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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流離(本卷章節自《永遇樂》) 110:古鄉新土,人情猶在,共度虎狼之口

“師父,許昌在北面,那為何你我要往南去呢?我們不是要找小昭嗎?”陳到有些疑惑道。

“楚老妖把他能在江南叫上的朋友都叫去了北方尋找小昭的下落。即便你我也去許昌尋找,效果也不會更好。”穆康沉聲道:“我覺得你有更重要的地方應該去看看。”

“更重要的地方?那是去哪?”陳到更加疑惑。穆康也不再掩飾,直接道:“我們去南陽,那裡有你該見的人。”

“我該見的人?”陳到摸了摸腦袋,道:“我在南陽認識什麼人嗎?好像也沒有吧,我只記得我以前曾經和伍澤在南陽經歷了一場追逐戰。哦對了,似乎還遇上了張太守,但是張太守不是還在長沙嗎?”

“不是他們,是鄭言的父親還有妻兒。”穆康說起他們,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言弟······您是說馬姑娘、鄭叔叔還有······還有我那小侄女?”陳到恍然大悟,但是隨即又陷入了迷惑:“他們不應該在汝南鄭府呆著嗎?怎麼跑去南陽去了?”

“我們這些年曾經去看過他們。鄭哲為了贖罪,已經將鄭府改造成了一間寺廟,專門供人祭拜或者窮人居住。他們也沒有繼續住在那裡,聽說南陽附近有窮苦之地,他們便搬到了那裡。”

“窮苦之地的生活定然清貧,但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陳到點頭道:“我明白鄭叔叔和馬姑娘的意思,未來戰火不知道何時會燒到汝南。為了讓我那小侄女適應未來可能遭遇的艱苦生活,乾脆就讓她提前過這樣的生活。留在平輿,因為鄭家以前對百姓的幫助,也許大家還會捨棄自己的錢糧來幫助他們······對啊,百姓們都不是沒有人性的,他們都是會互相幫助的。”說著這話,他又掩面說不出話來。

“行了,過去的錯誤就沒必要這樣回味了。”穆康安慰他道:“你那小侄女也已經長大不少了,現今已經五歲了。鄭哲可沒少和她灌輸為父報仇的思想啊,從她生下來之後,就每天和她唸叨著韓連這個仇人的名字。起初那女孩還以為韓連是她的某個親人呢。”

“做得好!”陳到不禁讚道:“我相信我那小侄女會永遠記住這個仇人的名字,將來一定會為言弟報仇雪恨的!她一個女孩兒家,身背如此重要的責任,的確不能像一般的女孩一般培養。”

“放心。等她長大了,老喬答應教她功夫助她復仇。”陳到一聽,喜道:“那就好,若是她學會了喬大俠的功夫,想要殺了韓連報仇,那並不難。”

過了幾日,兩人便快馬趕到了南陽新野一帶。陳到也在穆康的引領之下見到了鄭哲、馬亦冰以及鄭言和馬亦冰的女兒鄭嵐。

陳到看了看周圍村莊的情況,這裡總體面積不小,但是所有的防止都是破舊的草屋,顯然所有人的生活都很貧苦,不禁嘆道:“不容易啊,在這樣的地方生活。這在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嗨,你是誰!”兩人剛剛一進門,便立刻有一五六歲的女孩揮舞著一把匕首攔在了兩人跟前。陳到看了看她的樣貌,只覺她眉目清秀,雖然留著短髮,但樣貌和馬亦冰倒是有些相似,更重要的是她那望著自己的眼睛卻分明是和鄭言一模一樣。即便那眼神看起來很是陌生且充滿敵意,卻飽含和鄭言當年一樣的一股親和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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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兒,連我都不認得了嗎?我是穆爺爺啊。”穆康一看鄭嵐,笑著要將她抱起來。

鄭嵐卻快速向旁邊跳開,繼續拿劍指著陳到道:“我是說你!我······我不認識你!”

“嵐兒!沒禮貌!”馬亦冰這時也從屋內跑出,她一眼便看見了陳到,登時立在了原地,陳到看著馬亦冰和鄭嵐,淚水也“刷刷”的從眼中流出,臉上卻掛著一抹欣慰的笑意。

“娘?”鄭嵐回頭看著馬亦冰臉上的淚珠,連忙跑過去抱住她道:“娘,您怎麼哭了?是不是這個人是壞人?”說著拿劍又指著陳到。馬亦冰連忙將斷劍從她手中奪過,斥道:“嵐兒不要胡說,這位是你爹的兄弟:陳到陳伯伯。”

“陳伯伯?”鄭嵐臉上盡是不信的神色,對著陳到眨了眨眼睛道:“你就是我娘和我爺爺每天都提起的陳伯伯?你真的那麼神通廣大嗎?”

“神通廣大不敢當,但‘陳伯伯’這個名字絕對是貨真價實。”陳到說著笑著走過去,抱著鄭嵐和穆康、馬亦冰一起走回屋內。

鄭哲正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他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響。等到陳到進來之後,這才起身笑眯眯的對陳到道:“叔至啊,我等了你好幾年了,直到今日,你終於來了。”

“當然,鄭叔叔。”陳到微笑道:“未來的戰事只會更大,將來我若不是忙,也可能犧牲,所以必須得提前找機會來看看你、弟妹還有嵐兒啊。”

“可別說傻話。”鄭哲擺手道:“你那麼厲害,怎會死在戰場上?對了,我們嵐兒還不相信她有你這個神通廣大的伯伯呢。我每天都只和她提你這個前輩還有韓連那個仇人,但她總覺得你是更壞的人,今天難得有機會,你可得好好教育這個不聽話的丫頭。”

“什麼嘛。”鄭嵐多看了陳到幾眼,又立刻躲到鄭哲身後道:“就這個伯伯嗎?他如果真的神通廣大,那幹嘛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他?他肯定是個壞人!”

“怎麼說話呢!”馬亦冰生氣的把鄭嵐給揪了出來,指著陳到道:“你的這位伯伯可是和你爹最親的人了,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來看你嗎?因為他要去完成你爹剩餘未完成的志向,他在為你們這一代······這天下人能夠有和平的生活而奮鬥。”

鄭嵐眨了眨眼睛道:“為了天下人的和平而奮鬥?”顯然是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也明顯對陳到和善了許多:“應該是在做好事吧。那麼陳伯伯,你可要加油啊,等嵐兒長大了,也會來幫你的。”

“這可不行。”陳到慌忙擺手道:“戰場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可千萬老實呆著,不要上戰場啊。”

“哼,在這裡也不見得就比戰場好。”鄭嵐嘟著嘴不服氣道。

“這是什麼意思?”陳到疑惑的問向鄭哲。

“哦。”鄭哲解釋道:“這裡的百姓生活都比較困苦,有的人禁受不住,乾脆就上了山當了山賊,有事沒事就下山來搶劫一番。還都是搶自己以前的親朋好友的東西,其實就是些懶人而已。他們自己不願意幹活,相當於讓自己的同鄉幫自己幹了,然後再下山把賺的錢再搶回去。”

“真是過分!”陳到心道:“果真並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夠像鄧芝他們那裡一樣淳樸善良。”於是自告奮勇道:“鄭叔叔,那些山賊在哪裡?讓我去收拾他們!為民除害!”

