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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橙的夢?(01)

胸膛上有一個血窟窿,血自然止不住地流。

姜小橙在將死將活之際,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在夢中,人們都稱呼他為姜哲翰,在夢中,人們的衣著都很特別,在夢中,人們面帶笑靨,舉國歡慶。

這一天是立國節,此時華燈初上,街上火樹銀花,將天際映襯得愈發黑暗,但只要願意抬頭細望,依然能夠看見晦暗的星空。

姜哲翰身著便裝,正欲出門。

“大少爺!”

守門的孫老頭在向他打招呼。

姜哲翰皺了皺眉頭:

“孫大爺,我和你講過多少次了,現在已經沒有大少爺這個稱謂了,人人平等,你怎麼又給忘記了?”

“對對對,我應該稱呼您小姜,大少爺……”

孫老頭突然閉上嘴巴,感覺自己說錯了話。

姜哲翰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同國成立之後,“大少爺”這個稱謂就成為了歷史,同時成為歷史的還有“老爺”、“大人”、“少俠”等尊稱,而諸如“公主”、“小姐”之類的稱謂,雖然得以保留,但含義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大同國以百姓為本,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亦或是街上的乞丐,都享有相同的人身權利,當然不能再出現區分階級的稱謂。

不過像孫老頭這樣從舊社會走出來的人,階級觀念早已根深蒂固,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身為大同國幕僚長之子的姜哲翰,會與一個守門的糟老頭平起平坐。

舊社會是什麼樣的?

姜哲翰曾不止一次地猜想過。

舊社會被推翻的那一年,他才小學一年級,剛剛成為一名光榮的童子軍,對於舊社會這個橫亙在歷史之中,奴隸了百姓上千年的龐然大物,他自然沒什麼概念。

從學校的教材中來看,舊社會是一個黑暗、腐朽的皇朝,為皇權賣命的都是些阿諛奉承的無能之輩,百姓在皇權的統治下水深火熱。

好在有了大同國,有了大統領,團結窮苦百姓一舉推翻了腐朽的封建舊社會,才讓全國百姓得以解放,才讓翻身農奴把歌唱。

教材上是這麼寫的,姜哲翰對此深信不疑,只是在他模糊的童年記憶之中,舊社會的官吏並非全都是昏庸無能之輩,也有一些英明神武的風雲人物,只是想不起來了。

舊社會究竟是什麼樣的?

姜哲翰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是在他考入青藤軍校,閱讀到《大同國發展簡史》這本教材的時候。

在這本教材中,詳盡地記錄了大同國從萌芽,到崛起,再到得勢的整段歷史,其中記錄最多的是抗擊倭人國的那十四年。

然而,姜哲翰發現,教材上只字未提在那十四年中,同時存在的舊社會與大同國的關係,十四年後,舊社會似乎一夜間就消失了。

姜哲翰曾經請教過老師,但老師以“書上寫得很清楚”為理由,將他搪塞過去,姜哲翰明白,老師並不想讓他知道。

但姜哲翰相信,他一定可以弄清楚真相,畢竟舊社會僅僅消亡了十四年而已,還有太多的知情人活在世上。

本欲出門的姜哲翰折返回來,他走進孫老頭住的屋子裡:

“孫大爺,住得還習慣嗎?”

孫老頭呵呵笑道:

“習慣!習慣!老爺……哦,姜先生對我們很好,老頭子如果還住不慣,那良心可真是讓狗給吃了。”

姜哲翰淡淡笑了笑,父親作為大同國的高級幹部,一向對這些工友關懷有加,這讓他倍感自豪,不過他今天並非是來聽孫老頭給父親歌功頌德的。

“孫大爺,你今年多少歲了?”

“我啊?已經六十三嘍!”

孫老頭一提到年紀,馬上就來勁了:

“我身子骨還硬得很,一頓能吃三碗飯。”

“那挺不錯的,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什麼?”

