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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星座裡的秘密

相比懵懂的大一,任性的大二,時玥發現步入大三之後,突然提前感受到了就業的壓力。

身邊的同學常聚在一起討論畢業以後該做什麼。

胡萱的目標很明確。她在cos 圈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連載的恐怖漫畫反響也不錯,畢業後打算繼續往二次元動漫方向發展。

夢琪決定考本校的研究生,計劃碩士畢業後找一份編制內的工作。

雯子的運營才能已經顯露無疑。才用了一年不到時間,就能把田沐的網約攝影師職業運作起來。加上雯子有藝術功底和審美,擅長做宣傳圖。即使畢業後不跟田沐一起,找一份運營的工作也不難。

時玥突然發覺大家的就業方向都比她明確,只有她還沒想好自己以後要做什麼。

不過她明白,畫畫始終是她的武器,在想好具體做什麼之前,先利其器總歸是沒錯的。

所以在室友們為各自的理想忙碌的時候,時玥也繼續練習畫畫。

這學期回來,她又重新迴歸了學子網。這是馳早給她的建議。

馳早告訴她,做不做網紅是一回事,但不能完全否定社交平臺的作用。學子網使用者相對單純,群體素質比較高,作為結識同領域的高手,是個很好的平臺。

他讓時玥不用太早考慮就業的事,至少大三這一年,可以先瞭解多種行業的可能性。而且,相比閉門造車的練習,馳早覺得她把作品上傳學子網是很好的交流方式。他還給時玥推薦了學子網裡一些質量較高的繪畫論壇,建議她多跟論壇裡的高手交流。只有多聽聽同行評議,才能更好的認清自己的實力究竟怎樣。

時玥很感激馳早,他顯然真心在為她著想。好像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為她出謀劃策的導師,讓她覺得很踏實溫暖。她確實需要考慮清楚,以免做出錯誤的決定,等入行幾年發現不合適再回頭,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時玥迴歸了學子網。她無視掉主頁上那些打卡喧鬧的粉絲,只逛繪畫論壇,與真正愛畫畫的人交流。很快,她認識了不少國內外藝術大學的高手,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高水平畫友。

他們在論壇裡互相評論作品,交流心得。時玥也從他們那裡瞭解了一些美院高材生的就業方向。

有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與從前的馳早很像。

在她還是個學子網小透明的時候,她看到的馳早也是如此,他無視主頁上無數陌生粉絲的干擾,只與專業裡真正的高手過招。

那時她還為此失落過,失落馳早太受歡迎,而且來去勿勿看不到她。

很神奇,不過一年的時間,她的心境與狀態已經與那時大不同。如果這也算高度,她現在真的站在了與馳早一樣的高度。

真是近朱者赤啊,追著一個發光體趕路,她竟然也不知不覺開始發光……

……

田沐現在已經與她們宿舍感情深厚。

他雖然這學期搬到了校外住,仍然經常與她們在一起。大家在同一座教學樓上課,中午經常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聊天。田沐是攝影狂,相機不離手,隨時會抓拍她們。

他知道了時玥不想做網紅的事。“沒關係,我不外發,僅僅記錄你的青春。”田沐對她笑著說。

時玥發覺過去的這一年,不僅是她,大家也都成長了很多。

當初剛認識田沐,他還是個很靦腆的少年。因為她找他要照片,雯子發現了他,把他改造成如今的這位自信溫暖的網紅攝影師。然後胡萱也因為他拍的一系列cos照而入行,現在他們仍然密切合作著……

真像個連環效應,時玥越想越覺得很有意思,這一切都是因為馳早恰巧出現,他像一顆能量巨大的行星,偶然路過他們,改變了他們的軌跡……

時玥真的很欣賞田沐,也很喜歡他給自己拍的那些照片。在遇到他之前,她還一度對自己不自信,是田沐讓她知道自己有多美。

現在學子網裡經常有人約田沐拍寫真,都想讓這位天才攝影師,發掘他們心底的氣質,定格他們動人的瞬間。田沐每個週末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雯子在各大社交平臺上給田沐註冊的號,粉絲也在穩定增加。不出意外,田沐的攝影師道路會很穩妥的走下去。