鄭哲和馬亦冰還沒回話,鄭嵐便率先興奮的跳到陳到身邊大奧:“真的嗎?陳伯伯你是要一展雄風,把他們都收拾掉嗎?太好了,那我也去!”

“算了吧。”鄭哲連連擺手道:“說是山賊,其實都是這裡的鄉民,而且也就十多個漢子。大家也都理解他們,所以他們每次來搶,就直接給他們了。沒必要管這些,要是鄉民們真的想對付他們,直接一擁而上就行了。你一個外鄉人不必插手。”

“是嗎?”陳到撓了撓頭道:“看來的確是不宜動手啊。”鄭嵐一聽,立刻不滿道:“好啊,我的陳伯伯怕了,看來他離傳說中的神通廣大還差得遠哪!”一扭頭就跑開了,陳到苦笑著看著她到處跳來跳去,搖頭道:“真羨慕啊,以前我們也是這麼有活力的。”

“唉,讓大哥見笑了。”馬亦冰也坐在了一旁,由穆康過去逗鄭嵐玩。馬亦冰也擺手道:“爹年紀大了,我又沒什麼經驗,所以對嵐兒的教育不合格啊,還請大哥你諒解嵐兒的無禮。”

陳到這才發現鄭哲已經是滿頭花白,其實他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卻起碼已經六七十歲。他深知鄭哲的痛苦,也不好將自己面對的苦事都說出來,只能和他們聊一聊之前在徐州發生的事情。

“呵呵!楚昭果然沒有追過來,我想有簡常在,只要他不發瘋,楚昭就解決不了他們。”韓連跑了幾日,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楚昭的蹤跡,總算是放下心來。

“南陽。”韓連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跑到了南陽新野郊外一帶。

“有意思,看來這買的馬不錯。”韓連得意的摸了摸自己之前買來逃命的馬,看著前方漸漸映入眼簾的一條河,當即跑到了河邊:“棘水,早聞其名了!今日才得見,失禮失禮啊。”說著對著棘水拱起手來。

“棘水啊棘水,想當年你河東屬楚,河西屬秦。楚懷王與秦昭襄王就在你這裡會盟,透過‘黃棘會盟’保得一方的安寧。不知今日,你能不能再保得我的安寧呢?”說著笑著騎馬度過了棘水,到達了對岸。

他剛剛縱馬沒走出多遠,忽然周圍的草叢發出細細碎碎的響動聲。韓連一邊走馬一邊仔細聽了聽,很快便察覺了對方的情況,便放下心來。

又走了幾百步,旁邊草叢的響聲卻還是一直不停。韓連耐不住性子,勒住馬朗聲道:“區區十二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圍攻一人一馬,總該有些底氣不是?窩窩囊囊躲著,要是人跑了,豈不是什麼也得不到?”

果不其然,立刻從草叢中鑽出了十二個手拿刀劍的漢子。為首一人滿面的鬍渣,看起來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其餘的漢子倒都只是年輕人,年紀大概都只有二十歲上下。韓連看了看他們,不禁笑道:“你們這群年輕人,膽子倒是不小啊!年紀輕輕就跟著這個······”指著領頭的那個鬍渣中年人繼續道:“跟著這老大爺一起當山賊搶劫?這大好年華啊,要是被官府給抓了,那前途不就都沒了嗎?”

“少廢話!”中年人拿著兩把屠牛尖刀指著韓連道:“你既然猜的出我們的人數,想必應該有些小本領。但是這裡終究是我們的地盤,想要從這過去,還不把買路錢交出來?在這裡廢話有什麼用!”

“你這刀······”韓連伸長脖子對著中年人的刀看了又看,道:“這麼鈍的刀也拿來嚇唬人嗎?我真搞不懂你們,就十二個人,還敢下山來搶劫啊?這麼點人恐怕連村裡的鄉民都打不過吧?哈哈,你們仔細想想,真不覺得你們很可笑嗎?”

“你······”那些年輕的漢子率先忍耐不住,揮舞著手中的柴刀、鈍劍朝著韓連就撲了過來。韓連壓根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一掌拍在馬背上,身子在空中一蕩,一腳來回踢了一圈,將靠近的八九個漢子盡數踢倒在地。剩下幾個跑得慢的見了這架勢,嚇得全部退了回去。

領頭的中年人一看,臉色一變道:“你······你莫非真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你說呢?”韓連作勢要坐回馬背上,卻突然又一發力,在馬背上一蹬,飛身朝著中年人撲去,中年人正要用雙刀抵擋,韓連一掌卻率先推到,一把便按中了他的脖子,一催力直接將他按倒在地,連提刀的機會都沒有。

中年人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兩把屠牛尖刀早就不知掉到那裡去了,雙手抓著韓連的手臂拼命的掙扎,卻沒有一點辦法。剩餘的青年一看,又想要聚集上來,韓連“環虎功”勁道突然向四面傾瀉 出去,立刻又把他們全數打倒在地。

韓連搖了搖頭,有些無語的放開了中年人,慢慢又回到了馬背上,道:“可惜啊,我還真以為你們在此地落草,真的是要佔山為王呢。沒想到都只有些混混的本領,恐怕你們也只有向鄉民乞討,那才有活命的機會了吧?”

中年人聽了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韓連不住地磕頭:“大······大人,想不到您居然對這裡的情況這麼熟悉。您說得對,我們······我們能力不足,鄉民每次都只給我們他們吃剩的爛東西,我們······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還請······還請大人救我們一把,帶我們······帶我們奪取更多的財富才是。”那些青年人也跟著他一起跪在地上不住地向韓連磕頭。

“幹什麼?”韓連對著中年人很是不屑,道:“你們應該也是這附近村莊裡的人,否則鄉民們不會施捨給你們東西。真是有趣啊,自己村莊裡出了盜匪,卻只能向自己村莊的人討要東西活命。你們當真還不如回村莊耕地去。”

“他們根本容不下我們!”中年人情緒激動的說道:“在他們的眼力,我們始終都是些不中用的廢柴。我們實在是禁受不住那樣的屈辱才逃上山來的。”

“所以你們寧願當要飯的強盜,也不願意忍住譏諷去辛勤勞作?”韓連一句話便把中年人說的啞口無言。韓連看著他憋得慌的表情,不禁啞然失笑道:“罷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想把在村子裡受到的譏諷全都搶回來對吧?”

