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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黑雲滾滾

藍志翔和黃坤對視一眼,一個抓住陳德,一個拎起陳到,雙雙衝出後門。陳德喊道:“怎麼回事?就這麼拋下他們?”藍志翔邊跑邊道:“無須擔心,他們不會有大事,我們先到目的地再說。”

“狼客棧”大門口,無數官兵將路堵住。不過那些住店的客人,不是些能人異士,就是膽大之輩。倒也沒人害怕,紛紛聚在房內觀看。

徐浩大聲喊道:“你們這些官兵不懂規矩嗎?仔細看看這裡,這裡是常山鬧市,你們這麼一大幫人闖進來就算了,還想抓人?姓蔣的,你怎麼帶的兵?”

領頭的將軍名叫蔣樓,也聽說過“常山九狼”的名頭,本來就不敢去對武林人物惹事,但現在有命令在身,不敢不從。不睬徐浩的話,道:“趕······趕快讓那陳德出來,我們縣令找他有事。”

徐浩哪裡信這些,只道他們找藉口要抓陳德。帶了其他六狼堵在門口就是不許官兵進去。這時走出一個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只見他嬉皮笑臉的說道:“這位大俠,我們縣令是陳德的弟弟,有急事要找陳德,真的是很急的事情啊。”

徐浩看了看他,道:“孩子,這些事情你少管。”蔣樓招呼道:“大夥衝,快去找人!”郎無畏和郎無懼拿出竹竿擋住大門。陳臨東也率眾夥計一起衝出來堵在大門前,雙方僵持不下。

“怎麼回事?”柳元卿突然出現在客棧屋頂。

徐浩喊道:“真正要抓陳德的人來了,柳掌門,你看著辦吧。”柳元卿縱身一躍,輕輕巧巧的落在地上,把鋼鞭朝蔣樓一指,道:“當兵的在常山鬧市鬧事,也真是會挑地方。”

蔣樓看他的身手,知道是高手來了。正在躊躇不定,陳仁喆又站出來道:“這位大俠,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柳元卿瞪視著他,並不放下鋼鞭,道:“怎麼證明?”陳仁喆道:“我是縣令的獨子,我留下,倘若你們的朋友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任由你們處置,怎麼樣?”

蔣樓一聽,急道:“少爺,你······不行,不行。”柳元卿道:“這個······倒是可以考慮。”轉頭看向徐浩,道:“怎麼樣?”

徐浩看了柳元卿一眼,笑道:“恐怕你們要失望了,不放人。”

“不放?”柳元卿放下鋼鞭,直指徐浩。“你們真的抓了人不放?”

陳臨東擋在徐浩身前,道:“是又怎樣?你柳大掌門還要過過招嗎?”

柳元卿冷笑道:“看來昨天還沒打夠。”對蔣樓和陳仁喆道:“都退後。”蔣樓只好道:“都後退,後退!”

“常山七狼”站在一排,徐浩道:“今日我們人數雖然還是不齊,但我們絕不會說你欺負我們人不齊,來吧柳掌門,昨日之仇‘常山狼群’不可不報。”

柳元卿一抖鋼鞭,道:“既然人都來了,那還多說什麼?一起上吧。”

郎無畏和郎無懼一起衝出,一左一右朝柳元卿襲來。陳臨東、徐浩和榮傑正面衝來,柳元卿向左移動,使出“撩”字訣朝郎無懼攻去,郎無懼速度奇快,一個閃身便已到五步開外。柳元卿心道:“側翼的兩個傢伙像泥鰍一樣又快又滑溜,還是先破正面的為妙。”想到這,他使出“掃”字訣朝陳臨東橫掃過去。陳臨東雙手一抖,兩隻鋼爪露出,朝著鋼鞭直拍過去。兩者相交火花四濺,柳元卿內勁一發,陳臨東便抵擋不住,被震退開來。徐浩飛身頂上,一刀朝著柳元卿額頭削去,柳元卿上身一退躲了過去。榮傑也已上前,右手五隻利爪朝著柳元卿的大腿抓去。柳元卿一個劈叉,便已坐倒在地,一掌拍在榮傑的手掌上,榮傑只覺右手一陣劇痛,趕緊抽身後退。

柳元卿左手持鞭,猛擊徐浩,但徐浩內力強勁,兩人連拆數招,柳元卿都無法將徐浩逼退。柳元卿剛剛擊中榮傑鐵爪的右掌還有些隱隱作痛,心道:“我還小看了這獨眼龍,看來他昨天也是未出全力。”

郎無畏和郎無懼同時攻到,柳元卿被三人夾攻,立刻使出“旋轉鞭法”縱身躍起,躲過郎無畏一掌,全身旋轉開來,一鞭抽中了郎無懼。郎無懼尚在空中,猛然遭受重擊,立刻噴血摔下,被徐浩接住。徐浩見郎無懼已然重傷,大怒道:“你這狗賊!”舉刀撲上。陳臨東、榮傑也各自衝上,後面榮笑笑拿起軟鞭也是步步進逼。

柳元卿見眾人又是一擁而上,突然直起鋼鞭朝著榮傑投去,鋼鞭的鞭頭重重撞在榮傑的右胸,在柳元卿強大內力的攻擊下,榮傑肋骨被當場擊斷,立刻倒地不起。榮笑笑趕緊上前攙扶。

郎無畏見柳元卿丟了兵器,迅速上前一掌朝他劈下。柳元卿正要去拿背上雙劍,誰知郎無畏如此之快,他才剛剛伸手郎無畏就已趕到,柳元卿無奈,只得一掌還擊。兩人對掌相擊,柳元卿雖然只出了五成力,卻還是重重的擊退了郎無畏。徐浩已經揮刀衝上,朝著柳元卿左肩狠狠砍下。柳元卿雙掌一合,夾住鋼刀。徐浩使勁下壓,不料柳元卿內力頗強,無論如何就是壓不下去。

陳臨東這時從側面衝出,一爪朝柳元卿腰間抓去。柳元卿左腳抬起,自下而上踢中他的利爪。陳臨東想不到他力道竟如此之大,利爪被踢開之時胸前已是空門大露。柳元卿內力提起,強行震開徐浩的鋼刀,一掌朝陳臨東拍去,郎無畏見狀大驚,趕緊從右側衝來,誰知柳元卿攻向陳臨東的一掌只是虛招,柳元卿突然收掌朝著郎無畏一掌劈來。郎無畏剎車不及,只得出掌硬接,雙掌相交,郎無畏只覺胸腔內氣血翻湧,口中一股酸苦的液體襲來,就要向後倒去。