這是一個小圈套,姜哲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微微有些顫抖。

大同國要推行改革,嚴禁再提舊社會,並且將一些城市和街道都改了名稱,彷彿這樣就能夠將舊社會永遠埋葬,不過姜哲翰知道,在孫老頭一輩人的腦海中,仍然殘留著舊社會的影子。

“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在做什麼?唔……,那時候我家裡特別窮,我只有去碼頭上賣苦力,累死累活,卻也吃不上幾口飽飯。”

這是些老生常談的話,不過與事實的差距不大,姜哲翰常聽老一輩人說,舊社會貧富差距極大,街道上到處都是乞丐,甚至是餓殍。

“孫大爺,你還記得幾十年前的事啊?聽說那時候很苦,百姓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我可記得真真切切呢!要說百姓們都活不下去那是假話,不過嘛,那時候當兵的哪有現在的兵好,一個個窮兇極惡的,和土匪沒什麼區別,也就是那大帥的兵好一些。”

姜哲翰皺了皺眉:

“那大帥?”

“是啊,那大帥的兵管得不錯,行軍透過城鎮村落的時候,都是露天睡覺,從不擾民,也從不搶百姓的東西。”

孫老頭說到這兒,似乎覺得有點多嘴,連忙補充道:

“不過再好,也沒有現在的兵好!”

姜哲翰記得軍校的老師說過,舊社會軍紀敗壞,當兵的燒殺搶掠、無惡不做,卻不記得有老師提到過,有這樣一位治軍嚴明的大帥。

“孫大爺,你還記得是哪個大帥麼?”

因為舊社會滅亡的時間不長,很多舊社會的降兵還在大同軍裡,大同國的宗旨是既往不究,因此除了已故的舊社會將領,其餘的一律不指名道姓,沒有人知道舊社會曾有過多少個大帥。

“那個大帥當上大帥的時候,好像還挺年輕的。”

孫老頭咪起眼,似乎在回想往事:

“那個時候我如果不是怕死,差點就去參軍了,不過要是參了軍,嘿嘿,多半活不到今天的好日子咯!”

“那個大帥叫什麼?”

孫老頭一怔,撓了撓頭:

“十幾年沒提起過,那個大帥叫什麼來著?”

他剛才自吹自擂的好記性似乎不見了。

姜哲翰小心地問道:

“那他姓什麼?”

“姓那個……咦,那個字念什麼來著?姓……”

孫老頭皺起了眉,看樣子確實想不起來了。

姜哲翰頗感失望:

“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我本來有些印象,可是……瞧我這記性,真想不起來了。”

姜哲翰還想讓孫老頭再想想,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呼叫:

“哲翰!姜哲翰!”

來人是他在軍部的同僚任朝翼。

任朝翼與姜哲翰同時從軍校畢業,同時進入軍部成為參謀,兩人私交甚好,平日裡無話不談。

這會兒,任朝翼騎著馬立在大門外,滿頭是汗,像是有急事。

聽見任朝翼的呼叫,孫老頭驚得“啊”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姜哲翰連忙走出門外,來到任朝翼馬前,問道:

“有什麼事嗎?這麼急!”

任朝翼騎馬而來,興許跑得急,馬還在原地轉圈,他用力勒住韁繩,氣喘如牛急聲道:

“哲翰,軍部有令,緊急集合,快走!”

“軍部有令!?”

姜哲翰大吃一驚,連忙問道:

“難道是西徵軍失利了?”

“好像是的,你趕快換軍裝,我還得去通知幾個人。”

任朝翼說完,雙腿一夾,騎著馬飛奔而去。

大同國建立已經十八年了,統一全國也已經十四年了,但只是統一了全國的十之七八,西南的天際省一直未能收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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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省海拔高,地勢險,土地貧瘠,人口稀少,舊社會滅亡之後,有一股殘餘勢力流竄到那裡,建立了割據政權。

由於天際省實在太過偏遠貧瘠,而大同國建立之後百廢待興,因此心有餘而力不足,一直抽不出力量去消滅那股殘餘勢力。

大統領本以為在那種貧瘠的地方,舊社會的殘孽一定待不下去,沒想到那股殘餘勢力的生命力像雜草般頑強,竟在那塊土地上扎下了根。

立國第三年,大統領曾派了一支勁旅前去,雖然取得了不菲的戰績,但還是未能將那股勢力連根拔掉,後來因鄰國虎視眈眈,大同國再無力西顧。

天際省實在是太窮了,窮到幾乎要被大同國放棄了,直到今年二月,軍部終於將收復天際省重新提上議程。

四月底,趁著天氣轉暖,天際省冰層崩解、積雪漸融,由大同國上將肖鵬程,統率三萬人組成西徵軍出揮師西徵。

三個多月轉瞬即逝,按作戰部署,征剿行動已經全面鋪開,但聽任朝翼連夜傳令的意思,想來肖鵬程出師不利,在天際省吃了敗仗。

收到軍部傳來的急令,姜哲翰立馬轉身回房更換軍裝,他剛走到門口,孫老頭追了上來:

“大少爺,等等,我想起來了!”

