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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闖陣(下)

“是何信,那人是何信!”

已經有在場的蜀山弟子,率先認出了那人正是三年前失蹤的除魔堂弟子:何信。

以徐惜年的眼力勁,又怎麼會認不出那張臉正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同門,只是……怎麼會在這種場合再次遇見,對方明明是魔教妖人。

“陰魂奪舍?你不是何信,你到底是誰?”徐惜年已醒悟過來,這具熟悉的軀殼下,埋藏的是無比骯髒的靈魂。

真正的何信早已遇害,而他的肉身,則被魔教妖人用極為陰損的秘法所奪取了。

“管他是誰!加害我蜀山弟子,今日必叫你形神俱滅!”

未待徐惜年施以號令,便有幾位一心想為同門報仇的蜀山弟子手持法寶飛劍,殺向那魔教妖人。

“這一百多號人裡少說有三十個金丹期,加上你徐惜年,玄門正道也喜歡人多欺負人少啊!?”

“這樣子不好玩,我們來點有意思的!”

嘣、嘣、嘣……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山谷內響起,一時間,彷彿大地都在震動,一眾蜀山弟子不得不連忙躲避,運轉護身罡氣。可讓人意外的是,如此大的動靜卻並不像是針對性的攻擊。

至少在場的除魔堂弟子們,都沒有誰因為這次動盪而受到絲毫的損傷。

可待滾滾黃沙飄散之後,山谷內卻突然多好幾百名修真者的身影。這些人衣著各異,咋眼一看還有不少是名門大派的宗門服飾,更詭異的是……這些人全無活人氣息。

傀儡,這數百名修真者全部都被邪法祭練成了傀儡。這支活死人軍團裡成員參差不齊,有正派弟子,亦有不少魔教中人,更不乏七殺魔宮的妖人,有些無法從衣著上分辨的極有可能是散修。

這當中,甚至有不少是徐惜年能記得起名字的高手,無論是正是邪,他們都曾是名動一時的人物。

怎麼會落得如斯田地?

不待徐惜年多加思量,一場大戰已經觸發,一擁而上的傀儡軍團很快便與一眾除魔堂弟子廝殺在一起。

而從交手之後反饋的資訊來看,這些傀儡大多都能施展出生前所學的神通,雖然靈活性稍差,偶爾還會出現招式不連貫的情況。

但一眾除魔堂弟子們同樣因為受大陣壓制的原因,靈活度與施展招式的速度亦不如以往。更重要的是,這些傀儡的進攻手段全都是以命相搏,絲毫不留給人喘息的機會。

而這邊,始作俑者“何信”身上爆發出強大的魔氣,身後突然冒出五個駭人的血骷髏,像是輪盤般不斷迴圈轉動著。一抬手,數根被血氣所包裹著的白骨鎖鏈便如蛟龍出海般騰空而起,“咬”向徐惜年。

看到對方祭出的法寶,徐惜年不禁神色一驚,接連丟擲連串疑問:“五鬼鎖心鏈?你是五嶽鬼王-摩羅軻?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把你殺了,怎麼可能?”

彰顯出來歷的摩羅軻脖子一歪,冷笑道:“人死就不能復生嗎?我想,你應該聽說過什麼是第二元神吧?”

徐惜年聞言頓時臉色鐵青,他當然知道何為第二元神。那是元神期強者的保命手段之一,把元神一分為二,其中之一寄存在一個含有磅礴靈力的靈珠之中,而煉製這顆靈珠的材料通常都是強大妖獸的內丹。練就第二元神後,即使主體被滅殺,第二元神也可以繼續修煉下去,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只是,煉製第二元神的,通常都是飛昇無望的旁門修士的做法。因為,這樣會使根基受損,以摩羅軻當年的天賦,他是有機會飛昇的,所以徐惜年才會感到難以置信。

眼見徐惜年似乎沒有回應,摩羅軻便咬牙切齒的咒罵道:“徐惜年,當日你陰險卑鄙,趁我重傷之際出手偷襲,損我道行,毀我肉身。我等今日這個機會實在是等太久了,今日我必叫你血債血償。”

聽到對方這番話,往昔與對方的恩怨亦逐漸在徐惜年腦海中浮現開來。確實如摩羅軻所說的那樣,那一次的交手,自己的做法並不怎麼光彩,甚至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當時的摩羅軻是在魔道中威震一方的巨頭,開宗立派,門人弟子過千人,自身亦有著元神後期的強大修為。

當初摩羅軻為了壯大門派,也為了在魔道中徹底打響名堂,不斷挑戰中原五嶽群峰的正道宗門,最終接連斬殺了五名元神期的正道高手,並把他們的首級與脊骨配以萬千生魂一同煉製成了極為強大的邪惡法寶【五鬼鎖心鏈】。

從此,摩羅軻被魔道眾人尊稱為“五嶽鬼王”,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他的威名都足以震懾中原地區各大宗門。

但為什麼徐惜年會和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魔教巨頭結怨呢?