柳元卿正要乘勝追擊再補一掌,突然右腳一痛,定睛一看,卻是插上了一支羽箭。抬頭一看,只見馮希在幾十步遠處搭著弓,面色陰冷著盯著自己。

柳元卿暗罵自己大意,這時榮笑笑也已攻來。柳元卿雖然沒有連擊郎無畏,但他也是倒地噴血,已是難以站起。但柳元卿右腳移動不便,又要面對三人夾攻,還有個馮希搭箭在旁窺伺。不敢再大意,拔出身後雙劍,朝著三人攻去。

徐浩見三個兄弟個個重傷,心裡狂怒,使出看家本領獨狼刀法,直劈柳元卿各處要害。柳元卿減輕了進攻,道:“傷了這麼多人,就別硬撐了,還是放人吧!”徐浩知道本就是誤會,但是今日無論如何也調節不清了。罵道:“放人?想都別想,贏了我們再說!”柳元卿見他這麼說,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無情了!”雙劍突然擴大圈子,轉守為攻壓得徐浩、陳臨東和榮笑笑喘不過氣來。柳元卿的雙劍又長又重,徐浩每次刀劍相交都異常吃力;陳臨東雖然勇猛,在雙劍之下也是根本無法近前,鋼爪一碰到雙劍就被重重彈開,而且雙手只覺劇痛不止;榮笑笑更是不敢近前,只是在遠處遊鬥。三人暗暗吃驚:他是如何將如此重的雙劍耍的如此輕巧的?

馮希在後面看得清楚,突然喊道:“大哥、三哥、九妹退後!”三人聽了,不由自主的退後三步。柳元卿右腳劇痛,便停下雙劍沒有追趕。馮希二話不說朝著柳元卿一箭射去,箭速極快,柳元卿吃了一驚,趕緊揮劍格開。馮希射出連珠箭,不斷射去,箭箭直逼要害教他不得不擋。柳元卿心道:“這是要耗我體力。”擋開幾箭後,他左腳發力向上躍起,朝著徐浩直撲而下。徐浩揮刀抵擋,柳元卿重重一劍劈下,震得徐浩向後倒下直摔在地上。陳臨東、榮笑笑大驚,連忙各自集中來救。柳元卿左腳點地再次躍起,馮希連射兩箭都被他在空中撥開。陳臨東、榮笑笑各揮鋼爪、軟鞭,怎奈距離太遠,都碰不到柳元卿的身子。柳元卿身子下落,突然雙手伸直,如大鵬展翅般突然雙手下揮朝陳臨東、榮笑笑劈下。兩人已是閃避不及,只得低頭以腰背抵擋。

馮希見狀大驚,回身拿箭,卻摸了個空,背後一壺十幾支箭都已被射出。總算柳元卿並無殺人之意,雙劍一橫,雙劍劍面雙雙砸在兩人背上。陳臨東遭受柳元卿全力重擊,重重摔倒在地,饒是他身體強健,也是重傷不起。柳元卿對榮笑笑只出了五成力,但榮笑笑的身體豈能和陳臨東相比?也是口噴鮮血,摔倒在地。

柳元卿落地站穩,問向徐浩道:“還要繼續嗎?”徐浩掃視四周,看見弟兄們個個重傷,心中更不肯退縮。怒道:“我還沒倒下,你聽說過‘常山狼群’向人低頭的嗎?”柳元卿嘆道:“何必如此呢?”緩步朝徐浩走去。

大門外,陳仁喆、蔣樓不斷的觀望,蔣樓不禁道:“這藍衣人可真是厲害,他要是要來害人,我們可擋不住。”陳仁喆道:“放心,他應該和我們目標一致。就算我們完不成任務,也不會把事情搞砸。”蔣樓又問道:“少爺,這個陳德究竟是何方神聖?要我們四大將軍冒這麼大風險來常山鬧市找人?”

陳仁喆笑道:“你剛才沒聽我說嗎?他是我二伯。”

昨晚,縣令府。

陳仁喆找來蔣樓、劉賓、胡政和鄧舉這元氏縣四大將軍,四人見到一路被打暈後掙扎的爬起的侍衛,都是吃驚萬分。見了陳離,都問道:“縣令,外面的將士們怎麼了?”

陳離擺了擺手道:“他們······別管他們,現在,有一件要緊事需要你們四個去辦。”

四人說道:“縣令,有什麼任務儘管吩咐。”

陳離道:“有一個人名叫陳德,他帶著他侄子先在正在縣城內居住,有殺手要追殺他們,你們務必在殺手之前找到他們,並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明白嗎?”

劉賓道:“可是全縣這麼大,我們大動干戈的找容易驚動殺手,而且也很難找到他們。”陳離道:“那你們就少帶些人,蔣樓你負責去常山鬧市找,劉賓、胡政、鄧舉你們找鬧市之外的地方。”蔣樓吃了一驚,道:“去常山鬧市找?”陳離點頭道:“不錯,他們很大可能就躲在那裡,記住,行事要低調,千萬不要惹上那些江湖人物。”

劉賓等三人都領命而去,三人連夜率兵展開尋找。蔣樓卻留了下來,道:“縣令,這······去常山鬧市,還是很有難度啊。”

陳離拍了拍他肩膀道:“蔣樓,我一直視你為我最得力的助手,不要沒有信心。”這時陳仁喆走上前來,道:“爹爹,讓我去幫蔣將軍吧。”

“不行,你還小,要是出了什麼事······”

“爹,沒有經歷就沒有成長,你十多年來一直不讓我親自行動,我可早就憋不住了。”蔣樓見了也道:“是啊,縣令,就如公子練了不少本事,但不和人過過招,也得不到真正的進步。”

陳離聽了,苦想了半晌,說道:“好吧,但萬事小心,千萬注意安全。”

蔣樓便出去調兵了,陳離對陳仁喆道:“仁喆,此次你一定要小心,你可是我的心頭肉,爹爹把你可看的比生命還重要,記住,如果有危險,就快走,千萬別受傷。”

陳仁喆笑道:“爹爹,你就不要擔心啦,我去啦。”

陳仁喆走後,不久陳離也熄燈離去。房梁上跳下一人,正是領頭人,他什麼時候上去的,怎麼上去的,都沒人知道。

領頭人嘴角揚起一絲令人恐懼的微笑,輕聲道:“比生命還重要?看來是獨子了。陳離,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非要護著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和侄子的。”

當晚,陳仁喆和蔣樓率兵潛入常山鬧市,展開了尋找,一晚上都沒有任何結果。到了次日,卻碰巧遇到一蒙面人,蒙面人指引一下,道:“有一對姓陳的叔侄,不久前入住了‘狼客棧’,你們想找他的話,就去那看看吧。”於是他們趁著天剛剛亮趕往了“狼客棧”,“常山九狼”措手不及,還沒問清楚情況,就讓陳德、陳到提前轉移了。

“狼客棧”外,陳仁喆輕聲道:“如果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倒是有可乘之機。”

柳元卿收回雙劍,道:“‘常山狼群’在江湖上名聲不壞,你們又何必如此?那陳家叔侄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關著他們不放?”

