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孟津妍自打臘月到場之後，就把“張凡”改成了“師兄”，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張凡自知捅了馬蜂窩，不知怎麼回答，揉著被打疼的肩膀，愣住在那裡。
孟津妍大步走過去，坐回到椅子裡，怒目面對臘月，“警察，你應該明白吧，拿公家的薪水，給某些大老闆辦私事，這不正常！”
“我還沒決定呢，”臘月也不看孟津妍，只顧大啃龍蝦鉗，“不過，從法律角度看，這件事是警察應該接手的，屬於公訴案，別說你一個外人，就是當事人，也阻止不了警察立案，明白嗎？”
孟津妍被臘月不痛不癢的話，給堵得差點吐出來，她雙手搓著，忽然冷笑一聲：“警察，胃口很好啊？平時吃不上這麼好的東西吧？不過，我輕輕提醒你一句，你的工作性質，不允許體重太大吧？”
從體型上講，臘月確實比孟津妍高了半個臺階。
以前，臘月也是體型絕佳，瘦瘦的小腰，令人忍不住懷疑是否盈握？但是參加工作後，大家聚餐多，管不住嘴，漸漸地也就吃上來了。
臘月正為這事煩惱，想找個機會讓張凡給治一治，起碼把腰部給瘦下去也行啊，她還沒有找到機會單獨跟張凡說，不料受到孟津妍一陣嘲諷。
說女人胖，比罵她八輩祖宗還損。
臘月顯然是“忍無可忍”了，輕輕把骨頭放下，用紙巾擦了擦嘴，突然語出驚人：“孟公主，你有所不知，我吃得多，活動得也多。今天這頓飯，標準確實高，我吃得不少，吃飽了撐得難受，得消化消化，孟公主，要麼，咱倆找個空地兒練練？”
靠，這是要打架的節奏！
張凡和師父互視一眼，各自把嘴咧了一下，不由得一齊看向孟津妍。
孟津妍一直在挑釁臘月，為的就是等臘月說出這句話！
她一下子站起來，“走，警察，咱倆上樓頂，那兒地兒大，又沒人偷拍！”
“想得挺周到！”臘月把紙巾一扔，轉身便往外走。
師父衝張凡使了個眼色，有點擔心。
張凡會意一笑，握了一下師父的手，示意沒事，然後馬上跟了出來。
兩個丫頭大步走進電梯間，張凡急忙跑過去，搶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衝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孟津妍斜了張凡一眼，卻是伸出手，幫張凡理了理領子，再看一眼臘月，似乎很傲嬌。
臘月假裝沒看見，面無表情，抬頭著著電梯間頂部。
距離很近，張凡藉機觀察一下，發現她的胸部比以前有料許多，長成大姑娘了。
正看得心情頗為寫意，忽然腰上被來了一拳。
張凡不由得叫了一聲，回頭怒目孟津妍，“數好！這是你今天第三次打我！”
孟津妍溫柔一笑，在張凡耳朵上輕輕一揪，甜甜地說：“到了。”
三人走出電梯間，走到走廊盡頭，順著樓梯，上了樓頂。
站在這裡，視野廣大，京城的樓群一望無際，像是水泥的森林在腳下奔湧著。
今天的天空相當地藍，但不是會議藍，而是因為風很大，也很涼，嗖嗖地迎面吹來。
不知為什麼，張凡一上來，就感到心情有些異樣，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周身古元真氣氣場受到了環境的暗示，好像在附近有危險。
危險？
莫非是感覺有誤？
張凡掃了幾眼周圍，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唯有樓頂圍欄一個角落裡，堆放著一些細小的骨頭。
細細一看，應該是大型鳥類的骨頭。
難道，是鷹隼？
是鷹隼在這裡做窩了？
看了一會，又感覺到可能是貓捉了雞在這裡吃，也許附近有農貿市場？
邏輯不通。
思考了一下，沒有結論，系了系領口，心中感到一絲絲說不上來的寒意，剛才那種想看看兩女掐架的心情，頓時無影無蹤。
而兩個女子一上來就沒再說話，對面站著。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像是兩隻純種鬥雞。
兩人相距五米開外。
五米，是一個可以來得及各自施展絕招的距離。
“觀戰瞭陣的，幫我拿槍。我現在用槍用得手順，我怕自己職業動作上來，把人家給斃了。”
臘月說著，掀起衣服，把腰帶上的槍套摘下來，扔給張凡。
不知是不是故意，她掀衣服的動作稍微顯得誇張，衣角上撩之際，驚鴻一瞥，露出了腰間白色的小衫和一線不可描述。
張凡是吾本無心，“不幸”落在眼裡，臉上微微一熱，直罵自己眼珠子多事兒，忙伸手接住槍，而臘月卻是莞爾一笑：
“張凡，你要不要勸勸你師妹？現在，她如果後悔，還來得及，我們可以不比試。畢竟，有你這個觀戰的在場，輸了不太好看。”
孟津妍鄙夷地一笑：“警察，說這話的應該是我！”
臘月上前一步，眼裡滿是輕蔑：“孟公主，恐怕一會兒你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時候，就不會這麼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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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如果我手下不留情的話，你可能不再會說話！”
雙方言語越來越火辣！
氣氛迅速升級。
張凡頗有些擔心：這樓頂之高，若是稍有閃失，玩了一個翼服飛，那可是要命的。
上前兩步，笑道：
“你倆切磋一下，不要動真格的好不？”
“關你什麼事？”孟津妍道。
“確實不關你事！”臘月也道。
張凡揮了揮手，“不關我事，我不說了。不過，你們記住，我在旁邊錄影呢，誰要是下狠手，我就是看不出來，回去給師父放慢動作，師父也會看得出來。”
兩個女孩也不再理會張凡，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這是要會招啊！
看到兩人眼裡的殺氣，張凡哪敢錄影，全神貫注地看著，隨時準備把兩個對手分開，這要是真的把哪個傷了，可不得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自天而降！
有如一隻殞石，叭地一聲，落到了兩人之間的瀝青地面上……
三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呀？
兩個女孩哪還有心思打架，圍攏過去，低頭細看。
“媽呀，是烏鴉！”
“老烏鴉！”
城裡烏鴉多，本不奇怪，奇怪的是，它翅膀折斷，頭頸扭斷，雙爪已經快掉下來了，只有那麼一絲絲的藕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