“對對。”中年人和其他青年人一起點頭道:“光憑我們實在是鬥不過他們,但是有了大人您的幫助,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們呢?我費時又費力的呆著這窮地方,能撈到什麼好處?”韓連的眼光頓時變得銳利許多,在中年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穿透著他的皮膚,要看透他的真實想法。

“您······您可別不信······”中年人這時候也表現的很冷靜,他瞪著眼睛,露出堅定的目光道:“等您帶我們控制了整個村莊之後,您定然可以在村莊裡找到您想要的東西。那時候您想要帶走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那······那都隨您的便!”

“哦?”韓連沒有多想,立刻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有很多美女嗎?”中年人就是這個意思,看著韓連色相畢露,大喜道:“正是啊。這村莊窮的叮噹響,但唯獨美女有的是,有的還是寡婦嘞!到時候我一定給您介紹。”

韓連看著這中年人一副諂媚得意的神色,心裡對他已是厭惡至極,卻點頭伸手道:“行,那就由你來帶路吧。”心裡卻道:“反正我現在在躲避陳到和楚昭,在這裡停留著也沒什麼問題。陳到應該還留在許昌,而楚昭十有八九是去追簡常他們了。我在這呆一段時間,搞完這裡的事情,再回許昌。說不定還能夠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中年人立刻將幾個青年盡數拉起,帶著韓連便上了山。

“您看,這就是我們說的村莊。”中年人帶著韓連上了山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附近整片村莊。韓連看著這說是山頂,其實也沒有多高,但是也可以清楚地看清這村莊的全貌。他仔細掃了掃,不禁皺了皺眉道:“這村莊少說也有七八十戶人家,你們就這麼點人,就算加上我,也不見得能夠輕易打敗他們吧?”

“不不,不必擔心。”一個青年嬉皮笑臉的走到韓連身邊向東邊一指道:“這村莊雖然不小,但是聯絡並不緊密。因為我們人少,所以每次我們出擊,大部分村裡人都來不及反應,所以想要征服一片村莊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行。”韓連也沒想那麼多,反正只要能從一處人家來獲利那便是賺了一處,便命他們帶著自己下山行動。而且還囑咐道:“對了,你說這裡有漂亮的寡婦?那便挑一個長得好的帶我去吧。從那邊動手。”中年人不敢怠慢,便帶著一幫人下了山,直奔村莊而去。

鄭嵐正在家門口自己玩耍著那短劍,忽然有人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嬉笑道:“猜猜我是誰?”鄭嵐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小鄧啊!你又來了?”那小鄧也鬆開了手,笑吟吟的道:“嵐兒又在這裡玩劍,我不是來保護你的安全嗎?玩劍多危險啊。”

“不不。”鄭嵐搖頭道:“我可不需要你來保護,現在有我神通廣大陳伯伯看著我,我很安全。”

“陳伯伯?”小鄧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陳到,也一臉好奇的朝著陳到走來。陳到注意了這小鄧挺久,只見他年紀和鄭嵐相仿,大概也就五歲的樣子,但是從面容來看,他的目光卻比同齡男孩要有神的多,彷彿如燈光一般明亮,照耀著周圍的一切。

“小鄧?”陳到握了握他的手道:“為什麼嵐兒也叫你‘小鄧’?你沒有名字嗎?”

“沒有。”小鄧很是落寞道:“我爹死的早,我娘又不識字,只是隨便給我起了個名叫‘愛’,說是寄託對我爹的愛情。”

“愛情?”陳到皺了皺眉道:“可是鄧愛的話,聽起來像個女子的名字。”小鄧也道:“對啊,後來我去過幾次教書先生那裡,先生也說這個名字不好,就給我改了個字,變成了草字頭的‘艾’。”

“鄧艾······”陳到也不動字的意思,但還是點頭道:“但要真的這樣起名,其實也還可以。小鄧啊,你和我們嵐兒關係很好嗎?”

“當然······”鄧艾剛剛開口,鄭嵐就跳到旁邊矢口否認道:“好什麼好啊?他······他總是來挑事,對對,沒事找事!我在這練劍,他每次都說危險,要看著我,結果大部分時間都是他把劍搶了拿去練。”

“哦?”陳到看向鄧艾道:“小鄧啊,你也喜歡練劍?”鄧艾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家就我一個男的,我得保護我娘的

話,總得學點本事才行。但是我們家窮,總不能拿著鍋鏟保護家人嘛,所以只能來學學嵐兒的劍了。”

“好啊!”鄭嵐一聽這話,揪住鄧艾的耳朵道:“你終於敢承認了!原來你就是想偷我的劍!”鄧艾連忙齜牙咧嘴的解釋道:“沒······沒有啊,我······我只是想練練,練練啊!”陳到一聽,微笑道:“很好,你若是想要練武保護自己的家人,這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如果不找一個合適的師父來教的話,那麼學習的速度肯定很慢。”

鄧艾聽著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教自己,滿懷希望的問道:“嵐兒說您神通廣大,那麼您······能夠教我幾招嗎?”

陳到剛想回話,忽然聽見前方一陣腳步聲的和喊叫聲傳來,立刻起身往外走出兩步看了看。

韓連帶著中年人和十一個青年一路從側面衝進村莊裡,一路搶劫各戶人家家裡的值錢的東西。韓連對這些興趣都不大,倒是那些青年搶得最是來勁,口袋裡裝不下,便裝懷裡,懷裡抱不夠便叼在嘴上,結果走的時候還是一地掉。

“那個大人······”中年人見韓連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那些村民直接點倒,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和喊叫能力,很是佩服,一直湊在韓連身邊,問道:“大人,那個漂亮的寡婦家······”韓連擺了擺手道:“那裡不急,你們先搶夠了再去那裡。”中年人也笑道:“好好,那裡正好在前面的角落,等我們搶到那裡,應該也差不多了。”

等他們搶了一陣,大家都拿的差不多了。韓連便讓中年人帶著自己去找那所謂的漂亮寡婦家,沒想到剛剛靠近那裡,一眼就看到陳到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兩人互相看到對方,都是一怔。

“韓連?”陳到吃驚的指了他一下,那中年人看著韓連驚愕的表情,又看了看陳到,立刻“哈”的叫了一聲,道:“小子!你是活膩了吧?我們大人看你不爽,你······”話沒說完,反而被韓連推了過去。

陳到一把扭住中年人的身子,反手將他推開,回身對鄭嵐喊道:“快!回屋裡去,把穆爺爺叫出來!”等他回頭再看的時候,韓連已經沒命的奔逃出去。他身邊的那些青年看著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全都愣在了原地。

