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沉默了一刻鍾，蓋聶點了點頭，他心裡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縱橫家的典籍修改就修改吧，如今的大秦，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說了算。而且蓋聶是一位劍術大師，對於醫術略通。
站在書房之中，他能夠感受到始皇帝體內強大奔湧的氣血，在看嬴政的面容，根本不像是一個四十歲的人。
天下之間，一直都在傳聞始皇帝身體不行，早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更是各種預言，但是他能夠察覺到始皇帝身體沒有問題。
反而很強健！
這樣的身體素質，至少可以活二十載沒有問題，始皇帝還可以再活二十載，天下很多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所以，在察覺到始皇帝身體狀況的瞬間，蓋聶就從心了。
始皇帝不死，天下人都得臣服！
這一點，蓋聶深以為然，所以，他代替縱橫家做出了選擇，要不然，縱橫家連當下都堅持不下去，更何況是二十載。
“下去準備吧，朕希望能夠看到縱橫的忠誠，這天下，朕手握秦劍，沒有什麼不能推倒重來的！”
嬴政的告誡，讓蓋聶後輩發涼，他清楚始皇帝說的沒有錯，這個天下，只要始皇帝願意，都可以推倒重來。
心中念頭一轉，這一刻蓋聶連忙朝著嬴政深深一躬，道：“請陛下放心，我縱橫一脈誓死捍衛大秦，效忠陛下！”
“嗯！”
點了點頭，嬴政示意蓋聶離去。
望著蓋聶離去，嬴政目光幽深，縱橫只是他放出去的一個榜樣，在他的設想之中，縱橫並非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打造屬於大秦的文化，以及墨學，道學，算學。
畢竟物理，化學，數學，便是這三者的代名詞，在未來這三者的發展，對於中原大地之上的情況有很大的意義。
至於縱橫對應的外交，對於目下的大秦來說，人才夠用，不至於稀缺。
但是，秦法，道學，墨學，算學，秦學都需要重視。
只是其他的諸子百家都不上前，縱橫家來了，而且蓋聶態度很好，這個機會自然是屬於縱橫。
“蓋聶，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這件事關係重大，對於大秦，對於嬴政而言，都不容有失。
他雖然寄希望於蓋聶，但是並非全部都指著蓋聶，畢竟作為一個國君，沒有後手，可以說是非常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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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嬴政希望蓋聶能夠成功，畢竟有些事情，他也更願意簡單一點，能夠簡單解決，就沒必要複雜化。
治大國如烹小鮮，便是這樣的道理！
……
蓋聶走出書房，只覺得自己後背被汗水打溼，與這樣一位絕世之君面對面，帶給了蓋聶巨大的壓力。
這一次他才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神威如獄。
“師兄，陛下這麼說？”
見到蓋聶無精打采的走進來，衛莊心下一沉，他心裡清楚，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大條了，縱橫一脈只剩下了逃亡一條路。
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又能夠逃亡到何處。
“先給我一口水！”
“好。”
答應之時，衛莊連忙將長案之上的茶水遞給蓋聶，雙眸望著蓋聶，眼中滿是擔憂。
“咕咚，咕咚.....”
幾口將茶水喝下，蓋聶方才朝著衛莊：“師弟，算是談妥了，陛下會在咸陽建立縱橫學宮，有老師擔任祭酒，重新修改縱橫家的典籍，培養縱橫之人。”
“唯一的前提是，縱橫學宮當以大秦帝國為先，一切都是為了大秦！”
........
聞言，衛莊沉吟了半響，他心裡清楚，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這是鬼谷子唯一的生機。
“師兄，陛下的條件對於我們來說，其實也不算是苛刻，只是老師是否會答應？”
連續喝了三盅茶水，這個時候的蓋聶也是恢復了過來，在一旁坐下，朝著衛莊，道：“現如今，農家入秦，有了農家的加入，大秦帝國的土地改革，將會是在今年之內完成。”
“這樣一來，老世族以及一切強大的地方豪強，地主將會被清掃一空，天下對於大秦皇室再也沒有了直接的威脅。”
“而最重要的是，你也清楚為兄略通醫術，今日面見陛下，發現江湖傳聞都是無稽之談，亦或者是朝廷放出來的假消息。”
這一刻，蓋聶深深地看了一眼衛莊，道：“陛下隱瞞了，甚至於欺騙了天下人，陛下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問題！”
“不光是沒有問題，反而是氣血旺盛，鬚髮皆黑，精氣神十足，別說是已經不惑之年，就算是與你我想必，也不逞多讓。”
“所以，陛下根本不是只有數年壽命，最不濟也有二十載的歲月，在始皇帝能夠繼續活二十年的情況下，縱橫家還有何選擇？”
這一刻，衛莊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始皇帝竟然騙了天下人。
天下人都以為始皇帝操勞過度，在加上服用丹藥，身體早已經每況愈下，結果這是一個假象，一個不惑之年的皇帝，氣血旺盛不下於自己。
這意味著，至少始皇帝還有二十年可活。
二十年，這便是一個時代。
這一刻，衛莊終於是理解，為了蓋聶是哪個樣子了。
........
“儒家伏念，見過兩位！”
就在這個時候，荀子的傳承者走了過來，伏念雖然沒有李斯以及韓非有名，但是伏念才是荀子真正意義上的傳承者。
這是截然不同的。
在一定的程度上，韓非子與李斯都是背叛者，對於荀子的背叛者。
“荀聖已經故去，先生這是打算參與這一趟渾水之中麼！”蓋聶轉頭，看著伏念，道。
“陛下詔令下達，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伏念也是無奈，他心裡清楚，此時此刻，諸子百家拒絕不了朝廷，經過十年的兼併戰爭，江湖的力量得到了極大地削弱，而始皇帝稱帝以來，朝廷的實力達到了古往今來的一個極致。
所以，當始皇帝詔令下達，伏念立即就來了，最近這個天下變了，與他們謀劃之中的情況，早已經截然不同，甚至於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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