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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葬劍

大黑山關口之外。

胡冰冰騎在馬上靜靜地看著陳惜命,眼中噙著眼淚。

“大叔,這一別,怕是很難再見了吧?”

陳惜命深深嘆息一聲,摸了摸胡冰冰的頭說:“別瞎說,大叔會回來看你的。只是到時候恐怕……”

胡冰冰搶著道:“恐怕便是戰場相見了吧。”

陳惜命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一笑。

胡冰冰抿了抿嘴唇忽然對著陳惜命身後喊道:“穆姑娘。”

“啊?”穆蕭蕭猛得回過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臉上帶著詫異。

胡冰冰面帶抹掉自己的眼淚,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問道:“我能和你聊聊嗎?”

穆蕭蕭疑惑地看了陳惜命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隨著胡冰冰騎馬走向了遠方。

陳惜命只是靜靜地等在原地,看著兩人遠去的方向。

穆昰騎馬而來,問陳惜命:“主上,您不過去聽聽?”

陳惜命淡淡搖頭。

“就不好奇?我猜她們一定在說關於你的話。”穆昰又問道。

陳惜命扭頭靜靜地看著穆昰,看得穆昰心中一陣發慌,良久陳惜命才悠悠地說道:“穆昰,我發現出了海以後,你有些變了。”

“變?怎麼變了?”

“變得比鹹魚還閒……”

穆蕭蕭與胡冰冰聊了許久,遠遠地陳惜命望見胡冰冰忽然笑著對自己揮了揮手,然後驟然撥轉馬頭而去。

沒有一句道別……

穆蕭蕭獨自騎著雪餘馬回到了陳惜命身邊,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惜命。

陳惜命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詢問她們兩人說了些什麼。

穆蕭蕭忽然拿出了一柄飛刀遞到陳惜命面前,然後說道:“二叔,冰冰給你的,說是當個紀念。”

陳惜命接過飛刀,眼中盡是溫柔複雜之色,緩緩開口:“小時候冰冰一直吵著讓我教她飛刀,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個女孩子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陳惜命的手中與其說是飛刀,不如說是一片鐵片。

那是一個銀白色的鐵片,像是一個極為不規整的刀尖,上面一塵不染,用紅線纏了一圈又一圈。

還掛著一截紅繩,顯然胡冰冰極為珍愛這柄飛刀。

但是心細如穆蕭蕭卻發現,那飛刀竟然與陳惜命身上的銀甲甲片如此相似。

胡冰冰已然騎著馬衝進了大黑山關口,淚水已經使得她的視線徹底模糊。

她想起了自己兒時那場意外,那一次她差一點就死在了馬匪手裡。

是一個白袍銀甲的將軍騎著同樣雪白的神馬如天神下凡一般救了她,而那將軍救她的時候,情急之下便是拔下了自己鎧甲肩部的甲片。

那是一柄特殊的飛刀,飛進了那馬匪頭子的心臟,也飛進了胡冰冰年幼的心中。

陳惜命轉動著手裡的“飛刀”深深嘆息一聲。

突然發現穆蕭蕭正歪著頭看著自己,而且距離自己特別近,簡直到了呼吸可聞的地步。

陳惜命不由得向後挪了挪身子,詫異地問道:“你……你看著我做什麼?”

穆蕭蕭眼珠轉動了兩下,眯著眼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二叔,我發現……”

“發現什麼?”

“你挺討小姑娘喜歡啊!”

陳惜命聞言一滯,眼神躲閃,不敢與穆蕭蕭對視,然後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那以後生個女兒一定和我親。”

穆蕭蕭先生一愣,然後大羞喊道:“呸呸呸,誰要和你生女兒?”

陳惜命也是一臉詫異問道:“我說和誰生了嗎?”

穆蕭蕭整個人如同是被晴天驚雷擊中一般僵在了原地,然後大囧地支支吾吾道:“我……那個……哎呀!”

下一刻騎馬便跑,就如一個落敗的敵將一般被陳惜命所打敗。

三卡雪狼衛忍俊不禁。

陳惜命怒喝一聲::“誰敢笑出聲給全隊刷一個月靴子!”

