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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場鬧劇

徐懷谷沒給這位熱情好客的楚文澤多大面子,只是堪堪答應了同去扶搖宗,便不近人情地一個人回房喝酒去了。

楚文澤是個脾氣好的人,倒也不惱,反而問那老道士說:“顧大師您看看,剛剛那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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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顧大師的老道士眯眼說道:“殿下是問我他的人格品性,還是修為境界?”

楚文澤說:“大師不妨都說說。”

老道士說道:“此人人格品性頗為古怪,本來是喜歡孤身一人相處,卻像是為了故意氣一下公主殿下,才答應了同去的請求。至於境界,我倒是看不出太多,要麼是壓根就沒有,要麼是和我相仿,我不敢斷言。”

楚秀楊一聽說那人是故意氣自己才答應同去,不禁來了氣,鼓著腮幫不悅道:“他以為他是誰呀,我們扶桑國當今堂堂太子殿下邀請他,再加上顧大師和蔡宗師,他還敢這麼耍脾氣?竟敢還氣我,我可說好了,明天見到他,我絕對沒有好臉色,誰想理他呢!”

楚文澤知道自己這個妹妹脾性跳脫,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怎麼在意,笑道:“人家又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知者無罪嘛,在意這些幹什麼。倒是他的境界,如此年輕就和顧大師境界相仿,明顯是不可能,只能是他壓根就沒有境界了。罷了,就當是結交個普通劍客,走一遭扶搖宗吧。”

老道士提醒道:“但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法袍,腰間系的劍也是一件法寶,沒有境界的人,不可能會有這些的。”

楚文澤眉頭皺起,開始猶豫起來,說:“那這也不可能呀,如此年輕就和顧大師境界相仿,絕無可能。對了,大師能否看出他背後背的到底是什麼?”

老道士搖了搖頭,楚文澤只得把心裡的好奇咽了下去。

楚秀楊有些擔心地說:“哥哥,你可千萬別只顧著結交朋友,把正事給忘了。這次我們來扶搖宗,可是受了父皇的旨意,要來辦事的。”

楚文澤無奈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不過是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父皇早就和扶搖宗談妥當了,派我們來只是給扶搖宗排面而已。唉,這些事情一點意思都沒有。據說前兩天,連我們扶桑國的大軍都已經往南開拔了,這妖族和東扶搖洲的戰事,最多兩年就要起了。我這個太子當得不安生啊,到時候連還有沒有這個位子都不知道。”

那位一直沒說話的蔡宗師悄悄把這些話記在了心上。他是扶桑國皇家的一名老武夫,這次奉了皇帝的旨意前來,不僅是保護太子和公主的安全,還暗地裡起了監督太子言行舉止的責任。太子方才所說的這些話對扶桑國而言不太好聽,他記下來是打算回去稟告那位龍椅上的楚氏皇帝的。

那英氣十足的楚秀楊聽了楚文澤一席話,皺著長眉,也忿忿不平,說道:“哥哥從小苦讀經書,跟著學士們學習政務,現在都已經二十好幾了。父皇不讓你幫著處理政務不說,可我從小就學騎射馬術,一身好武藝,一般的三境武夫連我的身都近不到,自保絕對綽綽有餘。我想去南邊從軍見識一番,父皇也是不準,那還要我從小學

這些幹什麼?若是想讓我在亂世中有自保之力,還不如去修行!”

楚文澤見妹妹脾氣又上來了,趕緊勸道:“哪有皇家的人去修行的,那還不是鬧了大笑話?父皇也是擔心你的安危,你要知道,南邊的戰事一起,面對的可就不是人,而是那妖族啊!尋常修士殺妖都難,何況是你?父皇一世英名,在這種事情上不會糊塗的,我們靜靜等著吧,總有一天,都會有用武之地的。”

楚秀楊興致被這麼一攪和,也不高興了,儘管聽了楚文澤的勸,也只是匆匆喝了幾口酒,就說身子乏了,先回去睡覺了。而楚文澤對她也沒辦法,和其餘兩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再說了客套話,也就上樓去睡覺了。

……

徐懷谷一夜未眠,他在打坐修行之中度過了這一夜。

只有在夜晚,他才可以把金梭符法的金絲放出,小心地操控著那些金絲,變換成各種奇妙形狀的物件。在這樣一次次的嘗試之中,他對於金絲的操控能力變得越來越強,而且自從到達六境之後,孫祥所教給他的那一套拘縛元初靈氣的法訣才開始慢慢顯效,他心口的那些金絲在緩慢地增長著。假以時日,這無人知曉的金絲將再次成為他的一張底牌。

待到清爽的晨曦陽光從窗戶照進這一座房間之時,徐懷谷才睜開了眼。靜坐片刻之後,背上那一隻布袋,挎好長劍,便走出了房間。

在那大堂裡,楚文澤早已和那兩名老者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面前擺了幾隻碗,碗裡盛著的是雜糧粥,還有幾隻白面饅頭。除此之外,便是一隻茶壺。清早之際,宜喝茶不宜喝酒,何況今天還要去扶搖宗,喝酒更是誤事。

