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才剛湧起這個念頭，轉頭一看，卻發現某個男人正單手託腮，看著四周的風景。
關鍵是，這月黑風高的也沒什麼可看的啊！
“喂！”她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在幹什麼？”
不是說好了來調查的嗎，他這個樣子像是來查案的樣子麼？她這麼提醒著，他依然還是這般我行我素，就是不肯向下瞄一眼。
鳳吟霜恍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道：“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不用這麼講究，再說你不是也說懷疑這個女人嗎？那你就想象一下，在這樣一個美豔的人皮下面，潛藏著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必須要仔細看看，才能看清楚啊！”
千枼雪這才開口道：“她再美，都不及你一根頭髮。”
呃，她還是有自知之明，跟這個女人還是有一些差距的！但是她一點都不自卑啊，憑容貌長相來斷定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她倒期待這個柔妃會是個厲害角色，才會讓她覺得有些挑戰。
“看完了，我們走吧！”
千枼雪很快帶著她離開，揮手解開了在芙蓉殿設下的屏障。
“經過方才的觀察，你有什麼發現？”
鳳吟霜想了想，說道：“其實根據表象來看，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總感覺這個柔妃有些奇怪，就好像遇到了一個棋局對弈的高手，看上去毫無破綻，其實全都被她給掩藏起來了。”
“何以見得？”
“細枝末節有很多，比如，她跟皇上相處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卻表現的如此深情，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但是我聽端木雅說當初她可是並不情願入宮，只是敵不過皇權而已；再比如，她明知道自己如今傷重，卻對楚檀的話置若罔聞；還有，一個如此柔弱低調的人，會故意挑釁當朝顯赫的三公主嗎？當然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出現的關節點，就是其中最蹊蹺的地方。”
千枼雪想的跟她差不多，至於證據……來日方長，總會有的！
千枼雪回了太醫院楚檀那裡扮演好他“徒弟”的身份，鳳吟霜則回到宮女所，誰都不會注意宮裡兩個小角色短時間內突然的離開。
開啟房門，甜夢香還在幽幽的燃著，鳳吟霜屏住呼吸走上前去把香吹滅，又開啟窗戶通風。
外面的空氣一進來，立即衝散了房間裡甜夢香的氣味，這時臥鋪上傳來一個宮女的囈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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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起身，看到鳳吟霜站在視窗，問道：“大半夜你不睡覺，在那裡做什麼？”
“哦，我看到窗戶被風吹開了，怕你們著涼就過來關上，繼續睡吧！”
她剛準備倒下繼續睡，這時又突然坐起身來。
“那個……你可不可以……”
“怎麼了？”
“能不能陪我出去一下，我想……”她面露難色，好不容易才說出那兩個字。
“好吧！”
於是在大半夜，鳳吟霜在茅廁外面吹著冷風望著天空發呆，她這到底是圖什麼啊！
……
做宮女的生活當然不會太享受，天不亮就要起床，去主子身邊服侍。
當那幾個宮女醒來的時候，發現鳳吟霜早就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這讓她們對她更加轉變了看法。
她們哪裡知道，鳳吟霜其實就是趁著早膳期間專門去打探訊息的，這裡可是一個輿論的小天堂，宮中的各種小道消息都在這裡應有盡有。
早飯是清粥一碗，小菜一碟，沒什麼好吃的，但也清淡可口。
她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著來來往往路過的宮女，伺機等待，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了目標出現，恰好還坐在她坐在的桌子旁邊。
“在宮女當差真是辛苦啊，整天累死累活的，做錯一點事就要受到懲罰！”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要多想想好的地方，現在外面世道多亂啊，多少人連飯都吃不上，尤其水源一直都是我們驍國緊缺的，在宮裡至少還是衣食無缺。”
“這倒是，不過這幾日你當值可要當心了，上一次不是有個宮女夜間走路不小心掉進井裡溺死了麼？死的也太憋屈了！”
“平白無故說這些做什麼，怪瘮人的！”那人露出一抹驚慌的表情，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這裡，才繼續壓低聲音說道，“而且宮裡這麼多人，哪天不會突然暴斃幾個？我看啊，那個宮女之死也不一定是意外，或許是得罪了什麼人被推下去的，反正也無憑無據。”
她們說話的聲音的確足夠小，這裡熙熙攘攘的一般人還真聽不清楚，但鳳吟霜如今的感官敏銳度異於常人，所以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而是一定要注意，到了晚上千萬不要出門，如果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想跟你說這些呢！”
“怎麼了，難道又出什麼事了嗎？”
“你知道的，管事房的劉嬤嬤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是她告訴我，說昨夜又死了一個宮女。”
又出事了？鳳吟霜也跟著豎起耳朵。
“怎麼回事？”
那宮女又左顧右盼一番，方才說道：“聽說死的可慘了，是活生生被燒死的！”
“怎麼會呢，如果著火了她一定會呼喊的吧，宮裡這麼多人還有很多巡邏的侍衛怎麼可能聽不見？”
“我原本也奇怪呢，但是劉嬤嬤說，出事的那間房門緊閉，她可能先是在火燒起來之前先是被煙霧嗆暈了，被發現的時候火勢還不大，也就那一間屋子毀了，沒有蔓延到別的地方。左不過就是死了個宮女，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件事就被宮廷管事扣下來沒有對外宣揚。宮裡現在出了這麼多事，皇上和兩位皇子又得了重兵，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叨擾呢？”
“說的也是，你認識那個宮女嗎？”
“我哪裡會認識那麼多人啊，但是聽嬤嬤說，人好像是芙蓉殿裡的，當時正好是在藥房為柔妃娘娘煎藥，可能是她煎藥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引燃了地上的柴火，這才送了命。”
又是芙蓉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