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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豺狼當道

當李衛真正要打算離開墓園,遠離太一門遺址後。終感大不妙,他發現自己竟然連御劍都不太穩妥了。

估摸著,是能勉強回到大雁嶺,可那樣搖搖晃晃的架勢,即使摔不死自己,萬一不幸偶遇其他修士,遇上個包藏禍心者,要說能沒點別的事發生,那可真是鬼都不信了!

終究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即使李衛真很想立馬回到大夥的身邊,尤其是告知雀斑少年知曉,蔡若閒仍能以另一種方式活著,三人往後還能繼續並肩的好消息。

可只要一個“萬一”,只要碰上了,那就是喜訊變噩耗。那樣的險,如今實在沒有丁點把握去冒,急不來的。

所以,李衛真念頭一轉,還是決定得回杯渡山一趟。那裡的器廬舊址已經被他炸燬了,想必他與金誠的仙府,也應該曾遭受過多次洗劫。如今那地方一窮二白,估計不會有什麼人會感興趣。

李衛真本想回曾經的自家仙府,德風靜苑裡打坐療傷的。結果得了,回到舊址後,眼前的那片廢墟,是連一塊有瓦遮頭的地方都不剩了。

實在想不明白,是什麼仇什麼怨,你搶東西就搶東西,燒人家房子幹嘛啊?

反倒是隔壁鄰居金誠的那金霄閣,保留了個整體下來。雖然裡頭連觀賞用的靈花仙草,都被連著花盆搬走了,但好歹房子還在。

李衛真找了間相對不那麼狼藉的靜室,習慣性地先焚點起一炷清香,便取出蒲團開始打坐。管它屋外風起雲湧,我自心境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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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不大尋常,至少在雨水歷來豐盛的天南境不大尋常。

立春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可濛濛春雨只在夜裡寥寥下過幾場。若是早上起來不細心觀察,還以為掛在樹梢上的水珠,是霧水呢!

要是待下一個節氣“雨水”,乃至是再下一個節氣“驚蟄”到來時,這復甦萬物的春水仍是不豐盛的話。有經驗的農夫,就該犯愁今年是個大旱年了。

須知道,日子這樣一天天過,距離插秧下田的農忙期,其實也不遠了。

老百姓愁吃穿,而有些衣食不愁的人,則整天想著如何能夠快意江湖,行俠仗義!

曾與李衛真在鹿林酒家有過邂逅的傅敬章與顧芙鶯,在離開紅鹿鎮之後,其實也沒走多遠。主要是那位生於鐘鳴鼎食之家的傅公子,對於第一次出遠門,實在抱有太大的玩心。不好好遊山玩水一番,實在覺得是枉費了此行。

在昨夜,傅敬章還特意要拉著他表妹,夜宿在山中破廟。說住客棧多沒意思,在破廟過夜就很好,既能增長膽色,又能增長俠氣,書上的大俠,都是那樣的。要是遇上什麼害人的精魅,就更不用擔心,往往這時候都能有高人路過,仙緣就不期而遇了!

好在一夜無事,又給傅敬章神氣了半天。

當時,傅敬章那副胸有成竹,心神嚮往的模樣。實在是讓顧芙鶯哭笑不得,頭疼不已。自己這位表哥,嚮往江湖,同時也好讀書,常常自詡為讀書人。可偏偏讀得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志怪小說,受荼毒不輕,那能叫讀書人嗎?

這趟顧芙鶯願意陪傅敬章出這遠門,一是禁不住後者日夜在耳邊唸叨,說什麼要想成為神仙眷侶,那必須得先成為神仙才行啊?二是她自個的心中算盤,只要到時候那山上仙門,將倆人拒之門外,某人就也該徹底死心了吧!

這樣做有個好處,她沒有直接站在傅敬章的對立面,又表現出願意支援的模樣,一切只需要現實給予某人耳光清醒便好。

到時候,顧芙鶯就能勸傅敬章老老實實地回家繼承家業,順帶把兩人指腹為婚的那樁美事,給提上日程。男人嘛!有了家室就成熟了!