徐浩已知他是友非敵,但是兄妹九人先後被他打傷,這口惡氣實在是咽不下去。一字一頓道:“少——廢——話,不——放!”

“還要來?”柳元卿又上前一步。馮希已是搭箭在手,一支黑黝黝的粗箭已是箭在弦上。柳元卿看了一眼,也沒放在心上。徐浩喊道:“八妹!”馮希一箭射去,直擊柳元卿面門。柳元卿剛要出掌撥開,那箭突然爆開,散射出五支袖箭從不同方向朝柳元卿襲來。

柳元卿措手不及,眼下拔劍抵擋已來不及。只得發掌擊飛兩箭,徐浩揮動鋼刀撲了上來,柳元卿躍起閃避袖箭,徐浩已至,一刀直劈空中柳元卿。柳元卿發掌相迎,突然只覺左肩一麻,已被一支袖箭擊中。柳元卿內勁一震,將徐浩擊飛出去,落地後只覺整個左臂麻痺不聽使喚,怒道:“還用毒藥?”

馮希冷然道:“放心,只是強力麻藥而已,不會致命的。”徐浩勉強爬起,道:“趕快投降,不然我們可不留情面了。”

柳元卿冷笑道:“想的真多!”右手拔劍左腳支撐又要上前,馮希又連射幾箭,柳元卿整個上身左邊一半完全失去知覺,勉強用右手揮劍擋開,連續幾支袖箭朝著柳元卿瘋狂射去。柳元卿內力抵擋麻勁,只能艱難的甩出半個圈子,將袖箭紛紛擊落。徐浩揮刀趕來,柳元卿麻勁剛過一陣,趕緊橫劍抵擋。馮希繞到他身後開始繼續放箭,但都是摘掉箭頭的普通斷箭,柳元卿麻勁又上來了,腹背受敵已是難以抵擋,後背連續中了幾箭。前面徐浩揮刀猛擊,柳元卿的劍圈漸漸縮小,已是只守不攻。徐浩減弱了攻擊,道:“柳掌門,你已呈敗相,不如投降,向我們兄弟賠給不是,我們也不逼你太甚。”

柳元卿冷哼一聲,道:‘不必如此。‘’內力一發,插在右腳上的箭立刻便被彈了出去,緊接著他縱身跳去一劍朝徐浩直接斬下,徐浩雙手舉刀向上一擋,柳元卿力量雖然不足,但是內力極強,徐浩的刀背重重反砸在他左肩,使他向後倒飛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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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希見狀,將鹿皮弓背在背後,掏出兩支加長箭朝著柳元卿衝了過去。柳元卿只覺左肩又是一麻,整條左臂軟軟垂下,再也抬不起來,不由得道:“好傢伙,藥效還挺重。”馮希右手長箭率先刺出,直奔柳元卿左肩而去。柳元卿右腳傷口不斷噴血,不敢再動,右手長劍遞出,馮希不敢硬接,急忙閃身避開。

麻藥迅速擴散,柳元卿只覺左邊的下身都不聽使喚,暗道:“好強的藥性!”不得不右腿跪地固定住身子。馮希見機會來了,立刻上前,柳元卿閉目發勁抵住藥勁,看都不看她一眼。馮希靠近之後,轉到他左邊,往前慢慢靠近,見他仍不行動,突然躍起朝柳元卿一箭扎去。柳元卿突然睜眼,左掌發出正好擊在馮希身上。柳元卿純正內功的全力一擊力道頗高,瞬間將馮希擊飛,馮希在昏厥之前將右手長箭丟擲,柳元卿破開麻勁一掌發出,再也無法抵擋,被一箭劃傷,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坐倒,右手長劍也已落地。

徐浩捂住劇痛的左肩,艱難的站了起來,怒道:“賊子,有本事你就站起來,接著打啊!”柳元卿點中右腳穴道,止住流血,便盤膝坐下,眼睛睜也沒睜。

蔣樓見到此景,喜道:“少爺,果真如此,他們現在已是兩敗俱傷了,我們應該可以衝進去了吧?”陳仁喆淡淡道:“無須著急,再等等。”

徐浩看柳元卿這樣,撿起鋼刀,怒道:“到底是欠揍!”跨前一大步躍起,朝著柳元卿肩膀斬落,他並無殺人之意,便避開了頭顱。柳元卿眼都沒睜,左手突然拔劍,朝著徐浩橫掃過去,徐浩只覺一道劍氣朝自己襲來,便被一股大力卷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柳元卿全身麻痺,趕緊全力抵擋麻勁。徐浩一下雖未受傷,但也摔了個七葷八素,一時間沒有站起。陳仁喆見八人無一站起,趕緊道:“快,進去搜!記住,不要招惹那些武林人士。”眾軍士一聲喊,全部衝了進去。

郎無懼、榮傑和馮希都已昏倒,徐浩、郎無畏、陳臨東和榮笑笑受傷相對較輕,都奮力爬起,但都已無力再去阻止官兵,只能扶起重傷的三個兄弟。柳元卿逼退藥性,睜開雙眼看向四人。徐浩嘆道:“柳掌門確實武功高強,今日若非八妹的‘黑散箭’,我們今日連平手也達不到。”

柳元卿站起身來,道:“今日柳某確實出手過重,很是抱歉。但那對陳氏叔侄真的是無辜的,希望你們能放了他們。”陳臨東嘆了口氣,道:“柳掌門,其實陳德和我們是生死之交,我們又豈會抓他們,只是擔心追殺他們的人找到他們,已經把他們轉移了。”柳元卿道:“那你們剛才······”徐浩道:“我們昨日被柳掌門擊敗,今日不服氣,只是想和您再過過招,於是就順水推舟,對此我代表‘常山狼群’向柳掌門陪個不是。”

柳元卿聽了很是無奈,只好道:“好吧,現在,應該解決的問題,在眼下。”說罷,他一指客棧。

徐浩看了看亂成一鍋粥的客棧,道:“說的沒錯,柳掌門,請。”

藍志翔、黃坤帶著陳德和陳到走了許久,終於到了一個較為吵鬧的集市附近。藍志翔停了下來,道:“到了,就是這。”

陳到看了看四周,奇道:“這麼多人的地方?”藍志翔道:“不錯,正因為這裡人多,他們才不容易公然動手。”

四人走到一處破舊的屋子前,陳到又道:“住······住在這裡?”陳德笑道:“怎麼?你好房子住的多了?嫌棄這個差房子嗎?”陳到嘆了口氣,道:“人生的大起大落,我也經歷過了。如今,若是連這些我也堅持不了,那將來我還談什麼查明真相?談什麼復仇?”

