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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徐懷谷上山

徐懷谷和顧三月準備上山之際,正是傍晚時分。

夜晚上山,不僅氣候更加嚴寒,而且容易迷路。但是徐懷谷上山心切,也虧得在他們二人有修為在身,並不是很懼怕這些。

這師徒二人穿街走巷,一路離開八雲鎮,竟然在街道上連一個活人都沒見著。天氣之寒冷,可見一斑。

一路往山中走去,越是離開鎮子,天氣就越冷,風雪也更甚。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以外,便是一片寂靜,好像世界都死去了一般,令人心裡發毛。

顧三月還是只穿了那一件在白涼山穿過的破舊短襖。當時在白涼山之時,這短襖尚還能撐得住,但和這裡的天氣比起來,卻是小巫見了大巫,無可奈何了。

她在風雪之間瑟瑟發抖。

徐懷谷取出了一件白色法袍,正是左丘尋留下來的那一件,遞給了她。

顧三月顫抖著手接過,道了一句謝,便趕緊把白色法袍穿在了身上。頓時,一股溫暖的感覺流遍了她全身,就好像到了春天一樣,她立馬就不冷了。

顧三月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身上這件法袍,為這奇妙的功效驚嘆不已。難怪看徐懷谷一點都不冷,原來不是因為他境界高,而是這法袍的緣故。

但是顧三月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件法袍分明是一件女款,怎麼會在徐懷谷的身上?

秉持著不懂就問的好習慣,顧三月好奇問道:“師父,這件法袍是女人穿的吧?你身上怎麼會有女人穿的衣服?”

徐懷谷看向遠處的樹林裡,說:“是一位故人留給我的。你穿著正好,很應景。”

顧三月只道徐懷谷這是在誇她,便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說道:“師父真好。”

同樣一件事,在有些人的眼中,會埋怨徐懷谷為何不早點就把法袍給她。而在另一些人的眼中,則會覺得徐懷谷願意拿出一件法袍來給自己遮風擋雨,是師父真好。

徐懷谷想到此處,沒忍住,笑了一笑。

顧三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徐懷谷的笑臉,驚訝地說道:“師父,你笑了!”

徐懷谷趕緊把笑容收了起來,反問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師父我以前從來沒有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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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三月睜大著眼睛,搖頭說:“不一樣!你以前笑的時候,都是笑得很有心機。要麼就是皮笑肉不笑,又或者是冷笑。但是你剛剛笑得就很乾淨,我一定不會看錯的!”

徐懷谷半眯著眼,說道:“可能是因為想起了某一位故人,觸景生情,所以笑了吧。”

顧三月便問他道:“師父,你口中的那一位故人,究竟是誰啊?”

徐懷谷說:“你不認識。”

顧三月說:“我當然不認識啊,但是你說給我聽,我不就認識了?”

徐懷谷搖了搖頭,說:“你最好不要認識。”

顧三月又討了個沒趣,不過跟著徐懷谷,這些她都已經習慣了。好在她心眼大,也不計較這些。

二人繼續往山上走,沒過多久,周圍的林子就更加茂盛起來了。那一條上山的小路,在風雪之下延伸向遠處,若隱若現。

顧三月邊走路邊想著,天氣這麼冷,自己今天在酒樓裡買的酒食,好像都

被他們二人在客棧裡就全吃光了。這下子跑到這風雪交加的山上來,到時候沒東西吃,該怎麼辦?

就在她為之擔憂之時,徐懷谷猛地停下腳步,伸出一隻手攔下顧三月,輕聲說道:“這片林子裡有人。”

顧三月也停下腳步,往四周看去,只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她壓低了聲音,問道:“在哪裡?”

徐懷谷往三個方向指了指,說:“我們周圍,就有三個人。”

顧三月問:“他們是新雨宗的弟子?”

徐懷谷說:“我不知道。”

“那我們繞過去?”

徐懷谷搖頭說道:“繞不過。這些人散開得很有規律,明顯是把整座山都圍了起來。這麼冷的天把山圍起來,這事有古怪。”

顧三月有些急了,問:“那繞也繞不過去,我們該怎麼才能上山啊?”

徐懷谷說:“繞不過就不繞,直接上山。誰擋我們的路,刀劍劈開便是。”

顧三月豎了一個大拇指,由衷讚歎道:“師父霸氣!”

於是在徐懷谷的帶領之下,二人繼續往山上走去。雖然知道前方有危險,但是顧三月一點也不擔心,畢竟身邊有師父在嘛。

自家師父那就是天下無敵,這是每一個好徒弟都應該有的自覺。顧三月想到這裡,甚至還有點想笑。

很快,二人的動靜就被周圍埋伏著的的艮山宗弟子發覺了,有好幾人都朝著徐懷谷這邊靠了過來。

等他們再走出去幾步,便有六名艮山宗弟子站在了徐懷谷和顧三月的跟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而那名追捕辛鄰苑之時的領頭之人,也站在這六人之中。

這人叫做霍啟丞,是負責圍困新雨宗的艮山宗弟子之首,乃是六境修為。他剛剛察覺到徐懷谷二人的動靜,因此便趕了過來。

霍啟丞用審視的目光掃視了二人一眼,問道:“你們二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徐懷谷用餘光掃了一眼這幾人,答道:“我們只是趕路,恰好走到這裡而已。”

霍啟丞自然不信,道:“這麼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竟然還趕路?你們要去哪裡?”