清晨離開破廟後沒多久,兩人騎馬而行也才走出十里路,見到一路邊茶攤,傅敬章又說要下馬吃茶歇息了。其實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吃過乾糧上路了。

這荒山野嶺裡,這茶攤的生意居然還行,二人入座後,五張方桌就算是全都客滿了。又巧的是,兩人端起茶杯沒多久,又遇上拼桌的了。

來人騎著一匹瘦馬,那馬是又老又瘦,還有點坡腳。可那人卻是形貌不凡,也是年紀輕輕,可是臉上有疤痕,還扛著一杆寒光爍爍的長槍。

傅敬章的眼神頓時就亮了,這不是妥妥的江湖中人嗎?又是熱情地邀請對方同坐一桌,湊起了近乎,“在下姓傅,名敬章,浮春城人士。相逢即是緣分,兄臺吃點喝點,請隨意!”

疤面青年還真沒客氣,拿起桌上的大肉包便是啃了起來,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地吃,好像餓鬼投胎的模樣。

三兩下功夫,那一籠三個大肉包子,就是眨眼間沒了,是看呆了傅敬章與顧芙鶯。

“店家麻煩再來兩籠大肉包子!”傅敬章連忙對在蒸籠旁忙活的店家道。

“好嘞!”店家喜逐顏開道。

怎料,那疤面青年喝了口茶,搖頭道:“不夠,至少來五籠!”

顧芙鶯下意識地噗嗤一笑,心想:哪有這麼蹭吃蹭喝的人啊?江湖中人?一個個臉皮厚的很!

傅敬章也是瞠目結舌,但還是伸手對店家重新吩咐來五籠大肉包子。

肉包上桌後,疤面青年又是狼吞虎嚥了起來,雙手抓在熱氣騰騰的包子上,表情竟是毫無異樣。

傅敬章只顧大贊道:“豪傑!兄臺絕對是人中豪傑,自古有名的俠客,無論是酒量還是食量,那都是海量的!兄臺要是吃飽喝足後,怕是能力舉千斤鼎吧?”

然而,疤面青年只是冷冷道:“任誰餓了三天,也都這樣!”

“呃……”傅敬章如遭雷劈,頓時語滯。

倒是一旁的顧芙鶯心情大好,嘴上說著讓疤面青年慢慢吃,不用急的。心裡則是竊喜:對,就這樣,狠狠地打臉這傻小子就對了!江湖中人?什麼德性?

傅敬章為了緩解尷尬,只得轉移話題道:“還未請教兄臺的高姓大名!”

或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疤面青年竟是放下包子,緩緩道:“太……梁州太隆郡,興隆鏢局:莊明”

傅敬章肅然起敬道:“莊兄是鏢師?”

疤面青年搖頭道:“我離家之時,只是趟子手。此行回家之後,應該就能勝任鏢師了。”

傅敬章點了點頭,想著這般才叫合理,眼前青年雖雙眼暗含滄桑,可畢竟看上去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當鏢師太年輕了。梁州相隔此地也是遙遠,青年孤身一人,不可能是在走鏢,極有可能是來天南境拜師學藝,這番是學成下山了。

多讀書,還是有用的!

傅敬章迫不及待地道:“莊兄離家如此之遠,可是來咱天南境尋訪名山拜師的?其實我也是,此行正打算去往玄龜門拜山呢!”

疤面青年臉色驀地鐵青,冷聲道:“我沒有師門。”

話語一落,疤面青年取下肩上包袱,便是把剩餘的包子往裡塞。繼而,利落起身,走到傅敬章身邊沉聲道:“這一帶不太平,沒什麼事,早點上路吧!”

“莊兄要走了嗎?那我祝莊兄一路順風,早日到家!我還想在這多坐一會,看莊兄剛才吃那麼香,我也有些饞了呢!”傅敬章燦然一笑,他剛才確實是還未來得及碰那些包子。

然而,傅敬章並未留意到,疤面青年剛才在對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是在有意無意地望向其餘四桌的人。

如果,傅敬章願意現在啟程,疤面青年不介意陪他一段路,但既然前者要留下,那就好自為之吧!

荒山野嶺,哪來那麼多茶客?不喝茶聊天,還老往別人的包袱上瞄的?

這世間豺狼當道,也有傻子的一份功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