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來到了一個小衚衕，這個小衚衕外面的路燈有些昏黃，而且路面也不是很乾淨。小館子外面有一個霓虹燈的指示牌，秘書在前面帶頭，上官晚晴跟溫華竟然是並肩走進去的。
“唉吆，領導，您怎麼來我們這個小地方吃飯了？”
也幸好餐館現在沒什麼人，只有老闆還有他媳婦，因為這種小館子一般都是夫妻店，沒有幾個桌。
他說著話便出去把大門給關上了。
“今天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家長，帶著孩子過來吃飯。你們不用拘謹，平時做什麼就給我們做什麼就可以。”
溫華笑著說道，餐館的老闆受寵若驚的，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現在見到真人了能不激動嗎？
“老婆子，你看誰來了？”
老闆把自己的老婆也喊了過來，老闆娘看到溫華之後激動無比，瞬間熱淚盈眶。
“去做飯吧，我想晚晴應該很餓了。”
溫華覺得有些尷尬，只能用上官晚晴來轉移了。
“對，對，老頭子，趕緊去做飯，一定要把你的拿手好菜拿出來。”
老闆娘十分高興地對老闆喊道。
“晚晴，坐吧。”
上官晚晴坐在了溫華的對面，秘書自然不敢跟溫華坐在一起。
“坐吧，這裡沒有領導。你肯定也很久沒有好好吃頓飯了。託晚晴的福，你可以吃頓熱乎的飽飯了。”
做秘書的人都非常忙，而且是伺候人的職業，平時人家吃飯他們要幫忙，等人家吃完了，就只能自己回家湊活一點，甚至連飯都吃不上。
“唉，那我在這裡就先謝謝上官姑娘了。”
秘書坐在了溫華的旁邊，因為是小館子，所以桌子很小，顯得有些擠巴。
“領導，這都是我們的家常菜，希望您千萬不要嫌棄。”
“老闆，看您說的。剛才溫叔叔已經說了，這算是家宴，既然是家人在一塊自然要吃家常菜了。對了，你們這裡有竹葉青嗎？”
“您還別說，我這裡還真有幾瓶竹葉青，只不過品質比較低，怕您喝不習慣。”
老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老闆，按理來說我們京城的人不會喜歡喝這種酒啊，二鍋頭倒是有可能。”
溫華有些疑惑。
“哦，您是不知道，以前有一個年輕人，他沒事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到我這裡來喝酒，您看，這些煙都是他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貴不貴，反正挺好吸的。而作為交換，我就會給他預備一箱子竹葉青。”
上官晚晴聽到這裡臉上散發出了很溫暖的笑容。
“您說的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長這個樣子啊？”
上官晚晴這幾天一直畫著李金龍的畫像，開啟手機讓老闆看了一眼。
“對，對，就是他。怎麼著，您還認識？”
“我是他的妻子。”
老闆捂著自己的嘴巴，原來自己經常聊天打屁的人竟然跟一號有這麼好的關係。
“唉吆，我看那小夥子穿著挺普通的，而且說話也很通俗，跟我也算是忘年交了。小夥子沒有過來嗎？”
“他可能過不來了，所以我想替他多喝點竹葉青。”
老闆沒怎麼聽明白這話，只是尷尬地笑了一下，畢竟人家不說她也不好意思問。
“領導，我去車裡拿兩瓶酒下來吧。”
秘書一看這竹葉青就覺得太次了，一號什麼時候喝過這種酒啊？
“你看你，晚晴都能喝的酒我怎麼就不能喝了。當年我在鄉下知青的時候還真喝過這種酒，多年不喝了，還真挺想的。我估計整個京城也只有這家小店還能找到這種酒。”
秘書自然不能讓上官晚晴倒酒，他拿過酒來給三個人每人倒了一杯。
“溫叔叔，謝謝您今天請我吃飯。說實話，金龍走了之後我還沒有出過老宅呢。”
“節哀這種話我就不說了，因為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種會把悲傷表現在臉上的人。”
上官晚晴直接把酒杯裡的酒全部喝了進去。
“我還真沒有想到晚晴你的酒量還是不錯的。”
“一個人待的時間酒了，晚上容易犯困，總是用酒來給自己提提神。家裡金龍老師公鼎先生送的一罈子女兒紅都要被我喝光了。這一天一點的，酒量自然也就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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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跟我要酒啊，回去的時候讓他把我後備箱裡的兩箱酒放在家裡。雖然比不上先生送的女兒紅，但是總不至於太傷身體。”
“那我就先謝謝溫叔叔了。”
上官晚晴笑著說道，秘書有些不太高興，要知道這可是一號啊，而且還是一個長輩，上官晚晴的這種表現明顯有些失體統了。
“你看看，你的氣度跟晚晴比起來就差太遠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就一點長進沒有呢。如果晚晴真不尊重我的話，她肯定會拿出一大堆的官方語言來搪塞我。現在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反而是沒有把我當外人。”