讓時玥尷尬的是,開學回來,雯子堅持要給她“片酬”,說是她前期做模特的宣傳費用。時玥很不好意收,卻拒絕不掉雯子。

“應該的啦,不是說好了嗎,苟富貴,勿相忘!”雯子笑嘻嘻的說:“胡萱和田沐是商業互助就不說了,你當初可是純粹為了幫我們。”

“你們?”時玥嘲她壞笑了一下。

“哎呀起開啦!”雯子臉紅了,“不要開我玩笑,姐現在只想一夜暴富,沒興趣談感情!”

時玥很識趣的打住了。但她能看出來,雯子喜歡田沐。時玥覺得他們倆性格互補,真的挺合適,如果能走到一起再好不過。

田沐平時拍的照片,偶爾有時玥特別驚豔的,雯子經她允許也會拿去主頁做宣傳。現在田沐的作品夠多,粉絲們的注意力已經從模特身上漸漸轉移到田沐的攝影水平上。時玥的主頁人氣依然很高,由於她只發作品,粉絲的注意力也從她的外貌,逐漸轉移到她的畫技,這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

九月底的一天,油畫課盧老師突然告訴時玥,他的朋友臧教授,點名要她去他工作室實習。

臧教授是夜合市排名第一的美院的一位教授,居然會要她去實習,時玥受寵若驚。

於是一個沒課的週五下午,時玥去臧教授的工作室面試。

他的工作室離大學城不算遠,公交車幾站路。在路邊一座佈置的很文青的別墅洋房裡。別墅裡面是毛坯房一般的裝修,掛了很多畫。燈光明亮,看起來有種強烈的藝術氣息。

樓下是打通的,很多張桌子,擺滿了電腦,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在工作,大多是學生模樣。

一個做行政的女生帶她去樓上臧教授的辦公室。

臧教授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藝術家,在一張大畫布上畫著工筆人像。他帶著眼鏡,扎著馬尾,留著山羊鬍。好像藝術家都喜歡這麼打扮。

臧教授對她還算客氣。

“你就是時玥?”臧教授待行政關好門離開,抬頭問她。

“你的畫工很不錯,比入學時候的作品,又進步了不少。”臧教授說著在桌邊一堆圖紙裡,翻出了幾幅畫。時玥發現那些竟然是自己去年上教的油畫作業。估計是盧老師交給他的。

“很好,我很欣賞肯下功夫的年輕人。人們總是誇大藝術的天賦,忽略了努力才是做好一件事的根本。”臧教授看著她,又問:“你當初怎麼沒報考我們學校?”

“高三時家裡出了點事,幾所美院的校考都錯過了。”

“真是可惜。我跟你們盧老師是好友,當初Z大的閱卷,我過去湊了個熱鬧,沒想到就發現了你。”臧教授又透過眼鏡看著她:“作品很驚豔。後來聽說你的文化課由於缺考,不夠分數線,是我建議他跟學校申請,破格錄取你。”

“哦,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臧教授繼續打量她:“沒想到你人也很驚豔。”

時玥一愣,不知道怎麼接話。

“你不被外表耽誤,能靜下心來作畫,這很難得。我這裡缺一個能做場景的同學,你色感不錯,擅長用高階灰,所以我叫你過來。不過,你的作品大都是自娛自樂,若想符合商業需求,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

臧教授接著說:“錯過了美院不要緊,到我這裡也有很多機會。你回去考慮一下。”

……

離開工作室,時玥在網上查了一下那個臧教授。他是美院工筆畫專業的老師,現在主要帶碩士研究生。

時玥看了臧教授的部分作品。美院的老師果然不是虛的,他的作品非常專業。他辦過工筆畫展,在這個領域還算挺有名氣。他的工作室主要接做一些影視作品的片頭特效。時玥也看了一些,多是一些古風電影片頭,經過水墨工筆效果處理,很是大氣。

