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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磨一塊青石

徐懷谷那冷淡的態度引得辛鄰苑頗為不滿,他正在氣頭上,便想要上前去和徐懷谷理論。但是好在吳素素趕緊拉住了他,低聲勸了好幾句,他才作罷。

吳素素看了眼徐懷谷,給他臺階下道:“辛師兄,這傢伙既然這麼掃興,我們也別和他計較,離開此處就是。反正新雨宗裡面值得一逛的地方還有很多,沒必要在這裡和他浪費時間。”

辛鄰苑又沒好氣地瞟了一眼徐懷谷,然後才點點頭,準備和吳素素離開。

“等等!”

徐懷谷突然叫住了他們,問道:“請問二位,是否知道新雨宗裡,哪裡有一片紫色長穗花海?”

辛鄰苑本來也準備回之“無可奉告”,但是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神情一滯,連忙反問道:“你從哪聽說這個地方的?”

徐懷谷答道:“從我上山要找的那一位故人口中得知。”

吳素素聽到紫色花海之時,神情也愣了一愣。此時,她的神色緩和了不少,轉頭看向徐懷谷,說:“你那一位故人倒是對新雨宗熟悉得很,只不過可惜的是,這片花海在五年前,被一場野火燒沒了。那個地方,現在就是一片雜草,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

徐懷谷點頭稱謝,又問道:“二位既然是從小在新雨宗長大,可否認識席銘這個人?”

哪知一聽見這個名字,辛鄰苑和吳素素頓時臉色大變,面面相覷,驚疑不定地說:“你是來找席銘?”

辛鄰苑神情凝重,拉住吳素素的手,向前走一步,把她擋在身後,然後另一只手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劍鞘。

徐懷谷笑了笑,說:“二位不必如此,席銘與我並不相識,我不是為他來報仇的,我只是隨口一問。”

“還請二位對我的戒心不必如此重,我既然說過上山來是對新雨宗沒有惡意的,就說到做到。”

辛鄰苑並不相信他,冷冷地說:“我現在很後悔把你帶上山。”

徐懷谷不置可否,笑道:“可是人間沒有後悔藥。”

辛鄰苑和吳素素二人趕緊離開了此地,徐懷谷目送著他們遠去,低頭想了想,然後便開始繼續找合適的石料。

……

卻說顧三月得了徐懷谷的指令,下山去置辦年貨。她大搖大擺地走下山,壓根就沒打算隱匿行蹤,自然是被艮山宗的一行人攔了下來。

一回生二回熟,那個叫做霍啟丞的人見了是顧三月,便盤問道:“你下山去做什麼?”

顧三月便按徐懷谷教給她的話來回答:“我師父讓我下山去置辦年貨。他還說,要是你們不給我下山,他會親自提劍過來會會你們。”

霍啟丞聽了之後大笑,然後沒多問,就給顧三月放了行。

顧三月得意洋洋地走了,霍啟丞看著她逐漸消失在了山林之間,便取出了一柄傳信飛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悉數傳回艮山宗宗主段右。

而在艮山宗裡,段右拿到這一柄傳信飛劍之後,也是對徐懷谷的莫名出現感到了困惑。至於什麼下山置辦年貨的說法,他更是沒相信。畢竟在他的眼中,哪有修士還過年的?

好在艮山宗現在並不是他一人主持事務,那一名來自水雲宗的長老崔淮,也在這裡。兩個人一起商量,總比他一個人想辦法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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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右便問崔淮道:“崔先生,你怎麼看這個插手進來的劍修

?是否會對我們的大局有影響?”

崔淮手裡掌了一盞茶,喝了一口,慢慢說道:“不急,等七里山的信過來,先摸清楚這個劍修的底細再說。”

話音剛落,天邊就有一道流光飛過。崔淮又抿了一口茶,另一柄傳信飛劍就落在了他的眼前。

段右笑道:“還真是說到就到。”

崔淮也回之一笑,把傳信飛劍放在耳邊,隨後,他的表情就開始古怪了起來。

段右問道:“七里山那邊怎麼說?”

崔淮皺眉,有些困惑地說:“七里山說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段右也頗為訝異,說:“還能有他們不知道的事?難道是因為這個劍修是無名之輩,所以他們壓根沒在意?”

崔淮放下手中的茶盞,捋了捋鬍子,說:“霍啟丞是六境,可他卻說,這名劍修的境界比他還要高不少,那就至少是七境了。這樣的劍修喬裝打扮,還帶了一個徒弟,七里山能不事先察覺到?依我看,是七里山不願意告訴我們有關這個人的訊息。”

段右又說:“那按崔先生這麼說,難不成是此人的背景極大,七里山並不願意自身被捲進這件事裡?”

崔淮嘆了口氣,說:“還不知道。而且我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為了新雨宗,甘願攔在我水雲宗的面前。新雨宗可曾有結識過什麼大人物?”

段右很確定地說:“這些年來,我算是把有關新雨宗的情報收集了個遍,從沒聽說新雨宗有這種奇緣。除非……”

他猛地像是回過神來想起了什麼,說:“崔先生,你說蘇涒會不會是假死,這個人,就是蘇……”

“荒唐!”