溫華瞪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秘書。
“是，領導。”
“您到現在也沒有介紹自己，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您。”
上官晚晴給他的壓力不比一號給他的小。
“哦，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姓吳，叫吳皓月。”
“您比較年輕，我還是叫您吳大哥吧。今天辛苦您了，我在這裡敬您一杯。”
上官晚晴又是先幹為敬。
“皓月啊，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我實話告訴你，對於你今天的表現我很失望。”
溫華並不是真的生氣，他是因為喜歡自己的這個秘書才會對他如此嚴厲的。這一點上官晚晴自然知道，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領導教育的是，以後我一定好好改進。”
吳皓月如坐針氈。
“溫叔叔，沒有您這樣的，把氣氛搞尷尬了，我可收不了這個場。我是來喝酒的，可不是來聽您教育人的。”
“晚晴說的對，我這算是職業病嗎？”
“您說是就是吧。溫叔叔，我知道您今天找我過來肯定有事，之前將您的軍先跟您道歉。總要先把自己的氣場練出來不是，要不然以後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怎麼辦。”
溫華暗暗給上官晚晴豎起一個大拇指，這是一個坑一個坑的給自己下啊。關鍵是自己還必須要乖乖的跳進去，要是裝聽不明白那只能顯得自己更加低階。
“晚晴啊，你還真有老佛爺的本事啊。溫叔叔這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你放心，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沒有人敢欺負你，誰都不成。”
“那您的意思是說只要您退了，我就可以隨便被人欺負咯。”
溫華尷尬的笑了兩聲，秘書情緒明顯穩定了很多，可是又聽到上官晚晴這些話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這還真是一位姑奶奶啊。
“哈哈，跟您開玩笑的。您是看著我們這些小輩長大的，雖然接觸不多。對了，秦赫在外面等的挺辛苦的，要不把他叫進來一起吃飯？”
上官晚晴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鋪墊，這種病做事的風格比老佛爺的雷厲風行還要強上很多啊。
“秦家那小子也在這裡？”
溫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金龍沒了，他一直擔心我，所以應該會跟著我的。”
“皓月，你出去看一下，如果他在的話就把他喊進來一塊吃飯。”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上官晚晴站起身來，開啟大門，發現一個穿著有些寒酸的年輕人蹲在地上吸菸。用大拇指跟食指緊緊握著煙，這是典型市井小民的表現。
“這幾天你一直跟著我，挺累的，進來吃飯吧。對了，我給你拿兩瓶好酒。”
“嫂子。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啊，我對自己跟蹤的手段還是很有自信的。”
“我知道你一直很關心我，不是發現，而是用心感受的。你跟聰明不一樣，相比較來說我反而更需要你。”
上官晚晴三言兩語便把秦赫的心暖了過來，同時也給他提了一個醒，那就是小心秦聰明一點。
“唉。那我就跟您進去。”
秦赫把菸頭扔進附近的垃圾桶，然後跟在上官晚晴的身後進了餐館。
“吳哥，您能去拿兩瓶好酒過來嗎？他跟在我身邊那麼久了，讓他喝這個酒不太合適。”
“溫叔叔，我可是好久都沒有見您了。沒事，我喝這酒就行。”
秦赫先是跟溫華打了一聲招呼，但是他卻連看吳皓月一眼都沒有。
“如果金龍在，他肯定連說都不說，不給你喝更差的就不錯了，但是我不行。”
秦赫點了點頭，搬過來一個凳子坐在了桌子的頂端，因為他跟誰坐在一起都不合適。
“吆，內供的頂級茅臺，以前經常喝。自從秦家沒落之後還真沒有喝過。我先喝喝看，還能不能適應。”
秦赫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沒有敬任何人的意思，自顧自一口幹了一杯。
“喝不習慣了，一點力道都沒有。嫂子，我還是喝竹葉青來的好。”
上官晚晴無語地搖了搖頭。
“秦赫啊，你現在也算是妖孽了。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甚至都以為你重生了，完全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