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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黑夜篇:黑暗世界(章節自《水龍吟》 95:夜有陰風至,江南大難

趙雲奇道:“報恩?歐陽兄,我對你有什麼恩情啊?”歐陽健看著其他圍攻過來的袁軍,道:“趙將軍,咋們先不談這個,脫身要緊!”伸手一呼,便從四面八方趕來數十名西域服飾打扮之人,划著木船前來迎接。

趙雲又驚又喜,道:“我還說這裡怎麼會有不少西域人士,原來都是歐陽兄你的人啊。歐陽兄你這些年來真的是能力見長啊。”歐陽健答謝道:“不敢不敢,他們只不過是我在西域白駝山訓練的一些能人而已,真的要他們和中原的這些軍隊真刀真槍的對打,他們估計也只有送死的命。快,此地不宜久留,硬拼我們是拼不過的,還是先走為妙。”

竇香很是高興,拉著趙雲道:“子龍,這位歐陽大哥說得對啊。我們應該立刻就走,能不和鞠義糾纏就不糾纏了。”趙雲卻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指著鞠義所在的方向,道:“放心吧,今日鞠義是逃不掉的。”

“什麼意思?”歐陽健和竇香都不明所以,趙雲微笑道:“只是殺他的機會不能留給我們了。袁紹自己會為幫我們殺了他的,阿香,你不能親自動手,終究還是有些遺憾哪。”竇香一聽,道:“只要能殺了鞠義,誰動手又有什麼差別?子龍,他們的人又都圍攻過來了,我們快走吧,不然走不了了。”

歐陽健指揮旁邊的木船道:“你們先帶他們上船!”飛身在水面上一點,撿起水中毛帽向著一幫士兵一丟,在兩人身上一彈,將他們又都打倒在地。其他士兵一看,腳步都是一滯,鞠破軍在後面氣的大叫道:“你們怕什麼?你們究竟在怕什麼?全都給我上,不上的全都給我去死!”那些士兵這才晃晃悠悠的又衝了上來。

趙雲和歐陽健一前一後各自擋住一隊人,先保竇香上了船。那些船上的弓箭手對著木船放箭,全被船上西域眾人用傘攔住。鞠義在雲香亭下越看越怒,對著身邊的謀士和士兵道:“這群西域賊寇果然有鬼!傳我命令,不顧一切殺了那對狗男女,這些西域賊寇若是敢阻攔,便一同殺了!”

“將······將軍······”那謀士的臉色忽然變得相當難看。鞠義扇了他一巴掌道:“怎麼?我的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你想抗命還是······”那謀士也著急起來,指著另一面不住地道:“不是啊將軍,是······是大公子,他······他帶兵來了。”

“大公子?”鞠義皺眉道:“他怎麼來了?”望著那謀士指著的方向一看道:“喲,還真的是。只是他幹嘛帶這麼多人來?估計也不是幫我抓人的吧?不管那麼多,先把人殺了再說!”袁譚卻似乎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帶著上千人將雲香亭團團圍住,不給在場的任何人離開。鞠破軍不知何故,急匆匆的趕到鞠義身邊道:“爹,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袁大公子會突然出現在此?”

“我哪知道?”鞠義道:“我看他這麼無禮,顯然是不懷好意。不過再怎麼說,他也不會為了那公孫瓚的手下說話,這倒是不用擔心。他若是不叫我們,我們便假裝不知,先殺了那對狗男女!”

鞠破軍剛剛道:“好,我這就······”便有袁軍的傳令兵趕來道:“鞠將軍,大公子叫你速速去見他。”鞠義不屑的啐了一口,道:“罷了!你們看好那幫西域狗賊,千萬別讓他們跑了!”便帶著鞠破軍去見袁譚。

袁譚見鞠義面帶不忿的提著兵器趕來,心裡也很不高興,卻耐著性子道:“鞠將軍,你在這個地方大費周章的幹什麼呢?這裡不都是百姓嗎?你要抓他們?”鞠義拱手道:“大公子,你有所不知,這裡有公孫瓚手下餘孽藏匿,我今日必須將他抓出來殺了,以絕後患!”

“是嗎?”袁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一兩個公孫瓚手下的餘孽,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鞠將軍,你這樣騷擾當地這麼多百姓,恐怕不適合我們籠絡人心吧?畢竟我們才剛剛攻佔此地幾個月,將來我二弟還要當這裡的太守呢。你可得替他、替我爹著想啊。”

鞠義心道:“要說騷擾當地百姓,你恐怕做的比我還要過分吧?”臉上卻嬉皮笑臉道:“大公子,你這就是誤會了。我們可沒有騷擾百姓們啊,只是······”“沒有騷擾?”袁譚把眼一瞪道:“鞠將軍,就算是做了錯事,只要承認並用於改正,那那錯誤也算不了什麼。但是卻死不承認,那錯誤便會不停地蔓延下去,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鞠將軍,你是什麼時候養成了如此不好的習慣了?”

鞠破軍見他居然這麼對鞠義說話,心道:“就算你是袁紹的長子,可畢竟比我爹年幼,我爹又是袁紹開疆拓土的大功臣,你怎敢如此無禮?”立刻變臉道:“袁大公子,我爹什麼時候有過不好的習慣了?你可不能胡說八道!”

“哎,破軍,你······”鞠義瞭解袁譚的脾氣,趕忙阻攔鞠破軍,但是袁譚已經聽在耳中,立刻冷笑道:“鞠公子啊鞠公子,看來你也是誠心不認了是吧?看來你們居功自傲、意圖謀反之事也是不打算承認了是吧?”

鞠破軍氣憤的介面道:“是又如······”鞠義卻聽得明明白白,一巴掌甩在鞠破軍臉上,隨即對著袁譚下跪道:“大公子,小兒愚蠢,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啊。”他心裡對袁紹的性子萬分瞭解,心知若是自己有任何謀反之心,在袁紹面前可是必死無疑,連忙下跪求饒。

袁譚對著鞠義一抖馬鞭,用微妙的表情看著他,道:“鞠將軍啊鞠將軍,你究竟有沒有謀反之心,我說了不算,你說的更不值得聽。所以啊,為了保險起見,我只能先將你帶回去審查了。至於你手下的軍隊還有你的公子,就先交給我們統領了,儘管鞠將軍你的戰功顯赫,但是為了我們大局著想,還是得委屈你了。”

正說著,便從他身邊衝出來十幾個士兵,拿著繩索便把鞠義幫了,鞠破軍一看不好,掄起鐮刀就要上前。鞠義心知若是發起衝突,那就再也洗不乾淨了,連忙喝止道:“破軍你給我住手!老老實害死呆在這裡聽候發落!”鞠破軍目光呆滯的看著鞠義,道:“爹!您要任人擺佈嗎?那樣必死無疑啊!”

袁譚在一旁得意道:“那不一定,鞠公子,你就在這裡靜等訊息吧。只要發現了鞠將軍無罪,那我們定然將他放回。只是你們可得安分點,再未出結果的情況下你們若有異動,那鞠將軍的罪名可就定下了。我們走!”便要率人將鞠義押走。鞠義一邊被人扯著,一邊回頭不住地對鞠破軍使眼色,讓他見機行事,千萬不要做待宰羔羊。鞠破軍滿面不甘的跪倒在地,喃喃道:“無情的主公······無能的主公!”