“哪裡走!”陳到一個箭步追了上去,將攔在路前的青年盡數推倒在地,然後一個大跨步施展“破空浮雲”朝著韓連撲去。韓連看著身後的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立刻低下身子朝旁邊一衝,一腳飛穿,衝進了旁邊的草屋之中。陳到也立刻一衝跟了進去,韓連回身一劍朝著被陳到撞開的茅草刺去,陳到一閃身向旁邊一摔,同時右腿一勾把韓連一起絆倒。

“啊······”韓連抬頭便看見旁邊一個老婦人,想也沒想橫劍便把這老婦人抓住,自己也躲在了她身後。

陳到起身看了看四周,搖頭道:“韓連,你走不掉的!”韓連也掃了掃周圍,草屋裡再也沒有其他人,他便嘿嘿笑道:“只能說我的運氣真的是背!本來想躲避楚昭的追殺,結果卻又碰上了你!不過沒關係,你若是真的想殺我,那也有這裡的人來給我陪葬!不虧,不虧啊。”

“你說什麼?”陳到聽了不禁心頭大震,顫聲道:“你······你是說,小昭她沒死?還在追擊你們。”韓連看著陳到如此激動,心裡奇怪,也沒再提這事,他用力的掐著老婦人道:“少說廢話!你現在給我滾得遠遠的!若是再敢靠近我,那麼······這裡的可憐人們,就全都得為我陪葬了,哈哈哈哈!”

“好。”陳到心裡似乎又燃氣了一絲希望,立刻向後退出道:“我不殺你,但你也不要傷害這裡的人。否則······你也休想活著離開這裡。”便從自己撞進來的草堆外趕出。

韓連不信陳到會如此輕易的離去,抓著那老婦人在屋裡對外眺望一陣,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對老婦人道:“很好,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一劍要了你的命。”那老婦人哪敢反抗,只能不住地點頭。韓連這才揪著她走了出去。

陳到卻一直停留在屋頂,看著韓連押著老婦人一路揚長而去,心裡惱火不已。但他也不敢貿然出手,否則以韓連的性子,要是在被打倒之前甩一些暗器出來,這村裡的人不知又有多少人會受到傷害,只能遠遠的跟著。

韓連疑心頗重,每走出兩步都要四散觀察一番,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才會緩緩走出。陳到一直悄悄跟著他到了山林之中,看著他上了山,這才返回馬亦冰家裡。

只見鄭嵐和鄧艾都已不見,而穆康和鄭哲卻還和沒事人一樣的在屋裡聊天,馬亦冰則獨自在廚房做飯。陳到見他們這樣子,吃了一驚,道:“嵐兒和小鄧呢?”

“什麼?”鄭哲一聽他這麼問,也奇怪道:“他們不是一直在外面嗎?什麼時候進來了?”陳到一聽,不禁冷汗直冒,呆呆地望著鄭哲和穆康。兩人看著他這副神情,也都知道不妙,連忙讓陳到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看來,他們是被石軫他們帶走了。”鄭哲冷靜的想了想,道:“石軫就是那個帶頭的強盜,他年輕的時候整日好吃懶做,大家都瞧不上他。他聽了周圍人對他的閒言碎語,一氣之下,帶著一幫同樣好吃懶做不幹實事的年輕人上了山,整天搶劫單獨過路的行人和村裡人。只是這次······沒想到他居然會和韓連這賊子為伍,不妙啊······”

“嵐兒和那小鄧多半就是被他們都帶走了。”穆康問陳到道:“你說他們會把嵐兒和小鄧他們帶去哪裡呢?”

“我親眼看著韓連上了山,十有八九是把他們關在山上了。韓連現在的心思不在殺人,而是如何脫身。”陳到道:“師父,我和您一起趕去,您守著山下,我攻上山去,他們一個也走不脫。”

“你這樣不行。貿然攻上去,若是把他們逼急了,韓連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穆康搖頭道:“但是需要去觀察一下情況,記住了,千萬不要出手。”兩人便讓鄭哲先瞞住馬亦冰,他倆則趁著夜幕降臨連夜上山。

附近的山頂可以說是一片漆黑,沒有著一絲光亮。陳到很是奇怪,在這麼漆黑的地方,是怎麼有人能夠住下去。還是不是傳來幾聲各種山林動物的叫聲,在靜悄悄的山中更新增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叔至,你說這裡是怎麼做到這麼黑的?”穆康撥開重重雜草,問道。陳到也不明白,搖了搖頭。穆康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到陳到的動作,聽他不回答,伸手拍了他一下,道:“這很顯然,因為他們現在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

“啊?”陳到愕然道:“都不在這裡?”正問著,他便被穆康一起揪出了草叢,來到一片空地之中。在空地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幾座木屋和草屋,但是也可以清楚的看見那裡面也都是漆黑一片,並且毫無動靜,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陳到走到門口一推,便將草門推開,裡面果然漆黑一片,沒有一個人影。門口在原地低估了幾句,忽然一拍手道:“韓連!此人詭計多端,我們把他給忘了!”

“調虎離山?”陳到從穆康眼中看出一絲恐懼,心裡頓時也緊張起來。馬亦冰和鄭哲可都還在村裡,兩人毫不猶豫同時提速,一起施展“破空浮雲”衝下山去。

鄭哲還是將鄭嵐被韓連抓走的訊息告訴了馬亦冰。但出乎他的意料,馬亦冰並未慌張失措,而是平靜的說道:“既然大哥和穆前輩都已經上山,那我們不能拖後腿······”忽然外面突然又嘈雜了起來,似乎有好多人在吵鬧。

“哎······你難道不擔心嗎?阿言就是被韓連所害,現在嵐兒······”鄭哲卻很是擔心,馬亦冰搖頭道:“放心,韓連打死也想不到嵐兒會是言哥的女兒。只要我們不說,他應該不會抓著嵐兒不放,當務之急······”

“砰砰!”忽然他們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只聽韓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早就想看看了,陳到和穆康落腳之處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鄭哲和馬亦冰對視一眼,鄭哲立刻指著窗戶,馬亦冰會意,她不能讓韓連看到自己,飛身朝著窗戶一竄,便撞了出去。

韓連和石軫等人聽到聲響,一起跑了進來,卻只看見鄭哲一人。石軫只看到鄭哲,便一臉微妙的在他身邊踱步道:“老鄭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兒媳婦呢?”

