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界}
“這位是趙雅欣，欣姐……”楊樹苗臉上泛起殷勤的笑容替雙方引薦著，“欣姐，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華僑，林玨，林大哥！”
“你好。”趙雅欣瞟了眼林玨手上戴的腕錶，起身朝他優雅地伸出了素手。
可林玨瞧了瞧她保養得很精緻的手，卻並沒有要與其相握的意思，直接坐下道：“有什麼事直說吧，那個誰，服務員，過來一下！”這後半截話，明顯沒把趙雅欣放在眼裡，若非楊樹苗當面，他甚至可能當場翻臉。
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打擾他喝早茶，那他以後每天不得忙死？
美女？
美女怎麼了？不過皮相而已。
真正皮相雅緻、生活習慣也雅緻、表裡如一的美女，那是萬中無一；實際上大部份美女只是在人前光鮮，回了私宅之後，某些生活陋習可能還不如摳腳大漢。
所以，對美女只能是有所期待，而不能報以極高期待。
再說了，這年頭種花家男多女少，導致舔狗數量激增，對美女的標準早就降到傳統標準以下了，大部份卸妝素顏後簡直能嚇死背時，純天然美女少得可憐，因此林玨對所謂的美女並不感冒，就比如眼前這位趙雅欣。
為什麼咧？
很簡單，這位臉上也動過手術，雖然僅僅微調削骨，不是什麼注射潑尿酸、墊鼻子墊下巴之類的更噁心的整形，但動過就是動過，讓林玨自然而然就產生了敬而遠之的心態。
當然，這也跟林玨的“真實之眼”看得太清楚有關係，只不過他對上陌生人總情不自禁用上真實之眼，也是沒辦法的事。
“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麼？”
女服務員湊過來詢問林玨時，頗有些詫異地斜了趙雅欣一眼，因為她仍伸著素手，目光灼灼地盯著林玨，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彷彿林玨不跟她握手，就不會把手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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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勁？
林玨心頭冷笑，起身移步到鄰桌坐下，對服務員道：“來杯現磨咖啡，不加糖，另外你們這裡的招牌點心來……樹苗，你吃早飯沒？”
正有點不知所措的楊樹苗下意識道：“沒…”
“那就來兩份。”
“好的先生，不過現磨咖啡我們這裡也有好幾種……”
“隨便哪種都可以，只是不要貓屎。另外再多來一杯……樹苗，你喝什麼？”
“我想喝牛奶。”
“行，多來杯牛奶。”
女服務員忙匆匆記下林玨的吩咐，離開前又偷瞄了一眼趙雅欣，見她還伸著手，只不過此時她面無表情，眼神有點呆滯，似乎整個人都僵了。
等服務員走遠，楊樹苗趕緊湊到林玨身邊坐下來，撒嬌道：“林哥，給我點面子……”
話還沒說完，林玨一抬手就阻止她繼續往下說：“呵~~樹苗，你的面子值幾個錢？你爸來了還差不多！”
楊樹苗聞言小臉一垮：“林哥，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啦！”
林玨哂道：“你覺得呢？”頓了頓又道：“朋友是相互的，你約我出來喝早茶，我給你面子了，但你約個陌生人來算怎麼回事？就算你要約人，總該提前告我一聲吧？”
言外之意，在這件事上，你沒給我面子，我又憑什麼照顧你的面子？
楊樹苗顯然聽懂了林玨的話意，眼珠一轉，繼續撒嬌：“林哥，人家是小孩子啦，原諒這一回吧！”
“小孩子？呵呵，我都十八啦，是誰常把這話掛在嘴邊的？”林玨哂笑著反問。
楊樹苗聽了有點尷尬，倒是鄰桌還杵在那兒卻已經收回手的趙雅欣沒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林哥——”
“好好好，那就讓你這位欣姐說說她的事，我聽聽。”
聽到林玨這話，趙雅欣當即就欲移到林玨這一桌來。沒承想林玨擺手道：“不用坐過來，你就在原位上說吧，我能聽見。”
趙雅欣聞言，芳心裡相當不忿，可又沒甚法子，畢竟她今天來是求人的，而非人求她。
“林……”
楊樹苗見狀又想撒嬌，林玨卻瞪她一眼：“要不你也坐過去陪她？”
楊樹苗頓時閉嘴。她知道她如果坐到趙雅欣那邊去，那欣姐想談的事恐怕就告吹了。
趙雅欣顯然也知道情勢，當下道：“沒事的樹苗，就這麼談好了！林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具體事情說完沒多久，林玨點的餐就端上來了，他隨手把其中一份招牌點心和牛奶分給了楊樹苗，至於趙雅欣，沒她的份。
待服務員退走後，林玨邊吃邊道：“趙女士，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想以你名下的某間模特經紀公司的一部份股權作抵押，向我融資對吧？”
“是的，這其中樹苗做為這次融資的中間人，事成之後我會分給她經紀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做為獎勵！”
聽到趙雅欣這話，楊樹苗呡嘴輕笑的同時，趕緊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不敢在林玨面前表現得太過心花怒放。
林玨睨了樹苗一眼，沒有進一步表態，反而淡定地繼續吃招牌點心。
“怎麼樣林先生，您對我的提議……”
林玨一擺手，示意趙雅欣噤聲，接著慢條斯理地呡了口咖啡，這才道：“你打算融資多少？”
趙雅欣豎起兩個纖長白嫩的手指：“這個數……”
林玨微微挑眉道：“兩億？”
趙雅欣一聽，差點沒當場一頭磕在桌子0上。
留意到她的微表情，林玨不禁頷首道：“看來是兩千萬了……也對，國內哪有價值上億的模特公司。”就算有，其價值也是吹出來的，畢竟國內模特的正經收入擺在那裡，與國際名模一比，就跟叫花子差不多，所以再怎麼抽成，也養不肥一家經紀公司。
“沒錯林先生，我打算融資兩千萬，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趙雅欣道。
“四分之一的股份？這麼說你那間公司能值八千萬？”林玨感到有點好笑。
聽到林玨的話，趙雅欣有點尷尬，她很想說，我只是給一個報價而已，討價還價你不會嗎？幸虧就在她沉默的時候，楊樹苗插嘴了。
“林哥，要是覺得價格不合適，你就還個價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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