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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酒 第一百零六章:白蛟

徐懷谷御劍前來,正好看見陳景山的刀鋒架在左丘尋的脖頸,頓時心中怒火沖天,管不得三七二十一,大罵道:“老混蛋,你敢殺她,我和你拼命!”

陳景山自然在他看見自己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名五境小劍修的靠近。若是一名平常的五境劍修,此時妨礙他,說不得要被他一巴掌拍死,但是徐懷谷可不是一名普通的五境劍修,他在紫霞宗那最後一戰中,是出了名的,因此陳景山有點興趣,想會一會這名所謂的東扶搖洲第一人。

徐懷谷到了他眼前,見到陳景山在眼前,一劍揮出。只不過這一劍還未落下,那眼前人影就已經消失,再又出現在幾丈之外,饒有興趣地打量起他起來。

徐懷谷趕緊御劍到左丘尋跟前,見她滿臉是淚,頓時心裡慌得不行。

左丘尋在他眼前一直是何等人物?縱使自己現在的境界只與她相差了一境,但是一路以來所經歷的種種事蹟,卻讓左丘尋在徐懷谷的心中,比起那九境的謝卿雲,亦或是十境的鄧紙鳶,劍術都要更高更厲害。可她現在竟然宛如一個孩子一般,見到自己便大哭,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徐懷谷的心尖都在發酸。

這讓得這個御劍幾百裡來到這裡,出口便大罵九境修士的劍修,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手忙腳亂地把她從飛劍堆裡扶起來,放在自己的劍後面,看見她還在不停地哭,困惑地撓了撓頭,只好略顯尷尬地安慰道:“你哭什麼,我都沒哭。”

左丘尋淚水依舊是止不住落下,看得陳景山笑意更濃,別有意味地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倆還是一對戲水鴛鴦?”

徐懷谷大罵:“閉嘴!我和你說話了嗎!”

陳景山一愣,臉色登時就鐵青,握緊了拳頭,殺意抑制不住地四溢。左丘尋聽了也是詫異了一瞬,隨即更加張狂地大笑起來,心中快意,比起喝酒高上十倍百倍。

如果說徐懷谷第一句罵人的話只是衝動之下,下意識說出來的,那麼這一句話,就是當真沒有把陳景山放在眼裡絲毫了。

陳景山何曾受到過一名五境小修士如此的羞辱?他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道:“小子!別以為我第一時間沒殺你就是不敢殺你!就算你背後有鄧紙鳶撐腰,她也管不到我天河宗!”

徐懷谷冷臉道:“我看不起你,和我的境界無關,和鄧紙鳶無關。我今天跟著過來,就沒打算活著!反正我橫豎一條命,你要拿走就拿走,罵你幾句怎麼了!”

陳景山憤怒到了極點,聲音顫抖著說:“好,好!你這麼求死,我偏不讓你死!我給你開開眼,仙家宗門裡折磨人的手段!”

徐懷谷昂首,傲然道:“請便!”

陳景山身形飛掠而出,直衝著徐懷谷而來,此時天空中又傳來一名女子的叫聲:“且慢!”

陳景山為之一滯,斜瞥著看向天邊那女子。只見一名白衣女子踩在一把銀白色小劍上,身後站了一個戰戰兢兢的男子,快速趕往這邊。

他感受到空氣之中的妖氣似乎越來越重,頓時一驚,喝道:“你們是妖!”

說話間,白衣女子已經趕到戰場,笑眯眯地看著陳景山,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天河宗的陳景山陳長老?怎麼不在中土好好待著,跑到東扶搖洲作亂來了?”

陳景山狐疑地看了女子一眼,問:“你怎麼認識我?”

白小雨笑道:“我師父帶我去過你們宗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還和你們宗的宗主相談甚歡來著,對吧?”

陳景山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站在場中,很是尷尬。

天河宗與妖宗是有一些往來的,陳景山作為長老,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宗主任雲岫全權將與妖宗的來往派給了那一位宗裡的老人,他自己倒不是很清楚。此時白衣女子突然站出來說出此事,他不免要留個心眼,既要擔心壞了與妖宗的關係,又要謹防這女子是在狐假虎威。

他試探著說道:“笑話,我天河宗屹立中土上千年,向來是名正言順的仙家宗門,怎麼可能會與妖宗有關係?你別在此地信口雌黃!”

白小雨搖搖頭,說:“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裡有數。不過場下這兩個人我保定了,你回天河宗吧,回去我和我師父說一聲,讓你們宗在我們妖宗的佈局裡位置更好一些就是,你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陳景山心裡還是懷疑,特別是這女子要保下徐懷谷和左丘尋,更是令他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妖族與人族應當相互仇恨才對,可這妖族的女子卻想要保住二人性命,著實令人費解。

殺了自己的徒弟,且不說他花費大心思一路追蹤過來,徐懷谷還對他還出言不遜,這口氣怎麼能忍?

陳景山堅決搖頭,說:“這兩人和我有死仇,絕不可輕易罷休。你年紀輕輕就有七境修為,要好好珍惜自己性命,勸你不要摻和此事。”

白小雨說:“那我要是說非要摻和呢?”

陳景山冷聲道:“那就只有連你也照殺不誤!”

一道刀影又撲面而來,徐懷谷焦急喊道:“白姐姐小心!”