其實最初和摩羅軻結怨的並不是徐惜年,退一步講,即使是現如今的徐惜年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挑戰全盛時期的摩羅軻。

當年摩羅軻在中原地區的勢力逐漸擴大,不懂得收斂氣焰的摩羅軻最終與中原地區的正道至尊“正一道”發生摩擦,觸怒了正一道的當代掌教“青玄真君-張任”,而剛好正一道的許多道法神通都極為剋制陰魂鬼魅。

就這樣,“青玄真君”張任僅帶著十八名弟子,攜鎮派法寶之一的:九龍烈火旗,在摩羅軻的宗門中擺出“都天烈火大陣”,把摩羅軻多年來的苦心經營燒得一乾二淨,而摩羅軻本人亦被張任的“兜率神火”打得重傷而逃。

當時摩羅軻一直逃亡到了東海,而張任貴為宗門掌教,時有要事纏身,無法拋下一切全力追殺摩羅軻,所以便任其逃亡躲藏了。

雖說,張任因為顧及宗門,而選擇放摩羅軻一馬。然而,對摩羅軻而言或許真的是禍不單行,碰巧遇到了正在東海歷練的徐惜年。更為致命的是,徐惜年身上正好攜有一枚張任贈予蜀山的“五火神雷”。

那日,摩羅軻逃到東海的一個小漁村,急需精血療傷的摩羅軻自然把整個漁村的活人都當做了獵物。而當一眾漁民正遭受這只惡鬼屠殺之時,徐惜年恰好馭著劍光在漁村上空而過。但那時的徐惜年僅僅稍作停留,便遠遁而去了。

是的,徐惜年並沒有出手救下那些正遭受滅頂之災的無辜漁民。

而當時的摩羅軻,也沒有對徐惜年在意,畢竟只是一個途經此地的金丹期修士,心想自己只要放出元神期的氣息,定能將其威懾。而後,他亦把徐惜年的遠遁視作被自己嚇得落荒而逃,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非也,徐惜年只是假意遠遁,他感覺得出來對方氣息虛浮,必然是深受重傷,只是對方畢竟是元神期的修士,自己的修為僅有金丹中期,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敗對方。但對方如此瘋狂的屠殺凡人,視天譴為無物,即使是邪修正常來說也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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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結論是對方必然已是窮途末路,收集精血只為施以邪法,而他只需等對方施法入定之時,必能一擊得手。

事情正如徐惜年所料,摩羅軻屠殺完整個漁村的活人之後,找了一處自認為安全的深山洞穴,連護法禁制都來不及佈置,便急忙運轉功法療傷了。

一直隱匿尾隨的徐惜年,在洞外亦是潛伏了許久。確信對方已經在運功的緊要關頭之時,迅速闖入洞中,抬手就是一枚“五火神雷”砸向摩羅軻。

當然,這枚來自張任饋贈的“五火神雷”,註定是天下鬼道修士的剋星,效果自然也是出奇的好。硬抗這一擊的摩羅軻頓時被破功,以至於遭受功法反噬,全身靈氣不可控制的肆意竄動,當即癱倒在地,渾身僵直不能動彈,受盡雷火焚煉之苦。

出奇制勝的徐惜年,並未對如此順利的戰果感到過於意外,十分冷靜迅速的用劍光砍下摩羅軻的首級。再以秘法將頭顱上附著的雷火,轉化為禁制。禁錮住摩羅軻試圖逃竄的元嬰,以作為自己斬殺魔道巨頭的證明。

在此之後,那顆困有魔頭元嬰的頭顱,確實使得徐惜年名聲大震。不僅晉升為正道最耀眼的新星,更受到來自宗門的大力扶持,以至於成就今日這般如日中天。

但徐惜年萬沒想到,在萬里之外的一處亂葬崗裡,摩羅軻為自己留下了一線生機。

而他當日對漁村一眾百姓袖手旁觀的行為,卻成為了他一生都不願為人所知的汙點。這道邁不去的坎最終演變成了心魔,使其滯留在金丹期多時,無法突破。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那日東海漁村的業障,會報應到自己身上嗎?”沉浸在思緒裡的徐惜年心裡如此想道。

往日的種種畫面浮現,使得徐惜年分了神,全然不覺那數根勾魂鎖鏈已經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