陳德道:“聽了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到了正午,陳到忽然想起自己和楚昭有約定,但是又不知道那“老地方”是哪裡,趕緊問陳德道:“叔父,‘老地方’是哪裡啊?”

陳德一頭霧水,道:“什麼‘老地方’?”陳到道:“這元氏縣裡有什麼地方被稱為‘老地方’啊?”陳德搖搖頭道:“有這種地方?我可沒聽說過。”

藍志翔也走上前道:“叔至啊,我在這住了這麼多年,可沒聽說過有什麼地方被稱為‘老地方’的。”

陳到不知道楚昭指的是哪裡,但也不得不走,趕緊出了門。陳德在後面喊道:“喂,你去哪?”陳到邊跑邊答道:“有事去辦,晚上一定回來。”

陳德無奈的搖了搖頭,藍志翔道:“你就放心他這麼走了?”陳德道:“世界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將來我們能給他的很是有限,更多的要讓他自己去摸索,就算遇上了騙子,讓他碰碰釘子也好,也能讓他長長見識。”

陳到走出幾里地,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轉念一想,心道:“我們共同知道的地點只有金城客棧,那就只有去那裡看看了。”想到這,他走向了金城客棧。

陳到走到了金城客棧,只見楚昭身穿黃衣在紛亂的人群中四處觀望,趕緊走上去。楚昭看到了他,開心的走上前道:“叔至哥哥,你來啦。”陳到聽到“叔至哥哥”就想起鄭依,心中一痛,楚昭看他臉色不對,問道:“叔至哥哥,你怎麼啦?”

陳到心道:“我必須忘記這段過去,否則我未來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於是強顏歡笑,道:“沒什麼,姑娘,我······”

楚昭撅起嘴道:“我昨天說的話你都忘了嗎?”陳到聽她這麼說,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道:“不不,小昭,我沒事。”

楚昭笑道:“沒事就好,我們走吧。”牽著他的手就走了。陳到問道:“今天去哪啊?”楚昭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走到一個湖邊,附近的人很少。陳到問道:“小昭,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楚昭道:“今天,我想聽叔至哥哥講故事。”陳到聽了,嘆道:“你真的想聽?”楚昭點了點頭。

兩人在湖旁坐下,陳到講道:“我生於汝南的一個大家族,從小錦衣玉食,生活無憂無慮。我有四個兄弟,我排行第三,從小我娘就因病早死,我們五兄弟從小就只跟著爹過。雖然我們家很富裕,但我爹對我們的要求卻很嚴格,他教我們最多的就是武功和馬術,但是我爹自己的武功有限,而汝南又請不到真正的高手來教我們,所以我們的武功也學得有限,更多學的是馬術,所以我們的馬術更好。”

楚昭問道:“你武功很差嗎?昨天看你打那夥計時也不差啊。”陳到一陣苦笑,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今年二十歲,在我二十歲之前人生都是一路順風,但是十幾天前,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於是陳到把他如何發現領頭人來書樓偷書,鄭哲如何提示他,陳家如何被滅門一口氣講了出來。

楚昭聽到鄭依如何為救陳到而身死時,和陳到同時留下了眼淚,心中暗道:“希望有一天,我能和阿依姑娘在叔至哥哥心中有一樣的地位。”陳到一抹臉上的眼淚,看著楚昭臉上的兩行清淚,伸手將它抹掉了。楚昭嘆道:“叔至哥哥,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可我卻是一直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我生來就沒有娘,從來就和爹生活在一起。我爹是個落魄的酒鬼,他的工作是做裁縫,每天見不到他上班,但倒是還有錢。從小他就很少照顧我,事情幾乎都是我自己去做,周圍的人在我穿著不錯的衣裳時都對我很好,但當他們知道我的家世時就都不理我了,我也不是什麼要靠別人生存的人,所以十七年了,還沒有真正的朋友。”說到這,楚昭不禁又留下了眼淚。

陳到拍了拍她,楚昭又道:“直到我遇到了叔至哥哥,你說不論我是什麼背景、家世,你都不嫌棄我,我這才覺得這世間還是有人情味的。”陳到苦笑道:“世間自有真情,不僅僅在我身上。小昭,你應該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罷了。”

楚昭含情脈脈的說道:“叔至哥哥,你就是那個對的人啊。”陳到撓撓頭,道:“小昭,其實你穿的這些衣服都這麼美,那些對你好的人其實肯定還是有真正的好人的。”

楚昭撅起嘴道:“光看外表的人真的能信任嗎?我看不行。”陳到道:“或許真的不行,但小昭啊,那些追殺我的人恐怕已經找過來了,以後我可能不能在常山呆了······”楚昭聽了,沉默了許久,道;“叔至哥哥,那我······我跟著你走。”

陳到很是驚喜,道:“小昭,你說真的?”隨後又愁眉苦臉道:“可你爹呢?”楚昭道:“放心,我們可以帶上他,他不是個好安靜的人,我也想試試多多行動的生活了。”陳到道:“好吧,我回去跟叔父他們說一聲。”楚昭道:“好,你先回去,我們晚上這裡見。”

陳到回到常山鬧市的西部,見徐浩等人都已回來,還牽來了泰烏雲,而且多了一個曾經見過的藍袍人。聽陳德說他叫柳元卿,是泰山派的掌門,陳到便道:“柳伯伯好。”柳元卿看見了他,笑道:“原來是你就是陳到,怪不得我覺得這麼眼熟,你十歲那年我們在平輿見過,現在長大了,變得英俊又帥氣啊。”

陳到嘆了口氣,道:“但再怎麼樣,也回不到過去了。”

柳元卿聽了雙拳緊握,道:“當年鄭哲對我打過他就心懷不滿,後來我還當他沒別的毛病。沒想到他竟如此見利忘義,虧我們當年還一起並肩作戰過,我早該一劍殺了他!”

陳德道:“柳掌門,算了,現在要緊的不是找鄭哲算賬。而是先離開這裡,擺脫追兵才是。”徐浩也道:“是啊,柳掌門可有好的去處?能否指引一番?”

柳元卿見他面帶不忿,知他心中還有些不滿,笑道:“徐大俠,我們因為誤會而相互誤傷,柳某確是有錯,再次賠禮了。柳某認為,常山郡現在是不能呆了,倒是可以轉移到我泰山派去。在那裡,我可以保各位的安全。”

藍志翔點頭道:“去泰山確實安全,但是距離遙遠,現在兵荒馬亂,危險性還是很高啊。不過好像也沒有別的好的選擇,我們總不能出了常山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吧,我想我們還是先往東走,到時候依情況而定為好。”

柳元卿點頭道:“藍二哥說的在理,我們實在是拖不起。”看向陳德和徐浩,問道:“陳德兄弟、徐大俠,你們有什麼意見?”

