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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不是他

別墅很大,裡面的裝飾品更是極盡奢華之能事,可見這裡的主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透過一道暗門,一條樓梯直通往地下室。有燈光從下面照射上來,還能隱隱聽到說話的聲音。

趴在門邊向裡觀望,這裡是一間刑室,正對面吊著一個人,披頭散髮將整個臉都擋住了,上身赤※裸著,各種傷口遍佈其上,可以分辨其中有皮鞭造成的傷痕,還有利器切割的,甚至還有鈍器擊傷的痕跡,渾身上下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猙獰可怖。

"我告訴你,今天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還不說,就別怪兄弟我心狠手辣了。"

剛才看見的那兩個年輕人叼著煙,虎視眈眈的盯著眼前的這個血人。血人好像沒聽見似地,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賀飛寒的雙手都攥出血來了,馮天對他照顧有加,曾經還救過他的命,可是如今卻變成這幅模樣,他怎能不怒。

"兄弟,我勸你還是說吧,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說,老子現在就弄死你。"兩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

"我現在就成全你!"忽然出現的第三個聲音嚇了兩人一跳,慌忙轉身看去,只見一個拳頭在眼前快速的放大,接著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拳將那紅發小子爆了頭,血肉噴灑在身後的牆面上,白的紅的,構成了一張血腥的地圖。

一旁另一個小子腿都軟了,見過恨得,見過牛的,可是卻沒見過一拳爆頭的,這場面太過血腥,太過刺激了,這小子當場就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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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寒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向馮天,渾身是血的馮天依然人事不省,腦袋低垂著。

被嚇尿了的小子忽然反應過來,知道再流下去,自己必然也是那個下場。看了看一牆的地圖,一咬牙扭頭便跑。一道半透明的氣勁穿透了他的大腿,那小子慘嚎一聲,向前撲倒,一腦袋撞在了門框上,登時血流不止。

"再叫一聲,就送你下去見他。"年輕人立刻閉上了嘴,靠著牆坐著,大氣都不敢出。

捏碎了鎖著馮天的鐐銬,將他平放在地上,頭髮上的血液凝固成了一大塊,貼在臉上,只留下了一張嘴還在若有若無的喘著氣。

看到馮天這幅模樣,賀飛寒心中的憤怒再次翻騰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感覺馮天的生命力正在緩緩的流逝,而且已經所剩無幾了,也就是說,他活不了多久了。

"不,不是我幹的,都是那個傢伙幹的,不關我的事啊,求求你,不要殺我…"那年輕人看起來是嚇壞了,眼神飄忽,渾身顫抖,嘴裡不停的絮叨著。

"再說一句,你得死。"賀飛寒緩緩閉上了雙眼,連線上馮天的身體,心裡不禁涼了一大截。馮天的身體幾近崩潰,失血過多,加上傷勢過重,已經無力回天了。

自從上次安東尼之後,賀飛寒越來越覺得無力,因為不是治療了傷勢就能救回人命,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種更加神奇的東西,它們叫做生命力。就算傷口治好了,如果沒有了生命力,人還是會死,現在的馮天,就是這個狀態。

賀飛寒知道自己無法救活馮天,但是至少要知道是誰幹的,他要報仇,他要把他們施加在馮天身上的痛苦,百萬倍的奉還給他們。

大量的靈力不要錢一樣的湧入馮天的身體,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恢復著。憑空出現一桶純淨水,用水清洗了一下馮天的身體,露出來下面已經恢復完好的皮膚。

撩開遮住面容的頭髮,賀飛寒不禁愣住了。

"這是誰?"這個人根本不是馮天,是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心中疑惑的同時也暗暗松了一口氣,既然不是馮天,那也就是說馮天現在還活著,這是最好的訊息了。

"咳咳咳!"不知道是誰的這個男子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伴隨著咳嗽聲,有不少血塊噴出來,可見他是真的沒多少時間了。

賀飛寒輕輕的把他扶起來,讓他呼吸的更加順暢一些。年輕人緩緩睜開雙眼,一眼便看到了賀飛寒,激動的一把抓住了賀飛寒的胳膊。

"是你!真的是你!"賀飛寒有些納悶,自己不認識他,不過看起來他好像認識自己的樣子。

"你是賀飛寒,我見過你幾次。"賀飛寒心下瞭然,剛才那兩個年輕人說過,抓的這個人是馮寶矩手下的兵,可能以前去見馮寶矩的時候見到過,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可沒閒工夫在乎路人甲路人乙。

"我是首長的司機,以前見過你幾次。"

賀飛寒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沉重的問道:"是誰幹的,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他們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說到這裡,這個不知道姓名的首長司機眼睛越瞪越大,面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抓著他胳膊的手上更加的用力起來。

"他們要找周林,他們想要控制新野第一軍,申城出事之後,我奉命將周林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回程的時候便被他們抓了,不過我可以發誓,我一個字都沒有說。"

賀飛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同志,到最後時刻也沒有出賣同志。"

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表情明顯的緩和下來:"我告訴你,他們在哪裡。"

"不,不要告訴我,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馮天在哪裡?"

