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點頭稱是，他也頗為贊同鍾小年說的話。
聽起來說教意味很濃，但每一句都是亙古不變的古樸真理。
“話說回來，你們是馬上要打kpl了是吧，下個月？”鍾小年問道。
“嗯，3月11號要先去蜀都，先打四天的終極邀請賽，其實就是讓我們這兩支新進入kpl的隊伍熟悉一下環境，認識認識其他人。”
“然後18號的時候我們在海市打一場，22號再在蜀都打一場……”
鍾小年揉了揉太陽穴：”這比賽也太趕了吧？打個常規賽還要全國亂飛？”
周凡笑道：“沒辦法啊，畢竟要線下要賣票。這麼幾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光我們反對也沒啥用。而且接下來三個月都要這樣三邊奔波。所以我們想的是，要不乾脆在海市或者蜀都那邊住三個月，這樣就不用回j城了，也能省點錢……”
周凡說的這個辦法是其他戰隊都採用的，因為王者榮耀官方指定的比賽場地就兩個，一個在蜀都一個在上海，分成主客場，東西方戰隊輪流到對方的主場比賽。
如此一來，若是戰隊住址在其他城市，難免要多跑很多路程，這對於快節奏的賽程來說也頗為不利。因此在常規賽期間，各個戰隊都會選擇在蜀都或者海市購置房產安身訓練。
包括舒樓所在的9percent也是如此。自從賽季開始，舒樓大部分時間都要待在海市，回家的時間屈指可數，這也是為什麼上個學期很少能見到他，這還讓舒淺夏頗有微詞。
鍾小年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他說：“其實對於你們學生去外地比賽，學校這邊是有政策支援的，路費也會略有補貼，前提是參加的比賽級別夠高，場面夠大。可我們那時候也沒有想過，大一就能有人進入kpl打為期三個月的比賽，這也太久了。一般都是跑外地打兩場再回來……現在你們這個情況我可能要和校領導商量一下，不過休學是肯定不用辦理的，你們又沒做什麼事，打比賽也算是我們正常的教學活動內容……這樣吧，反正時間還長，也不著急，等我和學校商量出結果再通知你們，儘量不算你們曠課違紀，不過可能補貼什麼的也就沒有了，畢竟你們在外面住的時間也太長了，來來回回都得十幾次，還是那麼多人的，經費難免過多了。”
周凡笑道：“能保留學籍就已經很好了，至於錢的話，老鍾你不用替我們擔心，我周凡窮是窮，可架不住隊裡有大佬啊，我抱他們的大腿就行。”
鍾小年斜睨周凡：“你確定你窮麼？這幾天的時間不是又給你漲了挺多熱度麼？光禮物收成你就要比我的工資多幾十倍了吧？”
周凡叫屈道：“哪裡有，當主播真沒多少錢掙，每天入不敷出的，尤其是我這幾天都被嚇得不敢直播，可委屈了，一直播就要被人罵，我還是個孩子，我的小心臟根本承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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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別在這人跟我賣可憐，你當我不清楚呢？這件事情背後沒有你在推波助瀾，哪裡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啊？你怎麼知道的？”周凡奇怪道。
“我用屁股都能猜到，就你這脾氣，別人要是真的惹到你頭上了，你還會等三天？三分鐘你都等不了，直接就是上去一頓打。”
周凡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真沒想到老鍾你居然這麼瞭解我……”
“所以哦事情發展到現在，肯定是你預設的，你也肯定有別的謀劃，這些我都不想去管。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見鍾小年語氣嚴肅，周凡也正襟危坐，點頭道：“你說。”
“別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不管做什麼，都要讓自己在道義上站得住腳。電競這個行業，經不起再一次的摧殘了。”
周凡贊同道：“放心吧，我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事情也已經收尾了，說起來，可能這一次搞我的這批人，也和你當年有關係。”
鍾小年怔了怔，瞪大眼睛道：“你說什麼？和我當年有關？”
“嗯，其實這一次和我對線的，是一個名叫堯天組織的勢力……”
周凡將堯天組織的訊息一五一十告訴鍾小年，包括顧盼的那一部分。
“所以結合你的經歷和顧盼的經歷，我們大概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確實是有人在惡意針對電競選手，不希望電子競技在華夏境內得到發展，甚至他們根本不在乎染上命案。”
周凡盯著鍾小年的眼睛，“六年前的god戰隊，隊長葉言聲名狼藉後失去蹤跡了無音訊，再也沒有聯絡過他的家人和朋友，根據顧盼所言，他覺得葉言可能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了。老鍾，你不覺得這個劇情有點熟悉嗎？”
“想想你口中的小卜，她的死亡是不是也另有蹊蹺呢？”
“二十年前，正是國家掃黑除惡的關鍵時期，我聽說在那個念頭，就連偷東西都可能被執行死刑，那個未成年混混又是怎麼做到只判了幾年就被放出來的？”
鍾小年放在膝蓋上的手驀然抓緊，青筋畢露，“我也有想過小卜的死亡是不是那人刻意的，可是我找不到證據，我們也從來沒有得罪過別人，所以我也沒辦法往蓄意謀殺這方面想。”
“那你現在可以想了，想想那封恐嚇信，想想在那之前和在那之後你經歷的事情，你的遭遇，我覺得時隔這麼多年，那只無形的黑色大手始終籠罩在我們頭頂上空，從來不曾離去。”
“這一次，我只是引蛇出洞，想看看到底有多少領域被它所滲透，我相信這次之後他們應該也會有所警覺，可他們終究是忍不住的。”
“因為我會一直向前，自始至終，不斷往前。”
“我會成為華夏電競的扛旗者，我會帶領華夏電競走到世界巔峰，我會讓所有華夏人為我驕傲，為電子競技驕傲。”
“如果他們想要阻止這一切發生，他們必然要找到我，阻止我，甚至殺掉我。”
“我等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