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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三朵奇葩

鎮親王年過半百,可是體力卻是格外的強悍,就連那些年輕的兵丁都比不上他。

"王爺,在這裡。"跑出衙門沒多遠,就看見一個舉著火把的兵丁大聲的呼喊著。鎮親王帶著人過去,在大街正中間,發現了那個出口。

"西門。"距離此地最近的便是西門,鎮親王斷定幾人必定會去西門。

鎮親王猜的沒有錯,賀飛寒幾人正是去了西門。

"哎,你說這女人什麼來頭,真是邪門啊。"賀飛寒瞅了一眼不遠處的女人,輕輕的撞了一下2號。

西門的守衛不多,只有兩班人,一共十個人,此刻這十個人都圍著那個妖豔的女人,一個個都好像丟了魂似地,而對他們視若無睹。

"可能是某種魅惑術,可以攝人心魄。"那滿臉橫肉的壯漢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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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麼過來了?那老頭呢?"

壯漢哼了一聲:"那老不死的說不用幫忙。"壯漢似乎很不爽的樣子。

賀飛寒扭頭望去,髮型詭異的老頭站在城門前,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他行不行啊?不會耍我們吧?"陳南有些擔心的問道。

賀飛寒看了看壯漢,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女人,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底,可是這兩個人都有特異之處,那老頭想必也不會簡單了。

每天宵禁的時候,城門會上鎖,鑰匙由兩員裨將保管,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能開門。

城牆雖然不高,可是少說也是十幾米,翻城牆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寄望於那個老頭了。

"哈!"一聲暴喝,嚇的幾人渾身一顫,紛紛回頭望去,只見老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他怎麼一動不動的呢?"陳南叨叨絮絮的說著。

這時只見老者抬起一腳踢在城門上,城門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原型大洞。

"我靠!有戲!"賀飛寒驚喜莫名,緊跑兩步來到城門口,正見老頭在收功。

"可以了。"老者幽幽的說了一聲,帶頭鑽了出去。賀飛寒趕忙回身招呼:"撤了。"

眾人紛紛跑了過來,在人群中的女人也聽見了賀飛寒的聲音,衝四周的兵丁媚笑著:"奴家內急,各位大人請稍後啊。"十個兵丁一邊答應著,一邊讓開一條道,眼睜睜的看著女人從城門上的大窟窿裡鑽了出去。

"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看著鑽出來的女人,賀飛寒開了個玩笑。

"我認識路,這邊走!"

"等一下。"賀飛寒趕忙攔住了幾人。

"我們現在不能回去。"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一定能猜到我們的動向,到時候我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那我們怎麼辦?"

賀飛寒看了一眼漆黑的曠野,轉身望向三朵奇葩:"你們對這裡比較熟悉,你們覺得我們該往哪裡走?"

三人對視一眼,妖豔的女人開口說道:"此地向西三十裡便是鎮親王親兵的大營,其後便是一線天,透過一線天便是邊關。向北五十裡地是祝家莊,南邊是荒原。"

"那就向北走,去祝家莊。"賀飛寒斬釘截鐵的決定到。

"等一等,那和我們的方向完全相反,而且,去村莊會讓我們陷入危險之中。鎮親王一定會派人去祝家莊的,到時候我們就會完全暴露。"

賀飛寒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正是要讓他們發現我們,走吧,路上再說。"

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眾人便上了路,一路奔向五十裡外的祝家莊。

城門口,鎮親王帶著大批的兵丁終於趕到了,那十個被那女人迷惑了守城士兵依然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候著女人。

鎮親王一眼便看出這十個人中了邪術,根本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返身檢視著城門上的巨大窟窿。

"通臂拳!好強的功力!來人,給我調牢頭。"城門非常厚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穿城門,何況還是這麼大的一個窟窿,這說明這些囚犯裡有牛人。

鎮親王獨自坐鎮在城門,其他人被他分成了三隊,分三飛方向追擊,發現線索之後立刻發出信號。不一會的功夫,牢頭便被帶了過來。

"本王問你,監牢裡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

"回王爺的話,全部都是死囚。"牢頭不知道鎮親王的意思,只得小心謹慎的回答。

"廢話,本王問的是他們究竟是什麼身份?"

牢頭渾身一顫,鎮親王多年來的煞氣讓他有些驚懼:"回王爺的話,死囚一共六人,其中三人疑是月華洞府之人,另外三人,乃是前陣子抓獲的江洋大盜。"

"混元手張震。"頭髮朝天豎著的老者微微抱拳,一臉高傲的樣子。

"穿山甲趙祿。"滿臉橫肉的漢子甕聲甕氣的哼哼道。

"嘻嘻,叫人家阿狸就可以了。"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一票人一邊向著北邊趕路,一邊互相介紹各自,畢竟以後的一段時間內,眾人都要在一起。

"陳東,陳南。"這兩人也沒什麼好介紹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的那一種,反正是沒什麼特長,也沒什麼能力,就是普通人一個。