趙雲、竇香和歐陽健在一旁看著這情景,歐陽健道:“還真是啊,袁紹自己先派人把鞠義給抓了。也是,鞠義本領高強,袁紹北方的危機又已解除,眼下鞠義手下實力雄厚,可不能放任他壯大下去。但是削弱他的兵權恐怕會讓他生反心,殺了他也算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趙雲道:“正是。歐陽兄,我便是念著袁紹有這般心理,這才提前去見了他,訴說鞠義的反意。袁紹果然擔心鞠義謀反,便派了袁譚前來捉拿鞠義。袁譚眼下眼紅繼承人的位置,鞠義又和袁紹的愛子袁尚關係密切,所以袁譚必定不會放過他。今日之後,鞠義必死,既是幫阿香你全家復仇,也算是為我們這麼多被鞠義所殺的弟兄們報仇了吧。”

竇香微笑道:“子龍,我就說你肯定是另有準備的,否則你又如何會一人去冒這麼大險對付鞠義?太好了,只要能殺了鞠義,我也不在乎究竟是誰動手。”

歐陽健看著竇香,心裡有些疑惑,他是知道趙雲和馬雲祿之間關係不一般,卻不知眼前這個“阿香”是誰。但他也顧不得這麼多,道:“趙將軍,此次我們是來中原尋找我師父的。因為聽說幽州這一帶戰火不止,我想我師父應當會來此地域,為那些被戰火侵擾的人士治病療傷,所以便來到這裡尋找。當年在靈魔島上,你不顧危險相助我們師兄弟幾個,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今日你們有難,我們自然要相助。”

趙雲恍然大悟道:“歐陽兄,原來你是記得這些。那我更得多謝你了。不過有些遺憾啊,據我所知當年圍攻你們的伍澤手下的一幫徒弟包括伍澤本人如今都已不在人世了。以你現在的本事找他們再較量較量應該頗有勝算,可惜現在沒機會了。”

歐陽健微微一笑道:“現在光憑伍如海他們已經入不了我的眼了。趙將軍,我其實覺得我一開始是走錯了道,這三年多我只是隨意修習了師父的武功秘籍,卻已然有所大成。看來當年我拜師的時候,就不該只學這毒藥,若是我連武功也學了,那婷兒估計就不會死了。哎······終究都是命啊。”

“確實。”趙雲道:“歐陽兄我看你的武功,已經勝過當年的伍如海等人了。看來陳杰前輩他的那些武功秘籍還是非常有效的。”歐陽健一聽,樂呵道:“那也不止。就說師父的‘七里無影’吧,距離太短,速度倒是夠快。所以我把他變通改良了一下,距離加長了,高度也更高了,這名稱也就該改改了。什麼七里百里啊,太短了,乾脆就叫做‘瞬息千里’好了。”

趙雲聽著歐陽健的神態、語氣,和三年前靈魔島相遇之時已是變化頗大,沒有當時的低調平和,反倒是多了好幾分戾氣和驕橫之意,心裡奇怪:“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於是道:“歐陽兄,那你帶著這些西域朋友······”

“哎,什麼西域朋友啊。”歐陽健有些傲慢的掃了他們一眼,道:“他們都是白駝山上的人,原本都是絲毫沒有本事的,經過了我的調教之後,那倒是都聽話的很了,也有了些本事。按理來說,我來尋師父讓他遠離戰火,我一個人來就行了。但是人少畢竟不適合找人,這才把他們都帶來了。那些大秦的狗黃毛們還自告奮勇想要照顧我兒均兒,哼,把我想的也太傻了吧?若不是他們,我們藥王山上那麼多人又怎麼會都死?還想讓我把藥王山上最後的骨血交給他們?想也別想!”

趙雲雖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也勸阻道:“歐陽兄,我知道這藥王山確實是發生了些意外,但是叔至不也補救了······”歐陽健忽然把眼一瞪,道:“補救?什麼補救?若不是他對李千羽胡言亂語,他們也不會找麻煩找到藥王山上。他能補救什麼?是讓二師弟、三師弟他們都活過來?還是救活我那苦命的婷兒?他根本都做不到,又談什麼補救?讓我和那些使我痛恨的黃毛們住一起嗎?那究竟是在幫我還是在羞辱我?趙將軍,我知道你和陳到關係不錯,但是這件事情你不必替他說話。”

竇香見他說的面色猙獰,心裡震撼不已,但她畢竟不知她發生過什麼,也不認識兩人口中的陳到是誰,只能靠在趙雲身邊不說話。趙雲也是內心一沉,嘆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才是啊。”

歐陽健冷哼一聲,道;“我也沒空恨他,只是現在我均兒病的不輕,必須得找我師父來瞧瞧才行。二師弟不在了,其他的庸醫我根本信不過,哎,我真是有些後悔,當年我沒有學二師弟的那些本事。導致現在連自己兒子病了都治不了。”

趙雲在幽州也聽說了李九倫身死、陳杰武功盡失的訊息,聽了歐陽健的話,不敢置信道:“歐陽兄,你這麼說······是為了給均兒治病才來找陳杰前輩的?我以為你知道他武功盡失,為了保護他才這樣做的。”歐陽健笑道:“我當然知道。不過你說保護?我師父就算不會武功,也沒人敢傷他。再說了,在外面闖蕩都是我師父自己的意願,我可阻攔不了。只是均兒病的不輕被我派親信留在了洛陽,我可得快點找到師父才行。趙將軍,我們要離開幽州了,你跟我們一起走不?”

“不。”趙雲咬緊牙關的搖了搖頭,道:“歐陽兄,你知道治病救人乃是陳杰前輩的志願,你要······將他強行帶去洛陽給均兒治病嗎?”“那是當然。”歐陽健有些奇怪道:“均兒可是他唯一的徒孫,這樣做有什麼奇怪的嗎?”趙雲道:“若是陳杰前輩正在給許多重兵之人治病,你也要這樣嗎?你覺得這樣陳杰前輩會允許嗎?”

“他一定會允許的。”歐陽健說的斬釘截鐵,不留絲毫餘地,語氣之中帶著幾絲鋒芒:“那是他唯一的徒孫,由不得他做那麼多選擇。別說是素不相識之人,就是近人,觸及均兒的利益,我也不會先為他著想。”歐陽健的語氣越來越冰冷,道:“趙將軍,咋們也不必說這麼多不好聽的話,眼下我們要離開了,帶你一同離開如何?畢竟依我看這袁紹也不是什麼善類,被他的手下圍著終究是不太安全。”

趙雲看著袁軍開始解除包圍,笑道:“不必了,歐陽兄,我答應了袁紹,殺了鞠義我便聽從他的差遣。雖然這樣並非我的本意,但是既然我已經答應了袁紹······便沒有反悔的理由。”

竇香臉色一變,但是還不宜阻攔,只是靜靜地盯著趙雲看,面色充滿了擔憂之意。歐陽健自然也是驚訝不已,道:“趙將軍,你還是這般講義氣啊。不過我得告訴你,戰場不同於武林。講義氣不見得能夠幫助你太多,你好自為之吧,我們先走了。”便帶領手下一船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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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目送著他們上岸離開,不住地搖頭道:“變了,一切都變了。估計他妻子和師弟的死已經徹徹底底的改變了他,恐怕江湖上再也沒有······過去的藥王山眾人了。”

竇香關注的重點卻不在此,她揪住趙雲的耳朵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答應袁紹的那種要求?袁紹的軍隊,殺了你多少並肩作戰的兄弟?也是袁紹將公孫瓚逼死的。你為何要為他效力?你這樣分明就是跟你自己過不去!”