頓時個個噤若寒蟬。

陳惜命回首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大黑山關口,他曾在這裡奮勇殺敵,阻擊著來自草原的入侵者。

而如今身份倒置,他卻成為了被阻擊的一方。

世事無常,人們永遠無法明天,即使是那些神秘莫測的不知淵中的明月國後裔也是只爭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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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是灑脫,也是無奈。

陳惜命猛得高聲喊道:“全體雪狼衛聽令!”

“是——”三千人齊聲吶喊。

“取劍!”

隨著陳惜命一聲令下,三千雪狼衛盡數取下自己的雙股劍。

陳惜命拔劍而出,雙劍交叉於胸前,高聲喊道:“我們曾生於此,長於此,也守於此。”

“今天我們即將與國王揮別,斬斷過往需要勇氣,也需要絕情!”

“但西北的雪狼不是冷血無情的畜生,今日我們不斬過往!”

陳惜命說著話,緩緩將一柄劍指向大黑山說:“我們過去守護了這座關口十幾年,那是我們的使命,如今我們身不由己,但使命不絕!”

“西北的安寧便由我們手中的劍來守護!”

“雙股劍同生同滅,今日我們將其中一柄劍留在此地,替我們繼續守護西北之地,劍不斷人不絕!”

“來日歸來之日,我們三千人要一個不少地取回自己葬在這裡的劍,三千柄長劍一柄也不能少!”

說完話,陳惜命翻身下馬,將自己手中的長劍取出一柄埋在了大黑山關口前的土地之中。

三千雪狼衛做出同樣的動作。

做完一切,所有人同時上馬,隨著陳惜命一聲大喊:“出發——”

三千匹雪餘神馬同時邁動腳步。

眾人向著草原深處而去。

想去草原首先便要精過一片沙漠。

本來這片沙漠之上馬匪橫行,但是那次因為穆蕭蕭被馬匪所抓,陳惜命衝冠一怒殺光了沙漠之上所有的馬匪。

如今的沙漠已然風平浪靜。

就算有重新建立的馬匪幫派,也不會愚蠢到劫掠陳惜命的隊伍。

西北風沙大,氣候極為乾燥,這片沙漠更是如此。

穆玥與穆昰坐在馬車上,渾身不自在。

兩人身體裡有著鮫人的血脈,鮫人世代生活在大海深處,何嘗體會過這種乾燥的天氣。

兩人的皮膚甚至都有些乾裂。

在沙漠中行進了一天,穆昰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個“病號”。

本來是穆蕭蕭要求他待在馬車裡養傷,現在則是穆昰死活不願意出馬車。

穆玥忍不住從馬車中探出頭,喘息著問騎在馬上臉色平淡的陳惜命:“主上,這就是草原嗎?”

陳惜命搖頭道:“不是,這是沙漠。”

“有海嗎?”穆玥滿臉期待地問道。

穆蕭蕭騎在馬山忍不住一笑說:“有海啊,還是大片的海!”

“真的?”穆昰也探出頭興奮地問道。

穆蕭蕭笑著點頭說:“是啊,沙漠裡有沙海,草原上有草海!”

“啊?”

一旁的一個雪狼衛聽到穆蕭蕭的話忍不住吭哧笑了一聲。

陳惜命目光隨意地瞥了過去,那名雪狼衛立刻坐直身子,臉色變得嚴肅冰冷,對著陳惜命點頭致歉。

穆蕭蕭將一切看在眼中,然後大手一揮喊道:“笑!想笑就笑出來唄!為什麼壓抑天性?別和你們家陳將軍學,一天到晚板著一張冰山臉!”

“都給本姑娘聽著,你們已經不是他的手下了,從今以後跟著我都給笑口常開!”

三千雪狼衛還是沒人敢笑一聲。

陳惜命則是揮了揮手裡的雪狼令說:“可是現在雪狼令在我手裡。”

穆蕭蕭小嘴一噘伸手道:“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