崔淮臉色驟然鐵青,猛地一拂袖,把茶盞打翻在地,罵道:“怎麼可能是她!她早就已經死了!”

崔淮接著罵道:“本來吞掉新雨宗,就是芝麻綠豆大點小事,由我親自來鎮壓,還能出什麼亂子?我看你就是在杞人憂天!”

段右見崔淮對自己發怒,心中也頗為不滿,但奈何這是水雲宗的長老,境界還高自己一境,他只得忍氣吞聲,點頭稱是。

崔淮一怒之下,便說道:“坐在著艮山宗裡整天喝茶也是無趣,與其靠什麼霍啟丞、七里山的訊息,不如親自走一遭,去會一會那個人!我就不信了,他在我手底下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

徐懷谷找到了一塊上好的青石之後,便用劍氣切割了下來,然後帶著那一塊青石回了明劍堂裡。

明劍堂裡的弟子眾多,見著他拖了一塊石頭回來,都頗為不解。但徐懷谷卻視若無睹,只是在之前那一盆爐火邊坐下,把青石放在身側,然後細細地用劍意打磨起來。

眾弟子見他如此舉動,都嘰嘰喳喳在一旁議論,徐懷谷只當做沒聽見。

“這人真是古怪,當時上山來的時候,說是來找尋一位故人的,可他上來之後,就壓根沒見著他要找誰。現在從外邊拖了塊石頭帶回來磨,這是要幹什麼?”

“我看他如此古怪,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要我說,把他趕出去才好!”

“師弟你小聲一點!小心被人家聽見了,惹來爭鬥。”

“就算被他聽見又怎麼樣?咱們宗弟子都在這裡,他一個外鄉人,還敢對我們如何不成?”

“好了好了,

別吵了,大家都消消氣。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不合群的人。你瞧祖師堂裡成天掃地的那位老先生,也從來不和我們交往,不也是個怪人嗎?這個人雖說奇怪,但他磨石頭又沒挨著我們什麼事,隨他去便是了。”

“誒,我聽說啊,那天辛師兄從山下帶了酒食回來之後,還專門囑託朱師兄給那個掃地老先生帶了一份過去。這老先生啊,大家還是放尊重點比較好。”

“尊重?有什麼好尊重的?宗門大難臨頭,沒見他對宗門做出什麼貢獻啊?我以前還以為那老頭子說不定是個不出世的大修士,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他就是個掃地的!”

“不是,師弟,你這話說的也忒難聽了點。再怎麼說,人家在宗門裡的輩分也比你高,你怎麼能這麼說老先生?”

“輩分?輩分有什麼用,能救宗門嗎?他要是能救宗門,能像辛師兄一樣從山下給我們帶吃的回來,我才尊重他!不然,休想!”

眼看著一群人因為這掃地老人都要吵起來了,恰好被走回明劍堂的封長老聽見了,他頓時板著臉,沉聲道:“夠了!都別說了!”

“宗門外部有難,難不成還要起內訌?都給我安靜些,要是再給我聽見有人議論此事,罰他出去給大家砍柴!”

那之前爭論不休的幾人聽見了封長老的責備,都漲紅了臉,說:“是,長老。”

明劍堂裡面終於安靜了下來,徐懷谷一邊打磨著青石,一邊把這件事悄悄記在了心上。

新雨宗祖師堂裡終日掃地的老人,徐懷谷留了個心眼,他得找個時間去打聽打聽。

徐懷谷是以劍意打磨青石,那名封長老從他一旁走過之時,特意多看了兩眼。徐懷谷收住手,回之以淡淡一笑,那名封長老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他繼續低頭打磨青石。

這塊青石是他精挑細選了很久之後,才確定下來的,確實是一塊很好的料子。

石料光滑細膩,顏色是普通石頭的黑色之中透了一點淡青,仔細看去,那一縷青色頗有一種江南水霧的朦朧之感。

這塊青石,應該很合適。

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火堆一側,認真仔細地打磨青石,直到夜幕籠罩了千江山,有兩個人坐在了他的對面,才讓他停了下來。

那兩人是遊玩歸來的辛鄰苑和吳素素。

辛鄰苑瞧著徐懷谷手裡還真有一塊上好的石料,被憋得無話可說。

徐懷谷笑著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

辛鄰苑有點過意不去,說:“好吧,那就算這次是我誤會你了。但是你還沒說,這塊石頭你到底要用來做什麼?”

徐懷谷依舊搖了搖頭,不願意說。

辛鄰苑無可奈何,吳素素卻柔聲問他道:“徐道友,今早確實是我二人誤解你了。你可否告訴我們,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誰?”

徐懷谷答道:“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她叫左丘尋。”

辛鄰苑斬釘截鐵地說:“我很確定,新雨宗從未有過這個人。”

徐懷谷不置可否,卻又問:“吳道友也還沒告訴我,那片紫色長穗花海到底在哪裡?”

吳素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此處沿著小路往北走半里地,見到有一處雜草叢生之處便是。”

徐懷谷拱手笑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