時玥不由得對那位有點雅痞的臧教授多了一些敬意。她是典型的服才型別。不管一個人的頭銜怎樣,只有有真才實學,才能讓她覺得尊敬。

經過再三考慮,時玥決定去他的工作室實習。

室友們都支援她。她們覺得能跟著這種高大上的美院教授做事,不管以後做什麼職業,這段經驗對她的發展都大有好幫助。

時玥把自己的疑慮藏在心裡,誰都沒說。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很惹眼的漂亮女生,她心裡其實一直對異性,尤其年紀比她大的男人很警惕。她聽過一些高校裡,老師與女學生之間“等價交換”的傳聞。所以聽到臧教授誇她很驚豔,讓她覺得隱隱不安。

當然這很可能只是老教授隨口的一句恭維話。是她想多了最好。

堤防歸堤防,該爭取的時玥也不會放棄。她沒有後臺背景能幫到她,既然眼前有這樣好的平臺,當然要抓住機會,儘可能提升自己。

於是時玥課餘時間開始往返於學校和工作室之間。她學習了影視方向的專業軟體,學習對設計好的場景做特效。

十一長假她沒回家,大多時間都在工作室裡忙。工作室裡也有許多別的同學,大多是美院的本科生,和臧老師帶的研究生。

有時忙的比較晚,她就發資訊問雯子,能不能讓田沐來接她,送她去公交車站。田沐住的地方離這裡不算遠。

田沐經常在樓外等她。有次一個同學問她:“門口的是你男朋友嗎?”時玥只笑笑,不說話。她有意讓人誤解,讓人知道她身邊有個異性朋友,她覺得會安全很多,也省去很多麻煩。

……

美國東部時間與國內相差13個小時,黑白完全顛倒。

時玥有時醒來,能看到馳早在學子網更新的學術討論帖。

馳早和她各自關注著各自領域的論壇,從主頁上看,他們並無交流。

其實他們每天都有在聊天工具裡聯絡。她睡前跟馳早說晚安,馳早那邊正在吃午餐。而馳早跟她說早上好的時候,她正在吃晚餐。

交換生的業餘時間還算充裕,馳早經常在紐約周邊旅行。他遇到有趣的事,好看的風景都會拍下來發給時玥。還發給她很多他用無人機拍攝的鳥瞰影片。時玥透過影片看到大洋對岸的壯麗風景,那些都市和高山,讓她覺得很震撼。她趴在螢幕前仔細的觀看,有時候還能辨認出無人機下方,拿著遙控器的馳早。

“我拍的不專業,只是給你提供一點場景素材。”馳早在影片裡笑著對她說。她覺得很暖心。

時玥不太好意思告訴室友們她和馳早的進展。

當初她們都提醒她要長點心。時玥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她不能讓她們都相信,而且她也沒有問過馳早,唐聞馨那邊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跟室友們解釋。所以時玥決定先保密。室友們只知道她在跟馳早聯絡,卻不知道聯絡的這麼頻繁。她跟馳早影片聊天都是在外面,或者挑她們不在的時間。

……

10月27,是時玥的20週歲生日。

6418宿舍的4個女生,加上田沐,一起去商業街吃了一頓大餐。等大家慶祝完畢去上自習,時玥卻找藉口溜回了宿舍。她打算給馳早打電話。他還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也許看在生日的份上,他們可以多聊一會。

時玥走進宿舍樓,路過宿管阿姨辦公室視窗,阿姨喊住她,指著一個挺大的箱子,說有她的包裹。

時玥覺得奇怪,最近沒買什麼東西啊。包裹地址是從海外寄來。難道是周宇琦寄的什麼東西?