“她······她帶孩子出去玩了。”鄭哲面目改色,緩步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韓連卻注意到了被馬亦冰撞破的窗戶紙,走到床邊摸了摸窗戶紙碎裂的口子,對著鄭哲微笑道:“老頭,你知道嗎,知情不報的包庇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說著一把掐住鄭哲的喉嚨,將他推得頂在後面的窗邊。

“你······你······”鄭哲力氣遠遠沒有他大,掙扎了兩下,只能拼盡全力道:“殺害自己師父······還有師兄弟的人······才是別有用心的賊子······”

“砰”,一聽這話,韓連突然鬆手將鄭哲摔在地上,一臉奇怪的神色:“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陳到連這些也和你講?”鄭哲又咳嗽了兩聲,這才勉強爬起來道:“你做過什麼壞事,你心裡清楚的很,天下人遲早會知道。”

“嚯,還天下人呢······”韓連正想反唇相譏,忽然愣住了,指著鄭哲道:“你······你不是鄭哲嗎?怎麼······怎麼變得這麼蒼老了?”鄭哲也吃了一驚,道:“你······你不是韓連嗎?你怎麼認得我?”說著繞到韓連側面看了又看,思索了一陣,若有所思道:“現在看來,你還真的有些眼熟啊。你是······”話沒說完,韓連突然一掌切中他的脖頸處,將他打暈在地。

“大人,這老頭如此不恭敬,不如······”石軫剛想說什麼,韓連便擺手道:“不必了,有的人怕死而有的人想死。對這老頭來說,活著才是最大的痛苦。”帶著一幫人走出房屋。

他們剛走出沒兩步,韓連正在盤算著:“既然鄭哲在此,馬亦冰應該也在,那麼抓來的孩子是不是鄭言的······”心裡忽然一喜,旁邊便傳來幾聲鳥叫。

“嗯?”韓連警惕的往旁邊一看,在旁邊的屋頂上看到了幾道黑影,心知是陳到和穆康急速返回,連忙向後閃躲,並且大喊道:“藏著人質的屋子在哪?快去!”推著石軫和其他青年朝著旁邊藏著不少抓來的婦女孩子的屋子而去。

那木屋乃是村莊東北角最豪華寬大的木屋,韓連等人率先搶了這裡囤積他們搶來的值錢的東西,把屋裡原來的傢俱床鋪全都丟了出去或者打亂在地,並且將抓來的婦女和孩子幾十人也都關在了裡面。守在那木屋外面的四個青年原本還凶神惡煞的揮舞著長刀長劍逼得圍觀著的村民不許他們接近。等韓連、石軫等人趕來之後,立刻嬉皮笑臉的歡迎韓連進屋,隨即又惡狠狠的將想要靠近木屋的百姓罵退。

韓連進屋前看了看四周,確定陳到和穆康還未趕到,這才松了口氣坐在地上,看了看那些驚恐無比的孩子和幾個婦女,忽然笑眯眯的往前一坐。那些婦女孩子看他這個表情,全都嚇了一跳,紛紛擠在一起,但是又退無可退,只能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韓連掃了掃這群人,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於是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是鄭哲家裡的。我們並不想為難所有人,但是鄭哲家裡的孩子可否先站出來?”大家時間互相看了兩眼,卻沒人知道這鄭哲的家的孩子是誰,連鄭嵐和鄧艾都沒弄清楚。原來鄭哲恥於自己的過去,所以在搬來南陽之後便只說過自己姓鄭,卻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韓連看著眾人一臉迷茫,自己也很是奇怪,只好改口道:“那麼馬亦冰你們總認識吧?馬亦冰的孩子在哪裡?”鄭嵐好歹還知道自己孃親的名字,正打算承認,鄧艾連忙握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鄭嵐低聲道:“做什麼?他不是找我嗎?”鄧艾掐了她一下,無語道:“他把我們全都抓到這裡,你以為是有什麼好事嗎?他肯定是和你爺爺或者和你娘有仇的人,你這樣出去,豈不是糟糕?”鄭嵐覺得有理,便停在原地不動。

韓連見還是沒有人理他,有些不耐煩起來,道:“那就這樣吧,石軫,你給我過來。認一下那老鄭家的孩子,不是被你們抓過來的嗎?”石軫本來在門外喊話,現在一聽,立刻走了進來,湊到韓連旁邊,笑道:“這個容易。”

鄧艾心知他肯定認得出自己和鄭嵐,也沒多想,不等石軫行動,立刻跳了出去,拍著胸脯道:“我就是鄭家的孩子。”

韓連立刻攔住石軫,歪著頭仔細看了看鄧艾,道:“看來鄭家興旺有望啊,果真生了個男孩。”鄧艾咧嘴一笑,道:“那是,我叫鄭安,意思是要過得平平安安。”

鄭嵐根據以前和鄧艾的交往,本來還擔心鄧艾不善撒謊,容易被韓連看出破綻。沒想到看著鄧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不帶臉紅,心裡也不禁奇怪起來。韓連又仔細的在鄧艾身邊看了又看,既看不出他有什麼和鄭言、馬亦冰絕對相似的地方,又看不出什麼破綻,撓了撓頭道:“也許你就是鄭家的孩子。”隨即揮手示意其他人看過來,道:“他是不是就是鄭家的孩子?”

眾人都緩緩點了點頭。韓連見此,便沒有再多的懷疑,他哪知道,鄧艾天天到鄭家前廳後院混吃混喝,其他村裡人見了,都覺得他們雖不是一家人,卻也好似一家人,自然就沒人反駁。再加上韓連他們抓人的時候太過兇惡,現在也沒人願意主動和他們多說話。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韓連自以為確定了鄧艾的身份,又得意洋洋的坐在了身後的毛皮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道。

“我不認識。”鄧艾老老實實的回答。韓連雙腳在地上動了動,連人帶椅往前挪了挪道:“那我就得告訴你了,我的名字,叫做韓連。”

鄭嵐一聽這話,驚得險些出聲叫喊,趕忙捂住臉來掩飾內心的驚恐。韓連這個名字是她從生下來,就每天都要聽歌幾十遍的名字,鄭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告訴她這個名字,就是讓她能夠記住這個殺父仇人,終有一日,要去找他復仇。

她的小拳頭不自禁的緊緊握住,低著腦袋以防其他人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但激動的淚水還是從眼眶裡不斷地低落:“好久了······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今日······總算見到了我的仇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卻都還在鄧艾身上。鄧艾聽了“韓連”二字,卻是一頭霧水,卻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也沒少聽過,撓撓頭做出一臉疑惑的樣子,道:“啊······你是誰啊?我還是不認識你。”

“呃······”韓連聽了,不通道:“不可能,以你娘的性子,肯定沒少跟你提起過我。不可能!”說著一把搭在鄧艾的肩膀上道:“你不會年紀輕輕,就學會裝蒜了吧?”

“裝什麼蒜啊?”鄧艾疑惑的將韓連推開道:“我真的不認識你啊,有什麼可裝的?”韓連看他不像是作偽,只好又道:“那我只能和你說清楚點了,我韓連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父鄭言,便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哦?”鄧艾這才想起來:“鄭爺爺經常提起這個名字,原來就是殺害嵐兒父親的仇人啊!”他腦袋一轉,思索著自己應該是什麼樣的反應才是,於是又往後跳出一步,指著韓連道:“哈!可讓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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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連看著他反應這麼遲鈍,又突然“哈”了一聲,而且表現絲毫不像和自己有切齒之仇的樣子,他疑惑的看了看石軫等人,道:“這小子從小就這麼蠢嗎?”石軫跟他們也不熟,走到鄧艾跟前看了半天,道:“我以前好像在村裡各處都見過你啊······”鄧艾連忙道:“哈哈,那就是了,我爺爺一直在讓我熟悉各處,將來好為我爹報仇雪恨!”

