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她真的非常的感激，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去給他任何的回應，所以她只能做下這樣的決定。
“不行，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我沒有辦法跟尊主交代！”楚檀攔在她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你若是真的為了你的尊主著想，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替他做出正確選擇，像我這樣的女人只會耽誤他，害了他，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以後再次為了我而置身危險之中吧！”
她雖然振振有詞，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楚檀卻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她是可以走，可是某人醒過來之後若是大發雷霆，他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讓她走！”這個時候，突然從一旁傳來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
鳳吟霜一怔，轉過身來，便看到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他明明那麼虛弱，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們剛剛的爭執將他給吵醒的。
“尊主……”楚檀有些不知所措。
“讓她走！”他又重複了一遍，雖然聲音並沒有大多少，語氣卻多了幾分堅定，“就算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本尊要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在身邊做什麼？”
他這樣說，當真是字字誅心，讓鳳吟霜心中的愧疚更加明顯。
剛剛看他尚未醒來，她便想悄無聲息的離開，可是現在被抓了現行，她也只能好好地面對了。
“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雖然楚檀用她的血也救了他，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不能相抵的。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危險降臨之時他是怎麼護在她的身前，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那致命的毒蛇。
他切切實實的救了她的命，而她所做的根本就不算什麼，也無法抵償。
她說的這句話並非是空頭支票，只是她希望是以後在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之下，可以報答他。
“報答？你覺得本尊救你，是為了你的感謝和報答麼？”他有些諷刺的問道，聽得人扎心無比。
鳳吟霜愧疚低頭：“我知道，可是……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對你承諾的事情了。”
他閉了閉眼，然後把頭偏向一片，似乎是不想再看到她。
“你走吧，要離開就趕快離開，這次的事情，本尊會當做沒有發生過。”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失望，那麼的傷心，就連若水看著都很不好受，心中有些不忍起來。
哎……小姐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嘛，好歹說幾句好話讓他心情好一點再走也可以呀。
這當真是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男人，上天彷彿把所有的優渥都給了他。
不只是若水，就連鳳吟霜心中也是一樣的感覺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深處也是拒絕不了她，可是理智卻讓她必須要狠下心來，她不能對不起君墨塵。
所以，她只能跟他說抱歉了。
狠下心來轉身就要走，可是聽到他的咳嗽聲，她的腳步就好像生了根一般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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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她的絕情，所以他被氣到了，有些喘不上氣來。
鳳吟霜略略一猶豫，又折回身軀，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遞到他的面前。
本以為他一定很生她的氣，直接將水打翻在地，可他卻沒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地伸出手，接住了水杯，連同她的手也一起包在了掌心裡。
鳳吟霜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可是卻被他緊緊地握住。
“本尊等你。”他輕輕說道。
什麼？鳳吟霜詫異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有一天，有一件能夠讓你不為難，也在你能力範圍之內你可以報答本尊的事情，希望你可以遵守自己的承諾。”
原來，他還是無比在意她剛剛的那句話，所以現在才會這樣跟她提起。
這一次，鳳吟霜沒有再猶豫，而是點了點頭。
“你可以走了，再不回去，你的夫君會擔心的。”他蒼白的面容勉強浮起一絲笑容，剎那間笑靨傾城。
這樣的笑容印刻在她的心底，大概她此生都不可能會忘記了。
“謝謝！”鳳吟霜說完這最後兩個字，終於轉身離去。
……
該走的人走了，楚檀這個時候才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恕屬下愚昧，完全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麼。”
廢了這麼大的波折，還差點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最後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鳳吟霜離去，他這麼做意義何在呢？
男人的眼神此時也不似剛剛那般傷懷，而是充滿了冷靜和睿智。
“她遲早有一天，會回到本尊的身邊，這便是以退為進。”
楚檀忍了忍，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難道她不是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麼？”
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清楚，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一直在做一件自相矛盾的事情。
勾引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這大概只有尊主能夠做的出來了。
“原本就不該存在的人，總有一天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到了那個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呢？”他的語氣充滿了沉痛和無奈，這也是他目前僅能為她做的了。
直到現在，楚檀才終於明白了他的苦衷。
尊主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為了鳳吟霜，他暗中籌劃了這麼多，甚至不惜傷害他自己。
可若是鳳吟霜知道真相，卻未必會領情，因為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人，這樣強制綁在一起，會有什麼好結果麼？
“可是……鳳吟霜現在對君墨塵可是痴心一片，堅貞不渝的，以她的性格來看，不管是從思想上還是道義上，她都不可能會做出背叛自己夫君的事情，這一點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如果，他死了呢？”
看到楚檀震驚的目光，他頓了頓，又緩緩說道：“當然，在死之前，他總得充分發揮掉自己的價值，不管是他身上揹負的仇恨，還是那個讓他割捨不掉的女人。”
楚檀聽罷，也只能在心中感嘆了，若換成是他，面臨尊主這樣的情況，大概早就被困在枷鎖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