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秦敬泓牽著秦念黎的手站在走廊。
他的父母，都在急救室。
他臉色慘白。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大概也能明白情況很不好。
堂哥秦歷琛被抓，他父母被送進了手術室。而這一切，起因可能只不過都是因他。
他想，既然樂梨落想要給他母愛，那麼，就不能分給別人了啊。
“哥哥。”秦念黎有點害怕。
他們本來是不用過來，他們這麼小，現場這麼這混亂，也許根本沒人能夠照顧上他們。
但當時褚川跟孟紅袖說了幾句話，然後孟紅袖盯著秦敬泓一會兒之後，拍板定下讓他們一起過去醫院的決定。
褚川風塵僕僕過來。
看到倆個小家夥，也是一言難盡。
“褚伯伯。”秦念黎這掙開哥哥的手，然後想讓褚川抱。
褚川將他抱起來。
“褚伯伯，爸爸媽媽要死了嗎？”
“呸呸呸。童言無忌。你爸你媽好著呢。”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醒，一直被關在裡面。褚伯伯，我怕。”
“男子漢，不要怕。你爸媽命大著呢，不會有事。”
褚川哄好了秦念黎，對上秦敬泓卻有些複雜。說到底，這也是可憐的娃。
當時他也知道，這孩子是怎麼被虐待。
關小黑屋算是輕的。
孩子本來就膽小，那個可惡的女人放可怕血腥的影片給他看。那時候的秦敬泓四五歲，已經能記事，再說這麼深刻的事，想忘都忘不了。
反而是秦念黎，雖然也遭到了虐待，身上有被針扎的痕跡，但好歹是不記得。
孩子不可能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母親。而秦祁雋，當時也因為那個女人說自己失憶而不敢隨意行動，之後又因為知道梨兒選擇離開而麻木崩潰。孩子的心理健康，總歸是留下了陰影。
不能責備，也無法責備。
可是，這一次秦敬泓卻也是真過分了。
“高興嗎？”褚川問秦敬泓。
秦敬泓小小的身軀站的筆直。臉色蒼白，兩手緊握成拳頭。
他還是小聲為自己辯駁了一句，“我並不想他們出事。”
褚川聽到了，“其實這話，讓我來說也不合適。你還小，我本也不想苛責於你。只是沒想到，我以為還小的人，手段已經這麼厲害。這以後還了得啊。”
他不吭聲了。知道這不是誇獎。
“褚伯伯？”秦念黎聽不懂，但他不安，“你跟哥哥在說什麼？”
“沒事。不怕。”
南爾皓正好趕到醫院，見到他們跑過來，一臉嚴肅，“情況怎麼樣了！秦歷琛那王八！當初我就該弄死他！”
褚川瞥了他一眼，在他這個警察面前，他可真該說，“還在手術中。”
說完褚川要離開，衣角被抓住，回頭一看，是臉色白透的秦敬泓抓住了他。
他沒吭聲問，等著。
“他們，真的會死嗎？”他努力問出來。
問了之後，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在發抖。
褚川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孩子變壞的確情有可原，可也不能這麼一味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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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的父母，在心底對倆孩子的內疚多少是佔據了上風，有時候哪怕再清楚該狠心，也會做錯選擇。
褚川，“放心，他們會沒事。不過，等他們醒來，你跟他們說，你想去國外。反正你也不待見他們。”
秦敬泓的臉更白了幾分。
“怎麼回事？”南爾皓弄不清楚。
“不管你的事。”褚川無差別懟。
南爾皓無語，要不是現在他妹還沒安全，他可以跟這位警官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