韓連聽著他的意思好像有那麼點道理,但是怎麼聽他那語氣都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實在辨認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鄭言的兒子。這時又一個青年跑到韓連身邊道:“這小子身邊經常跟著另一個女孩,喏,她就在那。”說著朝著在人群中低著頭的鄭嵐一指。

“是嗎?”韓連朝著鄭嵐的方向仔細一看,對她招了招手道:“孩子,過來。”鄧艾一看,心頓時撲通撲通直跳,以他對鄭嵐的瞭解,她雖然平時愛開玩笑還有些吊兒郎當的,但是對她爹的訊息從來都是非常在意,不由得擔心她會忍耐不住。

鄭嵐一直低著頭,一步步從人群中走出,緩緩停在了韓連的跟前。韓連見她一直低著頭,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到底還是孩子,肯定沒少聽我這殺父仇人的名字,突然見我自報家門,肯定忍不住了對吧!”於是道:“低著頭幹什麼?我對你沒有惡意,抬頭,抬頭!”

鄭嵐猶豫了一下,隨即緩緩抬頭。韓連本以為會看到一副帶著淚珠的痛恨的面容,沒想到鄭嵐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對著韓連做了個鬼臉道:“嘻嘻,韓連叔叔,你真的對我沒有惡意嗎?那你能不能陪我玩啊?”

“呃

······”韓連心道:“這如果真是鄭言和馬亦冰的女兒,怎麼著也不至於聽到仇人的名字,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吧?再不說她這樣子也不過五六歲······”他仔細看了看鄭嵐的模樣,頓時心頭一震,那目光就宛如鄭言被他射死的時候一樣鎮定卻充滿了希望。

“你······你肯定是!”韓連向後一拱,險些自己翻倒在地,石軫他們幾個看著他這般反應,連忙過來扶住他。韓連卻顯然還未恢復鎮定,死死地盯著鄭嵐的雙眼道:“你就是鄭言的女兒,對不對?”

“不是。”鄭嵐忍著心中的憤怒和悲痛指著鄧艾道:“他才是鄭叔叔的兒子,至於我······只是孃親撿來的。”

“撿來的?”韓連不通道:“撿來的怎麼還能長這麼像?”又看了看鄧艾,又看了看鄭嵐,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道:“我看他才是撿來的,你就是他們親生的對不對!”

“韓連!出來吧。”鄭嵐還沒回話,穆康的聲音便從屋外傳來,緊接著只聽“咚咚”幾聲響,外面守著的幾個青年一起撞破大門被扔了進來。韓連一看,迅速拔劍並且抓住了鄭嵐站在了門口,對穆康道:“穆康老兒,你最好離這裡遠點!否則我可不敢保證鄭言獨女的安全。”

“你······”穆康一眼就看到了被韓連挾持肋下的鄭嵐,正想說什麼,鄭嵐卻閉著眼睛喊道:“不要管我!保護好鄭安哥哥才是!我······我一個撿來的棄嬰,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韓連心裡一驚,擔心自己的猜測有誤,連忙對石軫道:“快!把那小子也給我抓住!”石軫立刻把鄧艾也抓了過來。

“穆康老兒,你還不快走遠點!你要是敢有什麼妄動,即便是你現在可以秒殺我,我一劍也能要了這丫頭的命!”

“真的嗎?你們的刀劍真的就這麼穩嗎?”穆康飽含深意的應道。韓連聽著他的意思有些不太對,看著穆康的目光更多的也不在自己身上。他扭頭看著石軫握住尖刀的右手有些微微顫抖,心道:“我看著他們的意思,似乎是不怎麼重視這個丫頭啊。”便對石軫道:“快,把這小子也給我拉過來!”石軫不敢違抗,連忙將鄧艾也扯到韓連身邊。韓連一把將他和鄭嵐抓在一排,橫劍架在兩人的脖子上,笑吟吟的對穆康道:“怎麼樣?穆康老兒,你打算賭我的劍法嗎?”

他話剛說完,忽然覺得身上有點發癢,低頭一看,居然是鄧艾在撓他的胳肢窩,不禁罵道:“小子你手怎麼這麼多,還不把你的手給我收好!”鄧艾呵呵一笑,流著口水說道:“嘿嘿,原來你不怕癢啊。”

韓連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心道:“這小子不會天生就是個傻子吧?怪不得他們要撿一個棄嬰回來一起養著,這就是了!”他自以為搞明白了一切,心道:“怪不得他們似乎都不怎麼管這個女娃娃,因為她只是撿來備用的!”想到這他就更加得意,道:“穆康老兒你還不給我退遠點!陳到那小子又去哪了?我知道他一定躲在暗處想給我個突然襲擊,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即便是我死了,鄭家這兩個孩子一個也活不了!”

“也行。”穆康伸手示意他不要激動,道:“這樣吧,我知道你是在避禍,那我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不傷害你抓的人,我們保你一直住在這裡,等到你啥時候想走,那麼你留下人質,然後我們也放你安全離開,如何?”

“放屁,我才不要提心吊膽的和你們住在一起!”韓連嘲諷道:“我和你們住在一起,一晚上就會折壽十年。不行,我今晚就得走,而你們也必須按我的要求來做!否則我就和這群人同歸於盡,誰也撈不著好!”

這時鄭哲也拄著柺杖趕了過來,一看到鄭嵐和鄧艾都在韓連劍下,吃驚的就要跑過去。穆康聽著他喊了一嗓子“嵐兒”,連忙攔住他道:“別激動!他現在分不清嵐兒和小鄧,千萬別透露給他。”鄭哲卻愕然道:“倆人不都給他抓了嗎?這可不行啊,他傷了誰我們都禁受不了啊!”穆康還是抓著他,厲聲道:“但你去了也沒有任何用處,你在這裡等著,我和叔至等會兒突襲他們,一定把嵐兒完好無損的救回來!”