陳德道:“我遵從藍二哥的意見。”徐浩也道:“既然柳掌門也同意,那我們就按二弟的辦吧。”

決定下來後,陳到拉陳德問道:“叔父,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陳德道:“五天之內吧。”陳到便道:“叔父,我能不能帶著朋友一起走啊?”

陳德瞪大雙眼,道:“你在開玩笑嗎?帶著你那新認識的女孩嗎?你是打算帶著個累贅去逃亡?要是人家傷著了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就算人家願意,我也不同意。”

陳到急道:“叔父······”陳德不耐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這幾天趕快去跟人家說清楚,讓她別來趟這趟渾水。”陳到知道再說也是無望,低著頭走了。

陳德看著陳到孤獨的背影,嘆道:“叔至,我這是為了你好。”

陳仁喆和蔣樓搜遍整個“狼客棧”都沒有發現陳到、陳德的蹤跡,只好垂頭喪氣的帶人離去。

兩人走到半路,正遇見之前指路的黑衣人。蔣樓道:“哎哎哎,他們不在你說的地方啊。”

黑衣人道:“他們轉移了,調集大隊人馬在縣令府的北門等候,我會再帶你們去找。”說罷他便施展輕功離去。

蔣樓道:“此人的話,還能相信嗎?”陳仁喆道:“沒有變別的辦法,趕緊回去再調集人馬吧。”

楚昭和陳到分別之後,回到了城北的家中。其父親楚成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楚昭拍了拍他的腦袋,楚成醒過來看了一眼楚昭,道:“回來了?今天很早嘛。”楚昭嬉皮笑臉道:“爹爹,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看你這眼神就覺得不是好事。”

“嘿嘿,爹爹,我們在常山也呆了十幾年了,是不是該換換地兒了?”

“你幹嘛這麼問?難道你想走了?應該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嘿嘿,果然瞞不過您,爹爹,怎麼樣,我們走吧?”

“你先說你要跟誰走,你以前見了那些男生不出幾天就會回來說他們哪裡不好,你可不要說你要跟個女的一起走。”

“不,是一個男的,他叫陳到,字叔至,我叫他叔至哥哥,我決定跟他一起走。”

“陳到?”楚成髒不拉幾的臉上出現幾道精光,道:“十幾年了,你每天出去過不了兩天就會一天回來生悶氣。這幾天,你難得連著三天都這麼高興,我還以為你遇上什麼好事了,我不同意。”

“為什麼啊,爹爹?以前我每次遇到的都只是看到我穿得好就阿諛奉承,一知道您是個裁縫就再也不理我了。他們都只是看中家世背景的,叔至哥哥他說他不看重我的家世,這就是我想要的,您為什麼不答應?”

楚成撩開他眼前那一抹長髮,道:“傻孩子,人家看你長得好,隨便說說而已,以前的那些啊雖然看不起你的家世,但至少人家心直口快。不像你說的那什麼陳到,他看上了你,不惜欺騙你來得到你的芳心,你這都看不出來?”

楚昭微笑道:“爹爹,這您不用擔心。叔至哥哥原本是富家子弟,但他爹卻嚴格要求他們,但是因為意外家道中落,他現在也只是一介平民。”

“聽你這麼說,他是顛沛流離啊。小昭,你知道嗎?爹最怕你在這亂世裡跟了個到處奔走的人,他要是有些本事那還罷了。一介平民,你跟他能得到什麼?”

“爹!”楚昭爭辯道:“在這個亂世,我本就不奢望能有穩定的生活。我不怕顛沛流離的生活,我只怕這一生都遇不到一個真正懂我、愛我之人,我在元氏縣全縣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一個真正稱我心意的。今天終於有了目標,您真的要阻止我嗎?”

楚成怒道:“你長大了,是要單飛了是吧。好啊,你要走,你就走吧,千萬不要扯上我。”

楚昭哭道:“爹!女兒絕對不會拋下你的,絕對不會。”

“你要走便走,將來被他給拋棄了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哭訴。”

楚昭還要爭辯,突然房門被重重砸開,闖進來無數手拿棍棒的人······

陳到兩眼無神的走在路上,只盼永遠走不到盡頭。走了不久,還是走到了那湖邊。陳到嘆了口氣,感覺還是無法對楚昭開口。正在躊躇,便看見一道倩影朝自己奔來,正是楚昭。

只見楚昭頭髮混亂,黃袍也被撕爛幾道,眼睛旁邊還有淚痕。陳到心裡一沉:看來她爹也沒答應。走上前去。

楚昭一下撲到陳到懷裡,哭道:“叔至哥哥,你要幫我。”

陳到連忙哄道:“好好好,小昭,有什麼困難,都告訴我。”

楚昭哭道:“我爹爹他欠了當地的地頭蛇很多錢,他們見爹爹還不起錢,剛才打到我家把我爹抓走了,我鬥不過他們,他們威脅說我今晚籌不到錢就······就要殺了爹爹。”

陳到吃了一驚,忙道:“好吧,我們回去,我去找叔父幫忙。”牽著楚昭就往回趕。

回到集市,幾乎已沒有了外人。陳德見陳到牽著一位姑娘就這麼回來,心中大為光火,怒道:“叔至,你在幹嘛?我讓你去跟人家說清楚,你倒好,把人家直接帶了回來。”

陳到拉著楚昭直接就跪下了,道:“叔父,小昭的父親被地頭蛇抓去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陳德奇道:“地頭蛇?發生什麼了?”柳元卿和常山九狼也都走了過來。楚昭便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柳元卿問道:“你父親欠了他們多少錢?”

楚昭道:“他們說,賭博輸了五千兩銀子。”

藍志翔瞪大了眼睛,道:“我沒聽錯吧?你爹他是個裁縫,賭博還賭五千兩?他瘋了吧?”

楚昭道:“我也不明白,可他們也沒有多說就走了。這麼多錢我實在是借不到,所以就來找你們幫忙了。”

徐浩問道:“是哪裡的地頭蛇?”楚昭答道:“城北的,領頭 的是個長胡子白髮男人。”

“哦,是南渠德那老兒,這傢伙平生就只愛錢,還愛結交一些江湖人士。怎麼樣,柳掌門,救是不救?”

柳元卿見他們將球踢給自己,便道:“這南渠德手下究竟有怎樣的勢力,徐大俠,你知道多少?”