時玥把箱子搬回宿舍,開啟來。

首先看到一張紙條。

時玥,二十歲生日快樂。馳早

馳早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還寄了禮物過來。

他的字真好看,時玥捧著紙條想,其實他寄一張卡片過來,她就很開心了。

箱子裡整齊擺放了不少東西,時玥認出,很多是馳早在紐約附近旅遊時,拍給她照片,她表現的比較感興趣的手工藝術品,他居然都給買來了==。

箱底還有一大盒顏料,時玥認出這是個很高檔牌子,含油量穩定,顏色細膩,明亮而不俗豔,是絕好的油畫顏料。由於沒有授權中國製造,國內只能買進口,價格昂貴,是藝術大家才會用的。

她只是練習而已,用這個也太浪費了吧==

面對這一大箱禮物,時玥真說不出什麼心情。按理說,收到心儀的男生不遠萬里寄來的生日禮物,應該驚喜才對。何況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時玥是有驚喜,有感動,可更多的是,壓力。

顯然對馳早而言,這些只是有趣的小玩意,既然她喜歡就買來送給她,絕對沒想過會給她帶來壓力。

時玥看著這些看似樸素,卻價值不菲的手工藝術品,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們消費水平的差距。

不過這種心思藏在心裡就好,沒必要表現出來。時玥調整好心情,自拍了一張她與禮物的合影發過去,“禮物收到,我很喜歡,謝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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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早很快回覆:“看來我時間算的剛剛好。”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就是知道。”

時玥又發了一張她與顏料的自拍拍:“這種顏料是油畫大師才會用的。我的作品畫完就扔,用這種是暴殄天物。”

“你就是大師啊。別扔,都給我,我要收藏。”

時玥不禁笑出聲,她問馳早:“你那邊方便影片通話嗎?”

馳早馬上發來影片邀請。

時玥點開,看見馳早在戶外,他穿著運動服,戴著藍芽耳機,背後是晨光燦爛的校園。

“是不是耽誤你跑步了?”

“沒關係,我今天只想散步。”馳早隔著螢幕對她笑著,“生日快樂。”

時玥看著他俊逸的笑容,飽含深情的桃花目,有點悵然若失。如果他在身邊就好了,真想抱抱他。

“那你呢,”時玥問他,“你的生日什麼時候?”

“剛好是一年的最後一天。”

“12月31日?”時玥露出一點失望的表情:“天吶,你居然比我小了2個月!”

“哈哈,不要在意這點細節啦。”

“那你是摩羯座咯?”

“好像是,我對星座不瞭解,有什麼說法嗎?”

時玥想了想:“我記得說,摩羯座的人踏實,是個很勤奮的星座。”

時玥說著突然來了興致,開啟筆記本:“我去查檢視,你們摩羯座的人究竟怎樣。”

“好啊,”馳早笑著說,“那你念給我聽聽。”

“摩羯座的人,人前高冷,人後心軟溫柔。優點是:溫潤,仁慈,有責任感,心思縝密,沉著有謀略。缺點是:城府深,擅長偽裝,過於嚴苛,情感容易陷入困境。”

時玥若有所思:“嗯,我覺得有點準呢。”

馳早笑起來:“是嗎?感情容易陷入困境?有說為什麼嗎?”

時玥接著讀:“摩羯座的人,本能的排斥虛偽和做作,只對真正懂自己的人展示關注和關心。所以,如果你愛上一個摩羯座的人,就不要故弄玄虛。喔,幸好我沒有故弄玄虛,我一直在很努力的讓你明白我喜歡你。對不對?”

馳早有點羞澀的一笑:“對,你是。”

“還有,摩羯座的人喜歡偽裝自己,說話總是旁敲側擊,從來不直截了當對人敞開心扉。即使他們遇上心儀的物件,也不會表露。”

時玥露出恍然的樣子:“好吧,看來不是你的錯。你們星座就是這種設定。”

“怎麼說?”

“不表露心意,也從來不說你喜歡我。”時玥透過螢幕笑著盯著他,“你喜歡我嗎?”

這時影片裡路過了幾個人,雖然是外國人,馳早還是顯得很不好意思,他輕輕反問她:“你覺得呢?”

“我不管,你不說我就一直預設你喜歡我。”

馳早沒有反駁,笑著問她:“你還是沒說清楚,為什麼摩羯座的人感情容易陷入困境?”

