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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收編”友軍

擔心回援的日軍部隊補充兵力後再次反撲,前敵指揮部並沒有讓補充團立刻脫離陣地,而是命令他們繼續固守22高地周邊的原有陣地,警戒甘坊日軍的動向,給剛剛克復上富和橫橋的57,184兩個師爭取鞏固陣地的時間。

和繼續穩坐釣魚臺的補充團不同,北野清帶著他手下殘破的三個中隊,在傍晚太陽還沒落山的時候離開了22號高地,返回了甘坊。齊恆和上官有浩擔心鬼子耍詐,派耗子帶著幾個偵察兵跟在鬼子屁股後面追了幾里路,才確定他們是真的走了。

北野清走的十分匆忙,離開前只帶上了自己陣地上那些被補充團炮擊炸死的士兵屍體,伊東中隊的一百多具屍體還橫屍在一連突出部陣地前方的荒地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確認日軍撤退,補充團的官兵們也徹底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在前沿激戰了一個下午的一營二營,總算有了歇口氣的時間。炊事班在後方擺開鍋灶,給大家弄了一大鍋熱飯,還有菜湯,在友軍183師的二十多位官兵幫助下,送到了前線每位戰士手裡。

說起這幾十個友軍現在的情況,齊恆對鄒德元嘴上的功夫是真的佩服,當初只是為了給鄒德元找點事幹,讓這位打不得罵不得還趕不走的祖宗不要再對指揮戰鬥產生不該有的想法,齊恆才說讓鄒德元去做友軍的思想工作,試著讓他們加入補充團。

說真的,齊恆就是找個藉口,鄒德元能不能成功這茬事壓根就沒想過,但齊恆實在想不到這祖宗講故事的能力是真的強大,竟然半個下午就說服甦醒不久的宋明德帶領自己剩下的四十二個兄弟加入了補充團,還專門跑去通信班發報給183師那邊彙報了一下。

齊恆不知道183師那邊在戰事正激烈的時候突然收到鄒德元發過去的電報,說收編了他們一個排的倖存者是什麼心情,反正他算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等戰鬥結束,183師那邊少不了告齊恆補充團的狀。

要不是鄒德元頭鐵,覺得這是他自己的“功勞”,不想加別人的名字,用他個人名義給183師發的電報,落款沒有寫齊恆的名字也沒寫是補充團的決定,齊恆當時就得給前敵指揮部好好解釋一下補充團這趁火打劫臨陣收編友軍的行為究竟是想造反還是想幹嘛了。

也許183師那邊也聽說過鄒德元這個祖宗的大名,不想幹吃力不討好的事,也有可能是正打得焦頭爛額實在沒時間去追究一個排殘兵的歸屬問題,很快回了“准許”兩個字,算是同意了補充團的收編行為。

齊恆沒去問鄒德元怎麼說服的宋明德,只是大概瞭解了一下這四十多個人的歸屬:根據鄒德元所說,宋明德的連縮編成一個排,使用團部直屬特務排的番號,屬於團直屬部隊,排長由原來宋明德手下僅剩的那個排長擔任。

宋明德本人暫時在醫務所裡養傷,等他傷愈之後,可以充任團裡空缺的中尉副官一職。

先不說鄒德元這事後續怎麼處理,對於宋明德連的安排,齊恆倒是挺滿意的。宋明德連雖然現在沒有什麼戰鬥力,但算上二十個躺醫院的,這可是四十多打過仗的老兵,真打起來,甚至比一個新兵連都管用。雖然他們是獨立番號,歸屬感暫時不高,但等他們和補充團其他戰士並肩作戰幾次,也會很快融入這個集體,成為一股不錯的力量。

而且宋明德這個人齊恆也有所瞭解,他是投筆從戎的上海中法學堂教師,和鄒德元一樣有留法經歷,學歷高的嚇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183師當一個普通的步兵連中尉連副,讓宋明德做補充團的團部中尉副官,負責處理團裡的文書工作,雖然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比起讓他當一個步兵連長上前線作戰更能發揮價值。

也許十分重視學識的鄒德元正是看中了宋明德與自己相同的的留法經歷,才會不遺餘力的說服宋明德加入補充團吧。

……

夜幕很快降臨,22號高地陷入了沉寂,月光下,陣地前的荒野上,大大小小的彈坑和坑邊的焦土似乎在訴說這片土地不久前的遭遇。突出部陣地側下方,還有一大片土地和焦黑的荒野顏色有所不同,這是不久前才翻出的新土,下面掩埋著一百多名永遠留在異國他鄉的侵略者。

因為天氣較熱,擔心破碎的屍體暴露在空氣中腐爛發臭,補充團官兵們很有人道精神的挖了一個大坑,埋葬了留在突出部陣地前的日軍伊東中隊士兵屍體,還給他們用破木板立了一塊墓碑,上面用中日兩種語言寫著“日本侵略者的下場”,背面還有一行中文小字“下有炸彈,中國人勿動!”。

有戰士對埋鬼子屍體和給他們立碑頗有微詞,但在軍官們解釋了上面文字的意思,親眼看到上官有浩把四顆手榴彈捆在一起埋在木板下面後,大家還是釋然了,有好事者還專門跑去鬼子墳頭拉尿,甚至把盛了排洩物的破鬼子鋼盔和斷刺刀像貢品一樣擺在木板前,生怕後面來的鬼子不去扒拉這塊墓碑。

夜深了,很多勞累許久的戰士在戰壕中席地而坐,抱著步槍進入了夢鄉。也有一些睡不著的,靠在戰壕邊,點上一根香菸,或是望著遠處的黑暗發呆,或是低聲交談,放鬆著自己緊繃的神經。

齊恆的團部裡還亮著一盞油燈,掩體四周的油布遮住了散發出去的燈光,上官有浩坐在燈前,用鋼筆在一個小筆記本上寫著什麼。齊恆躺在一旁,因為傷口疼痛遲遲無法睡去,便好奇的問上官有浩:

“上官,你半夜寫東西我瞅見好多次了,那本子上面寫的啥啊?”

“日記。”上官有浩回答,左手稍稍抬起筆記本的封皮,想遮住裡面的內容,卻被眼尖的齊恆看到了筆記本封面上一大片早已乾涸的暗紅,以及右下角兩個字跡娟秀的漢字,因為被紅色遮蓋,齊恆只看清一個“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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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子不是你的?”齊恆問道。

“是我的,”上官有浩好像察覺到齊恆發現了自己本子的異樣,乾脆合上鋼筆,把本子收了起來:“是一個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