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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渡船陣法

小蔥嘟著嘴,幽怨地看著老方士離去的方向,蹙眉對徐懷谷說道:“這人靠譜嗎,我怎麼瞧著像個騙子呢?”

徐懷谷認真地說道:“我暫時還看不出他的端倪。但是我上次在淅城碰見了他,恰好剛一上船,他也就來了,這也太湊巧了,未免會有些古怪。反正花十兩銀子買個保險,不虧的。”

小蔥不高興地垂頭,說:“十兩銀子對仙長來說肯定不算什麼,可卻是我半個月的報酬了。何況那一隻鑲嵌玉石的銀鐲子,是我身上唯一的首飾了,就這麼給了他,我還捨不得呢。”

徐懷谷笑了笑,說:“再過幾天看看,要是直到下船,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就去找他,把你的銀鐲子給要回來,行了吧?”

小蔥既想要回銀鐲子,可是一想到要徐懷谷這位“仙長”出面去拿,心裡未免有點惶恐,仔細想了想,還是推辭說道:“算了,看那跟著他的小孩子也怪可憐的,我那只銀鐲子就當給他換點好吃的吧。”

說罷,她又把那半碟瓜子給拿了過來,放在桌上,然後款款立在他身側,靈巧地說道:“這是我今早剝的,仙長吃一點吧。放心,我洗過好幾遍手了的。”

徐懷谷眯眼,享受地笑著,不覺想起了以前在興慶城皇宮的日子,也是這般腐朽。看來世間王侯權貴們的日子,自己還是過不來啊。

他隨手吃了幾顆,讚歎道:“好香。”

小蔥一下子就開心笑起來了,水靈靈的眼睛滿是欣喜,說道:“都是些俗物,仙長不嫌棄都是好的了,若是喜歡,就更好了。”

徐懷谷從身上摸出了一枚小珠錢,放到小蔥的手心裡,說:“這是給你的。”

小蔥驚喜地看著碧綠色的小珠錢,說道:“這是什麼呀,是不是神仙錢?”

徐懷谷微微點頭,說:“對,這就是小珠錢,算不得什麼貴重東西,就送給你了。”

小蔥伸出白皙的手,把小珠錢放在眼前好奇地打量著。雖說燕家做的買賣裡有不少是涉及神仙錢的,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因此很是欣喜。

她喜笑顏開,忙不迭地給徐懷谷鞠了一躬,開心地說道:“謝謝仙長!”

徐懷谷看著她笑得燦爛又真誠,自己也笑了起來。

“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有力的敲門聲,徐懷谷看向門口,小蔥連忙把小珠錢收起來,說道:“我去開門。”

小蔥快步上前,推開了門,疑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鬢髮雪白的老人,問道:“這位老先生,請問您找誰?”

老人看了眼小蔥,不悅地說道:“哪來的黃毛小丫頭,竟然連我都不認識,燕家下面的人教導得越來越不像話了。”

徐懷谷一見到老人,連忙起身,走到老人面前,鄭重地拱手道:“原來是範供奉親臨,我提前也不知道。這女子是我這房間的侍女,沒什麼見識,範供奉別責怪她。”

範陳看了眼二人,便笑著說:“老夫還不至於和一個小丫頭鬧彆扭呢,不知者無罪,我也就說說那些負責教導她們的人。”

小蔥聽到徐懷谷說到“供奉”二字,登時打了個激靈,再一瞧這老人,果然氣度不凡,趕緊恭敬地低頭退到一邊去,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範陳跟著徐懷谷進了房間,他一進門,就疑惑地看向顧三月練拳的那個方向,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徐懷谷解釋道:“這是和我一起上船的顧三月在練拳,聲音有點大,範供奉請擔待一下。”

範陳又看了好幾眼,才轉頭欣慰地說道:“這孩子練拳倒是刻苦,今後能成大器。”

徐懷谷禮貌地微微笑了笑,扯開話題道:“範供奉平時日理萬機的,今天能抽空到我這裡來,是有什麼事找在下?”

範陳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這渡船開了好幾十年了,自己有一套體系,運作的很好,談何日理萬機?何況護船陣法那裡還有吳群在看守,我今天來找你沒什麼事,就想來找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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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谷笑道:“原來如此,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問一下範供奉。範供奉前來的時候,可有見到一個帶著小童子的老方士?”

範陳皺眉說道:“見到了,就在剛剛來的路上。他還攔我的路,說我這幾天會有一場劫難,要我花十兩銀子給他,他可以幫我度過這一劫。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我就沒理他,趕緊把他打發走了。”

徐懷谷問道:“那依照範供奉看來,那老方士有沒有是高人的可能?”