徐浩道:“此人手下也有上百號人,跟元氏縣四大將軍的劉賓有所勾結,所以經常欺壓百姓,官府也管的不多。”

柳元卿道:“且不說楚姑娘需要我們幫忙,就憑這南渠德平日裡幹的那些好事,都不該就這麼放過他,我看,還是得救。”陳到也用力的點頭。

徐浩問向眾人:“你們有沒有異議?”陳德和其他八狼都沒說話。

柳元卿便道:“好,依我看,對面人多勢眾,光來硬的或光來軟的恐怕都不能解決問題,必須軟硬兼施。”

陳臨東問道:“如何軟硬兼施,還需柳掌門說個明白。”

商量一番後,眾人除了傷重需靜養的榮傑和郎無懼之外,其他人都帶上兵器騎了馬出發了。楚昭看見泰烏雲,笑道:“叔至哥哥,你這馬可真是神峻啊。”陳到聽她誇讚自己的坐騎,也很高興,道:“來小昭,你坐上來吧。”便把她也拉了上去。陳德在後面看著,一言不發。

眾人疾馳數里,到達了城北,陳到看了看天空,月亮躲在了雲層之中,感嘆道:“我陳家滅門之日,皓月當空,而今日卻看不到月亮,我想今日定能成功。”楚昭笑道:“對對,一定能成功。”

柳元卿看了看他倆,又看了看陳德,心中正樂著,又看了看天空,道:“今日有烏雲襲來,我看不久便要下大雨,我們還是快點行動為好。”藍志翔看到已近目的地,便道:“一切按計劃行事,楚姑娘快去。”陳到和楚昭縱馬前去,徐浩和榮笑笑也跟了上去。

走到一處近乎廢棄的倉庫,只見燈火通明,各處堆滿了木樁。幾百號人在那站著,房頂上吊著一人,雙腳被捆著倒立吊住,長髮長長的垂落下來。

楚昭大喊道:“爹爹!”不過楚成並未回答。

地面領頭的一人,長髯垂至胸腹之下,滿頭白發,正是城北南渠德,他身後站著兩人,是他在武林中的朋友——張克平和魯亦。南渠德笑道:“姑娘,你急什麼?人還活著呢,我要的錢呢?”

徐浩縱馬進去,大笑道:“南渠德,區區五千兩對你來說還不算什麼太大的數目,今天帶了這麼多人來,真是大手筆啊。”

南渠德看了他一眼,道:“徐大俠,怎麼,你們‘常山狼群’是這位姑娘請來還錢的嗎?不過你們開客棧的恐怕沒那麼多錢吧?”

“我有個疑問,這位楚先生只是個裁縫,又怎麼會賭這麼多銀子?”

南渠德笑道:“你知道啊,賭錢的人總會頭腦一熱,頭腦一熱就會忘記自我,賭多少錢都有可能。”

“放屁!老子賭了五兩銀子,到你嘴裡莫名其妙就成了五千兩······”楚成的聲音突然響起。

“閉嘴!”站在高處的一人突然拿出鞭子抽了楚成一下。

“爹!”楚昭見此,便要上前。陳到趕緊拉住她。

榮笑笑暗暗道:“看上面那拿鞭子的那些,也都是武林人士,領頭的那個叫吳明森,在常山鬧市中也算是一霸。”

徐浩道:“姓南的,到底是欠你五兩還是五千兩?你還是說個明白吧。五千兩我們付不起,但是五兩我們還是綽綽有餘。”

南渠德笑道:“我說了五千兩,自然就是五千兩,難道以我的身份,還會騙人嗎?”

徐浩嘿嘿笑道:“我懷疑的就是你的信義。”

聽徐浩直接嘲諷自己,南渠德把眼一瞪,怒道:“你是瞧不起南某咯?”

徐浩也變了臉,正色道:“南渠德,我勸你還是實事求是些,幹嘛和一個裁縫過不去?”南渠德怒道:“怎麼?我說了就是五千兩,你一個外人,難不成要多管閒事嗎?”

徐浩把他的獨眼一瞪,道:“‘常山狼群’從不管閒事,再說,這也不是閒事。”

突然,房頂上竄出一人,一掌推在吳明森身上,吳明森重重摔在身後手下身上。那人便是郎無畏,郎無畏擊退吳明森,迅速拔出短刀,躍起割斷了綁著楚成腿上的繩子,抓住楚成一躍而下。

南渠德怒道:“‘常山狼群’今天是要造反了,大家給我上!”他身後眾人一擁而上。徐浩和榮笑笑掏出鋼刀和軟鞭擋在陳到和楚昭身前,道:“你們倆退後。”

郎無畏割斷綁住楚成雙手的繩子,道:“你快走吧。”不料楚成怒道:“誰要你救?快滾!”郎無畏一怔,見他脾氣古怪,不再理睬他,轉身去幫大哥、九妹。

南渠德指揮眾人上前,喊道:“黑衣人!快來幫忙!”四面八方頓時跳出幾十名黑衣人,各拿刀劍攻來。徐浩冷笑道:“我說你怎麼敢公然和我們作對,原來是找了厲害的靠山啊。”鋼刀一劈,先砍倒一人,榮笑笑軟鞭一揮也打倒一人,郎無畏速度極快,竄到幾人附近,一腳便踹飛一人。

只見柳元卿手握鋼鞭從高處落下,一招“抽”字訣也打倒一人,喊道:“捉帶頭的!”陳德和另外四狼各自出現在高處,除馮希外,藍志翔、陳臨東和黃坤都跳了下去。陳臨東一掌格開砍來的兵刃,反手一掌將那人刺翻,朝著南渠德直奔過去。

這邊正打得熱火朝天,官府這邊則在焦急的等待,劉賓、胡政和鄧舉三人在鬧市外苦苦尋找一整天也毫無結果,便也跟隨陳仁喆和蔣樓一起調集人馬。五人正在乾著急,黑衣人便從天而降,蔣樓趕緊上前問道:“去哪?”

黑衣人還沒有回答,只見一個士兵衝過來,道:“啟稟公子、四位將軍,城北出現大規模鬥毆,人數達到數百人。”黑衣人看了五人一眼,道:“知道該去哪了吧?”蔣樓跟身後五人對視一眼,道:“出發!”調集數千軍士直奔城北。

陳離聽到訊息走了出來,看到黑衣人,認出他便是領頭人,問道:“你又在搞什麼鬼?”領頭人笑道:“我派你兒子去抓你哥和你侄子,怎麼樣?”

陳離一聽,知道不妙,怒道:“你個奸惡之徒!”轉身回府,道:“調集親兵,跟我去找公子。”

南渠德見有人朝自己襲來,趕緊往後躲,喊道:“擋住他們,快上!”

