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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遠征之於異境 (十三)

第807章 遠征之於異境 (十三)

騎士王之前還不相信煞星所說的那種"感覺到氣息"的描述,但現在,他完全相信了。面前這扇門散發出一種討厭的感覺,那和嗅覺上的"臭"味完全不同,但給人的厭惡感卻完全一樣---總之,很讓人厭惡。

這裡面似乎有某種擁有強大力量,卻又不應該存在於世的東西。它讓人脊椎生寒,討厭得不想去靠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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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王萬萬沒想到,只是找兩名失蹤的小孩,卻在自己的寢宮中發現如此不和諧的東西。

但最讓王吃驚的是,這扇門其實本不應該存在的。

"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騎士王低聲驚呼:"朕在自己的城堡裡來回檢查過多少遍,以確保寢宮內沒有威脅安全的東西?------為什麼朕會忽略掉這扇門?"

"可能性之一,是你粗心大意看漏了。"煞星冷笑著挖苦道,"可能性之二,是這扇門原本就不存在,有人在之後才加上去的。"

"可能性之三,是它原本就存在,只是被強大的匿蹤魔術隱藏起來,任何人都無法發現。"圓桌騎士蘭斯洛特出現在亞瑟王的身後:"它大概只在特定的條件下顯現。"

騎士王回頭看了一眼那位英俊的金髮騎士:"蘭斯洛特,別跟著朕來,回去保護格林薇兒。"

"你們夫妻倆怎麼都這樣?"蘭斯洛特沒好氣地笑道:"格林薇兒王后也說著同樣的話,她認為您可能需要一個幫手,陛下。"

"不需要。朕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何況還有煞星在。"亞瑟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蘭斯洛特,你這麼想幫忙的話就守在門外,以防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從門口逃脫。"

"遵命,陛下。"金髮騎士也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主意,於是沒有反駁。

騎士王進入了這個幽深深的小室。不到三十平方英尺的小室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雜物房,但其中堆放的雜物,亞瑟王從來沒有見過。

這裡恍如一個異世界,和國王的寢宮有著完全不同的氣氛。

虧那兩個小鬼能忍受這種詭異的氣氛,沒有哭著跑掉啊。亞瑟王心想。此時他已經注意到了地面上的通風口蓋板。

當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通風口時,只感覺到其中滲出一陣讓人生厭的氣息。很明顯,這個通風管道通往別的地方,一個不祥的世界。

"就是那裡了,你還在等什麼?快爬進去啊?"煞星催促道。

"別傻了,那麼小的通風管道,朕怎麼可能爬進去?"

要是小孩子的話倒是可能的,亞瑟心想。那兩個小淘氣毫無疑問地爬進去了。

"嗯...作為人類,你們的身體還真麻煩啊。我替你想個辦法。"煞星從騎士王頭頂飛了下來,再次變回了金甲少年的模樣:"首先,我把我的血給你。"

"這種時候補充龍血?"騎士王疑惑地看著煞星。

"快來,快喝。"煞星懶得向亞瑟王解釋,直接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鮮紅色的龍血從他手腕的傷口湧出。

亞瑟無奈地湊了上去,猛吸了幾口。

"嗯..."煞星發出很奇怪的聲音,亞瑟瞪了他一眼。

"咳咳..."金閃閃把手臂收回來,乾咳幾聲:"現在,你的體內應該充盈著我的力量了。也包括的我[記憶]。"

亞瑟沒有聽懂:"...好吧,然後呢?"

"伴隨著龍血,我把發動變身魔術的方法也傳授給你了。然後,你可以暫時變化成我這種模樣...理論上。"星輝龍說:"以這副少年的身體,應該就可以穿過那種通風口了吧?"

騎士王白了龍一眼:"變形魔術?---朕是人類啊,你覺得這真的可能嗎?"

那已經不是單純的使用創世魔術把自己變大或變小了,變形魔術涉及到骨骼,肌肉,內臟的大小改動,是創世魔術裡最為複雜的一個分支。

"一點都不用擔心。"煞星卻吃吃地笑了起來:"你才不是人類,你比我更像怪物。你那雙翅膀不也是利用了龍與魅魔的力量才變化出來的嗎?翅膀都能變了,全身變化就這麼難?"