白小雨靈巧一躲,祭出那一道蒲團,把嚇得哇哇叫的姜承錯直接一丟在蒲團上,讓蒲團帶著他離戰場遠點。而自己則是直接站在空中,腳底下銀白色飛劍化作一道流光,對著陳景山的刀影而去。

刀光劍影相碰,自然是白小雨的飛劍略遜一籌,銀白飛劍被打向一邊,而那刀影卻也削弱了幾分,被白小雨躲過。

陳景山看著白小雨憑肉身便站在空中,便知道她的妖身一定是會飛的妖。無論是人族的修士,亦或是妖修,都只有在八境的時候才能不依賴於法寶飛在空中,而有一種妖是例外,就是天生會飛的妖。比如東扶搖洲的妖宗分舵主宋戾,妖身是一隻勝遇,就是天生會飛。

陳景山沉聲說道:“我念你雖然是妖,但是修為不易,若是你現在離去,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要是硬要摻和進來,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白小雨沒說話,飛劍筆直衝著陳景山而去,算是給了他答覆。

陳景山冷笑道:“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他一手虛握,頓時白小雨的那一把飛劍便被靈力控制在了空中,左右不得寸進。她趕緊一揮手,袖口處便飛出一道白綾,趕緊把飛劍拉回,總算是擺脫了陳景山的控制。

隨即,陳景山便身形一閃,就有一拳對著白小雨頭頂直衝而下。

白小雨急忙往身邊飛去,堪堪躲過這一拳。她穩住身形,焦急喊道:“我一人不是他的對手,你們也別都看著,隨我出劍啊!”

徐懷谷總算被這句話弄得緩過神來,頓時御劍到了姜承錯身側,跳上了蒲團,說道:“姜兄,借你蒲團一用!”

說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便從飛劍上一躍而起,穩穩落在了姜承錯身邊。

這一塊本來就小的蒲團上站了兩名男子,顯得更是擁擠,在雲端不斷顫抖著,似乎隨時就會掉下去。姜承錯嚇了一跳,趕緊施展靈氣,穩住了蒲團,心裡才稍微安定一些。

徐懷谷跳

上蒲團之後,心湖飛劍便自由了。他操控著心湖飛劍靠近陳景山,但又不敢太過接近,畢竟他的境界低,飛劍也跟弱小,害怕陳景山把他的飛劍廢掉,因此只在外側圍著他,伺機出劍。

左丘尋看到白小雨等人前來,趕緊收回了眼淚,也沒再哭了,而是凝聚心神,再度把那已經遭受重創的鳳羽劍收回到身邊,對著陳景山而出劍。

於是在這大和國北境的天空中,就有四人圍著一人,激烈地鬥法。三把飛劍圍繞著中間那人,但中間那人卻絲毫不慌張,只是一掌一掌地把想要靠近自己的飛劍全部打回去,手腳不急不慢,頗有一種閒庭信步的自得從容之感。

時間慢慢過去,儘管有三把飛劍的夾攻,也沒有一劍能夠刺中陳景山。天邊的雲霞逐漸變紅,是快要日落了,但圍攻陳景山的幾人更加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們相繼出劍,傷不到陳景山,但若是被陳景山找到機會反撲,那就是有性命危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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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把飛劍配合得還算默契,知道難以傷到陳景山,飛劍的陣法便轉攻為守,陳景山被三把飛劍挾持住,也施展不開拳腳,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滯。

夜幕漸漸落下,像是為大地這一名溫婉包容的女子蓋上了一件黑衣。幾人身處雲端,那些往日裡在地面上看起來遙不可及的星辰,似乎都要落到他們頭頂來了。這一幕的壯觀,足以讓世間每一個初見之人都為之驚歎,但是這幾人沒有時間欣賞風景,因為生死鬥法還在繼續。

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徐懷谷出了不知道多少劍,早已經精疲力竭,那一把往日順人心意的飛劍,在這靈氣即將枯竭的情況下使出來,都像是有千斤重,速度也慢下來許多。反觀白小雨和左丘尋那邊,總歸是境界比自己高,疲倦之意沒有他這般厲害,只是這麼繼續耗下去,遲早靈氣也要枯竭而死。

陳景山早就開始不耐煩了,但是三人的飛劍對他確實有一些威脅,他不得不謹慎對待。僅僅只是幾名在他眼裡不值一提的小修士,卻一再阻撓他的攻勢,令得他有些厭煩,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天河宗所修的法門,與天上星河有關,此時又值夜色降臨,正是陳景山的優勢所在。

他使出秘法,頓時天空中有一顆星辰亮了起來,隨即,這一顆星辰宛如落入草原的火種,火焰迅速蔓延,周邊的星辰也都開始發亮,有一絲絲的靈氣不斷從星辰之中匯聚,往陳景山的身上而去。徐懷谷趕緊加快出劍,只是依舊近不了陳景山的身,那些星辰之力匯聚得越來越多,他在醞釀著最後一招。

白小雨見到此景,終於眸子驀然一亮,說道:“好機會!他在施法,沒機會防禦,我們一起出全力,殺了他!”

徐懷谷懷疑地問:“殺得掉?”

“來不及解釋,能殺!”

在這危機的一刻,徐懷谷本能地相信了白小雨。他趕緊祭出在拍賣會上買的那一張三品的烈陽驅鬼符,心湖飛劍也灌注了最後的靈氣,孤注一擲,對著陳景山刺去。

左丘尋鳳羽劍劃出一道黑色殘影,也正對著他而去。

白小雨嘴角一笑,白綾全部施展開來,頓時一條條白色絲帶鋪天蓋地一般,和著她的那一柄飛劍,直指陳景山。

只不過光憑這些手段,卻是還差了些火候。

徐懷谷正覺得殺不了陳景山之時,卻猛地感覺到左側一道大風刮來,頓時往左邊驚疑地看去,只見一條巨大的白色蛟龍盤踞在空中,身軀直衝著陳景山撲去。

徐懷谷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這是……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