趙雲卻一直直視她的眼睛不放,倒是看得她不好意思,立刻放開他的耳朵,有些羞澀道:“喂,我問你問題呢,你盯著我幹嘛?”趙雲沉聲道:“這還不簡單嗎?為了殺鞠義,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我沒有單獨殺了鞠義的把握,為了幫你復仇了卻心病,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方法。”

“什麼心病啊?”竇香揮拳捶了他的胸口兩下道:“殺鞠義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忽然想起自己在春生院裡的舉動,落寞道:“是······是······這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當初太過魯莽了。子龍,既然······既然你已經這麼決定了,那我便陪你一起。不論袁紹軍中是怎樣的龍潭虎穴,我都陪你一起闖。”

趙雲微笑的點了點頭,心裡卻疑難不已:“袁紹是不會讓我好過的。但是最大的問題終究是在我自己,我這樣做······對得起雲祿嗎?”

這時袁譚手下的幾名謀士帶兵前來邀請趙雲一同離去,趙雲沒有推脫,便帶著竇香一同跟隨。鞠破軍帶著手下在暗處觀看,一看此景,氣的一揮鐮刀將身邊一名黑衣蒙面人砍倒在地,大罵道:“果然如此!袁紹終究還是個這廝有所勾結!我還奇怪袁譚為何會在這時候來此,又說出那麼奇奇怪怪的話!原來是和這廝有預謀的,看來爹此次是凶多吉少了!可惡的袁紹!他擊敗公孫瓚,不都是靠著我爹的強力進攻?結果他倒好,一擊敗公孫瓚就立馬過河拆橋,難道他真的以為爹要造反嗎?好!袁紹你等著瞧好了,你若是敢傷我爹,我立刻就反!”

江南,神錘幫總壇。

“不好了!不好······”一名神錘幫幫眾先是大呼出聲,卻沒跑出兩步便跌倒在地,轉而聲息全無。

朱明有和嶽麟面色凝重的看著這倒在血泊之中的幫眾,都是一言不發。賈熙仁在一旁不住地踱步,喃喃道:“混蛋······混蛋······他來真的······他來真的!聶登這廝他來真的!”最後一句更是忍耐不住而大罵出聲。

“罵也沒有用啊。”劉棟在一旁愁眉苦臉的說道:“前些日子那些永冥寨的士兵前來騷擾我們,殺了我們不少幫眾,我們還以為他只是想騷擾我們而已,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居然在幾年時間裡集結了這麼多人。我們剛剛從和李九倫的決戰中恢復過來,現在是絕對打不過永冥寨這千餘精兵強將的。外加上聶登和馮蘭劍的存在,我們就更沒有勝算了。”

“聶登······聶登······”賈熙仁眉頭緊鎖,忽然一拍大腿道:“就算我們此次必將失敗,卻也不能便宜了那兩個傢伙!”

“那兩個傢伙?”杜顯章有些疑惑道:“你是說應也鳳和尚弓睢他們倆?”賈熙仁氣憤的點頭道:“不錯,楚幫主仁慈饒了他們的性命,說是等張人傑回來之後再做處置。結果我們已經苦苦等了三年了,張人傑卻一點訊息也沒有,不知他究竟身在何方。楚幫主和陳幫主也是,陳幫主自從擊敗李九倫之後便再也沒有了訊息,楚幫主則是出發去找陳幫主之後也消失了。如今我們大難將至,這兩個罪人卻必須得處置了才是。”

“說的是。”嶽麟贊同道:“眼下兩位幫主都不在此,估計是無法與我們神錘幫共存亡了。這樣一來,他們留下的規矩也不必全力執行了,應也鳳和尚弓睢罪孽深重,我們饒了他們性命,讓他們多活了三年,已經很便宜他們了。”杜顯章也道:“不錯,此二人乃是李九倫手下最大的幫兇,李九倫雖然死了,但是他的罪孽卻依舊存在,這兩大幫兇,我們可不能放過。”

劉棟卻心知他們其實是對陳到、楚昭心懷不滿,但也理解,嘆道:“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現在情勢危急,要殺便殺了吧。”

於是已經面目全非的尚弓睢和應也鳳被重新押在了神錘幫總壇內部的議事廳中。這三年來他倆就沒少受刑,實在是因為神錘幫眾人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痛恨,既然沒有接到殺他們的命令,那麼行刑便是最好的方法。

尚弓睢聽說

了這些天的訊息,看著眾人的臉色,一咧嘴露出他那大板黃牙笑道:“賈熙仁,你今天是不是又要跟我緬懷一番李頌那家夥啊?行啊,我看你今兒興致不錯,居然把我們帶出了那臭烘烘的牢房。你還別說,我還有點愛上那裡了。”

“我呸!”杜顯章一把揪住他快要掉光的頭髮道:“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尚弓睢那肥胖的身軀被他這麼一把提起來,甚是滑稽,但他本來頭髮就稀少,這些年來更是脫落的厲害,再被這麼一抓更是難以忍受,只能不住地求饒道:“別別······快停手快停手······”

杜顯章將他圓滾滾的身體又丟在地上,冷然道:“今日聶登糾集千人攻擊我們,恐怕我們是守不住了······”尚弓睢一聽,得意道:“唉,真是可惜啊,你們擋住了李九倫,卻擋不住一個聶登,真是諷刺······真是諷刺啊!”

“閉嘴!”嶽麟罵道:“我們與李九倫一戰損失重大,直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聶登又是籌謀許久,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你還有膽嘲笑我們?看來今日必須拿你來祭奠我們幫派了!”尚弓睢卻滿不在乎,道:“你們淪落到此,卻怪罪於我,恐怕是怪錯了人吧?”

