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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湯霓怎麼吐也吐不出,她意識到自己完犢子了。

她算半個藥師吧,對於藥味有異於常人的感知,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剛剛嚐出藥味她停頓了一下,還以為是保姆做的藥膳粥,是那個大驚小怪的男人吩咐的,嚐出一味毒差點沒嗆死她。

醫療隊又來了,一堆白衣天使摁著她全身檢查。

人堆裡伸出一隻手,某女聲音肉眼可見嘶啞,“是毒藥啊…快送我去醫院……”

在家裡儀器有限,嗓子都毒啞了,在家裡等死啊!

應著身份要求,某女被推進了icu一段折騰。

湯霓感覺到喉嚨癢癢的,她想咳又咳不出來,胃裡一陣火熱翻滾,彷彿有一把火在她肚子裡燒了起來。

身體不疼,就是很令人抓狂難耐,說話異常艱難。

“系統,我要死了!這是什麼藥?”

097擺擺手,“您不是自己嘗出來是毒藥了嗎,我也不是很清楚。”

“咳…咳…老公…”

她原本柔軟悅耳的嗓音像是老化了幾十年,八十歲老太的沙啞難聽,要不是有人看著她說話,都沒人相信這種聲音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她無助的叫他,邰奕聽到了,急得快哭了,“快,再開快點!!”

他現在才在車上奔往機場,他也不知道她那邊怎麼樣了,可聽到她這聲音,他險些控制不住風起雲湧的狂躁。

邰奕後悔了,要是他不抱著僥幸心理,執意推脫這次壽宴不離開她,他現在就不會在這裡手足無措乾著急。

明明只是一個壽宴,下飛機後他都決定的和司老先生見一面便離開,這樣還是給了冕家可乘之機。

等他風風火火趕到她身邊,看到病床上插著各種管子安詳沉睡的女人,他心疼的上去抱著,“媳婦兒…”

她的臉色蒼白,但脖子卻是紅得跟煮熟的蝦,扯下衣衫露出肩膀,卻是正常的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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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霓並沒有睡著,她只是閉目養神,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緩緩睜開雙眼。

她欲言又止,想到自己噁心的嗓音作罷,只是冰涼的手環上他的脖子,“嗯…”

私人醫生早在他闖進來的那一刻給他彙報病情。

夫人中了一種中世紀晚期發現的慢性病毒,暫被命名為MEA,致死率極高。

中毒者最先明顯的症狀是嗓子發癢聲帶受損,並且這種毒會灼燒中毒者的腸子,她不會有明顯的疼痛,但能清晰感覺到自己手腳冰涼肚子滾燙。

這種病毒會在服下的一瞬間四處擴散紮根養精蓄銳,且無法根除,一個月後入侵完畢爆發至中毒者死亡。

而私人醫生說出MEA時,邰奕已經猩紅了雙眼。

這種病毒除非你去吃蝙蝠拉的屎才有可能染上,所以基本上在外界沒什麼影響,可某些陰暗的角落可就不一樣了。

每個地方都有個地下黑市,那裡除了非法勾搭,也有無數種外界不曾知道的毒藥,並且誰都可以去買。

邰奕就有聽說過這個病毒,那時候黑市拍賣贓物就有介紹這個病毒,他記憶尤為清晰。

那時候這個病毒被一個微胖富豪高價拍走了,由於都帶著面具,誰都不想露出真面目,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在黑市買這種東西的人都是為了謀財害命,所以一份毒都搭配了一份專屬的解藥,並且將不再出售解藥,絕對不會讓客人的計劃出岔子。

現在解藥在別人手裡,他只能慶幸這毒藥不會讓他的妻子痛苦難耐。

邰肅走了進來,看見他回來了嘆了口氣,“兇手查到了,是你們家的女傭,她從地下車庫上來趁保姆不注意放藥在粥裡面,剛好那個點是員工午飯時間,所以監控室沒人注意到。”

他知道,他家這個兒子一開始是怕敵人趁他離開闖進來綁走她,所以才叫他過來守著。

只是沒想到他們以為的安保完善,卻出了大漏洞。

邰奕沒有理他,只是看著她,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對不起…”

黝黑的瞳眸深深印著她,溫柔的聲線帶著哀色,似在顫顫巍巍,“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對不起…”

他捧起她的臉,低頭想要吻她的唇,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邰奕瞳孔劇烈收縮,無措倉惶握緊她的手腕,有些語無倫次,“別…這樣媳婦兒,我以後不會再離開你!”

他很彷徨,他以為她生自己的氣了,彷彿追求安全感般,他掰著她的腦袋作勢要吻她。

湯霓掙扎著,手擋在他的面前,忍無可忍一巴掌拍死他。

親什麼親,她就是從口中中毒的!

某個男人被打老實了,委屈巴巴貓在那裡,只是握住她的手怎麼也不願意鬆開。

見證了自家兒子家庭地位的邰肅只覺得肉麻至極,“行了行了,親什麼親!你媳婦兒中毒了,你要幫她分擔一點?”

邰奕可憐兮兮的雙眸看著自家媳婦兒,“是這樣麼,你沒有因此恨我?”

湯霓扶額點點頭。

他這才心有餘悸抱著她蹭了蹭,還是親在了她的額頭,“我愛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我怎麼辦…”

邰肅彆扭得扶額,看他們這肉麻兮兮的樣子,他忽然能理解為何會抱去公司開會了。

這樣子可不是好事啊,這個弱點太明顯,要是哪天有人抓走她,是不是邰奕能掏心掏肺換回她?

這種毒沒有解藥就無法治療,待在醫院也沒用,邰奕把她帶回了家養傷。

湯霓說話困難,改為寫下與他談話。

‘他們已經得手了,應該不會再對我做什麼,你可以繼續參加壽宴了。’

她吐時不小心將一些髒東西吐到了衣領,邰奕正在給她換衣服,“不參加了,要是我知道,一開始就不會參加。”

湯霓不解,‘現在去還來得及,你不是說很重要麼?”

她並非無理取鬧之人,不會在要事面前化身小作精。

媳婦兒忽然賢惠懂事,邰奕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你明知道在我心裡你最重要。”

湯霓撇嘴,反正最壞的結果都已經發生了,他呆在這裡也不能解毒,事業和愛情總得完成一個吧。

邰奕哪不知她的想法。

這一刻他希望她任性點,希望他陪她,而不是趕他走……

這就好像在他信誓旦旦的愛前當頭一棒,嘲諷他的愛有多不堪一擊,嘴上說著有多愛,結果連周全都互不了……

邰奕掩下痛楚,扣上最後一顆釦子,將她攬入懷中,“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突如其來的兒女情長的任性。

湯霓青筋凸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早幹嘛去了你,非得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