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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酒 第九十六章:青樓巧遇

徐懷谷待在淇陰已經三天了。

紫霞宗道會本就是在盛夏時分開幕的,而中間好幾輪比試下來,也用了兩月有餘的時間。所以此時已經到了快入秋的季節,淇陰的夏花之景只剩下一些尾巴了。

白小雨帶著初次前來的徐懷谷和姜承錯在淇陰的大街小巷間遊玩了好幾天,看盡了淇陰的鮮花,又喝過了花茶和花酒。只不過此花酒非彼花酒,乃是以各種鮮花入酒,再以仙家秘法釀製,入口甘甜醇香,回味無窮。不過花酒的花粉氣太重,徐懷谷不太喜歡,倒是姜承錯喜歡得緊,還說要帶幾罈子會中土喝。

淇陰的特色也並非只有花,還有那撐著花傘,一顰一笑間勾人心魄的女子。說到此,那又是別樣的尋花問柳之美景了。

這幾日裡,姜承錯早就留意到了那些開在小巷僻靜處的各式青樓,心裡癢癢的,只是迫於白小雨在身邊,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但是忍耐終究有限,早就起了色心的他便暗暗記下了一家看起來頗為豪華的“醉花苑”,預備著以後前去。

這天,他便特意尋了個由頭,白天沒有出去,和白小雨、徐懷谷一起待在了院子裡。一直到了傍晚時分,他才悄悄溜到了徐懷谷的房間裡,壞笑著問他說:“徐兄弟,夜裡閒著沒事,我們去喝花酒不?”

徐懷谷正在房間裡練劍,一聽姜承錯說去喝花酒,頓時皺了眉,說:“姜兄,那花酒有啥好喝的,味道太重了,我實在喝不來。你自己一個人去吧,我還要練劍,就不去了。”

姜承錯笑眯眯地湊到徐懷谷耳邊,輕聲說道:“不是你以為的那個花酒,是那個花酒,你懂吧?”

徐懷谷困惑道:“上次喝的好像是桃花酒,這次難不成換了口味,是杏花?梨花?桂花?”

姜承錯痛心疾首,撫掌嗟嘆道:“徐兄弟,你是真糊塗啊還是裝糊塗,我哪裡和你說這什麼梨花桂花的,我說的是女人啊。”

徐懷谷恍然大悟,指著姜承錯,訝異道:“原來你是去喝那個花酒!”

姜承錯趕緊捂住他的嘴巴,緊張地看了看門外,輕輕點頭說:“正是,千萬別被白師姐聽到了,不然我非得被她打死不可。”

徐懷谷疑惑道:“你不是仙家修士嗎,怎麼還看得上這些凡世間的風塵女子?”

姜承錯說:“徐兄弟,這你可就有所不知。天下萬物,自然都是以修士界的更好。譬如修士本身,就高人一等,又如靈器法寶,也都不是普通的刀劍可以相比,但是唯有一樣,這女人啊,還是俗世的更加動人。有煙火氣,你懂吧?”

徐懷谷搖搖頭,示意不懂。

姜承錯小聲說:“你看看白師姐,多美貌,多漂亮,可是至今還是孤身一人,沒人喜歡。就是因為她太高傲了,誰也看不上,所以就少了點煙火味。”

徐懷谷笑道:“你就不怕我告訴白姐姐,讓她打死你?”

姜承錯神色一凜,一拍胸脯,莊重說道:“徐兄弟這說的是哪裡話?你和我是何等關係,難不成我還害怕你告我的密?那我姜某人也太小心腸了,對吧?”

徐懷谷笑著搖搖頭,說:“這些話我不告訴白姐姐就是,只是你去喝你的花酒,我就不去了。那些藏汙納垢之地,我不想去。”

姜承錯不信,悄聲問:“徐兄弟是不是從來沒去過,所以不太敢去?沒事,有我帶頭,保管你喝得滿意。”

徐懷谷依舊搖頭,不願意去。

姜承錯眼珠子一轉,便想到一個好主意。於是他故意嘆了一口氣,沉重地說:“不瞞你說,我其實也不是那好色之人,只是青樓中的酒釀著實好喝。你知道嗎,那些有名氣的釀酒之人,都與青樓有商議,最好的酒都先賣到那裡邊去了,賣給我們市井坊間的都是次一等。我們二人一同前去,不要姑娘,只要好酒,一起喝個痛快,如何?”

徐懷谷聽這話好像還有點理,而且來淇陰這幾天,喝得都是那味道濃重的花酒,他並不愛喝,所以現在一聽到好酒,心裡還真有幾分饞。耐不住姜承錯這麼勸說,徐懷谷也就勉強答應道:“那行,那我和你一起去。但事先說好了,我們不點姑娘的,而且喝完儘早回來,不能過夜。”

姜承錯豪爽地一拍胸脯,道:“絕對沒問題!”

其實他心中則在暗暗笑道:“去了那地方,任你如何謹慎,幾杯酒灌下去,又有美人作陪,難不成還能如那聖人一般不動絲毫念頭?”

想到這裡,他心中快活異常,比真喝了花酒還要高興許多。

世上有癮之人似乎都是如此,愛酒之人勸人喝酒,愛茶之人勸人喝茶,愛書之人勸人看書,勁兒都十足。便例如黃善和左丘尋愛勸酒,徐懷谷最初學著喝酒就是他們倆帶的。

於是二人準備出行,恰好走出房門,便遇見白小雨蹲在院子角落裡給那塊藥圃除草。

她看了一眼兩人,問道:“你們去哪?”

