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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 人間慘劇

此時劉佩就正在海邊營地裡面坐鎮指揮家丁們權利運作,轉運安置災民。方德崗已經帶領政務院的一干人等,早已經先一步到了琉球,代替劉佩掌握琉球的行政工作。而劉佩的船隊則不停的往來琉球群島和山東之間。大批的災民被運上了琉球群島。裡面除了像趙有福、周顯財等極少數的自由民以外,其他災民全是以奴隸身份被送到島上。劉佩還趁機吸收了大量的災民進入他在山東的田莊裡面,身份同樣是奴隸。他們將在未來的一年內,大部分人將轉運到琉球去。

只用了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劉佩在山東的土地上就填滿了災民。劉佩安排人挑揀出了有技能和懂文字的人,這些人將充實到未來琉球的生產基地。未來很長時間內,山東的工坊都不會擴大,將作為研究和實驗基地的存在。大規模的生產將放在琉球。因為一旦擴大規模就會引發他人的注目,給劉佩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其他只會種田的人就留在山東。不過給他們每人劃分的土地都很小,產出的糧食恐怕也只夠他們自己家食用。不過劉佩可不是為了糧食,而是為了救活更多的人。

就這樣,劉佩的錢糧如同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換回來的是二十多萬的災民。此次救災,劉佩也算出盡全力了!他手下有資格參與機密的賬房先生們,全部在劉佩的要求下計算各項物資的消耗。經過幾天的計算,他們得出了一個大致的資料。那就是,預虧!同時糧食不足!

賬房先生嗎的報告讓劉佩頭疼不已!因為劉佩在史書記載上看到這次大災,但是史書上只有寥寥幾句的記載,根本就是模糊不清的。而劉佩出身在現代,根本沒見過大災是什麼樣子,所以他對蝗災的後果,以及朝廷遲鈍的應對,還有士紳大戶們的無恥估計不足!所以造成他儲備不足,必須得補充糧食。

不過幸虧劉佩早有預案。他委託南京的大百貨鋪子的股東,委託當地商人收集的大批的稻米。劉備專門抽出一艘海船往來運送稻米到琉球和山東,這才勉強緩解了糧食不足的窘境。

同時賬房先生們還警告劉佩,今年不能有任何的大動作,只能維持現有的消耗。一旦有其他動作,損耗就會加劇。所以劉佩只好熄了其他的心思,準備安安穩穩度過這一年。

聽完賬房先生們的報告,劉佩接

過賬本仔細觀看,想找出點能節省的東西,結果沒找到!老道的賬房先生們早就將一切東西估算好了!所以劉佩在看完賬本之後給自己下了斷語:就是氣血兩虧!

這意思就是銀子和糧食都會大幅的虧損!銀子劉佩不擔心,缺了再賺就是了。只是糧食確實讓他非常撓頭。可是他也不敢抽調運力了,只能靠一艘海船慢慢運輸。

被劉佩收留的這些災民是幸運的。雖然他們得到的糧食不足以讓他們吃飽,還要承受長時間的勞動。但是好歹他們活了下來!

而此時,濟南一帶已經成了人間地獄!因為鄉間已經沒有糧食,所以災民們都湧向了各個縣城。濟南因為是府城,所以災民特別多。

趙顏發給朝廷的題本有訊息了,發回來一份公文。上面告訴他要他努力的想辦法穩住災民,不可讓災民生事!雖然朝廷也沒有足夠的糧食運過來,但是可以想辦法從江南調運一批糧食。

後來果然從江南運來一批糧食,但是面對如此龐大的災民群體,這批遲到的糧食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無數的災民被餓死在各個地方。還有人吃了觀音土腹脹而死。還有身體弱的災民直接病餓死了!

而所有的縣城都拒絕災民的進入。無數災民只能在城牆外面輾轉呼號,卻得不到救助。各個縣令都給衛所發來公文,要求協防縣城。膠州的守備就是劉佩的家丁在守衛。還要派人巡視災民的聚居地。

慢慢的,每一座縣城外面都會形成一個很大的流民聚集地。裡面汙水橫流,糞便四溢。到處都是胡亂搭建的棚子。到處都是虛弱垂死的人。不過倒不擔心地疫病橫生,因為瘟疫還來不及發做,人就已經餓死了,被埋掉了!

各縣的縣令也都出面募捐,購買米糧,努力的賑濟災民。可每日散出去的那點稀粥,稀的能數清米粒!也只能吊住災民的性命而已。可是再多他們也很難籌集到了。於是災民們就只能在煎熬中等死。每天從災民的聚居地裡都會抬出幾十具屍體。也不知道這些人算不算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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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餓的久了。什麼事都做的出!終於有一天,濟南城裡派出來埋屍的人發現,有一具屍體大腿上的肉被割掉了!這些人被嚇得要死,急忙稟報了縣裡面。縣裡面立刻派出仵作查驗。

仵作查驗後說道:“此人該是自

然而死。看面容比較平靜,沒有被殺的痛苦。大腿上的創口參差不齊,使用的應該是碎瓷片之類的東西。你們多巡邏巡邏吧!只怕從今天開始就容易出事了!”

果然,自從第一個吃死人肉的人出現之後,類似事情便層出不窮!就是易子而食也真的出現了!還有得惡人直接殺人吃肉的也有了!一時間各個縣城外面的災民聚集地如同鬼蜮一般!人人相互提防,生怕被人在背後敲了悶棍,拖去下鍋。所以這裡人即使走動都沒有單人的。更多的人只是擠在棚子裡冷漠的看著外面。

這裡面最慘的就是那些婦孺。她們體力微小,難以反抗,是惡徒最優先下手的目標。有家人親屬戶的還好,出入有人護持。若是沒有人幫忙,說不定哪日便失蹤了。

是大多數失蹤的人都是這樣無聲無息消失了。少部分別人知道了,也只是搖頭嘆息而已。之後就緊緊護住自家的親人。各縣見狀也招募勇壯在災民營地中四處巡邏。可是這種事哪裡攔的住!好在朝廷又從江南調了一批稻米來,分發山東各縣。這才使得情況得到了些許好轉。

實際上,情況的好轉並不是因為這批糧食來得及時。而是因為死去的人太多了,所以有限的米糧就顯得充裕起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此刻士紳大戶們已經完成了新一輪的土地兼併。他們藉助大災完成土地兼併之後,總需要人來耕種這些土地,不能讓土地撂荒。所以,那些士紳大戶們紛紛拿出藏著的糧食來招攬各地流民。這樣就又安頓了一批災民。再加上劉佩拼命的分流災民,三方一起發力,這才讓山東的情況逐步穩定下來。

隨著朝廷調撥的賑濟糧食陸續到位,這場歷時四個多月的大災終於平息下去。兗州府、東昌府和濟南府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所有庫府都是空蕩蕩的,就是幫助災民回覆民生都辦不到。好在朝廷免了此地兩年的賦稅,才能讓災民得以休養生息。

最慘的還是兗州府。先是遭了聞香教起事的兵亂,然後就是是旱災,最後就是蝗災。兗州府多處寨牆被損毀,沒有人煙。人口密度下降了一半!藉此機會,劉佩以大百貨鋪子的分紅作為抵押,向各位股東們籌拆借了一筆銀子,在兗州府以白菜價購買了大量的土地,等待來年再招流民耕種。這些土地可都是熟地,明年播種,當年就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