“什麼意思?”劉棟聽他似乎別有用意,道:“你休想挑撥······”應也鳳卻搶先道:“自然是怪你們那兩個自己逃走的幫主了。哈哈,到底還是年輕人,沒有任何責任感。好不容易擊敗了李九倫,便覺得他們對得起趙振了,於是不知躲到什麼地方談情說愛去了。可惜了你們這些老骨頭啊,死了也還寄希望於他們這些小東西。”

“胡說八道!”嶽麟道:“楚幫主乃是去相助陳······陳幫主,陳幫主更是千萬戰場去解救更多黎民百姓。又豈是真的躲起來去談情說愛了?”“那他們為何不來相救?”尚弓睢反問道:“你覺得他們是不知道這裡的訊息?行啊,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回來。”

“不可能!”朱明有、冉全雷等人盡數反駁,尚弓睢和應也鳳卻只是大笑,應也鳳道:“他們前往戰場之後,肯定都得到了高官厚祿,到那個時候,他們眼前的一切可都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神錘幫和這些功名相比又算得了什麼?若是全盛時期的神錘幫,也許還有些利用價值,可現在的你們卻連聶登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有價值?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人心。你們若是不信,派人去向陳到、楚昭求救,看看他們來還是不來。”

“誰理你們的屁話!”賈熙仁對他倆啐了一口,轉身提起那一截象徵流星堂的流星錘道:“此人說的雖然毫無道理,但是我們卻理應去尋找兩位幫主說明情況。各位誰願意衝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誰不知道周圍山間到處埋伏著聶登的手下,若是死守總壇,說不定還能多堅持些時日,若是貿然想從後方突圍,恐怕會死的更快。嶽麟、杜顯章等人一言不發,朱明有、冉全雷和劉棟也只是嘆氣,並未有人做出任何表示。

賈熙仁心知他們在心裡其實對陳到、楚昭多少都有些芥蒂,嘆道:“罷了,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老嶽,以後流星堂就交給你來統領了。”說著將流星錘遞了過去。

嶽麟一愣,詫異道:“你真的要拼了命出去?你覺得那樣和送死何異?聽我一句,還是繼續守在這裡吧。”賈熙仁搖了搖頭,道:“現在這個時候繼續固守不過是等死而已,那些心理自有計較的幫眾已經各自跑散了,剩下真正忠心的幫眾現在都留在總壇內,但是人數不多,根本擋不住聶登的。如今之計,只有最後再拼一次了,若是我能夠活著出去,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救兵。尚弓睢是叛徒,我很有可能不能活著回來,阿蒙現在如今下落不明,流星堂就只能交給你帶領了。記住······不要辱沒了我們流星堂。”

嶽麟只得接過了流星錘的繩索,默默道:“那你······千萬小心。”尚弓睢卻又在一旁嘿嘿笑道:“你也知道我曾是流星堂的堂主啊?這樣吧,你一定要出去送死,那我們自然不攔你,不過這流星錘還是讓我來拿著吧。畢竟我比你們都要熟悉流星堂的一切······”

“我告訴你!”賈熙仁撲到尚弓睢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這好幾年來,我沒日沒夜、無時無刻都想殺了你!但苦於有幫主的命令,我一直忍到現在,終於······”尚弓睢“呸”了一聲,道:“可別胡謅八扯了!這全場的人,還有幾個終於那兩位可笑的幫主的?我是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啊,明明心裡已經不向著他們了,卻還可笑的聽從他們以前的命令。你們是想體現你們的中誠嗎?但這又有什麼用處?到現在自身難保了,倒是覺得再裝下去沒意思了要動手了。可悲啊,被兩個年輕人耍成這樣······”

“你去死吧!”賈熙仁一把將軟鞭掃在尚弓睢臉上,尚弓睢“啊”的慘叫一聲,趁機向後滾出數步。杜顯章和冉全雷見賈熙仁衝上去就要一刀要了尚弓睢的命,連忙上去阻攔道:“老賈!老賈!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他了!他乃是本幫的叛徒,還是得以本幫的制度結果。”賈熙仁一聽,緩緩垂下軟鞭,道:“我知道了,你們······必須殺了他······”轉身離去去準備突圍的事宜。

“哈哈哈哈。”尚弓睢死裡逃生,不由得仰天大笑道:“死到臨頭,你們還顧及什麼破爛幫派制度?有趣啊有趣!可笑啊可笑!”嶽麟、朱明有等人絲毫不理睬他,派人將他和應也鳳一起壓了出去。

應也鳳不知他們要做什麼,有些擔憂的問道:“神錘幫是有什麼制度啊?”尚弓睢卻似乎已經精神失常,不住地咧嘴笑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凡是背叛······背叛幫派的人,會會死的很慘,那簡直······簡直生不如死啊······生不如死。把······把你吊死······再砍死······哈哈哈哈想想就刺激不是嗎······”應也鳳臉色一寒,道:“你······你瘋了?有什麼刺激的?我······我不是······我不是你們神錘幫的,我······我不算背叛者對不對?”

尚弓睢得意的搖頭道;“不不不,你是和我一道的。按照神錘幫的破爛制度來說,是你害得我背叛幫派的,所以你的刑罰和我一致。如何?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啊?哈哈哈哈,不必害羞,我也很期待啊。”

“你滾蛋!”應也鳳恐懼的罵道:“你是瘋了吧?我不要!我不要跟你一樣······你在獄中還說什麼沒問題,我······我不要,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那牢房之中呢!”他又如何知道,尚弓睢知道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刑罰,正是想要激怒賈熙仁給自己一個痛快,沒想到沒有得逞。他眼看自己要接受那般酷刑,哪裡還禁受的住,心裡承受不住,立刻便精神崩潰。

神錘幫總壇南部,一片沼澤之中。

馮蘭劍微微從蘆葦之中探出腦袋,環視了四周一番,道:“這麼多天了,神錘幫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不會是怕了吧?”“那是當然啦!”高科一臉諂媚之色,道:“那都是寨主與副寨主的精密計劃,神錘幫這群無能之輩平白無故死了這麼多人,肯定恐懼的很,都躲在總壇裡頭做縮頭烏龜了。”

“他們怕歸怕,但是躲在總壇裡頭不出來,卻是最明智的選擇。”聶登一腳踏出蘆葦從,仔細觀察了四周一番,確信確實沒有神錘幫眾人,這才得意道:“我們派進去的臥底估計也是因為神錘幫的內部封鎖,根本傳不出訊息來吧。他們這樣做,起碼可以讓自己多活一段時間。”

“那是當然。”馮蘭劍和高科等人齊聲讚揚道:“寨主英明。”聶登卻只是抬頭看著密林天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忽然道:“我的戰術是不會像李九倫一樣愚蠢的,帶著一大幫人心不齊的烏合之眾也敢和整個武林拼命。本來他的機會也是非常大的,但是他又把偷襲神錘幫後方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韓連這個叛徒,最終導致他一敗塗地。不過我們還是得感謝他,我們永冥寨本有將士兩千人,卻在平海門、金空村等地損失慘重,再加上後來楚昭總是打擊我們,導致我們僅剩下八百多人。若非李九倫和神錘幫拼的兩敗俱傷,我們這八百多人是沒法崛起的。李九倫敗後,一大幫殘兵投奔到了我們這裡,幫助我們壯大了實力。而神錘幫卻嚴重受損,從此一蹶不振。本來呢,他們還是有機會的,但是那兩個幫主卻都沒留下。蘭劍,你還記得我們為何要在襄陽停留那麼久嗎?”