陳到對楚昭說道:“小昭,要先抓這南渠德,不然我們很難全身而退。”楚昭道:“好,我們走側面,繞過去擒他。”陳到一拉馬的韁繩,泰烏雲高聲嘶鳴,轉身衝進了側面小道。楚成著急道:“小昭,你去哪?”可兩人早已跑遠,根本聽不到。

眼看地方人數太多,黑衣人中又不乏高手,徐浩等人剛開始沒有攻擊對方要害,只是將對方打倒或傷其四肢,但到後來也顧不得那麼多,凡是靠近的敵人看準一擊,被擊中者不死也是重傷。

泰烏雲飛馳如電,轉瞬之間就到達盡頭,陳到調轉馬頭轉到背後。見南渠德便在眼前,高聲喊道:“南渠德,快快束手就擒!”南渠德回身一看,見有人從背後襲來,趕緊跑開,推著張克平前去抵擋。

張克平見是之前見過的楚昭,笑道:“小妹妹,是你呀,你還是走吧,免得打傷了就不好了。”楚昭見他滿臉色相,但知他武功深淺,對陳到道:“叔至哥哥,此人雖然壞,但還是有些本事的,不要輕敵。”

“明白,陳到拔出長劍,催馬撲去。張克平掏出一把鐵錘,瞪視著陳到道:“小子,若是找死,就過來吧。”陳到跳下泰烏雲,直奔張克平,張克平掄錘橫掃,陳到雙腿發力躍起避開,一劍劈向他小腿。張克平雖然身材魁梧,但是移動卻很迅速,雙腿一退避了過去,隨後抬高鐵錘又砸過來。

陳到趕緊趴在地上躲了過去,張克平獰笑道:“小子,現在退開還來得及。”陳到哼了一聲,道:“痴心妄想!”繞到他身後道:“你轉轉看。”張克平怒道:“我也不比你慢!”轉過身來又一錘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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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縱馬直追南渠德,南渠德顧不得許多拔腿就跑,楚昭催泰烏雲追來,眾人想要攔截,都被泰烏雲撞翻。南渠德趕緊往高處爬。楚昭雙腳在馬背上一點,跳上高臺追去。後面眾人有人來牽泰烏雲,被泰烏雲兩條後蹄踹飛一人,其他人都不敢上前。

一邊,陳臨東和魯亦正在決戰,陳臨東的兩隻鐵爪抓傷數人,魯亦手使一把鐵斧,直劈陳臨東手臂,陳臨東抖開雙手,抓住鐵斧,魯亦使勁下壓,陳臨東抬起右腳重重踢在他小腹上,魯亦捂住肚子趕緊後退。

柳元卿和黃坤被圍在核心,柳元卿老早就收了鋼鞭拿出後背雙劍一陣砍殺,逼近之人個個重傷。黃坤鐵棍到處,所有人都被重重擊倒。徐浩、藍志翔知道不可久戰,漸漸將戰場擴大以便突擊。

張克平連砸二十餘下都未能傷到陳到,心中焦躁,腳步突然加快追著陳到亂砸起來。陳到連續避開,但是無論怎麼刺擊都無法碰到對方,知道平地之下難以取勝。只聽楚昭在高處喊道:“叔至哥哥,上來!”陳到會意,撇下張克平也爬了上去。張克平在後面罵道:“小賊,哪裡跑?”拖著錘子追了上去。

陳到爬到頂部,和楚昭並肩而立。張克平拖著錘子艱難的爬了上來。楚昭朝馮希甜甜的喊道:“馮八姐,幫個忙好嗎?”遠處的馮希剛剛射中一人,看見了到昭兩人和下面的張克平,冷峻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笑容。她彎弓搭箭,對準張克平的後背射去。

張克平感到一股寒意,回身一看,只見一箭朝自己飛速射來,眼看已來不及躲避,趕緊丟了錘子就地一躺躲了過去。張克平爬起怒視到昭二人,道:“兩個小賊,休走!”赤手空拳的爬了上來。

陳到要去追南渠德,楚昭笑道:“放心,他逃不掉,先處理下面那個吧。”

陳到舉劍一指張克平,張克平道:“有武器也沒用!”雙腿突然加力,直接蹦到頂上,陳到揮劍砍去,張克平側身避過,一掌擊中陳到的手腕,長劍脫手,掉落下去。

張克平得意洋洋的看向二人,卻見楚昭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奇道:“你就不怕?”楚昭道:“你自己小心點吧。”張克平轉頭一看,馮希朝著自己連射幾箭,張克平趕緊後退閃躲。

楚昭一推陳到,道:“叔至哥哥,快上,趁機踢他下去。”陳到快步上前,張克平只顧著躲箭哪裡顧得上攻擊?只是後退。另一邊,有人爬上馮希所在的頂部,馮希停止放箭,飛起一腳將一人踹下,但更多人又的爬了上去。

張克平不用再躲箭,大笑道:“小賊,你們死定了。”

陳到問道:“怎麼辦?”楚昭道:“別急,他體力已快不行了,攻他下盤!”陳到應言而上,張克平揮拳猛攻,陳到低頭躲過數拳,飛腿直擊他兩條小腿。張克平移動本就緩慢,之前體力又消耗過大,現在移動更是吃力,被陳到踢中險些摔倒。張克平心中憤怒,乾脆蹲下身子,揮拳進攻緩慢朝前進逼。

陳到擋不住他碩大的拳頭,不住的後退。楚昭趁兩人正在激戰,偷偷下到下一層,躡手躡腳的走到兩人的正下方。

張克平佔據上風,眼看就把陳到逼到盡頭,立刻站起身來,邊打邊道:“無處可退了吧,小賊,你若是求饒,爺爺我還可能放你一條生路。”

陳到全神貫注的應敵,根本無暇聽他說話。打著打著,陳到一腳朝他小腿踢去,張克平早有防備,趕緊跳起躲了過去。楚昭突然從下層躍起,趁他剛剛落地沒有防備,一掌擊在他胸口。

張克平見她身材嬌小,並沒有放在心上,卻只覺她這一掌力大無比,立刻失去平衡,就要朝另一邊倒去。

陳到右腿早已抬起,補在他身上,張克平碩大的身軀重重的摔了下去,“砰”的砸在一堆壞木樁之中,生死不知。

陳到將楚昭拉了上來,突然聽見“啪啪”幾聲,兩人一看,只見領頭人站在幾丈遠處鼓著掌。

陳到道:“果然又是你在搞鬼。”楚昭道:“叔至哥哥,他就是還你家被滅門的壞人嗎?”

領頭人道:“姑娘,誰是壞人,不能就這麼下結論。我與陳家的恩怨本來與你無關,但他既然和你有著不少的交集,那我也不好意思,讓你的父親吃了點苦頭。”

楚昭問道:“莫非南渠德他們抓我爹爹是你指使的?”

