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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另眼相看

李汭的病完全好了。

他因禍得福,住進了千秋殿。

歸真院南面通往安仁殿,再經過安仁門就是公主院和年幼皇子住的千秋殿。

公主院西面隔著宮牆是百福殿,是大中元年宦官們大力修建的,裡面有屋舍廊宇七百多間,不少中層宦官居住於此。

掖庭宮那邊太過擁擠,百福殿是大宦官為手下謀的福利,如今五品以上沒有私邸的都在排隊等著入住。

李汭住進千秋殿,早上過來見母親,在得知是郭弘發現有人下毒後,就把這個同齡少年當成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不要對我行禮,阿孃說你是恩人,我要知恩圖報!”李汭叫道。

在唐代,一般妻妾成群的人家,妾生子要叫嫡母為孃親,而叫生母為阿姨!

宮裡沒有皇后,所以皇子公主都各叫各媽,將來誰做了皇帝,誰的母親就是前朝皇后、本朝皇太后!

這也是玄宗朝以後不立皇后的主要原因,每個皇帝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一直沿用這個慣例。

小李汭雖然只有十歲,個子卻很高,幾乎到郭弘胸口。

兩個少年穿過北面的彩絲院,進入後苑,這裡與掖庭宮連成一片。

他們去臨湖殿、紫薇殿玩,那裡旁邊就是被稱為西海、北海的兩個小湖。

湖邊柳樹成蔭,湖內游魚成群,雁鷺齊飛。

小湖圍繞著一座小丘,丘上林木茂密,有很多幾百年的老樹,是夏日避暑的好地方。

李汭帶著郭弘上了小丘,進入一間亭子,名為“望雲亭”。

二人在柱子和欄杆扶手上相互追逐,李汭當然追不上郭弘。

“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李汭氣喘吁吁地問道。

郭弘笑了,這個孩子還真是執著,不問明白不肯罷休。

“我沒想好,等想到了再告訴你。”

旁邊跟著的侍女瞪了郭弘一眼,說道:“小小奴婢,敢跟主人這樣說話!”

李汭不幹了,叉著腰對侍女說道:“不用你管,要是聽不慣,就回阿孃那裡去!”

侍女歲數也不大,頓時被氣哭了,轉身就跑。

郭弘搖頭道:“她要回去告狀了。”

“讓她告,阿孃不會管的。”

“反正現在沒事,要不我教你個小法術如何?這是我小時候跟異人學的。”

“好啊,好啊,你快教!”

李汭眼睛都放光了。

郭弘很輕易地把李汭收服,身後多了個小跟屁蟲。

他所教的法術就是“乘蹻之術”的一些基礎部分,當然並不包括易容術,道具是這兩天從宮內道觀順來的。

李汭整日噴雲吐霧,玩得不亦樂乎。

太極宮很大,分為前朝和後宮,後宮相當於長安外城四個裡坊(大約5平方公里,約等於兩個揚州瘦西湖的大小)!

北邊是後苑,這裡住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遊樂之處和空置的宮殿,如今成了李汭玩耍的場所。

郭弘也因此熟悉了附近的地形。

這一日,兩個少女闖過重重城門,跑到東面名為東海的小湖附近。

“那裡就是凌煙閣,裡面有好多畫!”

郭弘跟著李汭跑進去,這座小樓內有一道牆,北面寫“功高宰輔”,南面寫“功高侯王”,牆上朝北的這面掛了一百多幅畫像,有真人大小。

他走到一副畫像前

停下。

“你在這裡做什麼,讓我看看,這是郭子儀的畫像。”

李汭看了看郭弘,又說:“你看的是德宗朝的,那邊還有一副是代宗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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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一起走過去。

李汭突然問道:“你姓李啊,和郭子儀沒關係吧?”他只知道郭弘是李敬超。

郭弘搖搖頭,說道:“這人名聲太大,只是有些好奇。”

他們玩了一會,一起出來,過了兩道城門,往南邊的三清殿走去。

三清殿也是一所宮內道士觀,是道士進宮作法之所,位置與歸真院女冠觀一東一西,遙遙相對,古人以東為左,這也符合男左女右的佈局。

再往南不遠有神龍殿和佛光寺。

唐中宗和唐玄宗都駕崩於神龍殿,那裡也是一座寢宮。

這時從東面道上過來一群人,前呼後擁,正中是個小女孩,大約七八歲年紀,穿著紅裙子,打扮得很漂亮,樣子也十分可愛。

李汭拉著郭弘轉身就走,一邊叫道:“快走,那人是我命中的魔星,不要讓她追上!”

“那個是誰?”

“是趙德妃的長女永福公主,這兩年每次進宮她都欺負我!”

“你比她大啊,怎麼會被欺負?”

“她手下人多,況且母親勢弱,我不能讓她為難!”

