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將穆蕭蕭緊緊摟在自己的懷中,長劍之上寒光閃爍,警惕地看著周圍那一尊尊身穿鐵浮屠的青銅士兵!
“二叔,怎麼辦?”對於這種情況,穆蕭蕭也是毫無辦法,所幸的是陳惜命還在她身邊。
陳惜命環視四周說:“別怕,這些青銅人一定是由什麼機括控制的,找到樞紐毀了就是!”
穆蕭蕭思索道:“難道是我們在進來的時候觸動了什麼機關?可是這一路並沒有什麼異常啊!”
陳惜命看著遠處王座上的那一點光亮,說:“明月皇后天縱奇才,也許打從我們進入那條通道開始就已經觸動了機關,只不過我們根本沒有發現罷了。”
穆蕭蕭咬了咬下嘴唇後說:“幸好這些銅人只是困住我們,沒有發動攻擊。”
陳惜命目露寒光說:“別擔心,大不了將這些銅人都斬碎就是了!”
穆蕭蕭絕對相信陳惜命有這個實力,當初在南海古樓的時候,那滿屋子的銅人就都是被陳惜命斬碎的。
不知身在何處的東方莫問忽然高呼:“主上不可!此刻這些鐵浮屠之所以沒有攻擊我們,是因為我們攻擊他們。”
“一旦我們出手,到時候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陳惜命心中憤然,但是他也明白東方莫問的話是對的。
就算陳惜命本是通天,大不了就是能帶著穆蕭蕭安然離開。
可是此刻四人被分割在不同的地方,一旦這些傢伙發動攻擊,東方莫問與巫鋒恐怕用不了幾個呼吸就會被斬碎在地上!
陳惜命高聲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東方莫問回應:“待在原地別動,巫兄你能聽見嗎?”
巫鋒的聲音遠遠傳來:“可以。”
聽聲音可以判斷出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巫鋒已經被銅人隔開很遠的距離了。
東方莫問高聲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五千鐵浮屠所站的方位那是構成了一座大陣,這陣中暗合五行八卦,奇門遁甲!”
“我們東方家的奇門遁甲之術傳承於華年皇帝,那麼明月皇后也許也懂得奇門遁甲。”
“大家先原地不動,我嘗試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經過東方莫問這麼一說,穆蕭蕭眼中一亮,如夢初醒一般道:“也許這座地宮荒神冢根本就不是明月皇后修建的,而是華年皇帝建造的!”
陳惜命疑惑地看著穆蕭蕭。
穆蕭蕭則是說:“你們想想,明月皇后何其傳奇的人物,差一點率領荒人大軍覆滅中原,統一天下!”
“似她這樣心高氣傲,睥睨天下的人物怎麼會提前給自己修一座墳墓呢?這豈不是很不吉利。”
陳惜命也是明白了過來說:“所以這墓是明月皇后死後,華年給她修建的!”
東方莫問的聲音傳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浮屠陣必然是運用了奇門遁甲之術!”
“諸位且耐心等候,容我破了此陣!”
穆蕭蕭喊道:“勞煩東方先生了。”
東方莫問喃喃自語說:“看來大先生所預言的都是真的……”
東方莫問之所以會從華龍城跟著來到了這裡,乃是東方樾親自命令的。
東方樾算到穆蕭蕭與陳惜命來到荒原之後會需要東方莫問。
此時便應驗了。
三人只聽到東方莫問在一旁不斷唸叨著,不知道在背什麼口訣,聽起來神秘異常!
任憑穆蕭蕭智謀百出,也終究不懂得這天下第一奇術,奇門遁甲,來自何方至今都是個謎題。
穆蕭蕭曾經與東方兄妹討教過奇門遁甲之術,但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求甚解罷了。
這門奇術想要融會貫通穆蕭蕭覺得憑藉她的悟性也至少需要五年時間!