確實如此,騎士王愣了一愣。或許真的可以試試。

"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試著去想象自己縮小後的樣子。"煞星說:"我已經把[藍圖]留給你了,你應該能夠輕易做到才對。"

"請不要忘記,朕沒有多少法術天賦..."亞瑟納悶地答應道,同時閉上眼,試著按照煞星的誘導去變化形體。

"對,就這樣,繼續想象,想象你自己還是時期那副模樣。讓自己的骨骼縮小,肌肉變小變薄,然後------成了!"

隨著煞星的指導,亞瑟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臂。那已經是一隻縮小了一倍的手臂,亞瑟變得和煞星一樣高-----而煞星也把自己變小了,他看起來像一名七歲少年。

"呼呼呼,我真希望這裡有鏡子,讓你照照看你現在這副模樣。"煞星看著變成小孩的亞瑟冷笑,他的聲帶變細,說話聲完全變得像個七歲小孩。

"你也好不了多少。"亞瑟王看著變成小孩的煞星,用自己稚嫩的聲音頂回去一句:"朕的感覺很不好,四肢無力,頭也暈乎乎的。這種狀態怎麼戰鬥。------這魔術能維持多久?"

"看個人的體質,最多能維持半個小時吧。希望夠我們穿過這個通風管道。"煞星抬頭看著天花板:"我的話還好,再發動一次魔術就完事了。可是你的話?---如果變身中途解除,你就會------呵呵呵!"

亞瑟二話不說躍上天花板,抓住了通風口的邊沿爬了進去。他的確有點怕。

----如果他在通風管道裡爬的時候解除了這個魔術,騎士王恐怕就會變回大人,卡在通風管道裡,全身的內臟和骨頭都被自己的體積擠碎。那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死法。

他只能爭取時間,儘快爬過這個不知道有多遠多長的通風管道了。

同一時間,古堡的某處。

哈斯基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地牢。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痠軟無力,體力就像被人抽乾了似的。他轉過頭去看,在自己身旁的是豹人少年哈爾,哈爾似乎也是同樣的遭遇,正處於昏迷的狀態。

哈斯基竭力去回想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沒錯,他和哈爾進入了一個豪華的大殿,其中有一具古王的屍體。那具屍體睜開了"眼睛",看著進入大殿的兩位少年。就在哈斯基覺得不妙,想逃跑的同時,那具屍體已經以極高的速度衝至兩名少年身前,並伸出了枯骨般的雙手。被那雙屍手碰觸到的瞬間,哈斯基只覺得全身的力量被抽光,身體很快就被麻木與寒冷完全佔據,他失去了意識。

來到這個詭異的古堡時,犬人少年雖然已經做足了探險的心理準備,但他還是被輕易地放倒了。如果那具乾屍就是遊戲之中的魔王,那哈斯基他們肯定是等級不夠,被魔王一擊秒殺的菜鳥勇者。

多麼羞恥啊。哈斯基掙扎著爬起來,但他身體的力量幾乎沒有一點兒剩下,剛爬起來就笨拙地跌倒了。

"哈...哈斯基喵!"小黑豹似乎也醒過來了,他低聲地呼喚著。

"你醒了汪?"哈斯基在地上掙扎著爬行,好不容易湊到他的小夥伴身旁:"哈爾,還好嗎汪?"

哈爾一點都不好。小黑豹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再經過這麼一折騰,生命力已經見底了,現在可謂是奄奄一息。

"好累......好餓喵。"哈爾氣若游絲地說著:"好想吃...爸爸做的飯喵......"

糟了!再這樣下去哈爾一定會衰弱而死的!一定要把他從這裡救出去,越快越好!哈斯基看著周圍的環境。這個古老的地牢又暗又髒,牆上全是青苔。牢門則緊緊地閉著,以一名少年的力氣是絕對打不開的。

怎麼辦?怎麼辦?!犬人少年急得幾乎要哭了。

"好...好冷喵..."哈爾低聲說:"火...火呢喵?"