徐懷谷淡淡答道:“這應該不關你的事吧?無可奉告。”

旁邊有一名艮山宗弟子怒道:“你怎麼和大人說話的?知道我們大人是誰嗎?”

說罷,他不懷好意地走上前一步,似乎還想嚇唬徐懷谷。只不過顧三月同樣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攔下那人,氣勢上不讓分毫。

針尖對麥芒,眼看就要動手,可霍啟丞並不想在此時起衝突,便把那人拉了回來,說道:“一點小事而已,不必動刀動劍的,大家還是要以和為貴。”

他對徐懷谷說:“這位道友,我們一行人攔下二位實在也是有苦衷。上面有宗門的命令,要我們把這座山圍起來,不許人進出,實在不能違背。二位要是急著趕路,不如換一條路,只要不上這座山,我們便不阻攔二位。”

徐懷谷看著他,從容說道:“可我們二人,本來就是想去這座山上。請問,應該如何繞道呢?”

霍啟丞臉色逐漸冷了下來,抬起一隻手,他身後的艮山宗弟子們便紛紛舉起

刀劍,躍躍欲試。

顧三月也唰得一聲拔刀出鞘。

徐懷谷只是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就是顧三月所說的冷笑了。

……

話分兩頭。此時的千江山上,辛鄰苑已經回到了新雨宗。他在幾名弟子的簇擁之下,往一座高大的閣樓走去。

這座閣樓很大,有三層,從遠處看過去,頗為氣宇軒宏。閣樓門口掛了一塊叫做“明劍堂”的牌匾,昭示著這座閣樓的名字。

明劍堂原本是新雨宗用來傳授劍道的地方,但此時,已經成為了弟子們的避難之所。

閣樓的大堂裡燒起了許多盆爐火,每一盆爐火的旁邊都圍坐著七八名新雨宗弟子,粗略看去,約莫有五六十人。在爐火的燃燒之下,這閣樓的大堂裡很是溫暖。

這些弟子並沒有在練劍,而是大多愁眉苦臉。畢竟大敵當前,正值宗門的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人有心情去練劍。

辛鄰苑剛走進明劍堂的大門,頓時大堂裡眾弟子的目光紛紛轉向他,隨後面露欣喜之色,大堂裡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

“快看啊,是辛師兄回來了!”

“真的是辛師兄!他說下山去給我們找吃的,竟然成功回來了!”

“不愧是我們新雨宗弟子第一人,辛師兄好厲害!”

新雨宗眾弟子們看見辛鄰苑回來,都像見了英雄凱旋歸來一般,不禁喜笑顏開,由衷地稱讚不已。

辛鄰苑見了此番情景,心下大感欣慰。能看見大家充滿希望的模樣,之前在八雲鎮裡和上山路上的生死廝殺,他覺得都不值一提。

辛鄰苑站起了身,滿臉笑容,自豪地對眾人說道:“不負各位師弟師妹們的重託,我辛鄰苑給大家帶吃的回來了!”

眾弟子一齊不由自主地歡呼了起來。

辛鄰苑朝著眾人點點頭,然後脫下那件裝了許多酒食的法袍,遞給身邊一名弟子,吩咐道:“你給大家都發下去。儘量平均一些,免得有人不服氣。”

那人是辛鄰苑頗為信賴的一名弟子,此時趕緊點了點頭,又喊了身邊幾名弟子幫忙,去給大家分酒食去了。

趁著眾人去領酒食的空當,辛鄰苑便找了角落裡一盆快要熄滅的爐火,在旁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添了些柴,撥弄了兩下,火苗便慢慢竄了上來。

有一名身材高挑,長髮及腰的女子在他身邊坐下。這女子,便是當時去接應辛鄰苑那幾人的其中之一。

女子手裡拿了一份肉和一碗酒,遞給辛鄰苑,親切地說道:“辛師兄,你吃吧。”

辛鄰苑笑著搖搖頭,說:“素素,你是女孩子,身子骨弱,你先吃,我等會兒再去領一份就行。”

那被喚作素素的女子並不答應,一個勁兒地勸道:“辛師兄,你為了大家,都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下山。要是沒有你,大家都得餓肚子。無論如何,你肯定得先吃,不然你叫大家怎麼吃得心安?”

辛鄰苑看了看周圍的弟子們,果然見到大家都拿著酒食,卻沒人動一口,都在熱切地看著他。

辛鄰苑對著眾弟子一笑,接過女子遞給他的酒,喝了一口,然後其餘弟子才陸陸續續開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