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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酒 第三十七章:將至便殺人

那一方手帕雖然只是尋常物件,不過卻是伊芸的貼身之物,所以上面沾有伊芸的氣息,只需一個小小法術,便能夠跟隨著氣息去尋到它的主人。當初在興慶劫牢之時,他們便是靠著這一個小法術在縱橫交錯的興慶大牢裡找到了餘芹。

手帕懸浮在空中,緩緩向著白海城的方向飛去,看來伊芸此時已經進入了白海,眾人好歹松了一口氣。只要她還活著,就已經是很走運了,畢竟一個弱女子要從興慶馬不停蹄趕到白海,也得半月路程,其中艱險,不言而喻。最擔心便是伊芸在路上遭遇不測,那可就是無可奈何了。

既然要進入城內,這手帕法術自然是不方便施展,於是黃善就把手帕抓在了袖口裡,透過感覺手帕想要飛去的方向來走。

白海城的城牆逐漸靠近,古語有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海挨著這一座大湖而建,自然百姓的生活都離不開這一座大湖。好在這湖雖然顏色有些古怪,物產卻是豐富得很,除了各色魚類豐富,還有一種淡白色的藻類,被稱作雪玉,乃是白海特產,可以製作一種名貴的香料,向來都是御貢之物,其珍稀難得,名不虛傳,當地大多數百姓便是依賴著這雪玉生存。

只不過雪玉要想運出去,還是得靠商隊。白海城三面靠湖,只有東邊一面有一條商道能夠出去,這就是黎川山腳下那條。所以自從黎川山商道被鬼物所截,當地官員可是急得不得了,但是也無可奈何。一日日的,城裡面雪玉堆積,卻又送不出去,外邊的物資也進不來,百姓的生活日漸艱苦。

……

白海城內,一家綢緞鋪子裡,或鮮紅或藏青,或鵝黃或五彩的鮮亮布料從一處高懸的樑子上垂掛而下,一位年過四十,但卻風韻猶存的婦人站在鋪子裡,看著眼前一名衣衫有些破爛的年輕姑娘,一幅無可奈何模樣。

那姑娘身材柔柔弱弱,面相也極好,想是一名貴家千金,但衣衫卻不知為何這麼破爛,這名年輕女子正是從興慶一路北上的伊芸。

此時她在這異國他鄉,無所依靠,又為父親的病情所擔心憂慮,憔悴不堪,恰似一朵被夜雨摧殘的海棠,美麗之中帶著可憐。

她糾結了許久,才對眼前那婦人說道:“大娘,我去找過馬家的人了,但是他們嫌我衣衫襤褸,瞧不起我,連門都不讓我進去。所以我想著,能不能在您這裡借一身衣服穿了,我再去試試。”

婦人憐惜地看了一眼伊芸,爽快便答應了下來,道:“好孩子,真是為難你了,為了父親竟然一路跑到了這裡來,真是苦了你了。”

伊芸搖頭說:“沒關係的,父親生我養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婦人欣慰地點點頭,便轉身進了鋪子裡間,卻沒有拿出衣服,而是拿了一幅皮尺。

伊芸疑惑道:“大娘,你這是?”

婦人溫柔道:“和我說什麼借衣服,趁著我眼睛還沒昏花,給你做一套就是,這鋪子裡這麼多布料,你隨便挑一塊。你這麼漂亮的孩子,該配最好看的料子。”

伊芸慌忙拒絕道:“還是算了吧,大娘,自從你丈夫也被那鬼物所害,你就只能靠這些布料過日子了啊!”

說到她丈夫,婦人終是嘆了氣,放下皮尺,眼睛不覺便潤溼了。她趕緊拿手遮住了眼眶,久久無言。

伊芸心裡十分難過,勸道:“大娘,沒關係的,你丈夫和我父親患的是同樣的病症,還能救。我從興慶跑來白海,自然是有救治之法,只要等我那些朋友過來,他們就能救你丈夫的。”

婦人抹眼淚,說:“他們?他們和你是什麼關係,不過也只是普通朋友罷了。孩子,你心地善良,卻不知道這世上人心險惡,這些人多半是靠不住的,就算他們願意盡力幫你,那也絕對是有所求。”

說罷,她便打量了伊芸一身,伊芸被看的有點慌,恰巧心裡也明白了幾分大娘口中所求為何,便不吱聲了。

此時,那綢緞鋪子門被敲響,聲音急促,似乎很是急切。

婦人從傷心裡回過神來,馬上應道:“急甚麼,來了來了!”

但是還不等她靠近去開門,那鋪子的門便被一腳踹開了,一名額頭有一塊碩大疤痕的男子站在門口,看他那凶神惡煞相貌,就知道絕非善茬。

那名男子今日上門來,確實就不是來做好事的。他是附近這一塊區域的混混頭子,向來欺軟怕硬,混跡街道多年,乃是有名的惡霸。況且還有他那在官府擔任文書的舅舅,官府對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出人命,倒也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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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站在門口,大娘一眼就瞧出來他是誰,頓時失色,差點跌落在地。伊芸看見婦人被嚇倒,也趕緊上前去攙扶,一邊又驚慌地看著來者,不知所措。

男子絲毫不打算掩飾自己的猥瑣目的,開門見山便說:“馮大娘,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四十來歲的人了,沒有子嗣,丈夫也死了,你這日子還有個盼頭嗎?遲早有一天得餓死,不如跟了我去,雖然沒有名聲,但是管你吃飽喝足!”