"馮少?馮少被他們軟禁起來了,離這裡不遠…"

"恩,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救出他…"賀飛寒的話音戛然而止,懷中的那個司機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鼻尖早就沒有了氣息。剛才的迴光返照讓他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但是同樣也把他的生命燃燒殆盡。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依然忍不住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緩緩起身走向門口的那個年輕人,見賀飛寒走了過來,年輕人立刻緊張起來,嘴裡大喊著:"不管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

抓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年輕人被舉在半空中,兩隻腳不停的亂蹬著,生物的本能告訴他,他的小命就快沒了。

賀飛寒提著他來到剛才掛那個司機的地方,用鐵鏈將年輕人的手腕綁住,還用力的打了個結,保證他絕對跑不掉。年輕人的手腕被鐵鏈勒進了肉裡,疼的慘嚎不斷。

"我問,你答,答對活,答錯死,懂了麼?"賀飛寒的聲音冰冷異常。

年輕人早就六神無主了,只會不停的點頭答應。

"你受僱於什麼人?剛才離開這裡的那個人是誰?不準說不知道。"

年輕沒有任何猶豫的交代起來:"那個人叫呂傑,道上的兄弟都叫他傑哥,這間別墅就是傑哥的,這個男人也是傑哥領過來的,真的,我真的沒說瞎話。"

呂傑這兩個字引起了賀飛寒的注意,他曾經抓過一個叫呂傑的人,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這件事就有些問題了。

"他住在什麼地方?或者說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他?"

"我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不過我倒是聽說他經常去一家叫做'惡夢'的酒吧。"

"很好,所以,你暫時可以活下來了,恭喜你。"年輕人松了口氣,卻見賀飛寒轉身離開,連忙喊叫起來:"外,你去哪裡啊?放我下來啊,外,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賀飛寒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年輕人用力掙扎起來,可是這鐵鏈子綁的格外的緊,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正在掙扎著,賀飛寒卻又走了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桶。

"大哥,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了,求你了。"

賀飛寒擰開蓋子,將桶子裡的液體揮灑出來,一股濃重的汽油味佈滿了整個地下室。年輕人立刻慌了手腳,大聲的喊道:"大哥,這是啥啊,你撒的是啥東

西啊?大哥,我真的全都告訴你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大哥,求求你了。"

年輕人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可是看賀飛寒那表情便知道這不是好東西。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汽油是什麼東西。而賀飛寒也是從李放那裡搞來的,整個L市也只有他才有這個玩意,上次搞了一桶,一直沒用過,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賀飛寒揚了揚眉毛,把桶子隨手一扔,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優哉遊哉的點了一根煙,說道:"我說了,答對,可以活,答錯,你得死。"

"我答對了啊!"年輕人急急的喊叫著。

賀飛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錯,你是答對了,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啊。"接著話鋒一轉:"我沒有殺你,我現在只是想燒掉這間房子而已,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必須依靠自己。"

說罷,將手中的打火機扔了出去,房間中霎時變成了一片火海。年輕人慘嚎聲響起的同時,賀飛寒已經離開了那裡。

現在他要去找那個呂傑,看看究竟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呂傑。

眼前便是名叫'惡夢'的酒吧,賀飛寒實在不明白,什麼人會給酒吧起這個破名字。

震耳欲聾的音響,煙霧瀰漫的空氣,陶醉其中的人群,放肆的揮灑著他們的精力。

賀飛寒穿過人群,來到吧檯,點了一杯啤酒,一邊喝著酒,一邊打量著周圍的這群人。

呂傑給他的印象挺深刻的,不過一眼掃下來,他可沒有發現那個呂傑,有可能這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也有可能,誰知道呢。

忽然心中靈光一閃,裝作在口袋裡掏東西,黃影一閃而過,一摞鈔票落入手中,這是很久以前馮天給他的燕京紙幣。由於獸潮的緣故,每個城市都各自為營,導致了經濟大崩盤。以前的紙幣和金融系統統統被廢,各個城市不得不發行各自的金融貨幣來替代之前的貨幣。

抽出來幾張,拍在桌子上,吧檯的小妹妹兩隻眼睛都亮了。這種大額紙幣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面前這個人,非富即貴。

"傑哥來了麼?"賀飛寒轉過身,背靠著吧檯,抽著煙打量著周圍的人群。

吧檯的小姑娘反應過來了,面前這個人不是福貴之人,而是道上的人。雖然看起來有些眼生,不過這條道上的人,哪個都是今天不知明天事,今天這個死了,就會有新人頂替上來,誰能認識所有人呢?

不露聲色的把幾張大額鈔票塞進自己的內衣,靠近賀飛寒,低聲說:"傑哥還沒來呢,不過傑哥今天已經訂好了包廂,可能是要談什麼事。"

賀飛寒微微一笑,這就是錢的好處,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一點沒錯。

轉過身,又抽了兩張鈔票拍在桌子上:"給哥再來一杯。"小姑娘眉開眼笑的將兩張大鈔裝了起來,不一會一杯啤酒便出現在賀飛寒面前。

"哥哥今天心情不好,想喝酒。"

吧檯小姑娘立刻搔首弄姿起來:"小妹陪哥喝酒。"

賀飛寒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幹,搖了搖杯子說:"你給我看著點,傑哥來了告訴我。"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喝著酒,轉眼間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小姑娘忽然湊近了賀飛寒,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她要強吻自己,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小姑娘一愣,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有話說,有屁放!"感覺賀飛寒有些生氣了,小姑娘立刻收聲,拿指頭指著賀飛寒身後,說道:"大哥,傑哥來了。"

賀飛寒不動聲色的扭過頭張望,門口有兩個人剛剛走進來,其中一人身穿一套合體的西裝,和剛才離開別墅的那人穿著一模一樣。

"傑哥似乎有客人啊?他們訂的哪個包廂?"

"B2,左手最裡面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