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著熱風吃狗糧顯然是吃不飽的,看著眼前深情互舔的男女,韓東傑心情十分復雜。
把自己的情人一手推給別的男人做女友,自己也真算是個名副其實的渣男,但他一點都沒感覺到自豪,反而心裡有點酸。
不過現在他的肚子真的是很餓,而且沙華說不定已經餓死在了酒店裡了,韓東傑只能忍著悲痛,小心的打斷了忘我的二人。
“我說……”
擁吻的兩人抬頭看向了韓東傑,郭鋒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頭頂在了韓東傑的下巴上。
完全沒有準備的韓東傑立即仰面躺倒,滿頭金星,甚至倒下的時候,他心裡還在疑惑,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地方難道還有打紅娘的風俗?
或者自己這不算是扯紅線,而是拉了次皮條?
莫非是犯法的?
正在眩暈中,只聽郭鋒義憤填膺的喊道:
“草泥馬的,老子的女朋友你也敢睡!”
韓東傑無助的倒在地上,四肢蜷縮在一起,護住了防禦薄弱的部位,準備迎接這突如其來的毒打。
沒想到他突然又聽到張雅莉在旁邊加油喊道:
“老公說得對!揍他!”
這兩人簡直是奇葩中的精英啊!
韓東傑的腦中當即就出現了明日頭條的醒目標題:
“驚歎!變心女人竟夥同現男友暴力殺害前夫!”
他悲從心起,這女人一旦要是變了心,立馬就會面目全非,心如蛇蠍,昨日的溫存好像都是過眼雲煙。
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兩腿在半空中一掃,就把郭鋒逼退了幾步,接著韓東傑鴿子翻身般的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刑偵大院跑。
有困難,找警察,這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問題是,想揍他的人,全都是警察。
剛跑了兩步,韓東傑就看到大院裡衝出了十幾個只穿著背心短褲的壯男,似乎就是剛才在健身房搏擊臺下那些看眼的觀眾。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天要亡我!
韓東傑絕望的蹲在了大院的牆根下,雙手死死的護住了臉。
壯漢們果然迅速的衝了上來,不由分說便是一頓痛打,好在並沒有朝著他臉上打的。
郭鋒摟著張雅莉從後面趕了上來,看著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韓東傑,得意的說:
“你很厲害,但在我們的地盤上,猛虎你也得臥著!”
幸虧這不是仙人跳,因為仙人跳沒有下這麼大本錢的,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自己的親爹知道,腿會斷的!
好歹沒有人想要他的命,也沒有人能隨隨便便就能拿走他的命,這世間能傷害他的人,依然還是只有他自己。
韓東傑摸了摸渾圓的肚皮,嘆了口氣,原來悲憤真的可以化作力量,他感覺這頓飯完全可以報復到郭鋒。
瑪德,就算是吃吐了,那也要吃!
回頭看著郭鋒哭著結了賬,這歡喜的場面終於沖淡了他失去一位管鮑之交的痛苦,當然這是在問明白小郭隊長並沒有開發票的權利之後才做的決定。
連一秒鐘也不願意多看到韓東傑,吃過飯之後,郭鋒立馬將他塞進了自己的破夏利車中,馬不停蹄的把他送到了大十字路,然後載著張雅莉絕塵而去。
他該換車了,韓東傑看著在車流中顫抖的夏利,暗暗的想。
酒店的房間裡漆黑一片,韓東傑打著飽嗝走了進去,每走一步胃裡都好像有東西要衝出來,讓他十分難受。
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黑暗,他突然發現床上竟然有兩盞綠油油的小燈正照射在他的身上,韓東傑吃了一驚,急忙開啟了房間的燈。
只見沙華癱倒在床上,兩隻眼睛散發著幽幽綠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韓東傑當即汗毛倒立。
將一個病人忘在房間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還吃多了,甚至想吐。
這倒也不是什麼重點,重點是吃飽了竟然忘記給病人打包,這一瞬間,韓東傑覺得自己的靈魂正在出竅。
他不等沙華從床上跳起來詐屍,手疾眼快的關閉了吊燈,退出了房間,然後又鎖上了門,門板立刻傳來指甲抓撓的聲音。
“韓老貓!老孃吃了你!”
都餓成這樣了,乾脆下面給她吃算了,但韓東傑並不想變成殘疾人,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下樓買了一份西點套餐。
接下來的幾天行程,韓東傑興致缺缺,沒有張雅莉的陪伴其實無關緊要,但如果還要對著一張冰冷的美人臉,那就很沒意思了。
而且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做了幾天專業揹包助手,也吃了幾天的狗糧,韓東傑與沙華準備踏上旅途的下一站,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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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計程車的人,依然是那位做了三十六年老司機的男人,從酒店到火車站這一路上,張雅莉各種叮囑,關切之心溢於言表,完全無視坐在一旁的黑臉沙華。
而郭鋒跟在計程車後面開著小夏利,充當了行李貨運工,他的駕齡只有區區八年。
雖然各種依依惜別,最後韓東傑和沙華還是上了火車,他隔著車窗向張雅莉揮揮手,張雅莉也不捨的跟著窗戶移動。
“別忘了老司機。”
韓東傑擠眉弄眼的喊道。
“我記住了!”
張雅莉笑著說道。
沙華看在眼裡,但是卻沒有說什麼,火車逐漸加速,漸漸的,張雅莉就消失在了韓東傑的視線中。
再會了,至交好友。
世界上有人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真的友誼嗎?
那種平靜安定,完全可以互信互靠的友誼嗎?
有人相信。
因為惟有相信,才有可能。
“你是不是很想留下。”
沙華平靜的問。
“怎麼會呢,我倒是很想帶她走。”
韓東傑開玩笑的說。
“那你就帶她走,不過我算什麼。”
沙華的表情很嚴肅。
“你是我的巧克力,放在手裡怕丟了,放在嘴裡怕化了。”
“哼!”
沙華轉向車外,不再看韓東傑。
這幾天做的確實太過火了,韓東傑暗暗的想。
從貴城到蘇城走了兩天兩夜,韓東傑也哄了沙華兩天兩夜,可總算是唬弄過去了,她似乎不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