領頭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我早就發現了你們的蹤跡,但我不急於殺了陳到,我只是想看看你這個平庸之輩究竟能堅持多久,又能拿出什麼本事來,如今,我還是有些失望啊。若沒有這位姑娘相助,恐怕你連一個輕功如此之差的人都不是對手,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陳到還沒回話,楚昭先道:“叔至哥哥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但將來他一定能戰勝你。”

領頭人笑道:“他有沒有這個機會,還是個問題。”他看了看下面的戰局,又道:“其實,陳到就憑你的出身,能有泰山派和‘常山狼群’如此相待,已是死而無憾了,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很好。”

陳到冷聲道:“說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動手吧。”

領頭人一伸手,道:“別忙,我覺得親手殺你實在太丟我人了,就跟殺你那兩個兄弟一樣,毫無挑戰。自有人會殺你的,不過,你應該能再多活幾天。”

陳到見他又提起陳剛、陳劍,不由得大怒,道:“不許你再侮辱我兄弟!”朝著領頭人就衝了過去。領頭人嘆道:“自作孽啊。”一掌拍出,兩人對掌相擊,陳到內力遠不如他,被重重擊退。

楚昭上前扶住陳到,關心道:“叔至哥哥,沒事吧。”

陳到只覺胸中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受。但還是道:“沒事,小昭,我們不是他對手,先撤吧。”楚昭卻道:“那可不一定,叔至哥哥,我們一起上。”

陳到不知她是何意,見她已上前,怕她受傷,趕緊追上前去。領頭人笑道:“真有意思。”雙掌齊發,攻向二人。

楚昭見他攻來,並不硬接,雙掌一合,卸去掌中的勁力,然後一掌攻向他右肩。陳到全力頂上,但還是與他相差頗遠,又被擊退。

領頭人見楚昭輕鬆化解自己的攻擊,不禁“咦”了一聲,左臂收回拍向楚昭攻來的左掌。誰知這只是虛招,楚昭立刻收掌,如泥鰍般滑到另一側又朝領頭人攻來。

領頭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掌法,不敢怠慢,全力防禦並不反擊。楚昭搖搖擺擺,不斷變換位置,領頭人只覺眼花繚亂,但還是盡力觀察她掌法的奧妙。

兩人又拆幾十招,領頭人突然道:“掌法確實精妙,但你內力不足,終究不是我對手。你還是退下吧,我不殺你。”

楚昭也知道久戰必敗,借了個空子退到陳到身旁,陳到趕緊擋在楚昭前面。領頭人不屑道:“現在逞英雄有什麼用,剛才也不見你上來。”

楚昭道:“喂!你不要總是說人家不好啊,小心將來給別人嘲笑。”領頭人並不回答,只是問道:“你這招是誰教的?”

楚昭不回答,道:“說出他的名,嚇破你的膽,我看還是算了吧。”

領頭人嘿嘿笑道:“你師父再厲害,也不會強過我師父,你說吧,嚇不到我的。”

楚昭道:“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訴你。”

領頭人剛想發話,只見無數士兵闖了進來,卻是陳仁喆和四大將軍率兵趕到。領頭人道:“好了,不廢話了,陳到,今天你還不會死,但是很快,就會有人來殺你了。”說完,他施展輕功便離開倉庫,消失不見。

楚昭安慰道:“叔至哥哥,沒事,我們先走。”陳到問道:“不抓南渠德那老賊了嗎?”楚昭笑道:“我的傻哥哥,我們抓他是為了以他為人質便於撤退,現在官兵來了,我們只要趁亂跑掉就行了,行了,快走。”

蔣樓法發令道:“這裡人太多,不管是誰,一併帶走,回去再辨認。”

陳仁喆早就混到人群當中去了,不斷地問誰是陳到。陳到和楚昭剛剛下來,陳仁喆就擠過來,問道:“請問你姓陳嗎?”楚昭剛想阻攔他,可陳到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陳仁喆驚喜的問道:“你可是縣令的侄子?”陳到道:“聽我叔父說的好像是。”陳仁喆喜道:“哥哥,我叫陳仁喆,是縣令的兒子,我爹知道有人要來刺殺你和我二伯,特派我來保護你們離開。”

陳到看向楚昭,楚昭道:“既然是親戚,我們就跟他們走吧。”陳到聽了,便也跟從。楚昭心道:“就算這縣令有害人之意,他兒子在我們這裡,他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想到這,她緊緊的跟在了陳仁喆的身後。

陳仁喆正要招呼眾人,突然一陣黑影落下,卻是領頭人。陳仁喆見是他,拱手道:“多謝您的指引,我們已經找到了。”

領頭人眼中兇光一閃,朝著陳仁喆一刀砍來,楚昭在他身後早早看到,趕緊一拉陳仁喆,躲了過去。陳到撿起地上的長劍趕了上去,楚昭也擋在陳仁喆的身前,陳仁喆則早已被嚇傻。

領頭人殺氣騰騰,道:“陳到,我又想了想,未免夜長夢多,我覺得還是先殺了你。你這堂弟,我也一併收了。”陳到怒道:“你要殺人都衝我來,不要傷我堂弟。”兩人又交起手來。

楚昭知道陳到不是對手,趕到領頭人側面一掌推去,領頭人百忙之間還了一掌,又把楚昭震退。陳到大驚,但被領頭人一把刀逼得只能後退,根本反擊不得。

楚昭深吸口氣,凝聚內力,朝著領頭人直髮而出,領頭人毫無防備,被一擊命中。領頭人根本想不到這內功功力竟如此強勁,趕緊撇下陳到,後退數步,嘴角流出了血,已是受了內傷。

周圍的黑衣人紛紛趕來,問道:“少主,你有沒有事?”領頭人道:“我沒事,快去追他們!”這時楚昭已帶著陳到、陳仁喆跑了出去。

另一邊柳元卿、陳德和六狼都已趁著官兵開始撤退,陳德不斷的尋找陳到,柳元卿趕到他身邊,道:“放心,我想他們不會有事,眼下我們應先撤出去再說。”

頂部馮希抽出加長箭刺飛幾人,見有官兵正往上爬。拿出一支又短又細的黑箭,朝著大門外射去,正中支撐倉庫的木樁。黑箭上連著一條極長的細線,細線另一端連著一把匕首。馮希將匕首插在腳下的木樁上,將鹿皮弓背在背後,掏出身上一杆短鐵棍,將短棍橫在細線上,雙腿發力,如滑索般滑了出去。

到昭和陳仁喆從後門跑出,陳仁喆道:“那黑衣人還給我們指引了你們所在的方向呢?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狠心。”楚昭道:“哎你還是太天真,他其實就是在利用你。”

三人跑出很遠,陳仁喆道:“不對,跑這麼遠我的部隊都沒法來接應我了,我們應該回去。”陳到搖搖頭道:“不行,兄弟,他們肯定追來了,我們現在回去就是送上門去。還是快點跑遠,免得被他們追上。”

“已經追上了!”領頭人施展輕功,很快的趕到三人十丈遠處,陰冷的說道。

陳仁喆問道:“既然你要害人,那為何又要給我指引方向呢?”

領頭人不露一絲表情,道:“因為,我要的不是他們的命,而是你的!”一掌朝陳仁喆劈頭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