一步也是死,缺一步也是死。”

“這還有兩種選擇的餘地,你可以踏入其中一道。”

李水山陷入沉思中,他其實衡量不出來關於修為之事的道理,若是選擇了凡塵中的半仙就如回到了自己的故地,他無法幫助太平鎮的孤魂回到了自己的褚水國。這一路兇,不知道是否可以到達。

但是出了太平鎮前往京城的路就不能停止,就算這一路坎坷也是一往無前。

他看看千山道人,這一路見到的繁華似錦,還有那磨鍊心智的東西,談何容易去處。

這周圍的燈火蟲飛來飛去,圍繞在李水山的周圍,其實這是天耳吐出的靈氣。周圍的一陣風吹來,帶來淡淡的風鈴響動,這一個引魂鍾沒有再響動,安安靜靜的坐在他倆人旁邊。

千山道人拍動銅鐘,暗自悲傷道:“你來到此地,不知是否會和我們一樣出不出這無名城。這封閉主的環境。”

李水山搖搖頭,“不知道。我剛進來只是見到了封印的結界,那裡面有諸多玄妙,就選此地如何,但是只有兩個星,像是一雙眼睛在偷窺我們。”

李水山再次抬頭就看到了模模糊糊的星影,“無論如何我都要從這裡出去,我只是途徑無名城並不是一輩子呆在這裡。”

“相信千山前輩也有過出去的打算吧!”

千山道人笑了笑,“沒

錯,這個地方我也十分厭倦,生活了這麼久,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清晨的陽光了。我在這虛擬的世界中,我的脾氣也會變得極為奇怪,雖然衰老的很緩慢,但是我依舊丟失了一隻眼睛留在了老祖樹哪裡。”

李水山聽到了老祖樹三個字,心中便想起了剛開始進入那毫無雜質的空間的時候,見到的數千個眼睛,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難怪那時候的我會在懷疑這眼睛,而老祖樹也說了。”

他開口道:“我沒有留下一隻眼睛。我一個凡人的雙眼說什麼他也不會看上,有一個前輩給我一個新鮮的眼睛,我還答應了阿特一個條件,我才進入到其中。”

“你竟然沒有拿出自己的一個眼珠,作為交換。那麼另一個條件是什麼?”千山前輩焦急的問道。

“殺了日月堂丘吉。”

聽到此話,千山道人震驚了幾息,隨後便是苦笑,因為他知道以李水山現在的實力不說殺了丘吉就是普通的修士都極為難說。唯一讓他心中覺得不凡的就是他手中的仙劍,而那個木珠童子印記充滿了懸疑,不知是福事禍。

“此時,你怕是難辦!此人,我都殺不得,也不能殺。”

李水山心中也有了定數,答應了老祖樹的要求,自然要去實現。這實現的方式可以有多種,而選擇權利就在他的手中。還好的是,李水山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它,只是獨身一人踏入。就是不知其他生人踏入無名城見到的景象是否一致?

他輕聲說道:“我並不瞭解這位丘吉是不是我在清水城遇到的天魂念師。若是,那我就不能答應。而且對於老祖樹的要求,我沒有明確的回答。”

李水山嘆了口氣,顯然老祖樹有著一定的陰謀在其中,在這個無名城,也有他想可以殺死之人,但是無法殺掉的存在,他也很是好奇,也想見一見那位先生。

在旁邊的天耳挪動了身軀,露出刺穿血肉的骨刺,冒著黑氣,上面佈滿的骨髓之物,漫著水漬,滴滴落入封印上的隔膜上。封印不似李水山剛進之時所見的一樣,那其上蒙出的一層紫氣太過於旺盛,不說還有無法壓制感覺,李水山這凡人的體魄感受不到。

這個天耳的封印他感受的親親切切。

那是一種由其內的玄陰的寒冷,還有天耳發散的黃泉之力,由道口而出,逐漸疏遠。

千山道人對於李水山的凡人身軀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你會作何選擇。你若選擇走上修為之路,我可以幫你。若是放棄,去凡間做一個半仙也算是開心的過完一個壽元。”

還沒等到李水山思考,千山道人繼續說道:“你若是去往京城,凡人之軀遠遠不夠,這唯一擺在你面前的選擇就是成為道人,這彷彿也是諸多已經成為半仙之人想要做的事。”

“雖然路遠,且難。依舊有一個秉持正義,伏魔滅邪的信念,這一路也就不會迷失。”

他的話語對李水山有很大影響,在緊鑼密鼓的思索之下,喃喃道:“我心中想要的不就是成為一個道人嗎?這個道人就是修士。有了機會,不去把握,那不就是一個村裡的傻蛋。”

“我怎麼還有一些膽怯。”他思考的並不是這些淺顯的東西,說道:“千山道人,我現在還有一些猶豫,至於修為之力,你給了我。我得到的並不是我自己用雙手獲得的假物。”

“這也是我不願的。”

千山道人皺著眉頭,舒展開來,笑道:“你身上承載的因果很多,不缺少我這一個。”

“選擇你的人,自然都是在賭一把。我也選擇在你的身上賭一下。我覺得你會比我走的更遠,伏魔滅邪,行俠天下。”

他笑了。

李水山也笑了。

“這話說道李水山內心了,引起他持久沒有動靜的小道心之上。他擁有被人無法領悟的機緣,也有被人無法比擬的運氣,為何不運用得當?(其實,主角還是不懂自己存在的意義,這小道心也是李水山上一世留下的因果,也要償還的。)”

千山道人抬起自己的手指,對著銅鐘一點,引魂鍾便漂浮了過來。他摸了摸這遭受日月侵蝕,佈滿年歲痕跡的黃泉伴生之物。銅鐘也有意無意的鳴叫回應,對著他發著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紋,紋似劍,似光,迅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它懂得了千山道人的交代,隨著他手掌的按下,嗡的一道水波順著李水山的眼中瀰漫一道清晰的畫面。

一個數萬裡的黃色泉水中,咕咕的冒著水汽。無數的枯萎植物葬生,無數的睜眼怪胎搖著自己的尾巴,而後一道城府飄來,慢慢的見到一個銅鐘在其上,城府天地而生,銅鐘凝結瞬間,地下的怪胎閉眼身軀爆裂。凝聚的黃泉濃稠的力量被銅鐘的呼喚召起,融入其中。

銅鐘一聲動,萬里黃泉一聲顫抖。

在李水山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小鐘的印記,但是飄忽不定。

李水山隨著畫面的消失也沒有就沒有見到那個引魂鍾,他的身軀也多了一絲陰冷之氣,讓人看起來極為冷情。他的身軀開始吸收天地的陰力,地上有諸多鬼影,都是死在無名城的外界人士,都看著李水山露出尊敬之意。

千山道人看了李水山也極為滿意。

就似萬般良人,袖中噴出一道冷水,澆醒還在痴情念客的少女,讓人不忍接近。

讓他免去了情愛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