姜承錯冷汗都要嚇出來了,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我和徐兄弟去喝點酒,白師姐要不一起來?”

白小雨瞪了一眼他,說:“我不喝酒,你們自己去吧。”

姜承錯連忙點了頭,拉著徐懷谷走出了院子,才舒了一口氣。

徐懷谷看著姜承錯的臉,笑道:“姜兄,你出了好多汗啊。”

姜承錯趕緊一把抹去,尷尬地笑道:“是啊,天氣有點熱。”

徐懷谷給他留了點面子,沒再追問,邊向前走邊說:“話說俗世間既然有青樓,修士界裡有沒有這等風塵之地?”

姜承錯說:“有是有,我曾經在中土見到過,只不過那地方裡面的仙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況且前來的客人也都不是貪圖色相,而是真心喜歡仙子們的才藝罷了。總之與這青樓相比,差遠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徐懷谷說:“而且那種的地方最是花錢,光是入場費就得這個數。”

徐懷谷試探著問:“一枚小珠?”

姜承錯瞥了他一眼,說:“小珠?那也太寒磣人了吧,是一枚彩珠。”

徐懷谷嚇了一跳,吃驚道:“彩珠?一枚彩珠夠買一件上等法寶了吧,誰會花這冤枉錢去那種地方?”

姜承錯感慨說:“所以說那地方不是我們這種修士能進去的,進去的都是起碼七八境的神仙了,還是俗世的青樓更好,物美價廉。”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路,不久便到了那一家姜承錯惦記已久的“醉花苑”門口了。這一家青樓在淇陰城裡都是鼎鼎有名的,大門正上方有一塊大匾額,上書了“醉花苑”三字,旁邊還有一副對聯,上書“花和月色不怪,酒與美人最好”。

徐懷谷仔細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對聯指的是什麼,不禁一笑,覺得有趣,對這青樓好奇了起來。

沒有他想象中的混亂,這青樓之中其實秩序井然。一走進去,便是亭臺樓閣鱗次櫛

比。樓閣之間空隙處,種滿了各色花卉,在淇陰的特殊天氣之下,開得極鮮豔飽滿,散發著花香,讓這青樓裡的氣氛曖昧了起來。

姜承錯一看就是來過不少這類地方,帶著徐懷谷輕車熟路到了一間高樓前,然後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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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座高樓裡的第一層是大堂,已經有許多人坐著在喝酒了。大堂正中央是一處舞臺,有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在舞臺正中間彈古琴,周圍有各色絃歌器樂的樂伶,也有翩翩起舞的舞女,都和著中間女子的琴聲而彈奏起舞。徐懷谷不是很懂這些,只是覺得乍一聽起來,還不錯。

有一名中年女子見到徐懷谷二人前來,趕緊上前來招呼,巧笑著說道:“二位爺面生得很,是頭一次來我們這?”

姜承錯從袖口裡掏出幾枚小珠錢,放在中年女子的手心,笑道:“別的不要問,規矩你懂,來最好的。”

那中年女子見了小珠錢,頓時眼神一亮,趕緊諂媚著笑道:“原來是兩位仙人大駕光臨,恕小女子不知,沒能提前歡迎,二位請跟我上樓。”

徐懷谷不悅地看了一眼姜承錯,說:“不是說好只喝酒,不點姑娘嗎?”

姜承錯解釋說:“我說的是來最好的酒,哪裡說姑娘了?徐兄弟別冤枉我。”

徐懷谷覺得姜承錯說話不對勁,但奈何人都已經進來了,也不好出去,只得跟著姜承錯和中年女子的步伐,上了最高層,在一間房間裡落了座。

房間裝飾得極其豪華,座椅面料都是精美的綢緞鋪的,還有那角落裡焚的香,也是奢侈香料,弄得徐懷谷在這裡面坐得渾身不舒坦。

不多時,就有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幾名小丫鬟,端著兩壺酒和滾燙的茶水,在徐懷谷二人身邊落了座。

姜承錯的目光在為首的女子身上打量了好幾眼,眼神中滿是讚歎之意,這女子的身段和相貌,都是極好,可以說得上是完美無瑕。不過徐懷谷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而是盯著姜承錯,似乎在質問他。

姜承錯連忙說道:“這女子只是給我們溫酒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

徐懷谷依舊是不悅,說:“酒喝冷的也無妨,你熱你的就是,我直接喝就行。”

說罷,就從小丫鬟的盤子裡拿走一壺酒,仰頭便灌下去好大一口。

那女子從容笑道:“這位俊俏小哥倒是豪爽,只不過酒喝冷的傷胃,還是讓妾身為你暖一壺吧。”

她起身,挨著徐懷谷坐下,從他手裡接過酒壺,又從一名丫鬟盤子裡取來滾燙茶水,把酒壺輕輕地放在茶水裡。

她見徐懷谷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便問他道:“這位小哥看起來對我不太滿意,是妾身哪裡做的不好嗎?還是嫌棄妾身不夠美貌?”

徐懷谷冷聲道:“只是不喜歡這汙濁地方而已。”

女子笑了,說:“小哥是修士,看不起我們這陪酒的女子也是正常。不過我們醉花苑的酒確實是好酒,小哥喝點酒,也不算枉來一趟。”

徐懷谷沒說話,女子便又抬手,端起溫熱的酒壺,送到了他手上,給他接著。

徐懷谷一把接過酒壺,卻匆匆一瞥看見了女子腰上似乎繫著一塊紅色的牌子,看起來頗為眼熟。

他有些好奇,便多看了幾眼。只是仔細看後,卻把他驚了一跳。

那紅色的牌子上刻著花紋,正是那盛開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