姜哲翰已經沒心思再聽他說舊社會的事:

“我得去換上軍裝,等出來時你再和我說吧。”

他風風火火地奔回房間,換上軍裝、佩上腰刀,再趕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孫老頭已經從馬廄裡牽出馬匹候著。

“孫大爺,軍部有急事,我得去報到,那大帥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名字我還想不起來……”

孫老頭注意到姜哲翰臉上的不悅之色,忙道:

“但剛才我聽任參謀叫你時想起來,那大帥姓翰,翰帥!”

姜哲翰已經騎上馬,聽得孫老頭這般說,忽然一怔,馬鞭急揮,飛快地向軍部奔去。

“姓翰……”

在馬上,姜哲翰喃喃自語,這個罕見的姓氏恰巧是他名字中的一個字,看來孫老頭是聽任朝翼叫他才想起來的吧。

此外,姜哲翰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也姓翰,是姜哲翰的槍術老師,一個半隱居的中年男人,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頗受大同國高幹的尊敬。

不一會兒,姜哲翰來到了軍部,果不其然,軍部的急召正是為了西徵軍之事,因為攜帶有大量輜重,西徵軍在出發兩個月之後,才抵達了天際省。

肖鵬程是大同國的名將,地位僅次於四大元帥之下,位列八上將第一,擅打硬仗,匪軍的數量並不算多,按道理不可能戰敗,但肖鵬程還是戰敗了。

三萬西徵軍損失了五千人,更令人心憂的是,深陷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偏遠天際省,戰士們的士氣越來越低沉。

此戰有關大同國的顏面,大統領已經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匪軍剷除,所以勢必要派出一支援軍,為西徵軍補充輜重和振奮士氣。

組織會議的是大同國八上將中的李墨之上將。

李墨之統率的是一支使用遠端武器的軍隊,同時具備相當出眾的近戰搏擊能力,被稱之為青龍軍。

雖然李墨之上將年事已高,已經快到退伍致仕的年紀,但這一次還得由他這位老將,統率屢建奇功的青龍軍出征。

大統領對此次西征勢在必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李墨之上將定下了隨軍西征的將領名單,三天之後就要出發,姜哲翰和任朝翼作為隨軍參謀,皆在名單之上。

出發前,姜哲翰在馬廄外的院子給愛馬梳洗,天氣悶熱,馬身上特別容易出汗,一出汗鬃毛全都搭在一起,非常難看。

雖然洗馬本是馬伕該做的事,但對於這匹名叫“蘿蔔”的良駒愛馬,姜哲翰更願意親力親為,就像在照顧孩子。

姜哲翰將一盆水潑在“蘿蔔”身上,再用一柄軟刷順著鬃毛梳洗,剛過了七月七立國節,天氣熱如炭烤,清涼的水潑在“蘿蔔”身上,再用軟刷梳洗,“蘿蔔”愜意地抖動雙耳,不時還打個響鼻。

“蘿蔔”剛滿十歲,如果換作人的年紀,就是二十歲的青年,正值身強力壯的時候,它一身赤紅毛髮,遠看真的很像紅蘿蔔。

姜哲翰在軍校讀書之時,“蘿蔔”還是匹幼馬,但不凡的腳力已經初露端倪,奔跑起來風馳電掣,軍校的戰馬無一匹能夠追上。

當姜哲翰一身戎裝騎在馬上之時,街道兩側的樓上,幾乎所有的少女都會花痴般望向這個俊美的少年,這讓姜哲翰頗感洋洋自得。

“哲翰!”

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突然響起,姜哲翰吃了一驚,連忙將軟刷下,轉過身,挺腰站得筆直,低下頭道:

“父親。”

父親看了看“蘿蔔”,因為停下了梳洗,“蘿蔔”有些不滿地打著響鼻,父親低聲道:

“馬上要出發了?”

“是的,後天就出發。”

“由青龍軍的李墨之統軍?”

“是的。”

父親背著手,若有所思地看著“蘿蔔”,聲音低沉,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哲翰,你一直在打聽舊社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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