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執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重新看向了靜靜站在那裡的男人。
他才剛過而立之年，身姿依舊挺拔，不像自己，竟開始有些微微發福了。
“愛卿莫要羞矜，朕與皇后定會為你做主。”
聽到皇帝此言，封歸只是笑著，並未在說什麼。
若是施羽也如此想，他不知該怎麼推辭。
看到封歸不說話，皇帝心中是濃濃的挫敗感，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贏了他的，現在想想卻只覺得無力。
“妹妹家中有一侄女，自是仰慕封將軍已久，不知姐姐可願她去侍奉？”貴妃不依不饒，她挑釁的看著皇后，像是在嘲諷她的軟弱。
什麼虧欠，都是騙子，林施羽她不過是想自己心安罷了。
“這是封將軍的事，本宮做不了主。”皇后終於開口了，她不敢看封歸，她怕看到封歸眼睛裡的失望或者是別的什麼。
“不若現在就讓皇上做主吧。”貴妃咯咯地笑著，她的臉頰紅紅的，像是喝了不少酒。
宴會不過片刻，她就已經將桌前的一壺酒都飲盡了。
“皇上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敢不聽。”貴妃笑得越來越大聲，她已經不顧忌現在是否還有別人在場了。
“皇上，想來貴妃娘娘近日剛失了孩子，心裡鬱悶，這才口無遮攔。”看到貴妃越發的失態，蕭尚書趕緊請罪。
萬萬不能讓貴妃失了寵。
皇帝本想訓斥，一聽到蕭尚書的話心裡的鬱氣不覺間悄悄散了，看著貴妃的眸子裡也漸漸多了幾分憐惜。
作為親生母親，失了孩子她一定十分的難過，現在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別喝了。”搶過貴妃手裡的酒杯，皇帝板著臉。
“你不要生氣。”看到皇帝絲毫不帶笑，貴妃頓時淚眼朦朧。
他為什麼對著她總是這麼嚴肅，笑一笑不可以嗎，她到底哪裡比不過林施羽，為什麼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還是入不了他的眼？
“你家娘娘醉了，扶她下去吧。”看到貴妃快哭出來的模樣，皇帝趕緊讓人把她扶下去。
若是再任由她這樣，他可以想象到自己明天書案上會有多厚的一匝子彈劾奏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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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貴妃的離去，這一場鬧劇很快結束，季綰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只是默默地不曾參與。
她看出來了，母后在父皇的心裡絕對是特殊的，或許就是因為封歸的存在，父皇會那麼在意。
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接下來，皇帝再也沒有提關於為封歸許配妻子的事，他只一直喝著酒，一眼便能看上去是心中又事。
“喝酒傷身。”看到皇帝又執起了酒杯，皇后按住了他的手，不過幾乎立刻便又放開。
皇帝攥住了皇后的手，臉上的笑意未達眼底。
“你關心我？”
“皇上龍體為重。”皇后動了動，卻並沒有掙開自己的手。
“不礙事，幾杯酒罷了。”皇帝鬆開了手，端起那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看到皇帝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皇后無法說什麼，只是蹇了眉。
而上座兩人的動作皆是被封歸盡收眼底，他嘴角的弧度收斂了起來。
“封將軍，這是明慧公主命奴才送來的。”端著果盤，小太監細聲細氣的說著，雖不知公主和封將軍有什麼關係，他只聽命令就好了。
“多謝公主賞賜。”封歸的臉上重新渲染了笑容，她是施羽的女兒。
看到封歸心情不似剛才那般失落，季綰月松了口氣，自己拿了別人東西理應要還回去的，否則便是拿人手短了。
宴會並未進行到很晚，為彰顯皇帝對封家的恩寵，晚上自然是要去封貴人那裡去的。
而季綰月則是隨著皇后去了鳳棲宮，因為她實在不想面對那個鬱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