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不由得哈哈大笑，這對兄妹真有意思。
夏妡也不客氣，跑到那堆原石前挑挑揀揀，最後選出一塊最大的原石。
這塊原石體積也就是林斌買下的那塊的一半，但也不算小，呈橢圓狀，就像是個大號的鵝卵石，石皮上沒有裂綹，紋路也有些花，行家一眼就能看出這塊原石沒多大可能出料。
翁文雄和九爺都很清楚，這一堆原石都是篩選出來的低品質原石，一兩千塊錢一塊，九成九是開不出料，就算出開出料也沒什麼價值。圈內人不會買，也就只有圈外人體驗一下賭石的感覺，才會買下這種便宜的原石。
“我就要這塊了，圓咕隆咚的，看著好看，一定能開出好料子。”夏妡信心滿滿，彎腰去搬選好的原石，劉老板急忙上前，這種出力的活兒，哪能讓財神爺親自動手。
三塊原石搬到一處，林斌遞過去黑卡結賬。
劉老板將卡遞還給林斌後，笑容很是諂媚的問道：“林先生，解石嗎？我認識個手藝特別的好師傅，我帶您過去，解石費算我的。”
林斌笑著看向翁文雄和九爺，問道：“翁叔，九爺，咱們去解石？”
“好。”翁文雄和九爺點頭。
劉老板叫人幫忙把三塊石頭搬到小推車上，而後關門打烊，親自推著小推車跟著林斌等人前往解石室。看熱鬧的眾人也都跟著一同過去。
可以說，真正的賭石，是從解石這一刻開始。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不解石怎麼知道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價值兩億的原石，誰不想看看能開出什麼料？
這會兒正是午飯當口，幾位解石師傅出去吃飯了，解石室的門鎖著。劉老板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叫回來一位手藝很好的解石師傅。
翁文雄和九爺都認識，老熟人了，笑呵呵的打招呼。
解石室不是很大，有給客人準備的沙發，這面是幾臺解石機，連著水管，還罩著防塵罩，不然拿個齒輪直接切石頭，暴起的塵霧就能嗆死人。
“這塊原石品質不錯，應該能開出好料子。”解石師傅看了看林斌花兩億買的那塊原石，笑著點了點頭，拿出根筆在石頭上畫線，還與翁文雄、九爺二人商量著。
“他們在做什麼？”夏妡不解的看向林斌。
“在畫線。”林斌解釋道：“解石不是隨便切幾刀就行的，要是一整塊翡翠切開了，價錢就大打折扣。得按照紋路、裂口和綹子的走向畫出線，按照線來切，爭取儘量保證翡翠的完整性，這可是門技術活。”
“哦。”夏妡點了點頭。
翁文雄三人商量好一會兒，才在原石上畫好線，而後將原石搬到解石機上，準備妥當後開動解石機解石。
圍觀人的都急忙向前湊，彈著腦袋從防塵罩的玻璃窗上往裡看。
林斌和夏妡反倒被擠到一旁，二人乾脆在沙發上坐下等著，翁文雄和九爺也過來坐下，接過林斌遞來的煙後，九爺笑呵呵的問道：“林兄弟，緊張嗎？”
“說不緊張是假話，畢竟兩個億。”林斌滿臉苦笑，看上去的確是有些緊張。
夏妡更是緊張到抓著他的胳膊，呢喃著什麼，好像是在祈禱不要賭垮。
“林兄弟還能坐得住，這份心境著實讓人佩服。”九爺笑著點頭，而後叼上煙，用雙手搓了搓臉，“我也很緊張，兩個億啊，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貴的原石。”
翁文雄苦笑著點頭，他也緊張，手心都冒汗了。
那面圍著解石機的眾人，也都是很緊張，雖然事不關己，但價值兩億的原石要是賭垮了，沒有人不會嘆息幾聲。
好一會兒，解石機停了下來。
翁文雄和九爺騰地起身，撥開眾人上前。
林斌和夏妡笑著對視一眼，而後就都裝出很緊張的樣子，也急忙上前。
解石師傅將按照畫線切開的原石從解石機中取出來，放在案臺上就退到一旁，圍觀的眾人懂得規矩，都不敢上前，只是踮著腳尖探頭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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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用水管子衝了衝原石切口，翁文雄用毛巾擦切口，沒擦幾下，他的動作就
頓住了。周圍的議論聲也快速減小消失。
垮了……
這一刀下去，沒見到綠，甚至連水頭都沒見到。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這第一刀太重要了。
夏妡擔憂的看向林斌，抓著林斌的手，輕聲道：“哥，回家後你就說是我讓你買的這塊石頭，大伯就不會罵你了。”
“才一刀，說不準下一刀就見綠了。”林斌笑著摸了摸夏妡的腦袋，只不過那笑容有些勉強，而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再切。”
第二刀，比第一刀還重要。
雖然還可以切第三刀第四刀，但第二刀還見不到料，基本上就沒必要再切第三刀了。
可是這塊原石價值兩個億，第二刀就算見到綠，哪怕是帝王綠，也不可能賣出兩個億，也就是說切不切第二刀都垮了，區別是賠多少錢。
很快，解石機又再次開動。
圍觀的眾人低聲議論，有人嘆息，有人幸災樂禍。
這時，人群外傳來冷聲。
“聽說第一刀沒見到料，這是切第二刀呢？哈哈，這不是在浪費時間麼，要是我的石頭，還切什麼第二刀，直接扔了，免得看到添堵。”
三爺！
說話的人是三爺。
他依然是很狗腿的跟在佟識身邊，身後還有個人推這個小推車，小推車上有塊不大不小的原石，有蟒紋，也有綹子，是塊很好的原石。
翁文雄扭頭瞪過去，眼中有幾分怒火。
九爺也瞪了眼，知道林斌這會兒心裡不好受，就低聲安慰道：“林兄弟，別理他，臭嘴吃過屎，說不出什麼人話。”
三爺幸災樂禍的大笑道：“九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價值兩億的原石切垮了，賠的血本無歸。罵幾句發洩一下也是應該的，要不是你們撬行，不然那塊原石就是我的。謝謝啊，老天有眼，不想讓我破這個財。”
“不破財，難道認慫？”林斌嗤笑著看向三爺和佟識，“扔出兩個億就讓一些裝土豪的人慫了，這錢扔的不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