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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酒 第四十三章:好劍不如美人

這一夜白海依舊是風平浪靜,百姓們在家裡熟睡,更夫在半夜四處打更,還有夜半出湖捕魚的漁船四面航行。而在這些普通人之下,便是聚集在白海準備明天上黎川山殺鬼的修士們。

苦禪大師在安南樓頂唸佛,四日不曾一動。左丘尋在客棧煉化仙兵,也不曾一動。徐懷谷在床上熟睡,黑衣道士莫饒人在籌劃明日如何與鬼物裡應外合,餘芹在為徐懷谷而擔憂,伊芸和馮大娘則是希冀修士們能夠早日斬鬼歸來,好讓他們的親人甦醒過來。

這一夜,人人心事重重,心思各異,算不得是個好夜。

終於,雞鳴逐漸在白海四處響起,天邊的朝霞也逐漸噴薄而出,驅散了白海城夜裡的薄霧。看起來,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徐懷谷起了床,在房間裡收拾要帶的東西。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劍匣兩把劍罷了,所以他主要是在清點自己包裹裡的東西。除了幾塊很早之前一直儲存著的泠江石塊,還有一小袋子神仙錢,而在包裹的角落裡,他還看見自己一黑一白兩枚彼岸花令牌之後,有些過去的事情又逐漸浮現出來了。

那黑色彼岸花令牌是從黃善手中拿來的,他還記得當時黃善對這令牌頗為看重,差點為了令牌連命都可以不要。但是這令牌之後卻被徐懷谷拿走了,雖然明面上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令牌在徐懷谷的手裡。

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黃善也從來沒有向徐懷谷問起過這一枚彼岸花令牌的事情,但是徐懷谷知道黃善沒有忘記,他只是在看徐懷谷是否會主動還給他。

其實前幾日左丘尋把那法寶扇子送給黃善之前,黃善就早已對扇子念念不忘,卻也不曾挑明話語。從這件事可見黃善之心,她知道黃善對所有事情都是記在心裡的,不說不是忘了,只是不想說罷了。

徐懷谷想起這一段日子以來,黃善和他們並肩作戰,一起喝酒吃肉,也曾劫過興慶大牢,也曾進入杭旬秘境,也曾在鹿城殺鬼,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他不禁對自己拿走黃善令牌這一行為有點愧疚。雖然從忘川的那一段經歷來看,這令牌牽扯極大,與忘川那一扇生死門以及忘川上的擺渡人有關,但是良心告訴徐懷谷,這本不是他的東西,他應該把它還給黃善。

他正在回憶,突然敲門聲傳來,然後便是黃善的聲音傳來:“徐懷谷,你就一劍客,不就兩把劍要背嗎,磨蹭那麼久幹什麼?怎麼,還想背個姑娘上山解悶啊?快點出來,我昨天晚上弄了一罈好酒,左丘尋喝過了都說好喝,給你也留了點,算是給我們上山踐行了。再不出來的話,這酒可就要被我和左丘尋喝完了。”

這一席言語說得徐懷谷突然心間一動,心裡似乎很是溫暖,那是一種自從離開了道士孫祥之後就再也沒有的感覺。

他決定了,待得黎川山一事過後,就把令牌還給黃善。

無論這令牌牽扯有多大,又或是拿到它能夠獲取怎樣的力量,在這一刻,徐懷谷都不在乎了,這些都比不上黃善的這一罈子酒。

徐懷谷把劍匣一拉,隨意背到了背上,高聲回答說:“就來了,不許偷喝!”

黃善大笑,然後便走遠了。

徐懷谷出門,在鋪子門口見到了站著的黃善和左丘尋,黃善便不懷好意地笑著把手上的半罈子酒丟給了徐懷谷,說道:

“喝吧,喝完了我們就走。”

徐懷谷本來不是很能喝酒,見還有半罈子,頓時有點不悅,一邊心裡也在奇怪黃善今日怎麼如此大方,如此昂貴的仙家酒釀竟然還會分半罈子給他。

他抱起酒壇子,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酒液清澈甘冽,入口極香,還有一股甜甜的花香味,竟然比起那仙人醉只好不差。

徐懷谷嘗了一口之後,問道:“花了不少錢吧?”

黃善嘿嘿一笑,沒有說話,倒是左丘尋開口說道:“就他這個小氣模樣,上輩子肯定是窮死的,肯花錢買這種酒?其實這酒是白海本地的桃花酒,也是以仙家秘法釀製,算是上好的仙家酒。昨天晚上陳紹純派人給上山的每一隊修士都送了一些,不然哪裡去找這麼好的酒喝。”

徐懷谷砸吧砸吧嘴巴,然後一口把剩下的酒水飲盡,把酒壇子撂在地上,爽快笑道:“酒喝完了,我們走吧。”

正要離開,綢緞鋪子裡又走出來三人,正是餘芹,伊芸和馮大娘。三人又好生給徐懷谷他們囑咐了一番,徐懷谷都答應了下來,這才得以離開。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但好在徐懷谷三人都是修士,所以走起路來腳力也是極好,只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到達了黎川山南面的一口懸掛的古鐘之處,那便是李思青和他們約好的集結之地。