馮蘭劍心裡只惦記著成楠,奇怪道:“什麼······什麼意思?不是為了找那姑娘嗎?”高科連忙低聲提醒道:“副寨主,那姑娘早就找到了。”馮蘭劍這才“哦哦”的說道:“不錯,我們的目標是陳到,我們應該殺了他,不過可惜讓他給逃跑了。”

聶登笑著搖搖手指道:“我們確實發現了陳到和你那個小姑娘在一起,但是我們並沒有出手,不是嗎?”馮蘭劍點了點頭,心道:“你不是不想誤傷那個姑娘嗎?”高科拱手道:“那不都是因為罩住仁慈放了他們一馬嗎?若是真的要動手,他們早就死在襄陽了。”

聶登搖頭道:“不是。你也知道那裡是襄陽啊?在那麼一大座城裡動手,容易引起騷亂,同時得手的機率也不高。不過對我們來說,倒也不一定要殺了陳到。只要他遠遠離開,對我們來說就足夠。”馮蘭劍心道:“我們還找了些時日,確實是找不到啊。”只聽聶登繼續道:“神錘幫的那幫老東西本事有限,如果有人領導,那作用就會被無限放大。但是如果沒人領導,那不過就是一幫烏合之眾罷了。根據我們之前的探查,楚昭離開了神錘幫總壇,我想她的行蹤必定和陳到有關。便派人守在這裡監視,帶你們背上去尋陳到。看著陳到似乎是繼續北上了,我們這才放心。陳到不會南下,楚昭多半也不會回神錘幫,自那時開始,神錘幫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只是看什麼時候能夠將它完全侵沒。”

“寨主說的是。”馮蘭劍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是否應當採取強攻的手段?神錘幫現在剩下的老東西們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聶登揹著雙手繼續往神錘幫總壇的方向看去,道:“強攻是可以得手的,但是代價一定很大。這些天從總壇裡跑出來企圖逃命的那些幫眾也有成百上千人了吧?卻都因為勢單力孤被我們伏擊所殺。神錘幫剩下的那些人就一定是忠心耿耿之輩,想要殺他們可以,但是他們也一定會拼命。所以在我看來,最好的方法,是拿下那幫老東西,這樣神錘幫必破。”

“有道理啊。”眾人都議論起來。馮蘭劍得意道:“那麼寨主,我們現在就去嗎?”聶登道:“現在大霧籠罩前方,他們的警戒肯定有所放鬆。我們趁著這時候衝進去,你覺得他們會防備得了嗎?”

“好!”馮蘭劍便要率先走出密林,聶登卻阻止道:“別忙,調集人馬,火速包圍進攻。同時我們得手之後,派遣臥底北上荊州,準備我們繼續北上的事宜。對了,中原一帶你安置的臥底穩定嗎?”馮蘭劍知道他和李九倫一樣,志在天下武林,笑道:“寨主請放心吧,我那徒兒他爹乃是袁紹手下最強大的武將,誰又能傷的了他?寨主,咋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密林之中躲了也快三十年了,現在也是我們出人頭地、震撼天下的時候了吧?”

“那是。”聶登雖然謹慎,卻難掩眼中的笑意,道:“也該讓我們永冥寨嚐嚐甜頭了。”心裡卻很是猶疑:“袁紹手下最強大的武將?若是他功高震主,袁紹又豈會容他?罷了,若是袁紹一統中原,那時再想傷他,有我相助,那還擔心什麼?”便帶人各自行動,直逼神錘幫總壇。

賈熙仁收拾了半天,覺得就要闊別自己呆了幾十年的神錘幫,還兀自感到萬分不捨。劉棟看著夜深人靜,便親自來見他道:“老賈,眼下天色已晚,正是脫身的好時機。我們從後方村子出發,若是有敵人阻攔,我便帶人接應。那裡有河流庇護,相信就算� �人多,也不見得能真的傷到你。”

“好。”賈熙仁道:“老劉啊,真多謝你了。我們神錘幫沒有了幫主的統領,已經是面和心不和了。或許大家心裡都念著幫派,但終究都是在為自己考慮了。可悲······可嘆啊······當年碩大的幫派今日竟淪落至此······”劉棟也感到萬分傷感,忍著眼中的淚花,道:“是啊,人心本就難測,在危難之時更是能看出更多。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從小就生在神錘幫,不論幫派結局如何,我都會和幫派戰鬥到最後一刻。”

“好啊。”賈熙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來我最信任的是你,應當將流星堂交給你管理的。可惜老李不在了,你既要管理雙冥堂,又要管我們流星堂,為免太過勞累了。所以我才給了老嶽,他雖然對兩位幫主心存不滿,但他資格最老,終究還是會替幫派著想的。”

“是的。”劉棟和賈熙仁邊走邊道:“或許大家在這一刻不會那麼互相想著,但是對於幫派的事情,我相信大家都是一致的。”兩人剛剛划船劃出了後方的水道進入河水之中,只覺刮來的風中蘊含著一股濃烈腥味。

賈熙仁奇怪道:“怎麼回事?這裡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啊。”劉棟和身後兩名划船的幫眾也都聞了聞,那兩名幫眾道:“沒有吧?自從永冥寨北上攻擊我們之後,這裡的情況便一直是這樣的。”賈熙仁卻堅持道:“不!今日比起以往定然大有不同。自從和李九倫那一戰後,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今晚人一定很多!快,我們得下船。”

“下船?”那兩名幫眾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劉棟眼看賈熙仁二話不說直接竄入河中,回身斥道:“賈先生都說了,你們還猶豫什麼呢?把船推遠些,然後躲進河裡,不可有任何猶豫!”說著也縱身躍進河中。

那兩名幫眾對視一眼,一人埋怨道:“這都算什麼事啊?這麼冷的天,我們······”另一人道:“別說了,快到年底了誰不知道?但是堂主和賈先生一把年紀了兀自不怕,你我還顧忌什麼?快把船劃遠些,立刻下水。”

兩人又把船劃出一小段,也都跳進河中。不多時周圍草叢之中便不住地傳來聲響。四人在河中知道岸上的情況,但是聽聲音,對方人數眾多,他們顯然不可能現身迎戰,否則只有送死的路。眼看著好幾百人從後方一直衝進之前的村莊裡,周圍再沒有了一絲聲響,賈熙仁這才探出頭來,長喘口氣對劉棟道:“真是不妙了,看來聶登他的確是要動手了。我們······我們得快點通知幫派,若是這一次都頂不住,那我再去找兩位幫主又有什麼意思?”

劉棟奮力爬上岸來,剛剛抽出訊號箭便看見了灰暗的天空和幾乎遮蔽住視線的大霧,不由得苦笑道:“就這天氣,估計守衛也看不見我們的訊號箭。老賈,你就別管這裡了,快點去向兩位幫主求救吧。總壇自有我們守衛,趁著他們正在進攻,防禦肯定有所鬆懈,應該能衝出去。”賈熙仁覺得有理,四人顧不得衣袍未乾,冒著寒冷朝前而去。

十里之外,一行人正在費力的搬運屍首,將他們發現的屍首一併搬到了一處亂石堆裡。

呂蒙仔細的瞧了瞧他們的服飾,又搜到了他們身上的軟鞭,確信他們都是神錘幫的幫眾無疑,心中很是震撼:“究竟是誰竟能如此殺害這麼多幫眾?”他的姐夫鄧當站在一旁,看著他疑惑卻難掩傷感的神色,安慰道:“子明,不必再為這些過去的事情傷心難受了。過去的事情,終究都是過去的了。怎麼樣?我可是做到了答應你的事情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吧?”

