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螢幕裡，舒叢亦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諸葛明淡然道：“這件事情自然是瞞著你們的。畢竟茲事體大，萬一有所閃失，過去幾十年的心血盡會毀之一旦，就算是我也承受不起那份代價。”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瞞著你們也沒有用，反倒是需要你們的幫助。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才能讓所有華夏人走過龍道，脫胎換骨。”
李江一摩挲著下巴，輕聲問道：“所以我們應該做什麼呢？”
“你們應該還記得幾年前的那件事吧？”諸葛明盯著螢幕裡的七人，凝重道。
“自然記得。”馬騰躍眉毛一挑，“莫非有後續了？”
諸葛明點了點頭：“當時我們都認為，遊戲是精神鴉片，是國外的某些勢力別有用心傳入中國，想要延誤青少年身心發育的手段。”
“當時我們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情，這裡我也沒臉再提。但現在你們應該或多或少明白了，有些東西是根本攔不住的。”
“譬如變革的火光，譬如男孩望向心上人的眼神，譬如對希望的追逐和對自由的渴望。”
眾人一片沉默，在沉默之中，諸葛明繼續道。
“自五年前那起變故後，我們用了各種方式來轉移國民的重心，類似短影片那種輕媒體泛娛樂的產品也做了不少，馬騰躍應該知道。”
馬騰躍微微點頭，“嗯，我們騰躍集團五年前便開始打造微視，雖然沒能競爭過頭條及後來的筷手陡音，但終究是三足鼎立之勢。”
諸葛明道：“但目前看來，並沒有一項足以承載國民精氣神的專案，我們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
“升龍計劃和起源計劃，不論哪一個都需要有足夠的精氣神才得以支撐。根據這幾年的資料來看，只有受國民認可的王者榮耀，才能做到這一點。”
舒叢皺眉道：“所以……”
“所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需要你們發出聲音，讓所有華夏人都聽見這一個聲音，讓他們儘快接受，並且緊緊跟上。”
“國家層面已經不方便再多做什麼了，要不然又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但你們可以。”
“除此之外，我還要向你們介紹一個人。”
諸葛明輕點螢幕，一張圖片迅速發到眾人的手機上。
“他叫周凡，是我們的主角。”
七人靜靜打量著手機裡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周凡，站在舞臺上，意氣風發。
“他是目前華夏電競方面最有希望的人，近段時間也做了不少事情。”
馬霄笑道：“我記得他，前幾天我在朋友圈刷到過他。”
葉香君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家夜兒好像和他是朋友。”
裴彥軍想了想，道：“前幾個月蓓蓓好像和我提起過這個名字……”
舒叢和王雙異口同聲道：“我兒子和他關係挺好的。”
馬騰躍愣了愣：“這個舞臺，好像是天美搭的那個全新賽場吧，他什麼時候上去的？”
只有李江一一臉懵逼：“怎麼你們都認識他，就我什麼都不知道？”
諸葛明也是怔住了，他之前派人收集過周凡的相關資料，但更多的是看張九明接觸他之後發生的變化，對於周凡之前經歷的事情並不是特別在意。
此時見七個大家族的話事人，居然有六人都認識周凡，也是暗暗震驚。
“莫非他真是承載氣運之人？要不然怎麼會如此湊巧，感覺像是上天註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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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咳一聲，繼續說道：“既然你們都認識他，那就好辦了。接下來的計劃基本都與他有關，具體事項等會兒會有人向你們傳檔案。還有，今天的通話務必保密。”
“不論是走龍道亦或是周凡，目前都是國家層面的秘密，千萬不能透露出去，知道嗎？”
等到七人齊齊點頭，諸葛明率先退出了群聊。
站在八寶山腳下，諸葛明輕籲一口氣。
“他們幾個也不是易於之輩，要不然，五年前的事情若沒有內鬼，又怎會發生得那麼突然。”
“希望能藉著周凡將接下來的事情瞞下去，才能不辜負師父的在天之靈……”
手機群聊裡，七人面面相覷。
“老馬，說兩句？”李江一打破沉默，呵呵笑道。
馬霄眼珠子咕嚕轉了幾下，故作神秘問道：“剛剛諸葛明的話，你們覺得能信幾成？”
馬騰躍豎起了五根手指，“一半一半吧，語焉不詳，很多東西似是而非，而且現在才告訴我們，事情必然沒有這麼簡單。”
裴彥軍此時笑眯眯道：“在乎這些做什麼，既然我們是國家豢養的狗，那就安心做狗該做的事情，不要想那麼多。”
李江一眼神閃爍，隔著螢幕，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幾乎和舒樓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舒叢卻是淡然道：“我覺得應該有八成，剩下兩成沒說的話，大概是他為何會選中周凡，以及為什麼要靠王者榮耀這個遊戲來吸引關注。”
王雙點點頭，一拍舒叢的肩膀：“老舒說的好，來，幹一個！”
“……”
葉香君瞠目結舌：“你們一大早就在喝酒？”
王雙“嘖”了一聲，否認道：“什麼叫一大早喝酒，我們分明是從昨晚喝到現在！”
舒叢笑罵道：“明明是你情場失意一個人喝悶酒喝到現在，然後過來找我安慰，我可沒陪你喝一整夜。我女兒今天可是要比賽的，誰有功夫陪你喝酒。”
馬霄見話題一下子被拉遠了，不由得輕咳兩聲，喚起大家的注意，繼續說道：“五年前那件事，我並沒有過多參與，說實話也不是很瞭解。”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於到現在都如此避諱？”
王雙喝了一口酒，混不吝道：“那你就要問老李頭了，那可是他全權負責的。”
見話題引到自己身上，李江一從容不迫道：“木已成舟，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有用，更何況諸葛先生不吐露半分，我這替人辦事也不好說什麼。”
“老馬，你要真想知道，就去問諸葛先生呀，我是什麼都不清楚的。”
馬霄搖搖頭：“你呀，別的不說，踢皮球的功力倒是日漸增長。”
“算了，葉子，有空來杭城，咱們見個面聚一聚。自從二十年前香江一別，咱們離得這麼近倒是從未見過，太生疏了吧。”
葉香君風韻猶存，捂嘴笑道：“好呀，我這不是怕耽誤您大人物掙錢嘛，畢竟雙十一一天就是好幾百億，平時我哪兒高攀的起呀。”
馬騰躍臉色一板：“馬霄，你給我注意點兒！”
身材矮小的馬霄嘿嘿一笑，也不接話。
舒叢突然無奈道：“哎，散了散了，王雙這傢伙喝多了，開始脫褲子了，我得攔著他點兒。”
說罷，兩個攝像頭同時關閉。
剩下五人關係錯綜複雜，平日裡幾乎沒有來往，只在媒體上遙遙相應。
此時少了舒叢和王雙調和氣氛，一個兩個也無話可說。
裴彥軍依舊憨厚笑著，退出了群聊，葉香君和馬騰躍緊隨其後。
最後剩下馬霄和李江一，馬霄低低說了幾句話，只見李江一臉色大變，立刻結束通話了通話。
遠在杭城“桃花源”別墅群的馬霄，看著黑屏的手機，嘿然一笑。
他剛剛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我知道是你。”
第二句是：“你相信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