徐懷谷昨夜拒絕了一起喝酒,今早也沒有一起吃早點的打算,他就自己去外面街上買了幾隻肉包子,三兩口吞了下去,就算是吃完早點了。

回到客棧裡,那楚文澤三人也把桌面上的早點吃乾淨了,店小二正在收拾他們的碗筷,但是卻依舊不見昨日裡那英氣女子楚秀楊。

徐懷谷往那邊看了一眼,問:“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楚文澤賠笑著說道:“請餘兄再等會兒,家妹愛睡懶覺,我剛催過她,這時候估計才已經起床了。等穿衣打扮好她自然就會出來了,不過她怕發胖,一向是不吃早點的,所以不會耽誤餘兄太多時間。”

徐懷谷點點頭,坐在了楚文澤身側,於是這一張四方桌便坐滿了人。楚文澤見徐懷谷態度稍好,便和他搭話說道:“餘兄,你這一趟前去扶搖宗是去幹什麼?僅僅只是去看看嗎?”

徐懷谷說:“也沒什麼,就找幾個故人說說話,差不多就走了。”

楚文澤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奇地問:“哦?故人?餘兄原來在扶搖宗還認識修士,敢問是誰?”

徐懷谷想起那些往事,不禁有些懷念地說道:“殷子實,餘芹,還有鄧紙鳶。”

那楚文澤三人先是聽到殷子實,頓時心裡一驚,暗道此人竟然認識他,必定來路不小。餘芹他們倒是不怎麼認識,但聽名字像個女子,至於聽到最後的一個名

字,就更加吃驚了。

鄧紙鳶竟然被眼前這劍客說成是故人,而且不稱呼鄧前輩或是鄧大長老,敢直呼其名。要知道,就算是扶桑國的皇帝,那也得對鄧紙鳶以禮相待,而他竟敢直呼鄧紙鳶,兩人關係恐怕不簡單。

楚文澤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心中不免狐疑,說道:“沒想到餘兄還認識這麼多人,這殷子實和鄧紙鳶的名頭我們都是知道的,想不到都與餘兄有交情,餘兄當真是年輕翹楚,我輩豪傑啊。那位姓餘的聽起來像是個姑娘,應該是餘兄的小妹?”

徐懷谷被這麼一說,只好說道:“算是吧。”

徐懷谷這一句話說過,那兩名老人明顯對徐懷谷開始有了戒備,桌上氣氛有些緊張,難以緩和。而就在此時,那眾人苦等的楚秀楊終於穿戴齊整了,走了出來。

靴子輕踏木板的清脆腳步聲響起,徐懷谷應聲往臺階上看去,只見一名女子款款走下。

那女子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長袍,頭髮被束作一條清爽的馬尾,更令人驚奇的是,她腰間竟然挎了一張弓,背後揹著一隻裝滿翎羽箭的箭筒,配上那本就英武的眉眼,看起來活脫脫像一名俊俏男子。這股巾幗不讓須眉的風情,落在他人眼裡,又有不知多少人要驚歎了。

楚文澤第一個笑出聲來,說道:“我說秀楊啊,今天既不是帶兵打仗,又不是外出遊獵,你穿著這麼一身給誰看?難不成給扶搖宗的修士去見笑話?”

楚秀楊本來精心打扮成這樣,心情大好,可卻被楚文澤這麼一笑話,頓時心裡也有了點不自信。這會兒看見徐懷谷更是把她本來的位子給坐了,心裡不禁把氣全都撒在了這個人身上,陰陽怪氣說:“喲,這不是劍客兄弟嗎?怎麼昨晚那麼大的排場,還不願與我們一起喝酒,今天這就坐到我哥身邊了?該不是那半斤牛肉和酒把你身上銀子給花光了,吃不起早點了吧?”

徐懷谷一聽這諷刺的話,登時皺起了眉,冷哼一聲。

楚文澤知道徐懷谷來歷不小,此時更是想和他結交,哪知楚秀楊竟然出言不遜,情急之下他不禁快了幾分聲調,說道:“住口,休得無禮!”

這句話落到了楚秀楊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斥責了。沒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兄長,竟然會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外人吼自己,楚秀楊哪裡受過這麼的氣?她當即就氣的滿臉漲紅,渾身發顫,眼圈中彷彿有淚花要落下,帶著哭腔說道:“你兇我!這麼多年你都沒罵過我,現在你就為了這麼一個外人兇我!我不和你走了,你一個人上山去吧!”

楚秀楊來了脾氣,當即轉身往樓上跑去,楚文澤則是懵了,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得那店小二和掌櫃趕緊低頭,把腦袋埋在賬本裡,暗暗偷笑。

楚文澤急道:“誒……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啊!”

他慌忙起身,和徐懷谷告罪一聲道:“餘兄,我這小妹脾氣古怪,我去勸勸她就好了,馬上就回來!”

徐懷谷心裡覺得好笑,可臉上還是一股凝重之情,說道:“沒事,你先去,我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