五年,天下不一定變成什麼樣子了。
不知道秦弘還能不能忍住五年。
陳惜命索性盤膝坐在原地,等著東方莫問破陣。
穆蕭蕭則是伸手輕輕撫摸那些稜角分明的鐵浮屠,忍不住驚歎道:“二叔,你說這些鐵浮屠若是帶出去會怎麼樣?”
陳惜命抬頭看了穆蕭蕭一眼說:“這基本不可能實現,這些銅人想必是與整個地宮的機括有聯絡的,帶出去也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穆蕭蕭則是說:“我沒說帶銅人出去,我說的是將鐵浮屠帶出去。”
陳惜命眉毛一挑問道:“扒光?”
穆蕭蕭俏臉一紅,忍不住輕輕捶了陳惜命胸口一下說:“你就說得文雅點?”
“那你說該怎麼說?”陳惜命滿眼笑意。
穆蕭蕭聞言一滯,她確實是想將這些銅人扒光。
陳惜命搖了搖頭說:“第一,這銅人如此高大,就算你將鐵浮屠帶出去也不適合常人穿戴,第二怎麼帶出去?按照這個重量,我們充其量能帶出去三套。”
穆蕭蕭則是雙眼一亮說:“帶出去一套就足夠了,如今荒人的鐵浮屠徒有其表,我相信若是我能帶出去一套,憑藉鍛部的本事,一定可以製造更多真正的鐵浮屠的!”
陳惜命聽過穆蕭蕭的話以後竟然漸漸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穆蕭蕭察覺到陳惜命的不對,試探著輕聲喊道:“二叔?”
陳惜命依然沉默不語。
穆蕭蕭在陳惜命旁邊蹲下,摟著陳惜命一隻胳膊問道:“二叔,你怎麼了?”
陳惜命抬頭看著穆蕭蕭,眼中神色複雜。
看得穆蕭蕭心中一陣不安,她不知道陳惜命為何突然這樣,緊接著又想到了一種可能,趕緊撒嬌地搖著陳惜命的胳膊說:“二叔,你是不是在意鍛部的……梁生啊?”
陳惜命依然不說話。
穆蕭蕭急著說:“哎呀,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啊?梁生是喜歡我,但是……但是我有了二叔你,當然不會接受啊,我和他真的沒什麼的!你不信去問……”
穆蕭蕭的話沒有說完,陳惜命直接用手指抵在了穆蕭蕭的嘴唇上,然後問道:“蕭蕭,你真打算開戰嗎?”
穆蕭蕭聞言一愣。
陳惜命的聲音有些沙啞。
“其實有些話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說了,但是我不忍心,也不想讓你痛苦下去,所以一直憋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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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蕭蕭看著陳惜命的眼睛說:“二叔,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聽。”
陳惜命卻是搖頭說:“不,是你說什麼我都聽,只要是你想做的。”
穆蕭蕭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陳惜命嘆息一聲說:“我知道你恨秦國,秦國害死了你們穆家太多人,害得你家破人亡,害得我大哥……”
陳惜命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深吸了一口氣,陳惜命接著說:“害了孟家,害了孟琅,我何嘗不恨呢?”
“我是你爹從死人堆裡挖出來的,沒有你爹我已經死了,你們家人是我這世上最親的人。”
“我恨不得將秦國掀翻,恨不得流盡秦弘的每一滴鮮血!”
嘆息一聲陳惜命接著說:“可是蕭蕭你想過嗎?那都是秦家的錯,與秦國百姓沒什麼關係的。”
“大多的軍士追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一旦戰事起,血流漂櫓,死得人可能比活著的人還多,秦國勢大,必然會將天下勢力捲入其中,到時候不知多少人會流離失所!”
“你想過這些嗎?”
穆蕭蕭沉默不語,低著頭。
陳惜命輕輕撫摸穆蕭蕭的頭髮說:“你不說我也明白,你現在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應對將來那場與秦國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