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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節李青

林曉是何等人物,小姑娘的眼珠子盯著長槊和水麒麟轉來轉去,就是不撒眼,林曉還能看不出來嗎?本身就開始惦記收徒弟,那麼小姑娘現在的表現,可謂是正中下懷啊。

等到回到了五龍巖,小姑娘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了當地對林曉說道:“林大哥,能不能讓我試試那柄長槊。”

聽到這話,林曉還沒有表態,一旁的李叔的臉可都白了。長槊的槊杆可不是金屬,而是數十條者劈成細條的拓木經過數道工序,擰成一股的,然後在纏上一層層的麻,刷上桐油,直到與刀鋒碰撞後不損絲毫為止,所以不僅足夠的堅硬,還同時具備了足夠的彈性。

林曉在珠靈澗中將長槊舞出了道道銀光,其實在武將中並不出奇,出奇的是林曉堅持了那麼長時間,而且每一道銀光從來就沒有落空的時候。要知道一般的長槊份量不算槊鋒的話,大概只有十一二斤左右,加上一尺八寸(唐朝的大尺,相當於三十釐米左右)的槊鋒,全重大約二十多斤。如此兵器就已經號稱是騎兵裝備裡的重武器了。

而林曉的長槊明顯的重量要超過了三十斤,一般的士兵別說舞動,而且還是一舞動就是半個時辰,就是拿起來揮動幾下,估計就會胳膊痠軟,也只有絕世猛將一級的大將,才有這個能力。

所以,聽到小姐要看人家的長槊,李叔可是生怕惹怒了林曉,要是林曉一怒之下對小姐動了手,那就是把自己和五十名騎兵以及剩下的村民都加起來,也只有被林曉屠殺的份。還有戰馬,別看老馬一副要死半活、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是看看自家的戰馬,雖然都是上好的駿馬,可是沒有一匹是敢於在老馬前邊得瑟的,都十分的乖覺,就連奔跑的時候,都自覺地跟在老馬身後,就算再加力鞭打,那些戰馬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有了這樣的戰馬和這樣的神兵利器,自家小姐還大大咧咧地直接要看,李叔簡直就……沒啥說的,先把眼睛捂起來吧。

可是事情的進展,再次出乎了李叔的意料,林曉就那麼乾脆、輕鬆地答應了小姐的要求。不但同意了,甚至還將自己的老馬讓了出來,供自家小姐騎乘。很明顯那匹老馬似乎並不願意,一個勁兒的吐嚕響鼻,但是在林曉不知道怎麼安撫之下,居然很順從地點頭同意了。

看著小姑娘哈哈大笑著舞動長槊、駕著老馬奔跑遠去,李叔急忙要追,卻被林曉攔住:“無妨,你家小姐不會有事,就算遇到什麼不長眼的野獸、強盜,有某家的老馬,也會安然帶你家小姐回來。”

李叔看著林曉這麼淡定,也只能止步在五龍巖的村口,安靜的等著自家小姐歸來。兩刻鐘以後,遠處就出現了滿臉通紅,一身大汗,頭上也有些凌亂的李青,此時的李青可沒有再手持長槊舞動刺殺,而是將長槊掛在了馬背上,被老馬駝了回來。

人一下馬,李青就差一點跪在地上,腳軟了。林曉可是早就得了水麒麟的通告,知道這是水麒麟賓士的速度太快,給小丫頭帶來了遠超平時的刺激,結果就是劇烈的興奮之後,全身脫力了。

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情況,林曉對這種情況十分瞭解,記得自己在現代社會第一次和校外的混混打架的時候,可是激動的渾身顫抖,還因此還被小混混嘲笑了,但結果卻是渾身顫抖的林曉以一敵三,把三個小混混全都揍了一個鼻青臉腫,要不是學校知道林曉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估計一個事後的記過處分是少不了的。但是最終,林曉只得了一個口頭警告,而那三個校外的小混混即挨了臭揍,而且兩個月之後據說被強制轉學了。

到了大學的時候,林曉才知道,這種渾身顫抖並不一定是恐懼、害怕導致的,很多時候興奮也會導致顫抖,屬於林曉的就應該是後者,而這種興奮會導致身體的全面素質的提升,但是興奮過後,往往是體力的過度消耗。

當然了,經過這麼多年,林曉很少遇到這種不由自己控制的興奮的顫抖了,所以今天看到李青身上出現了自己當年的情況,還是很有些親切感的。

林曉漫聲道:“小姑娘,可是喜歡某這柄長槊?”

