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凡臉色鐵青，胖經理連連道歉，乾脆免了這一頓飯錢，就像是送瘟神一樣，滿頭大汗目送周凡等人離開。
與此同時，在離風波莊最近的b大第三醫院裡，齊木霖牙根緊咬，身子因為生氣而微微顫抖。
在他對面的病床上，短髮男子和徐東並排躺著，眼神空洞。
齊木霖雖然剛剛在王霸面前像個狗腿子，但齊家還是稍微有些關係的，很快給兩人找好關係，一進醫院就做了檢查。
在x光下，短髮男子的手指骨上，斷裂紋路清晰可見，可以想象到他剛剛到底是用多大的力氣錘了過去，而周凡的身體又是有多麼的硬。
簡直硬的不像人！
但他倒也還好，起碼驗證了牛頓第三定律的存在性。
徐東就更慘了，右小腿被周凡那一握完全萎縮，就像是一團爛肉。要不是來得及時，怕是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
之所以在飯店的時候沒有流那麼多血，主要是周凡力氣太大，直接將傷口全捏住了，就像是橡皮泥一樣，裹得緊緊地。
現在徐東滿腦子迴盪的都是剛剛醫生對他的診斷。
“小腿完全壞死，膝蓋以下都要截肢，要不然血液流通不暢，可能會導致其他病症……”
截肢……
一個小時前，他徐東還是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小夥子。
一個小時以後，他躺在病床上，被醫生下了截肢的通知。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噩耗！
沒有哪個健康的人，能忍受自己變成殘疾人！
他現在心中一片茫然，根本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到底……是為什麼啊……”
“周凡，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能打……”
齊木霖也在回想自己和周凡的兩次相遇，每一次，都是他一敗塗地。
“難道那個周凡，是我的夙敵嗎？”
“每次碰到他，準沒好事發生！”
“這次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居然是王霸親自打電話來警告我，哎，萬一影響到家裡的生意，回去肯定又要被老頭子狠狠罵一頓了，再嚴重點可能要被逐出家門……”
齊木霖內心一片憂傷，這時，徐東緩緩開口了，聲音沙啞，彷彿來自地底深淵。
“齊少……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齊木霖悲慼看向徐東，只見徐東面無表情，好像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但嘴巴還在開合，聲音繼續傳出。
“我徐東雖然沒什麼特長，但好歹是為了齊少你才變成這樣的……”
齊木霖連忙道：“小東，你說吧，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徐東的大哥徐人傑，齊木霖早就有所耳聞，是一個梟雄級的人物，別看現在勢力不算太強，但他能力足夠，假以時日，說不定可以撼動得了那兩個位置。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齊木霖也願意賭一下，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和徐東交好，一起吃飯談事。
現在徐東落得這幅慘樣，料想徐人傑看見，也一定會怒不可遏，燃起仇恨之火。
王家勢大，幾十年來在j城作威作福，早有很多人看不慣他們，雖然大家的實力都不如王家，在上面也沒有更響的聲音罩著，但萬一呢？
萬一哪天王家失勢，他們這些人聯合起來，一定能像螞蟻啃噬大象，將王家瓜分得一乾二淨！
因此此時齊木霖眼裡閃爍幽光，一臉悲痛問候徐東。
“我和那個周凡，早先有些仇怨，我找了幾個人幫忙收拾他，他們一直沒找到機會。但現在看來，或許沒成功是件好事……”
“哦？”
“我現在要截肢了，以後肯定不能打籃球，籃球隊隊長的職務也要退了，這樣會少一些朋友……”
齊木霖皺著眉頭，不知道徐東在說些什麼。
徐東聲音平靜，繼續說道：“那幾個人沒有動手成功，正好沒有打草驚蛇，而且，看剛剛周凡的身手，他們的路數估計對周凡來說了算不上什麼麻煩。”
“齊少，不知道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站在周凡身後的那個女生？”
齊木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當然注意到了。”
怎麼會沒看到呢？當時可是她和周凡一起，生生毀了他的好事啊！
“那個女生，是周凡的女朋友。”
徐東說這句話時，情感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杜若雪……應該是他的女朋友才對啊！
徐東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將杜若雪的笑靨清出腦海。
“我們對付不了周凡，但是我們可以對付她。”
齊木霖眼前一亮，徐東的話拓寬了他的思路。
對呀！
但他馬上又想到王霸對他的警告，嘆了口氣：“小東，不是我不幫你，是那個周凡來頭太大了，我幫不了你啊！”
“你也知道，我們齊家這幾年過得很艱難，好不容易才在j城站穩腳跟，全是靠王家幫扶。”
“剛剛你昏迷，可能不太清楚我為什麼要對周凡那麼客氣，剛剛他居然給王家的公子，王霸打了電話，讓王霸親自警告我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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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王家是什麼身份？周凡是什麼身份？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走在路上告訴你，他和王思聰是朋友，說出來鬼都不信啊，但就實實在在發生了……”
“而且聯絡到之前裴家還對他那麼客氣，我覺得這個周凡是有背景的，最好還是算了吧……”
“算了？呵呵。”
徐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感受已經毫無知覺的小腿，心裡一片冰冷。
有背景又怎麼樣？反正我都殘疾了，都是他害的，我還怕什麼？
見齊木霖一副膽小謹慎的樣子，徐東也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等著護士過來推他去手術室。
短髮男子一直悶不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病房裡漸趨無聲。
周凡等人終於找了個地方一起吃飯。吃完之後，秦鳳青等人舔著臉要跟周凡他們去“訓練基地”，周凡好不容易才拒絕，但看他們悻悻離去的神色，周凡知道他們心裡的不甘心。
也是，有誰看見面前的寶藏會不動心，不想去開掘充實自己呢？
他不是敝帚自珍，只是現在時間不合適。
周凡本來打算打車帶眾人去墨今那邊，舒淺夏打了個電話，很快，開過來一輛七座的suv，那如鋼鐵巨獸的車身更是讓天勃嘖嘖稱歎，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