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就微笑：“她今天下午和晚上都要上班的，可能不太方便。”
最主要是，她媽媽以前在顧家幫傭，現在是酒店廚房裡做事，今晚的場面，沈晚晴覺得她不適合出現。
她說完，秦思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沈晚晴立即就換了話題，“我今晚準備了兩首曲子，叔叔一定會喜歡的，另外，我還準備了一幅畫送給老爺子。”
“有心了。”秦思遠開啟車門讓沈晚晴上車，發動車子之前，他的目光又朝著一處看去。
沈晚睛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臉色就微微地暗了下去。
*
顧安西是走到學校門口被王可如攔住的，王可如戴著墨鏡，一身貴婦裝扮，但掩不住她周身的焦慮。
看見顧安西從學校裡出來，她滑下車窗，“上車。”
顧安西走了過去，很淡地說：“陳奶奶住院了，我要照顧她。”
王可如聲音尖銳：“顧安西你成天對我沒有一個好臉色，對外人倒是好！”
顧安西惜字如金：“和你沒有關係。”
說完，掉頭就走。
王可如氣壞了，但是她不能讓顧安西就這樣走，開著車追著，聲音有些急：“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顧安西，今晚讓沈晚晴進了這個家門，以後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
“我搬出來了。”顧安西步子沒有停。
王可如更是生氣了，“你就不想想我？是誰辛辛苦苦地撐著這個家，是誰給你爸爸交醫藥費，是誰供你吃供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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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西停了下來，車子也吱地一聲剎住。
顧安西周身冰涼，她側頭看著這個不停在唸叨的女人，很難相信這是她的媽媽。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裡，支撐著她的是家。
她以為她回來，至少，媽媽還在。
但是，什麼都沒有了。
顧安西的嘴角抿了抿，很輕地說：“以後，你可以不用管了。”
說完她就攔了一輛計程車，王可如不死心也跟著去了醫院。
一下車就在住院部的大樓前捉住了顧安西的手，保養得宜的臉蛋幾乎扭曲：“顧安西，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說真的，王可如挺狼狽的，似乎是讓了一步：“你可以照顧陳奶奶，可以搬出去，但是家裡的聚會你總要去一下……家裡的傭人在擦鋼琴，沈晚晴晚上要彈琴，你也彈兩首給你叔叔聽一下，好歹給我找回一點面子。”
顧安西靜靜地看著她，“你只要讓秦叔叔覺得你是一個好妻子就可以了，別的，真的沒有必要。”
王可如的臉上有些失落：“安西，你以為只要當好秦太太就可以了嗎，秦思遠以後會接管秦家，你覺得我以後日子會好過嗎？”
“好與壞，都是你自己選的。”顧安西頭也不回地走掉。
王可如並不會死心，她知道顧安西最聽陳奶奶的話了，死活地跟了過去，還買了一大堆營養品和水果。
顧安西去找主治醫生回來，陳奶奶看著她。
她也看著陳奶奶，然後默默地坐在一旁削蘋果，“不要告訴我你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