鄭嵐和鄧艾就著火把的亮光,一眼就看到了鄭哲,兩人心有靈犀的一起喊了一聲“爺爺”,只不過鄧艾喊得更真切,而鄭嵐喊得卻木木的不帶一絲感情。韓連卻全都聽在耳裡,不自己的把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在鄧艾身上。

“都別動!”韓連看著鄭哲聽見喊聲又想過來,便指著所有人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的妻子、孩子現在就被關在這裡,你們想不想讓他們活命?”周圍圍著的百姓已不下百人,他們全都喊著讓韓連不要傷害所有人。

“想讓自己的妻兒活命,那並不難。”韓連看著他們全都應和自己,便指著穆康道:“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是我的敵人,你們若是現在一擁而上將他殺了,那麼我立刻就放了你們的妻兒。若是你們不從,那你們的妻兒將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百姓們全都猶豫起來,雖然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一人行動,甚至沒有一人有靠近穆康的意思。韓連見他們不動,心裡很是惱火,罵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指揮著石軫等人道:“把這些小孩婦女給我抓過來,他們不聽話就殺了!”石軫立刻帶著手下的青年,讓他們抓了幾個青年和婦女走到了門邊。

韓連感覺身上又癢癢的,知道又是鄧艾在使壞,使勁的捏了他一把,聽著鄧艾“啊”的叫了一聲,便不再管他。他繼續揮劍道:“怎麼?你們還不行動?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糟老頭,也不願拯救你們的親人朋友嗎?”

“人家沒有做什麼錯事,憑什麼傷害人家?”一個壯實的耕地漢子粗聲粗氣的應道。韓連一聽,把眼一瞪道:“沒有做錯事那又怎麼樣?你們不殺他,這裡的人就得死!你們殺是不殺?”那些百姓們不論男女老少依舊沒有一點要行動的意思,倒是有幾個年輕人在給大家分發廚具和農具,大人、小孩、婦女和老人手上多少都拿了一份。

韓連看著越來越恐懼,畢竟這裡有幾百號人,若是真的都拿著農具廚具撲過來,可真是不好應付。他心道:“看來只能殺雞儆猴了!否則根本就無法脫身。”想到這,他打了個呼哨,命令石軫手下那幾個青年動手,殺了他們抓著的婦女和孩子。

那幾個青年卻面面相覷,別說殺了他們,就連舉高手中刀劍的舉動都做不出來。韓連一看,罵道:“你們是懦夫嗎?在此亂世連殺人都做不到,等著你們的就是被殺!你們是寧願被殺,也動不了手殺人是嗎?”

那幾個青年還是下不了手,一人低著頭對韓連道:“大······大人,他們······他們可都是我們的同鄉啊,我們······我們可是一起生活過的······”

“若是你和他只能活一人,你也要這猶猶豫豫的嗎?”韓連斥道:“如此優柔寡斷,難怪當個強盜卻什麼也搶不到!”他本以為這樣能夠罵醒他們,誰知竟有一人“噹啷”將兵器直接丟了,顫抖著四肢道:“我······我不當山賊了,我不當山賊了。我······我老老實實耕地去······”

“你瘋了吧?”石軫一看,立刻給了他一巴掌道:“你忘了曾經他們是怎麼看你的了嗎?你嫌過去被羞辱的還不夠嗎?”韓連比他更加乾脆,一劍劃了過去,那人剛剛被石軫打得蒙裡蒙圈,沒想到韓連這一招來的這麼狠,一劍正中脖頸要害。這青年哼了都沒哼一聲,直接倒地而死。

“韓連!”穆康眼睜睜的看著他行兇卻不能阻止,只覺愧疚不已,當即喝道:“你還不住手?”韓連卻不睬他,對其他人道:“你們看到沒有?不聽從指揮優柔寡斷者,就是這個下場!”

石軫看著他們剩下幾個還是舉棋不定,撿起地上死去青年手中的長劍道:“還愣著幹嘛?動手啊!”說著一劍刺進了死去青年之前押著的婦女的心口。

“啊······”那女子慘哼一聲,便軟軟的向後一倒,轉瞬間便沒了氣息。與此同時,穆康和鄭哲都震驚的立在原地,沒有人想到石軫真的會對同村的人下殺手。整個屋子周圍圍著的一百來人也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全都盯著韓連和石軫。

石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寂靜給鎮住了,他半彎著腰,看著地上兩具屍首,又看著同樣因為疑惑而保持安靜的韓連,剛打算開口詢問。

一個滿頭銀髮、大概七八十歲的老漢奮力將一根木棍舉到了他的肩頭,率先喝道:“石軫你敢殺同鄉人,你不得好死!”更多年輕的漢子也都怒吼出聲,拿著手中的廚具、農具朝著韓連、石軫等人猛撲過來。就連年紀大些的孩童和婦女也都拿著武器爭著撲了過來。

“喂喂!你們想死嗎?都給我退開!”韓連一把拽著鄧艾和鄭嵐退後兩步,想憑藉人質喝止住他們。可是這裡人對“同鄉”二字的感情是最為看重的,根本沒人理會他的話他們一擁而上將石軫和其他幾個青年直接按倒在地,拿著手裡的兵器朝著他們就亂打起來,只是幾次呼吸的間隙,石軫他們就連慘叫聲都喊不出來,完全變成了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穆康和鄭哲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穆康當機立斷,道:“你呆在這別動,我去把嵐兒救回來!”說著施展破空浮雲擠進人群之中。

“喂······喂你們做什麼啊!”韓連眼看著這群百姓全都和瘋了一樣殺了石軫和五個青年,接著朝著自己和剩下六個青年撲來。他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拖著鄭嵐和鄧艾往後就退,還不忘回身一掌將身後的木牆擊碎,露出了一個脫身的口子。

“哈哈!走之前,先把鄭言的兒子殺了以絕後患!”韓連看著剩下六個青年也一個一個的被打倒在地,立刻將鄭嵐和鄧艾都推倒在地,並率先提劍朝著鄧艾劈去。

“嗖”的一聲突然傳到了他耳邊。他一劍尚未落下,只見一箭從遠處驟然飛來,直指他的眼睛。這一箭來的又準又急,由不得韓連不躲。他這一擊便劈不下去,只能閃身躲開,這一劍直直的射中他背後的木牆,那箭頭已然深深的印了進去。

與此同時,穆康已經從人群之中竄了出來,一拳“石破天驚”朝著韓連逼去,要將他逼開。韓連定睛一看,穆康衝出的方向直直的面對鄭嵐而不是鄧艾,他心念一動:“你們膽敢騙我!”再也不管鄧艾,對著鄭嵐劈出一道劍氣,同時他自己也跟了上去。

“小心!”穆康又一拳迎空抽出,韓連這一劍氣還在空中便被穆康一拳打得支離破碎。怎奈韓連人也跟在了後面,鄭嵐本來已經被韓連的攻擊和穆康的營救嚇傻在了原地,此時竟也是動彈不得。穆康因為不得不出拳擋住韓連,比韓連還是晚了一步。