果然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柳婕妤在宮內受到趙德妃壓制,李汭也小心謹慎,怕給母親惹禍。

他雖然只有十歲,卻比一般的皇子更早懂事。

郭弘此時已經上了小山,回頭看了一眼永福公主,那個小姑娘正好也看到他,衝這邊揮揮小拳頭。

兩個男孩回到歸真院已經很晚,掖庭宮嘉祐門也快要關門落鎖了。

郭弘有些著急,拔腿就要跑,李汭拽著他的衣袖,說道:“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這時柳婕妤也正好出來,看到便笑道:“敬超,汭兒晚上總是鬧著不肯睡,也缺玩伴,既然你們這麼要好,不如就留下來吧。”

郭弘一聽正中下懷,他也不想回掖庭宮,李敬超迷魂散不小心用得比較多,幾天都不會醒,過幾日有機會回去補一波就行了。

他覺得留在太極宮總是方便許多,於是說道:“是,婕妤,我明日回去一趟拿行李。”

柳婕妤叫來晚鶯:“你去幫從義準備一套乾淨的寢具,晚上讓他陪汭兒睡。”

晚鶯應了一聲,笑著去了。

只有被郭弘和李汭欺負過的那個侍女心裡不痛快,心裡大喊:這兩個小魔頭睡一起了,以後還要做什麼?!

郭弘晚上睡在後殿主房中,那張寬大的臥榻足夠讓兩個少年橫躺豎臥。

李汭睡覺不老實,胳膊和腿總是搭在別人身上,而且喜歡找人,郭弘機智地用枕頭和布單做了個假人,趁他翻過來的時候,跳到另一邊睡。

到了半夜就聽有人掉下床的聲音……

郭弘被吵醒,朦朦朧朧聽到外面有輕輕的歌聲。

他悄悄起身推門,這門發出輕微的吱嘎聲,那歌聲便停了。

郭弘進到院中,看到柳婕妤跪坐在一張席子上,面前燃著檀香,正對月禱告。

“婕妤。”郭弘上前小聲道。

柳婕妤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晚上睡不著,吵到你了,汭兒怎麼樣?”

“他睡得很好,打雷都不會醒。”

柳婕妤微微一笑,月

色下十分嫵媚動人。

郭弘:……

……

一夜無話。

柳婕妤只是想找個人說話,而且她知道李敬超是個宦官。

只能說郭弘自己想多了。

郭弘如今在宮中已經小有名氣,妃嬪之間都流傳著柳婕妤那邊多了個擅長醫術的小使。

離皇帝壽誕的天長節已經沒有幾天了,卻沒有機會去大明宮查探,郭弘心中也有些著急。

郭弘回掖庭宮拿行李,到那間舊屋時,早有人等在裡面,正是郭敬述,他是過來幫忙看著李敬超的。

“我義父說今日帶你去興慶宮一趟見個人。”

“見誰?”

“你到了就知道。”

“還故作神秘,看我收拾你!”

郭弘上前去抓,郭敬述連忙逃跑,撞在柱子上,灰塵撲簌簌從屋頂落下來,嗆得兩人直打噴嚏。

再互相一看,都是灰眉土臉,不禁指著對方大笑。

這時郭弘突然感到眼睛被上方什麼東西晃了一下,便停下笑聲,抬頭觀察。

“看到什麼了?”郭敬述問道。

“我上去瞧瞧。”

郭弘順著柱子如同猿猴一樣爬上去。

房梁上很黑,若不是他目力過人,根本看不見什麼。

在黑暗的角落裡,有一塊磚鬆脫,露出一點閃亮的東西。

這塊磚應該是他們剛才皮鬧才震松的。

郭弘挖開牆磚,從裡面掏出一隻檀木匣子。

他跳了下來,郭敬述就迫不及待地說道:“發現寶貝了,快看看是什麼,這裡以前可是上官婉兒的舊宅!”

郭弘也很好奇,仔細打量這個木匣,看到上面的鎖十分別緻,竟然是個魯班鎖。

這鎖在匣子的一面,是魯班鎖中的一種,由八塊活動的木塊,類似後世的華容道。

上面的圖案正是八卦。

“這個怎麼弄?要不拿斧子劈開?”

郭弘一笑,說道:“拿斧子劈必然會觸動機關,裡面的東西可能毀壞。”

他用手迅速地撥動幾下,只聽啪的一聲,匣子蓋彈了起來。

裡面是一卷黃色的絹紙。

“這是聖旨!”郭敬述叫道。

郭弘連忙捂住他的嘴。

二人開啟一看,是傳位給相王李旦的詔書。

郭弘發現匣子裡還有一卷絹紙,也取了出來,讀後才知道事情的緣由。

這個匣子是上官婉兒之物,她有女中諸葛之稱,蕙質蘭心,機巧天縱,魯班鎖不過是她平時所用,如果強力開啟匣子就會觸動機關,燃放毒煙制敵。

不過己經過去了兩百多年,即便有毒煙恐怕也早已失效。

匣子裡的詔書就是上官婉兒在政變時所寫,並呈送給李隆基,但對方還是下令將她斬於旗下。

當時李隆基的謀主劉幽求很欣賞上官的才華,就將聖旨和木匣都收了起來,藏在她年幼時的居所。

由於藏得十分隱蔽,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這兩卷紙倒沒有什麼特別,郭弘看了看就扔在一邊。

郭敬述稀罕的很,就說:“既然你看不上眼,不如給我吧。”

郭弘點頭,接著把木匣拿起來仔細觀察。

“一個匣子有什麼可看?”

“你不懂,我總覺得匣子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