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低聲道，“這會子動靜本就大了，索性是在宮裡鬧，若傳出了宮外，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不成。”
此話如一盆涼水徹底激起醒了她，明妃尷尬的收住腳步，怒氣未散，可卻沒繼續追出去了。
五姨娘出去，一路都低著頭，似乎在悄悄抹眼淚，又像是故意躲閃別人的目光，怕別人看見她臉上的傷。
來往的目光都悄悄打量著，明賀一向要面子，此時也覺得臉上無光，巴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才好。
宮裡是什麼地方，一個眼神就能激起千層浪的龍潭虎穴！
五姨娘回去的時候一路都沒吭聲了，回去六姨娘聽見動靜就帶著兩個孩子出來了，明耀跑到她的懷裡，看著她的臉，哇的一聲哭了，“娘，哭，疼疼！”
小孩子見她娘這樣也嚇到了，一個勁的抱著她脖子哭，明瑤也嚇得眼淚濛濛的，躲在六姨娘身後，六姨娘瞧著有些複雜，忍不住說了聲，“到底是我們這些妾侍命賤，所以才讓人家如此糟蹋。”
明耀哭了一會，五姨娘給他擦著眼淚，“不哭了，不哭了，聽話。”
明瑤看向明賀，小聲道，“爹，五姨娘被人打了，你得給她出氣才行，不然以後她們也會打弟弟的。”
見明瑤說話，明耀聽的雲裡霧裡的，可大概還是知道了什麼，覺得有人要打自己，哭的更兇了。
明賀看著心頭不是滋味，這是什麼道理？拂袖去了。
還沒等六姨娘安慰，五姨娘先擦了擦眼淚，抱著明耀進去了。六姨娘回神不過來，剛才還哭的跟天塌了似的，這會子就好了？
“我還擔心你，不知該如何勸你？你倒是好，轉眼就沒了委屈。”六姨娘給她端了茶，立刻去吩咐人給她找傷藥了。
五姨娘擺手，“不必了，就是要讓老爺看看，他這嫡親的閨女和她娘一樣，有多兇殘。”
“你對自己倒是狠，讓她糟蹋成這樣，也不哼一句。”六姨娘看她臉都腫了大半。五姨娘笑，“就像你剛才說的，咱們命賤，誰糟蹋不是糟蹋，這以後委屈還有得受呢。”
“這老爺也沒說給你做主，”
五姨娘哭笑，“我們在他眼裡定多算個玩寵，若不是有子嗣，那和丫頭沒什麼兩樣的。他豈能輕而易舉的為我得罪明妃。不過不要緊，這有了嫌隙，鬧起來更痛快些。”
未央殿裡，寒歡找急忙慌的跑了進來，眼裡帶著興奮，“殿下殿下，大八卦。你們猜我從景函宮那聽到了什麼？”
“和丞相府家姨娘有關的？”明幽已經猜到了幾分，寒歡眼裡多了幾分崇拜，“殿下，你越發聰明了。”將從景函宮聽來的一五一十的說了。
明幽笑，“這五姨娘倒是個極聰明的，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不過有人對付明妃倒是好，省的她來折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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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從哪裡看出她的聰明來，若是聰明怎麼被明妃打成了哪樣聽說臉出去的時候都是腫的，真可憐。”
明幽揪住她髮髻，“你不知道可憐才能讓人心軟嗎？我說今年怎麼想著給我送這麼大的生辰禮物，原來是想著一石二鳥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