"沒有火,但是---"犬人少年抱緊了豹人少年,用他自己的體溫給對方提供熱力,"這樣會稍微暖一點汪。"

"還,還是很冷喵......"小黑豹哆嗦著,說話時口中甚至呵出了寒氣。

"嗚...這樣如何汪?"哈斯基全身抖動著,活動著他那本已痠軟不堪的手腳,不斷互搓,以此來產生更多的熱量。

他搓得很用力,自己很快就氣喘吁吁了。但他不知道這種熱力能否傳到對方身上。

"哈,哈爾?還冷嗎汪?"他喘著氣問。

黑豹少年依舊哆嗦,而且開始神智不清了。情況糟糕到了極點。在這種狀況下,就連天生樂觀,性格大大咧咧的哈斯基也開始害怕了起來。

"哈爾...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汪。"他抱著他的朋友,低聲哭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過,只有這一次。他的好奇心幾乎要害死他的朋友了,他才真正嚐到害怕和悔恨的滋味。

但他也知道,光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不做些什麼,他的朋友真的會衰弱而死。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汪。我答應過的汪。"他脫下自己和哈爾的上衣,把自己和黑豹少年緊緊裹在一起,讓自己的體溫直接傳到對方身上。他不管身體的疲勞,用僅存的那點體力,瘋狂地搓著雙手,以此來製造熱力。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如同火爐般溫暖,這種熱力透過他的皮毛傳達到對方身上,在小黑豹冰冷的身體上蔓延。哈爾的哆嗦漸漸變得緩慢了,取而代之的是哈斯基漸漸急促的喘息。

"好...好渴......"身體暖和下來以後,哈爾夢囈般低聲說著。虛弱至極的他需要儘快補充水分和能量。

哈斯基想了一想,想到了唯一的方法。

他毫不猶豫地咬破自己的手心。傷口很大,血從他的狗爪子中猛湧而出,而他則把手方到哈爾嘴邊:"這不算太多,但至少能讓你解渴汪。"

聞到水(血)的味道,神志不清的哈爾湊了上去,毫不猶豫地大口吸吮起哈斯基傷口上的血來。生命的力量從一名少年的體內傳到另一名少年處,但它從來沒有增多。犬人少年只感覺到自己身體裡僅存的體力在慢慢流逝,他一陣陣的眩暈。

太糟糕了。這樣做即使能暫時救活哈爾,哈斯基也沒有力量再逃走了。他們兩個最後會死在這裡的。怎麼辦?怎麼辦?------隨著失血越來越嚴重,犬人少年的神智也越來越模糊不清。他卻沒有放棄思考,在暈過去之前竭力支撐著,希望能夠找到自救的方法。

哐啷!------一隻瓶子從哈爾的上衣口袋中滾出,撞在牆邊,又滾了回來,最終停在距離兩名少年不足一碼的地方。

那是一隻裝滿了紅色藥水的瓶子。

"那是..."意識在暈闕邊沿的哈斯基,用他幾乎昏花了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瓶子。這藥水他認得,這是小哈爾拿來救活了他爸爸帕拉米迪斯的紅色藥水。

不管這是什麼,它都是他們此時唯一的依靠,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哈,哈爾,別再吸了汪。"哈斯基收回自己的手掌,吃力地挪動身體,想要抓住那只藥水瓶子。

一碼。半碼。五英寸。三英寸。這移動的過程長如一個世紀,犬人少年全身像灌了鉛般沉重,挪動一點點都格外吃力。

但是,他還在抓住了瓶子,抓住了自己和朋友的最後一絲希望。

一抓住,他就把自己的臉湊過去,直接咬開瓶子的蓋。蓋子一開啟,紅色的藥水理所當然地流趟了一地。

哈斯基卻顧不上髒,更把尊嚴拋於腦後,他伸出舌頭,如同小狗般舔食著地面上的紅色藥水。

那東西超苦,超難吃,充滿了血一樣的腥味兒。

不行了。哈斯基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身心的疲憊還是戰勝了他的意志,犬人少年的眼皮沉沉地落了下來,他眼前一黑,黑暗與麻木就這樣把他完全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