呂蒙離開神錘幫已兩年多,這兩年過去,他也成年。他聽說了神錘幫發生了事情,便想重返幫派,卻被他娘以及姐姐阻止。鄧當也認為他本就是跟著自己的,前往神錘幫只不過算是歷練而已,已經歷練了好幾年,也算是完成了歷練,沒必要再回去了。但是呂蒙依舊不肯,但他又說不過一幫親人,只好強行說要將《救國策》還回去,鄧當無法,只好親自帶人一起跟他回來。

呂蒙並不回話,只是從懷中拿出《救國策》仔細的端詳了一番。鄧當一看,也不禁感嘆道:“子明,你帶著的這《救國策》我看過。裡面記載的戰術、戰法那可都是鮮有的良策啊,你若是留著自己仔細的研讀,將來可是前途無量的。你難道就這麼想把它還回去嗎?”

呂蒙仔細的用手拂了拂《救國策》封面上的塵泥,道:“姐夫,這不都是你教導我的嗎?人不能忘本,這《救國策》本就是我從神錘幫帶出來的,現在神錘幫安定了,也該還回去才是。”“忘本?胡說八道!你的本事神錘幫嗎?”鄧當有些不悅道:“神錘幫不過是你出來歷練的一個地方而已,怎麼就成了你的本了?而且,你為何被逼出來歷練,你最好不要忘了!”

“我······”呂蒙似乎又想起了那沉痛的經歷,嘆道:“我······我殺了人······而且是你的手下。”“不錯!虧你還記得!”鄧當道:“你那時年紀很小,卻也跟隨我征戰山越,能力遠超同齡人。我手下那些人沒見識,他們輕視你,又曾當面恥笑於你,你倒好,不用行動證明他們的錯誤,反而一刀把人家殺了?要不是這樣,你哪裡會來這裡?現在主公已經免除了你的罪名,你還留戀這裡做什麼?你的本一直在江東,而不是這裡!”

“但這裡畢竟也是我成長的地方啊。姐夫,讓你拋棄你的一段過去,你能做到嗎?”鄧當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道:“我不是都帶你回來了嗎?你既然決心將這兵書還回去,那自然也由得你。不過將書還回去之後,你得立刻跟我回去,不得有絲毫停留,聽見沒有?”呂蒙連連答應。

忽然,他們派在前方的探子有些驚慌的回來報告道:“將軍,前面······前面在

廝殺······人······人還挺多。”

“人還挺多?”鄧當一看呂蒙要衝出去的樣子,一把便揪住他的衣服,道:“幹什麼幹什麼?來的時候,你答應要聽我命令,怎麼一聽有事,就把自己的話全忘了嗎?”

“可是······”呂蒙不敢掙扎,辯解道:“神錘幫若是有危險,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不去相救呢?”“誰要你救啊?”鄧當道:“你還回去這本兵書,就不再是神錘幫的人了,神錘幫結局怎樣都跟你一點關係沒有。還有啊,你不是經常在我面前吹噓你那美女幫主有多厲害嗎?難道連這種時期她搞不定?還叫你一個馬上退出的人來幫忙?再說了,她這麼厲害的人都搞不定,你去有什麼用啊?”

呂蒙嘿嘿一笑,道:“不是還有姐夫你嗎?咋們這次好歹也帶了幾百人來,只要一起上,一定能夠扭轉戰局的。”

“我呸!”鄧當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將他一把揪起,吼道:“咋們攻打山越之時就已損傷了不少,前些日子又和黃祖大戰,傷亡情況你也是明白得很的!你哪來的心思讓這幫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來你這鍛鍊的破地方一起送命的?我告訴你,我們不會幫忙,你更不許!”

呂蒙看著他這麼憤怒,有些不解道:“姐夫,我知道我說的不對,可你······不至於這麼生氣吧?”鄧當道:“因為你太過兒戲!在現在這個時代,我們將士的生命如此重要,你卻如此兒戲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消耗他們。你若是這樣看待手下將士,將來是無法統領軍隊的!若是你真的統領的軍隊當上大將,那也是主公無眼,將士們倒黴!”

“這······”呂蒙不敢反駁,只好低下身子檢查那幾具被搬來的屍首,鄧當看他那樣子更是生氣,道:“還搞什麼呢?還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做什麼?你現在只需要找一個機會,將那本兵書放回神錘幫的總壇,然後咋們就走。武林的這趟渾水,我們不摻和。聽到沒有?”

“好······好深的傷口······”呂蒙兩眼無神的感嘆了一句。鄧當見他居然不理睬自己的話,又一把揪住了呂蒙的衣衫。呂蒙忽然從一具屍體中摸出一把飛鏢,他“嚯”的叫了一聲,向後一翻,把鄧當一起撞倒在地。周圍那吸血士兵還以為有人偷襲,全都拔出兵刃四下警戒起來。

“沒······沒事······這小子又亂來······”鄧當捂著自己的肚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一借力,這才站起身子,道:“呂子明,你小子是不是瘋了?跟你說了這些屍體毫無······”呂蒙卻用兩根木棍將那飛鏢夾起,點了點頭道:“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誰啊?”鄧當根本不覺得是誰攻打神錘幫有多麼重要,滿不在乎的說道:“一隻飛鏢而已,你能看出什麼來?”呂蒙卻將這飛鏢舉高,道:“此飛鏢不大,但是重量卻異常之重,想要將它飛出殺人,不僅僅需要極強的力量,還需要高超的技巧。空有力量者把我不了方向,空有技巧者連甩都甩不出。所以,此飛鏢的出手難度極大,而在這附近據我所知,能夠使出此飛鏢攻擊我神錘幫的人,僅有一個。”

“什麼叫我神錘幫?”鄧當道:“看來你也知道這次的對手很是強勁啊,那乾脆咋們先觀望觀望。我們並不是怕了你說的那個對手,只是不想和這武林中人扯上什麼道不清的關係而已。你······”呂蒙卻趁他不備,突然高喝一聲:“聶登!”飛身躍下亂石堆,推開兩個守著的士兵直衝出中人擺好的陣勢之中。

“搞什麼鬼?”鄧當一面命令手下解除防禦陣型,一面飛身追出去,高聲罵道:“呂子明你給我回來!立刻回來!”拖著一把鋼刀追擊出去,其他士兵也只好變換陣型追了出去。

朱明有、冉全雷、嶽麟和杜顯章還心神不寧的留在議事廳商議事情。嶽麟和杜顯章還因為陳到、楚昭的一去不回而對兩人新村怨念,尤其是對陳到墜崖之後竟然未死,卻依舊沒能回來更是不滿。朱明有和冉全雷因為曾被陳到所救,對他還是心存感激,同時也對他前往戰場之事表示理解。四人觀念有些差異,誰也不服誰,又因為情勢不安、賈熙仁、劉棟不在,他們便留在議事廳爭辯起來。

