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月的磨合，現在父親唐輝對他自己那一攤子事情，已經比較得心應手了。
每次去省城進貨，都是固定的流程，先去哪家後去哪家，哪家店選哪些東西，有了新商品應該怎麼加入購貨清單，怎麼跟人談價。
進好貨之後，怎麼走物流發回縣城，怎麼分配到幾家店裡，他都已經摸得熟透。
總體而言，雖然還不太規範，但已經初步完成了標準化作業。
是該進一步擴張了。
擴張就要招加盟商，縣城地方不大，有三家相同的店，已經基本飽和了，最多在三中門口再招一家，小學門口是沒必要的，沒那購買力。
更多的加盟商，則需要到其他城市去拓展。
眼下最好的擴張地點，自然是往省城擴了。
省城地方大，中學都有幾十所，每所學校門口開一家，就能開出幾十家分店來。
唐明耀當天和父親說了準備擴張的事，讓他先做一些前期準備，等到了週末，父子兩個就去省城，進行前期的廣告事宜。
在這之前，他還有幾天課要上。
星期一。
和羅文溪在一起的時候，唐明耀問她：“你覺得你媽媽愛不愛你？”
羅文溪道：“愛吧？”
“愛吧？不能確定的意思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仔細想想，有沒有準確答案。”
“理智上我覺得她是愛我的，可是說不上來為什麼，我覺得她不是那麼愛我，至少沒有愛我弟弟那麼深。”
“你覺得你爸媽會拋棄你嗎？”
羅文溪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些問題，想了想：“我前天在書上看到一個很好玩的問題，就是假如你媽媽和你女朋友同時落水，你會先救哪一個？”
唐明耀：“……”
這和他的問題有什麼聯絡？
羅文溪又說：“我在想啊，如果我和我弟同時落水，我爸媽肯定會毫不猶豫先救他；但如果只有我單獨落水，他們肯定也會救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唐明耀聞言皺下了眉頭。
少女雖然早已忘記了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是下意識的，她還是知道父母對她的愛不如弟弟的深，她隱藏在潛意識裡的那個童年創傷，根深蒂固，這些年一直不曾癒合。
這個問題，唐明耀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著手去解決，想了一些措施，但拿不很準。
可惜天涯那個小煜老師一直不上線，不然可以找他問問對策。
這事，看來只能徐徐圖之。
過了兩天，武俠版編輯王冬給他發來了回信。
他們主編看過他的開頭之後，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放棄了他這篇稿子。
原因有二。
第一是《今古傳奇》武俠版剛獨立出來不久，現在正是鞏固市場的時候，偏離武俠題材太遠的小說，還不宜放到上面去試水，萬一看走眼，影響的就是整個雜誌的銷量；
第二是他們武俠版上個月剛剛接到兩個長篇連載的投稿，都已經過稿了，連載時間已經排到了明年。如果這篇也過，那不知道得排隊到什麼時候，如果臨時插隊，則要把人家已經定好的給擠走，操作麻煩。
多方權衡，最後還是婉拒。
不過王冬說他們主編還是很看好這篇小說的，主動推薦給了《今古傳奇》原來的編輯部。
那邊稽核之後，沒多少猶豫，就決定給他連載了。
價格是千字150元，等現在正在連載的故事快結束時，就把他的排上去，估計要到五月份才能排上。
只是在正式連載之前，他需要先交十萬字的稿子，編輯部還要確認一下他這文後面的質量。
這個結果，和唐明耀之前設想的差不多，比較完美。
他對王冬表示了感謝，加了《今古傳奇》專門負責他的新編輯，商量了一下具體的各種事宜，接下來就是存稿，等著五月份上連載了。
這裡敲定，唐明耀忽然想起《武道至尊》簡體都快出來了，怎麼這次沒人找自己出繁體。
上次他的小說影響力還沒現在這麼大，信昌那個編輯都主動找上了門，這次連載都大半年了，在網路上影響力早超越了從前，居然沒人問自己，太不正常了。
唐明耀開啟郵箱，找到去年跟繁體編輯聯絡的記錄，發了個郵件過去，問《武道至尊》的繁體出版問題。
沒過多久，那邊回覆了。
郵件大意是：本人已離職，現在不在信昌工作，大陸收稿事宜請聯絡現在的信昌編輯，郵箱是********。
唐明耀：“……”
要不要這麼真實的？
吐槽了一句，老老實實按照郵箱地址，發了二十萬字的稿子過去等稽核，並在郵件裡說明，之前已在信昌出版了一本小說，現在這本全文一百萬字左右，如果過稿，可以發全文過去。
沒等到週末，那邊就給了回覆。
“可以過稿，買斷，買斷價格跟上本書持平。如果後續八十萬稿子，質量和這個差不多，按同樣價格買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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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耀捏著下巴沉吟起來。
這個價格，一分錢都不給他漲啊。
他不知道灣灣那邊的市場行情，但《武道至尊》在那邊肯定是有市場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畢竟前世某點那麼多升級流套路文，好多都是工作室批次出產，還能長期霸佔灣灣圖書市場的前幾名，說明這一套在那邊吃得很開。
信昌只給他這一點買斷錢，他現在就有點不滿足了。
又不缺錢花，幹嘛要買斷，慢慢找其他家投稿去。
把自己想分成的意思回覆了過去，唐明耀一邊等待信昌的再次回覆，一邊自己找新的出版社投稿。
先敲自己qq上的幾個業內編輯，問有沒有繁體出版資源，反正他現在有了點牌面，大家都會賣他一點面子，人脈不用白不用。
楊冰那邊說沒有，倒是新加的《今古傳奇》編輯，給了他好幾個繁體出版社的編輯郵箱。
沒說的，挨著投一遍。
到了星期六。
唐明耀等不到這些出版社的回覆，和父親一起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爸，這次去我們要做的事情比較多，我請了下週的假，加上這週末的兩天，時間緊任務重，這次我們要辛苦一點了。”
唐輝說：“你跟我說辛苦？我在外面打工的時候，你是沒見到什麼叫辛苦，現在這點事算什麼。走吧，還怕你老子吃不了苦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