範陳一笑,說道:“徐道友,這你可就太小心過頭了。我告訴你,我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這種江湖算命的,一抓就是一大把,其中十個有九個都是胡說八道,剩下一個稍微懂些皮毛,自保尚且不足,還能救別人?再說,以老夫現在的境界,他還能比我更高不成?不可能的。”

徐懷谷釋然道:“那這麼看來,確實是我太謹慎了。”

範陳又說道:“年輕人謹慎些是好事,有些人天資太高又年輕,懷著一腔熱血,愛衝動逞風頭,容易釀出大禍。”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惋惜地說道:“那位我們一起登船的吳群吳供奉,就是這樣子的。他年輕的時候,練劍的天賦也極好,堪稱劍道奇才。雖說不是劍胎,但也和扶搖宗的殷子實是一流的。”

“可惜他太自負,有一次和一名高他一境的修士捉對廝殺,本就境界低,還輕視挑釁對手,結果連本命飛劍都被別人打斷了,深受重創。後來他劍心大損,雖說再重新煉化了一把本命飛劍,可是天賦比起從前卻是差太多了,不然的話,現在他也該有九境的。”

徐懷谷若有所思,點頭道:“難怪,我看他似乎有些憤世嫉俗。”

範陳附議著說:“正是,像他這樣半路夭折的天才,最是如此。而且他不像我,他野心還挺大的,一直渴望在大道上更進一步。只不過自己修行的話,資源不夠,只能暫時寄身在燕家的屋簷下。其實那天在茶會上,他對你出言不遜,未嘗沒有一些嫉妒的意思。”

徐懷谷恍然,原來吳群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可是按照範陳的說法,他既然有野心,為什麼還會投身在最沒有野心的燕若離門下呢?這不是自斷前程嗎,其中恐怕又有蹊蹺。

徐懷谷心裡不太安定,總感覺自己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像是身處在一個局裡,可是把這些怪事理在一起,卻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奇怪的老方士,和自己刻意親近的範陳,蹊蹺的劍修吳群。還有

岸上的人,也有可能在暗中操控。到底誰是局內人,誰是局外人?

徐懷谷想得有點出神,範陳眯眼看了他一會,突然出言問道:“徐道友在想些什麼?”

徐懷谷猛地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我在想,這渡船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好玩的。不然整天待在房間裡,除了修行也沒別的事能幹了。”

範陳說:“渡船航行本來就枯燥,不過在甲板底下,有一條街道,酒肆青樓,還有做買賣的商鋪,那裡都有。你可以讓這個侍女帶你去看看,不過想必徐道友在江湖上都見慣了的,不會太感興趣。不過比起那裡,我覺得渡船核心的法陣,徐道友可能會更感興趣。”

徐懷谷果然來了精神,問:“那法陣有何講究?”

範陳自豪地笑道:“我們燕家的渡船,法陣都是請了中土的陣法大師佈置的。像這一條船的法陣,乃是取了七千多張符籙和陣旗製作而成,堅不可摧,可以抵禦九境修士的全力一擊。”

徐懷谷稱歎不已,說:“好厲害的陣法,一般二流宗門的護宗大陣,也不過如此吧。”

範陳爽朗地笑著說:“一般的宗門裡,護宗大陣都是絕密,除了長老和宗主,都是不能進去看的。徐道友要是沒看過,要不我帶你去見識一下?”

徐懷谷立馬一口答應道:“好!”

範陳這就起身,徐懷谷叫小蔥在房間裡候著,等顧三月練完拳,再告訴她自己的去向。

小蔥知道這老人是燕家的一位供奉,剛才他在和徐懷谷攀談之時,小蔥在一旁一直很緊張,束手束腳的,現在聽徐懷谷一說要走,也就樂意留下來。

範陳帶著徐懷谷往渡船的核心走去,一直走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門前,才停下了腳步。

這扇木門不是普通的門,門上鋪滿了金色光線,光線相互勾連,連成了一張精巧的八卦圖,這門上佈置的也是一座防禦陣法。

範陳從袖口裡拿出一枚令牌,放在了門上,這扇堅不可摧的門才緩緩開啟了。

徐懷谷往裡面看去,只見門的裡面是一座大廳,大廳的四周牆壁上插滿了金色的陣旗和符籙,一片金光璀璨,奪人眼目。

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個金色的光球,四周的金光都彙集起來,像是一條條小溪一樣流到了這光球之中,這就是陣法的陣眼所在了。

範陳帶著徐懷谷跨進門,這裡面其實還有幾名燕家的供奉,而吳群就盤坐在金色光球的邊上,正在閉眼,打坐修行。

徐懷谷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恢弘的陣法,心中訝異不止,看著這些金光燦爛的符籙和陣旗,逐漸痴迷了。

範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就是渡船能夠在海上安全航行的保證,怎麼樣,夠大氣吧?”

徐懷谷點了點頭,讚歎道:“果然氣宇軒宏,燕家真是大手筆啊!”

範陳暢快地笑起來,徐懷谷還要再往前走,想去那陣眼附近一看,可是吳群卻猛地睜眼了,阻攔他道:“除了我燕家的供奉,沒人可以靠近陣眼!”

吳群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看著徐懷谷說:“尤其是你,與妖族勾結的叛徒!”

徐懷谷停下了腳步,臉色越來越冷。他盯著吳群,眸子裡有殺意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