此時聶登已經親率馮蘭劍和高科等精英翻過了神錘幫總壇的正面大石門,那些守衛的幫眾因為大霧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等到他們上了城樓之時,為時已晚,聶登機會沒有出手,馮蘭劍便“嗖嗖”甩出幾件暗器,那些幫眾連聲音都未發出,便已身死。聶登等人身後的數百永冥寨士兵便大肆湧入了神錘幫總壇的大門。

朱明有他們四個聽到動靜之時,整個總壇的正面、背面的防禦已經是全線崩潰。上前永冥寨士兵前前後後攻入了總壇之中,四人剛剛拿著神武錘、千鈞錘和流星錘衝出議事廳之時,便看著幾百名渾身血汙的幫眾衝到了他們跟前。

朱明有看著氣喘吁吁的眾人,再看著他們幾乎各個帶傷,驚問道:“怎麼回事?永冥寨已經攻進來了?”那些幫眾雖然都心存不甘,但是終究都認定了這個現實,都忍著悲痛點頭稱是。

四人心頭一沉,還是嶽麟率先反應過來,道:“快······快把應也鳳和尚弓睢這兩個罪人給我壓過來!先行處置!”那些幫眾還未行動,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只聽“噗噗”的聲音接連響起。藉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清不少幫眾在黑影劃過之後便沉悶的倒地,竟發不出一絲聲音。朱明有等人都已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同時嘆道:“聶登!住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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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登“刷”的停步,便又有幾名幫眾應聲倒地,他打了個響指,立時便有無數火把在他身後亮起,已有千餘永冥寨士兵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朱明有他們四個不由得退後了幾步,聶登掃了掃周圍,道:“可惜啊,當年在平海門的時候你們還算是有些骨氣和實力的,怎麼現在沒有了那一男一女兩位幫主,竟然淪落至此?看來啊,你們這幫老東西,實在是難看大用咯。”

神錘幫眾人心裡是大為不服,但也沒人敢正面反駁他,只是暗地裡緊握拳頭。聶登見他們都不回話,笑道:“怎麼?看來你們是認可我說的咯?或者你們現在還都不想死?不過那可由不得你們說什麼,而是在於你們的價值。”

“什麼價值?”朱明有沉著聲音應對,他不敢大聲說話,以免被對方聽出自己的恐懼。其他三人也是如此,見朱明有已經發話,便都把自己的話憋了回去。

聶登一拍手,便有手下將尚弓睢和應也鳳壓了上來,聶登笑道:“很簡單,你們若是對我有價值,就算是出言不遜,我覺得也有機會活著。但是若是沒有價值的話,再怎麼會花言巧語,我也不會留下你們。就拿這兩位李九倫的手下來舉例子吧,你們倆覺得自己還有價值嗎?”湊到兩人面前,微笑著說道。

應也鳳嚇了一跳,連忙道:“當然······”卻被尚弓睢搶先笑吟吟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應也鳳吃了一驚,連忙斥道:“尚弓睢你是瘋了吧?你不用死了?不要再裝瘋賣傻了!”尚弓睢卻何沒聽見一樣,轉頭對著應也鳳嬉皮笑臉的說道:“你說什麼?我說什麼?這不重要,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聶登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回頭對朱明有他們道:“怎麼搞的?他是真瘋還是裝瘋?”

朱明有他們四人本來還擔心他會放了這倆人,這下一看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便一起說道:“他是瘋了,絕對是真瘋了。”想看看聶登會怎麼做。聶登一聽,撅著嘴點了點頭道:“既然是真的瘋了······那似乎就沒有價值了對吧?”對著尚弓睢笑眯眯的說道:“你說對吧?”

“對呀對呀······”尚弓睢一臉傻笑的說道:“我們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啪!”聶登不等他說完便一掌拍在他腦門。尚弓睢“喲”的哼了一聲,便向旁邊一倒,嘴巴和鼻子不住地噴出鮮血,顫抖了兩下之後便不再撲騰。

神錘幫眾人一看,全都大驚失色,沒想到他還真的如此狠辣果決。應也鳳更是驚得臉色慘白,不住地磕頭道:“聶······聶大寨主開恩啊······聶大寨主,您可要知道,我······我是有價值的,我······我來自中原,對中原的事情很是瞭解,一定有助於您向中原進發。”

“哦?”聶登道:“看來你對我的心思很是瞭解嘛。那你倒是說說,你覺得我該如何北上中原?”

應也鳳知道這是自己唯一活著的機會,吞了吞口水道:“聶寨主,我認為我們應當從原地北上,從荊州著手。那裡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其武林勢力也是相當強大的,若是能夠稱霸荊州武林,我們便是進可攻、退可守,想要北上或是後撤都擁有主動權。”

“是麼?”聶登道:“咋們這裡說到底還是比較窮困的,為何不先對江東一帶動手?若是能夠拿下南徐群雄,那麼整個江南武林便都是我們的了。你不覺得這樣更好?”

“這······”應也鳳猶豫了一陣,便又強硬道:“不錯。聶寨主你也說了這個南徐群雄,他們雖然在武林沒什麼名聲。但是之前我調查過他們,他們的真實實力相當強大,而且和喬銳形似乎也有說不清的聯絡,除此之外,孫策他們的新孫氏政權和南徐群雄也有關係。如果我們對南徐群雄動手,先不說孫氏政權會不會干預,就是喬銳形來阻止,我們也不好辦啊。”

“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張口閉口‘我們’‘我們’的。”聶登一臉微妙的微笑,重重拍了拍應也鳳的後背,應也鳳的骨頭宛如散架了一般,腦袋向下一按,像要彎腰一般,他看著聶登眉頭似乎皺了起來,趕緊直起身子哈哈笑道:“聶寨主,我······我都是一片真心實意啊。”

聶登抖了抖眉毛,走到朱明有他們四人面前,道:“雖然是個諂媚之徒,但是好歹說的並沒有錯。好吧,既然你還是證明了你有些價值,那我便饒你一條狗命。留你在永冥寨軍隊裡用一用好了。”應也鳳大喜過望,連連拜謝,高聲道要誓死追隨聶登。

“什麼?”一聽聶登居然放過了應也鳳,朱明有他們四個立刻炸了鍋,猛撲過去想要殺了應也鳳。聶登一掌推出,朱明有和嶽麟根本還未觸碰到他,便一起被推了出去,撞在後面的石壁上一起癱倒。冉全雷和杜顯章剛剛越過聶登,忽然面前兩把飛刀迎頭飛至,趕忙用軟鞭擋開。飛刀剛剛被擊飛,兩人便感到手腕一陣劇痛,兩條軟鞭又各自被奪走,兩人定睛一看,只見馮蘭劍一手甩著一條軟鞭,正笑吟吟的看著二人道:“看來你們沒有陳到那廝帶領你們布那個什麼‘山字陣’,就是一點沒用的糟老頭啊。”

“你胡說什麼?”冉全雷正要撲過去,杜顯章卻牢牢抓住他,搖了搖頭道:“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冉全雷還未回話,聶登便走到他們身邊道:“說的很對啊,我就喜歡你這樣識時務的人。”