正當韓連要揪住鄭嵐並給她一劍的時候,鄧艾突然大喝一聲,不顧一切的朝著韓連撞去,同時另一處一個被韓連他們關在屋內的婦女也尖叫一聲朝著韓連一掌擊出。韓連壓根就不像理睬他們,剛剛出劍,陳到拿著弓箭在人群中一躍,在身子落下之前又一箭朝著韓連迎頭射去。韓連只得再次閃身躲開,鄧艾這時已經撲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腿奮力一推,但是力氣太小根本推不動他。韓連冷笑一聲,右腿一甩便把鄧艾踹倒在地。他正在得意,忽然左腿一痛,竟是鄭嵐拔出短劍不顧一切的刺在了他身上。

“你······你裝······”韓連看著鄭嵐一抬頭,她的眼眶已經被淚珠所沾滿,那痛恨的目光直勾勾的掃在韓連的胸口,如尖刀一般刺擊著他的心神。他此刻才明白,眼前這個僅有五歲的女孩,一直都在裝,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心情。她剛才如被嚇傻一般的立在原地,就是要等自己過來,再給自己這痛恨的復仇一擊。

“啊!”也算是鄭嵐年幼,又是女孩,力氣還不如鄧艾。再加上韓連本來全身緊繃,這一劍硬是被刺進去多深,只是劃開了幾層皮肉。韓連叫了一聲,一掌正要扇在鄭嵐身上,剛才撲過來的那個婦人一撲撲到了鄭嵐身上,韓連這一掌將她連帶鄭嵐一起打了出去。那婦人悶哼一聲,卻緊緊抱住鄭嵐,帶著她一起被擊飛出去撞在一旁的牆邊。

“娘!”馬亦冰知道韓連兇狠,便簡單易容之後也躲進了這木屋之中。那些青年武功遠不及她,一直沒有發現屋裡什麼時候多了個人。馬亦冰靠著在臉上抹了許多煤灰,這才沒有被韓連輕易認出,但是這又怎麼瞞得過鄭嵐?她一眼就認出了馬亦冰,看著她緊閉雙眼一臉痛苦之像,身為女兒的她又怎能不擔心,也抱著馬亦冰哭了起來。

“韓連納命來!”穆康和陳到一前一後的趕到,擋住了韓連再次攻擊的一切路線。可韓連那時也沒想著再做攻擊了,一劍朝著陳到丟去,反身一撲便摔出了後面的缺口。陳到看著倒在地上緊緊抱住鄭嵐的馬亦冰,很是擔心的先去照看她。穆康則一頭也撞出了木屋後門。

只見木屋之後除了還剩下些許拿著火把的孩子之外,只有密集的草叢,無怪韓連選擇這裡脫逃,這裡乃是全村的東北角,一旦出事,他便可從後門脫身。只要潛進草叢之中,憑藉黑夜的籠罩,是極不容易被發現的。穆康看著眼前一片漆黑,那幾個火把根本照不亮草叢,只能豎耳傾聽,果不其然,韓連還沒爬出多遠,他在草叢中移動的聲音也被穆康聽得清清楚楚。

“你走不掉了!”穆康當即跟著聲音的方向追擊出去。

陳到小心的扶起馬亦冰,只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並沒有性命之憂。馬亦冰雖然受傷不輕,還咳了幾口血,但是一看鄭嵐正滿臉淚痕、關切的看著自己,知道她沒有事,欣慰的將她抱住道:“我的嵐兒······沒事就好······我的嵐兒。”

看著她們母女情深,陳到也感慨良多,起身拉著鄧艾道:“很好,你很勇敢。此等奮不顧身救人的行為,連我都要向你學習學習。”

“是嗎?”鄧艾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只要您肯教我箭法就行了,我看您剛才射的好準啊!又準又狠!”陳到看著他很認真的樣子,微笑道:“放心,等我們抓住仇人,我教你更厲害的功夫!”說著也跟著穆康的身影竄了出去。

韓連雖然傷了條腿,但是在草叢裡行進的也相當之快,穆康蹲著身子在草叢上跟了一陣,居然失去了方向,直接跟丟了。陳到打了個呼哨,招呼著泰烏雲一起在草叢中搜尋。韓連一聽泰烏雲的嘶鳴聲,顧不得許多,猛然起身拖著一條傷腿朝前猛跑。陳到和穆康隱隱約約看著前方的身影,又一起上前趕去。

韓連聽著身後腳步聲和馬蹄聲越追越近,把心一橫,看見前面的棘水,縱身一躍,“撲通”一聲便落進了棘水之中,順著河水迅速遊走。

陳到和穆康先後趕到河邊,聽著棘水的流動聲音,卻沒有了韓連的喘息聲和腳步聲,一起停了下來。

“這廝哪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他,不能讓他再跑了!”穆康氣哼哼的掃了掃周圍,卻沒有一點動靜,不禁讓他很是驚奇。

陳到下了馬伸手在棘水裡探了探道:“師父,這······這水不淺,也許······他是下水遊走了!”

“遊走了?”穆康吃驚的聽了聽水流聲,道:“這水流的速度不慢啊。”隨即嘆道:“罷了,這樣一來,即便他受了傷,硬追我們的機率也不大。畢竟我們可不知道他會選擇怎樣的地方上岸。回去吧。”陳到也點了點頭,對他來說,復仇不是那麼著急的事情,更應當著眼眼前,楚昭一日沒有找到,他便一日不得平靜。

被韓連、石軫等人抓了的婦女和孩童,除了被石軫刺死的婦女,其他人都已得救。而石軫他們十二人被強殺了十人,剩下兩個也都被打成重傷,據憤怒的村民們所說,要把他們押去城裡處置。

陳到很是感慨道:“不容易啊,我見過太多不同的百姓了。他們有的殘忍,為了活命不擇手段;有的則是情願犧牲自己,也不會去害任何人;有的則是和平共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一旦有人敢傷害他們,那麼他們定然會毫不留情的反擊。不錯,身在亂世,還是這裡的百姓更有機會生存下去。”穆康見鄭哲、鄭嵐、馬亦冰都已安全,也將他們送了回去。

陳到則帶著鄧艾回到了馬亦冰他們家的後院,主動道:“介於你今日的良好表現,我答應叫你功夫。你想學什麼?”

“我······我想先給陳伯伯你一樣東西。”鄧艾卻有些猶豫的說道。

“給我東西?”陳到瞪大眼道:“什麼東西?給我的?”鄧艾點了點頭,隨後從懷中一掏,居然摸出一本書來。陳到看了一眼,頓時震驚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話也不說。他看著陳到奇怪的樣子,連忙解釋道:“我假裝給那壞人韓連撓癢癢,卻摸到了他身上有個尖尖的東西,掏出來之後,沒想到卻是本書。我······我覺得現在這書對我沒什麼用,還是給陳伯伯您吧。”

“小鄧啊。”陳到驚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這次可真是立下大功了。”說著很是激動的將那本書牢牢抓在手中,好似它會主動逃走一般。

沒錯,這本書就是當年賈熙仁突圍時丟失的《濟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