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梨落也問出了口。
秦祁雋表情都沒有過度一下，還順著她的問話看向了那原本應該放置沙發的地兒。
他好似經過思考之後回；“該是被收拾出去了，我來的時候聽說好像是那沙發有別的用處去了。”
哦，不管用到哪裡去了，問題的關鍵是，“那我睡哪兒？”
“你怕我對你做什麼？”他沒直白著回答，反而問了她。
這讓她怎麼回答？問題的本身關鍵不在這裡。
可這問題轉了個彎，還真會讓下意識跟著跑了思路。比如現在的樂梨落。
她搖搖頭，眼神裡除了不想跟非愛人的男性同床之外，還是很清明，她根本不認為他會有所不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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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擔心什麼。”他示意空出來的一半床給她。
那是不擔心啊。
跑遍了思路的樂梨落在心裡這麼回，但不願意的心思還是讓她做其他選擇。
她看了眼地上鋪著的厚地毯，房間裡也有空調應該不會冷。
“地攤上……”
“你打算讓我睡地毯？”他馬上接上話。
她正要說是自己打算睡，他接著又道：“我不會睡。房間裡也沒被褥。”
“可以問他們再要一床？”
“我們什麼關係？”他又給否定，甚至用上了之前的態度，“我以為這麼些日子以來，你該是心裡有素的了。一開始就給你選擇過，你既然願意曝光，之後的事還想著隨心？”
這句話多少有點令人難堪。
秦祁雋以前自己說著沒啥，但現在嘛，他緊緊盯著樂梨落，見她聽罷言語整個人繃緊的樣子，差點沒直接過去抱她。
忍住了，他知道樂梨落會做出選擇。
果然，樂梨落只是遲疑一瞬，臉色不好但卻聽進去了。是她自己選擇的事，她再想要舒服隨心所欲自是不可能。
秦祁雋都“克服”了，何況她。
樂梨落朝給她留出來的床位走去。
她果然沒猶豫太久。兩人沉默著各自到被窩。因為離得太遠，兩人中間拱起了空隙，即便屋裡暖和，但這時候也冷。
樂梨落背對秦祁雋，她想就這樣睡好了。燈被秦祁雋關了，屋裡暗了下去。
沒多時，身後的距離一點點消失，男人溫暖的氣息籠罩過來。原本只以為他在轉身而已的樂梨落，意識到他的靠攏身子僵住。
秦祁雋在兩人堪堪就要貼上的距離停下。
“不許動了，風會進來。”
說完這句話，他閉上眼睛放緩了呼吸。
樂梨落敏銳察覺他的呼吸就在耳朵後，敏感的神經讓她臉色紅了起來。她慶幸現在屋裡很暗。但她也沒看到秦祁雋勾起的滿足微笑。
黑暗中人的感官特別明顯。特別是當特定“不能動”這幾個詞印在腦子裡的時候，反而更起反作用。
樂梨落覺得自己怎麼怎麼不舒服，想動一動，想撓一撓，簡直折磨。
感受著身後人的呼吸，感覺他應該已經睡著之後，她小心翼翼翻個身子然後往側邊移了移，很好，他沒反應。
但這還是很煎熬。
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跟別人一起睡。以為會睡不著，結果迷迷糊糊居然就沒了意識。
樂梨落的睡姿非常好，沒有秦祁雋所“期望”那般主動滾到他懷裡的情況。
他在確定她睡下之後就睜開了眼睛，側躺著單手撐頭，黑暗中看得不夠，確定她真的熟睡之後，他還扭開了檯燈最暗的一檔，就這麼細細用視線描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