時玥找了一會,“喔,因為摩羯座的人感情很穩定,但是不浪漫。他們自己對愛的感覺非常明確,但嘴上不會說太多,把體貼和關心都融入了日常生活中,以一種細水長流的方式表達出來。所以,對方很可能不能理解摩羯想要為未來打下堅實基礎的心思,反而會覺得他根本不夠在乎自己。”

“emm,”馳早作出思考狀,“似乎有點道理。”

時玥笑著說:“好,我瞭解了。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上一個摩羯座的人呢?”

馳早笑著問:“那你呢,你是什麼星座?”

“我?我是可怕的天蠍座。”

“哪裡可怕?”

時玥想了想,“市面上對我們天蠍座的評價:冷酷,神秘,有犀利的洞察力和良好的判斷力。像一隻蠍子,把自己偽裝在平靜的沙子裡,伺機而動。最重要的是,天蠍座在感情上有很強的佔有慾和嫉妒心,如果受到愚弄,還會產生報復心。”

時玥笑著看著他:“是不是很可怕?”

“嗯,我想起了竹林裡的那個陣。看來我以後得小心一些,不要觸到機關。”

時玥忍不住大笑:“對噢,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說明我還真的是有報復心。那你可要小心,不要愚弄我。”

馳早笑著說:“不敢不敢。”

聊了一會,馳早問她:“你相信星座嗎?”

“理論上不相信,但有時候覺得,星座說的也蠻準。你肯定是不相信的吧。”

“嗯,”馳早思考了一會,“我相信人的共性大於個性。人性很多是相通的,星座只是分別觸及了其中一部分,所以讓人覺得被說中。也就是說,其他星座的提到的特性,其實也隱藏在你的性格裡。而越是相信星座的人,越是有意無意去強化自己星座的性格特點。”

“嗯,很有道理。”時玥笑著問他:“我的星座特徵也隱藏在你的性格裡嗎?你也會嫉妒和報復?”

“會不會報復我還不清楚,但我也會嫉妒。”

“你會嗎?”時玥覺得很意外,“像你這樣優秀……”

她其實挺想問問,像他這樣各方面都很頂尖的人,還有什麼好嫉妒的,但又覺得這屬於個人隱私,於是沒有問下去。

馳早問她:“你今晚不用上自習?”

“我溜掉了,打算回來給你打電話,然後寫日記。”

“你也有寫日記的習慣?”

“嗯,偶爾會寫,一般是有大事要記錄的時候。比如和你打電話這種事。”

馳早輕輕一笑。

時玥擺弄著電腦,“真可惜,我們都沒有一張合影,不然我可以放在日記裡。下次見面,一定要拍一張……”

“說起來,我們好像有過一張合影。”。馳早慢慢的說,“我記得你那個攝影師朋友拍過。”

“你是說田沐?他有拍過嗎?”

“大二上學期冬天,你們去A大寫生,我在你背後看你畫畫的時候,被他拍到了。”

時玥很吃驚:“有嗎?你有來看過我?田沐那天拍的照片我有看過,我沒有看見你……”

馳早看著她:“也可能是我弄錯了吧……我得準備去上課了,先聊到這,等我下課給你發資訊。”

……

掛掉電話,馳早慢慢走回公寓。

想到時玥剛才問,他也會嫉妒嗎?

他確實會嫉妒。

從前提起田沐,他總會莫名煩燥。直到他站在博覽會世界科技展館的視窗,看到時玥與田沐在人群中很開心的打招呼聊天,他才確定了,他莫名煩躁的原因,就是因為嫉妒。

他始終介意她身邊有一個這麼優秀的攝影師圍著她。他們同是藝術專業,在同一個語言體系裡,而且接觸的時間很多。馳早不相信田沐對她不心動,尤其看到他給她拍的那些照片。他那麼痴迷的捕捉她臉上微妙的表情和眼神……

她身邊存在這樣一個勁敵,馳早覺得很不安。而且他自己這邊還有很多阻擋。他唯一的勝算,也就是時玥喜歡他而已。

只是,要有多喜歡,才夠勇氣跨越這些阻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