李青小腦袋上下快速點動,好像上了馬達一樣,幾乎出現了殘影。李叔在一旁無可奈何的搖頭,雖然不贊同自家小姐向一個陌生人伸手,但是這麼優秀的神兵利器誰不想要,再說還是人家正主的詢問。

“哈哈,不過,你現在的力氣可是不夠啊!就算你再長大幾歲,你的力氣也不能支援你舞動一個時辰,這要是上了戰場,一旦沒了力氣,那可就是只能等人救助啦。”

“唉。”小姑娘心知肚明,剛才不過兩刻鐘時間騎馬賓士,自己舞動長槊的時間更短,如果用來炫耀還好說,可是自認天生神力,上了戰場就是決定性力量的小姑娘又怎麼能甘心呢。想到此處,小姑娘不由得十分沮喪的低下了頭顱。

這一來,旁邊的李叔可是想明白了,這位年輕俊秀的絕世武將肯定是家傳的有練力之法,而且還是十分高明的功法,人家這是看上自己小姐的資質了。只是看到小姐不明所以,李叔也不由得十分的著急!

在軍中服役多年,見過很多武藝高強的大將,李叔深知這些人要是收徒弟或者挑選親兵、家將都有自己的標準,有些甚至是怪癖,尤其是對於收徒弟這樣的事情,更是要看緣分,而且大多不會主動開口,可能自己要是替小姐開口,就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失去了這次機會,所以現在只能看自家小姐能不能醒悟過來,主動提出拜師了。

不過李叔的擔心顯然是多餘了,李青小姑娘別看是天生神力,可是腦瓜子轉的可不是一般的快,李叔不瞭解的是,這姑娘在李虎府中可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樣子,十足的好奇寶寶,幾乎所有有點兒故事的李家家將都被小姑娘纏著講過故事,那可是李府的開心寶一個,又怎麼可能猜不出來林曉的話中含義呢?!

就在李叔一轉眼的功夫,小姑娘就直挺挺地跪倒在林曉面前,未等說話,就先抱住了林曉的大腿:“林大哥,你教我武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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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哈?怎麼是這麼個節奏?“不過也好,小姑娘天真爛漫中表現出來的心計和聰慧,倒是令林曉刮目相看,這可是一個有慧根的姑娘啊,掌握機會的本能十分的強大!

這個念頭也不過就是一轉,林曉哈哈笑道:”想找我學功夫,叫林大哥可是不行的!“

小姑娘大喜,笑臉樂得成了一朵花,鬆開林曉大腿,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好,今日就收了你這個徒弟。起來吧。”林曉笑眯眯的說。

“謝師父。”小姑娘從地上蹦了起來,也顧不得撣撣身上的塵土,就衝林曉伸出了小手:“師父,有啥禮物嗎?”

林曉收了這麼一個聰慧的女弟子也是十分高興,這可是林曉真正意義上要從頭開始傳授道法的第一個弟子,見李青一點不見外地伸手向自己討禮物,也不生氣,只是佯怒道:“禮物不已經都讓你玩了一會兒了嗎?”

李青看到林曉俊臉一板,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不過兩個眼珠一轉,就黯然低頭說道:“那不是沒有一匹能配得上它的戰馬嘛,還要熊人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兒女的樣子。

李叔看在眼裡,真是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咱家的小公主啥時候有過這種表情嘞?天哪,簡直是罕見得很吶!

林曉一想,小姑娘說的也對,普通的戰馬還真撐不起與自己這柄長槊和與之配套的盔甲的重量。最適合長槊的,都是重騎兵,必須要是載重能力強,奔跑速度也快的極品好馬。而馬槊的衰落,一個跟馬槊的製造代價昂貴有關,另一個更重要的就是唐朝以後,中原帝國失去了大量戰馬的來源,尤其是優秀戰馬的來源,這才是馬槊這種馬上最優秀的長兵器沒落的原因——一柄長刀和相應輕甲的代價,顯然要便宜的多。

唐以後,大規模使用重騎兵時間最長的當屬西夏王朝,其鐵鷂子重騎兵曾號稱東亞最強騎兵,但規模也不過就是三千多人的樣子,而且其盔甲和武器都是代代相傳,可見其裝備打造之困難。而西夏過去就是現在的隴西一帶,可是從來不缺少優秀戰馬的,即便如此,他的規模也從來沒有多大的變化,由此可見,即使是產馬地,優秀戰馬的數量才是制約重騎兵規模的根本。

既然戰馬這麼重要,那就給小姑娘去找一匹駿馬來!林曉說道:“既然收了你做弟子,而你這妮子又是要拜師禮,那麼為師就滿足你的要求。不過拜師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你先回家,徵求好了你父母的意見,如果他們不反對,那麼待為師給你找好了戰馬,再正式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