徐懷谷到來之時,那裡已經有了三四名小修士,不過都是各自為伍,不像徐懷谷這邊三人本就是一個隊伍。獨來獨往,大多就是這些野修的性子。

除了這幾名野修,那在安南樓宴會之上拔劍為劍修鳴不平的花衣劍修李思青也已經到了。不過今日他倒是換了一身青黑花紋衣裳,背後背一把長劍,面容冷峻,又自有劍修的一番冷酷氣韻,看起來容貌頗佳。

那李思青也只是一個人站在一邊,不與那幾名野修搭話。不過也難怪,他可不是野修,乃是東扶搖洲清風谷的人,堂堂正正的仙家劍修,自然不屑與野修為伍,此時他看見徐懷谷一行三人一起前來,而且容貌不俗,想必也是宗門裡面的師兄妹,才願意結交一二。

他迎面走了上來,對著徐懷谷善意地笑了一笑,徐懷谷也笑著回應,兩人這一番看起來還頗為熟絡。

徐懷谷對李思青還有幾分好感,其實主要來源於他當日在宴席上為劍修拔劍鳴不平。在徐懷谷看來,這才是劍修應該有的心氣,也是出劍的根源。

李思青給徐懷谷打了個招呼,說道:“徐道友,好久不見。”

徐懷谷也回應了他,寒暄了幾句。隨後李思青便發現徐懷谷的身後還有一名長相頗佳的白衣女子,上次赴宴之時並未見過。

他指著左丘尋,問徐懷谷說:“徐道友,這位是誰,怎麼上次安南樓的時候沒有見過?”

徐懷谷解釋道:“這是我的一位朋友,雖然只是二境劍修,但是也想來黎川山上來見識一番,不知道李道友能否行個方便,讓她也加入我們?”

李思青打量了一番左丘尋,更是發現這女子年紀確實不大,二十出頭而已,而且比起她的劍修身份,她的模樣更是出挑。

下巴尖尖似柳葉,面頰清冷,眼眸狹長,劍眉橫臥,自是一股出色劍仙韻味,落在同是劍修身份的李思青眼裡,更加意氣相投。

真是好標緻一個劍修女子,李思青心裡頓時有些心動。

他也就是近三十的年紀,便已經是五境劍修的身份,在清風谷之中也能算是中上水準,只不過清風谷裡女修士本來就少,漂亮的女修士更是被那些天賦更高之人所佔據,李思青仗著一副好皮囊,卻也尋找不到良配。

而且此時在李思青看來,這劍修女子相貌比起平日清風谷裡所見的其他劍修女子,竟然都要更姣好,心裡求慕之意更濃。只不過他好好探查了一番這女子,發現女子還果真只有二境的修為,不禁有些失望。但他轉念一想,這女子應該修行時日尚短,二境其實也算不錯了,又肯定是小宗培養出來的,到時候憑著自己這清風谷弟子的身份,想必她身後的宗門肯定也樂意攀上清風谷這一根高枝。此番追求一事,應該是十拿九穩。

李思青心裡一樂,沒有想到這白海一行竟然還能碰見這麼一位美人,若真能與這名女子結為道侶,倒是意外之喜。

左丘尋其實已經把李思青的心思看了個七八分,不過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畢竟男人大多如此。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只是一個照面,李思青竟然已經想了這麼多。

既然有了追求的心思,李思青便也多了一份心眼,小心問徐懷谷道:“敢問徐道友是出自哪家宗門,改天路過之時,也能拜訪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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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谷猶豫了一下,正不知該不該說,便聽見左丘尋心湖傳音提醒他說:“你就說來自飛魚洲的新雨宗。”

徐懷谷笑答道:“我們不是東扶搖洲本土人士,乃是從飛魚洲前來,所在宗門名作新雨宗。”

李思青稍微皺眉思索了一番,似乎並不知道新雨宗到底是哪一家宗門,不過卻也知道這女子若真是飛魚洲人士,此次會面很可能就是唯一一次見面機會了,若不能好好把握,估計以後就再難相見了。

李思青便作了個溫和笑容,說道:“原來是新雨宗,久仰貴宗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乃是鍾敏毓秀之地。徐道友生得風流倜儻,這位女劍修道友也是花容月貌,貴宗絕對是一塊風水寶地,改日定要前去拜訪。”

徐懷谷心裡一盤算這段話,倒也覺得李思青是個妙人。修行中人,最在意應該是修為,而評價一個宗門高低好壞,自然也是以門下弟子的修為,而這人竟然是以人之容貌來定奪,倒也有趣,這人估計便就是那喜好形色之人。

李思青又問道:“不知這位女道友姓名?”

左丘尋低頭一笑,款款答道:“姓左丘,單名一個尋字。小小姓名,修為又低,不足掛齒。”

李思青便勸說道:“道友此言差矣。我李思青平日裡最喜歡形貌昳麗之人,說起來我修行的緣由,竟有幾分也是為了能讓自己年輕樣貌能儲存更久一些。說實話,清風谷女修士也不少,但是在我見過之人中,從未見過有道友如此相貌無暇之人,因此道友的姓名,無論如何我是要記下的。”

左丘尋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隨後又以衣袖遮住面龐,似乎是很害羞的樣子。

徐懷谷憋著笑,知道左丘尋這又開始施展演技了,可憐這李思青,還真把她當做了追求物件,只怕是要苦了心了。

時間慢慢過去,其餘人等也逐漸都來齊了。到最後,加上左丘尋,這一對一共有八人,其中五境修士兩人,除了李思青之外還有一名上了歲數的老野修,四境修士兩人,三境修士三人,還有左丘尋這一個“長見識”的二境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