原來這位姓馮的婦人雖然年歲雖高,但是風韻猶存,倒有些徐娘半老之美色,早就進了這男子的眼睛,此時她丈夫又死,還不上門來強求,再等何時?

婦人大哭道:“我丈夫他沒死,你快給我滾出去!”

男子狠狠說道:“沒死?昏了幾個月了,和死人有什麼區別?還要你一天天照顧,還不如死了乾淨!再說那家夥有什麼好的,能給你好日子嗎?但我可以啊!”

伊芸驚慌看著這男子,怒斥道:“哪裡來的潑皮,你說什麼鬼話,真是好不要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男子驚奇地看著伊芸,仔細端詳一番後,眼上竟然露出喜色:“好個標緻的姑娘,這皮肉和身段,我還真沒見過幾個,快點給你大爺笑個。”

說著,拿衣袖一擦嘴巴,便欲上前抓住伊芸手臂,伊芸自然不肯,拼死反抗,那馮大娘見伊芸也要被牽連,心裡更是著急,也撲了上去,頓時三人扭打在一起。

伊芸這邊雖然有兩人,但那男子畢竟是街頭混混,力氣又大,伊芸二人哪裡是他的對手,吃了不少苦頭。那男子此時也打紅了眼,竟然不再去管自己對手是誰,掄圓了一個巴掌就想要扇去。

那一巴掌勢大力沉,竟是用了全身力氣,一掌下去,起碼也得皮開肉綻。

男子獰笑,巴掌落下,威脅說:“這就是違背我的下場!”

那一巴掌正對著伊芸而來,嚇得伊芸尖叫起來,但這尖叫卻正中了那男子的下懷。

伊芸正準備接受臉

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似乎眼前寒芒一閃,便有一團猩紅鮮血噴灑而出,落在了伊芸臉上,她還聽見了什麼東西落地的沉悶之聲。

伊芸呆滯地看著鮮血灑在自己臉上和衣衫,隨後便是男子一聲悽慘嚎叫,命也不要似的跑出了門,然後便有一名身材修長男子提劍跑來,一劍就當街斬殺了那男子。

此人一襲黑衣,殺了男子之後,並無絲毫慌張之意,安然看著男子身上鮮血逐漸在地面散開,然後周圍看見此景的路人們大喊尖叫,紛紛慌亂逃走。

看了一小會兒,他慢慢走進了這一間綢緞鋪子。

那馮姓婦人見到黑衣男子出手就是殺人,早就害怕地不敢動彈了,在她眼裡,那男子也只是個惡霸,平日裡欺壓百姓,雖然罪行著實可惡,也還沒有鬧出過人命,但是這黑衣人一來就殺人,而且如此光明正大,婦人那一顆只知道在小地方安穩生活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來了。

那伊芸見到了黑衣人模樣,便喜不自禁叫了出聲:“徐懷谷,你終於來了!”

徐懷谷看見了伊芸,早就換了一幅笑臉,溫潤模樣和之前驟起殺人之時,早已是天差地別,弄得這一名沒見過世面的婦人更是心神恐慌。

婦人顫抖著伸手指了一下門外那死得不能再死的男子,聲音顫顫巍巍:“你……你殺了人。”

徐懷谷莞爾一笑:“市井敗類,死不足惜。”

婦人唯唯諾諾,不敢再有言語。

伊芸對著徐懷谷,眼神充滿希冀:“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

徐懷谷說:“那是自然,答應過得事情,當然會做到。”

伊芸又問:“那其餘人呢?”

“他們還在後面觀察情況,我看見這邊你有難,便搶先過來了一步,幫你一把。”

伊芸高興地點點頭,向著身邊婦人說:“大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朋友們了,他們都是修士,一定可以幫助我們的。”

婦人一聽修士二字,眼裡陡然一亮,趕緊看了一眼徐懷谷,說道:“你就是修士?”

徐懷谷微微點頭。

婦人看了許久,總歸是長吁了一口氣,竟然說道:“如此殺人,除了修士還能有誰?我早該想到了的,無論是鬼物還是修士,只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都會不把人命當回事的。”

徐懷谷蹙眉,為這婦人話語一驚,不過仔細想來,竟然還有幾分道理,不覺高看了這婦人。

很快,這邊殺了人的事情便傳了開來,官府的人聞訊趕來,很快就把這間綢緞鋪子圍得水洩不通。

先前那挑事男子的舅舅也已經趕到,卻只看見地上一攤鮮血以及那一具少了一隻手臂的屍體,頓時大怒,叫囂道:“是誰殺的人,我絕不繞他!”

徐懷谷冷眼走出鋪子,與那人正面對質,提劍便是劍尖朝地,一劍劃出,那路面便起一條極長溝壑,塵土飛揚。

只聽見眾人驚呼:“好個劍客,那姓胡的算是踢到鐵板了!”

姓胡的,就是死去的那潑皮。

那官府文書自然不罷休,不過只是一驚,便依舊義正言辭道:“劍客有什麼了不起,劍客就可以隨意殺人不是?那這天底下還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