“什麼識不識時務?”杜顯章反駁道:“我們就算要做識時務者,也不會在你面前做。聶登,神錘幫和永冥寨本就勢不兩立,今日我們敗給了你,那便無話可說,你不要想著能夠羞辱我們,要殺便殺好了。我們雖然是敗者,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朱明有和嶽麟也都跑到跟前附和,四人一起怒視著聶登。

“真是感天動地啊。”聶登不住地鼓掌道:“你們這幫老東西本事沒多少,也就能指著這不是存不存在的氣結了。你們想死是吧?行啊,我當然可以成全你們。但是問題又來了,我幹嘛要成全你們?對我有任何的好處嗎?所以啊,我是絕對不會殺了你們的,正好相反,你們想死,但是你們的手下卻不一定,所以啊,我打算從他們入手。”

他話音剛落,高科忽然大喝道:“殺!”便有兩名手拿短柄大刀的永冥寨士兵手起刀落,將兩名神錘幫幫眾砍倒在地,只聽咕嚕一聲,兩個人頭滾了出來,那兩名永冥寨士兵的身上和地上濺滿了鮮血。

“哇!”那些神錘幫幫眾本來也算是看淡了生死,但是看到這種場景也是不由得一顫,也有不少永冥寨士兵的臉色都變了。應也鳳並不說話,只是冷哼一聲,用看戲的表情看著朱明有他們四個。

朱明有一看到自己人倒下便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搖手道:“你······你們住手······”冉全雷和嶽麟也都義憤填膺的罵道:“停下!有本事你們先殺了我們再說!”聶登並未回答,馮蘭劍卻抓著一大把暗器走了上來,笑道:“你們信不信?我這一把暗器出手,你們這些手下至少會死十多個?”

“你究竟想做什麼?”杜顯章在一旁問道:“要殺便殺,連我們一塊殺了便是!何必先折磨我們的手下?”馮蘭劍笑道:“喲,你倒是有些腦子啊,那我們也不廢話了,只要你們聽從我們的安排,我們便不會再費力的殺這些廢物,如何?”

“聽你們的安排?”嶽麟冷笑道:“你們想讓為神錘幫拼殺了一輩子的人做永冥寨的手下?你們是想要我們做笑話還是自己做笑話呢?別廢話了,你們······”馮蘭劍見他們不答應,笑道:“那正好,我也不想被看成笑話。”雙臂一甩,頓時將無數暗器一起甩了出去。

只聽後面的神錘幫幫眾一起哀嚎,頓時倒下了一大片。那些永冥寨的一些士兵看到這滿地鮮血,也有不少人退後了數步。應也鳳心裡也是一陣恐懼,心道:“若是······若是他對我出手,恐怕我根本攔不住他······”

“你給我住手!”嶽麟和冉全雷就要衝過去,被朱明有和杜顯章死死攔住,聶登看著他們那樣,搖頭道:“要不是你們身份特殊,我早就把你們都給殺了。但是我志不在江南這片窮地方,想要北上中原,以你們神錘幫的號召力,不論遇不遇的上陳到、楚昭他們,你們都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對吧?”

“你就胡說吧。”嶽麟道:“兩位幫主若是真的還在意我們,恐怕你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我們總壇之內。你想利用我們去對付兩位幫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我們也不會幫你去對付兩位幫主。”聶登聽他言語之中是頗為不服,卻也飽含淒涼之意,心裡有了計較,笑道:“我覺得吧也不一定。你們能不能奏效那我不確定,但是讓不讓你們聽話那是我的選擇。你們不聽我的命令也行,那我只能繼續動手了!”說著他一揚手,馮蘭劍一揮手中短刀刺進旁邊一個神錘幫幫眾的小腹,那人咕咚一聲便摔倒在地,卻硬氣的一言不發。

朱明有他們四人眼看此景,都忍耐著不怒吼出聲,聶登在一旁盯著他們的臉色,陰仄仄的說道:“怎麼樣?你們不想看著身邊最後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全都死吧?那乾脆就答應我算了,反正我對殺了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如何?”

四人其實有些心動,在此刻看來,神錘幫就剩下這些人了,比起未來不知多少碰見陳到、楚昭的可能性,保住眼前這些人才是重點。但那些幫眾卻齊聲吶喊道:“朱堂主、冉堂主(嶽先生、杜先生),不要聽他們的花言巧語,死便死,我們從未怕過。為神錘幫而死,乃是我們的榮幸。”

四人一聽,對視一眼,又猶豫起來。聶登有些煩躁的看了馮蘭劍和高科一眼,馮蘭劍會意,抽刀在身後幾名幫眾腿上刺出幾刀,高科扭住一名神錘幫幫眾的臂膀,用力一扭便將他臂膀折斷,一時間又有好幾名幫眾倒在地上,卻並未死去,只是捂著傷口不住地呻吟。

“你可真是殘暴至極!”嶽麟和冉全雷又想衝上去,聶登不等他們出擊,一招“煉蕩閃旋拳”掃出,將他倆連帶朱明有、杜顯章一起打倒在地,冷笑道:“你們就少做無謂的掙扎了,我知道神錘幫的漢子們有血性,所以我不讓你們白死。你們若是不想屈辱的死去,最好就聽從我的號令。”

“好啊!”嶽麟充滿怨恨的點了點頭,仰頭盯著他道:“我們可以答應你,可是你自己也得想清楚了,我們現在聽你的話,但是到時候真打起來,結果是沒準的!”“哦?”聶登笑道:“你們原來也有考慮啊?其實這事也很簡單,你們給我發誓,這事不就都解決了嗎?”

“發誓?發什麼誓?”四人都很是警惕,不知他又在耍什麼花樣。聶登道:“你們也都清楚吧,絕對不是你們想要的誓言。”

賈熙仁和劉棟不敢有絲毫怠慢,緊趕慢趕的往外趕出。忽然賈熙仁只覺撞到了什麼一般,一件物體迎空飛來,將他手中的軟鞭撞飛。

賈熙仁頓時停下了腳步,仔細的四下看看,只見四周還是廣闊的蘆葦叢,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劉棟剛趕到他身邊,便一揮軟鞭將一直飛針擋開。兩人對視一眼,又警惕了起來,賈熙仁看了看右臂上一道劃痕,便高聲道:“究竟是什麼人?有本事便亮出身份來?這裡只有我們!”

周圍卻也愈發安靜了起來,更是看不出一點動靜,卻有更多飛針接連射來。劉棟連續甩動軟鞭將它們一一擊落,對賈熙仁道:“此地不可久留,看來一路北上的路是行不通了。我們往東走吧,只要脫離他們的包圍圈,再渡江也不遲。”賈熙仁心想:“我們在明對方在暗,硬來是沒有任何優勢的。”便答應他的想法,兩人招呼了後面兩人後退出去,再一路東行。

守在蘆葦叢中那幾人沒等他們跑遠便都站了起來,一人道:“怎麼辦?其他地方的弟兄全都進攻神錘幫總壇去了,他們往東一定會跑掉的。”另一人手揮一把大斧,扭了扭盡是刺青的脖子,道:“所以啊,不能讓神錘幫的這些賊子跑掉!他們的總壇已經完蛋了,就跑了這四個人,怎麼說都不合適!我們追過去,斬草除根!”一行五人便衝出蘆葦叢,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