"賀飛寒,這位是…你們叫他二當家就成。"指著2號,賀飛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只好胡謅道。

混元手張震,一拳毀掉城門,那功力已經非常高了,然而,事實卻是…

"通臂拳乃是至剛至猛之拳法,拳勁剛猛無比,對自身的損傷卻也不小。老夫年幼練功時不慎傷了經脈,無法凝聚功力,唯有透過特殊的手法,才能施展神功。"

橫肉漢子看了看眾人,有些猶豫的說:"俺沒啥別的能耐,就是會打洞,打各種洞。"

賀飛寒和2號相視而笑,這個壯漢看起來很有點意思,沒想到死囚犯居然還這麼靦腆。

"奴家從小無父無母,是街裡相親幫著養大的。後來奴家被賣到了官窯,幾經輾轉這才脫離苦海。"阿狸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眾人都有些聯絡。

"這女人,本事不小啊。"賀飛寒掃了一眼周圍其他男性朋友,發現除了他和2號以外,其他人都完全被她吸引了,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而且看得出來,她還沒有真正的使出看家本領,不然的話,恐怕這些人都跟那十個兵丁一樣了。

"王爺,這混元手張震雖然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可是自小經脈受損,大人量他翻不起什麼風浪來,這才安排在死囚牢裡。穿山甲趙祿就更不用說了,為了對付他打洞的本事,大人特意要小的們給囚牢裡換成青磚地。那阿狸則精通狐媚之術,能勾人心魄,大人特意找來幾個煞氣重的班頭看管牢房,若不是小姐她…"

"混賬!"鎮親王怒氣勃發,一巴掌拍在城門上,厚實的城門居然被拍出了大窟窿。

"是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王爺贖罪,小的該死。"那牢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求饒。

鎮親王深吸了幾口氣,按理說,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被知縣預計到,並作出了對策,然而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紫雨。

看了一眼還在不住磕頭的牢頭,鎮親王也有點心軟,畢竟這也不是他的錯。

"起來吧,本王知道,死囚逃脫,實非爾等之過。但是此事重大,無論如何,明天都要有個交代,你明白麼?"鎮親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是是,小的會如實向知縣大人稟報,一切聽知縣大人定奪。"

"恩,下去吧,今夜之事…你如實向你家知縣老爺稟報,明日我會親自登門。"

牢頭退下了,鎮親王站在城門口,卻平靜不下來,這件事無論怎麼蓋都蓋不住了。明天太子就要進城,若是聽到了這個訊息,太子一定會大怒,回去參自己一本,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紫雨和張青風,這兩人在這件事上都是從犯,若按照律條,都是充軍的罪過,這是絕對不允許的。而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也很明顯了,衙門明天必須要有一個交代,是給太子的,這個交代就是一隻替罪羊。

五十裡路可不近,三朵奇葩倒是沒什麼,他們長期行走江湖的人,趕路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賀飛寒和2號也沒什麼,唯獨陳東和陳南兩人,這兩人本來就缺乏鍛鍊,突然跑起來,沒一會就落在了隊伍最後方。

"快些,若是這樣下去,定會被追兵追上。"混元手張震行走江湖多年,自然對這些事都非常瞭解,一邊說著,一邊去拉陳東。穿山甲趙祿也跟了上去,拉住了陳南。兩人被拉著,邁開大步,跑的不帶站點的。

"前面就是祝家莊了。"月光下,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黑漆漆的荒野中,零零散散的坐落著一些建築物。

"停下!"眾人奇怪的停了下來,陳東陳南兩兄弟更是配合的躺在了地上。不,確切的說不是配合,而是累成馬了。兩人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幾人都看著2號,2號看了賀飛寒一眼,賀飛寒衝他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我們還不能進去,現在這個時辰,一旦我們出現,立刻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現在就在周圍躲一躲,等到了天亮我們再進去,如此一來,他們就算再查,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這能給我們拖延不少時間。"

眾人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現在進莊子,那傻子都知道他們有問題了。

幾人拖著陳家兄弟遠遠的躲開,在一片小樹林裡等待天亮。

天氣很熱,知了的叫聲讓人有些煩躁,更讓人煩躁的是,這裡的蚊子特別的多。

啪啪聲不絕於耳,還有低聲的咒罵聲,加上知了的叫聲,變成了一幅美麗的農家夜色。

賀飛寒躺在地上,仰望著天上的星空,心情卻有些奇怪起來。這裡是意識空間麼?為什麼感覺這麼真實?星光,夜色,蟲鳴,還有身邊這三朵奇葩,他們都是虛幻的麼?

什麼是荒蕪?荒蕪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怎樣才能讓這裡變成一片荒蕪?

第三層的真諦,賀飛寒有些糊塗起來,這裡好像一個沒有盡頭的世界一樣,自己該怎麼做?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想什麼?"2號躺了過來,兩人躺在一起,仰望著星空。

"我在想,什麼是荒蕪?我們該何去何從?"

2號吸了口野外清新的空氣,嘆道:"我當時很想去通知你,可是卻無法離開意識空間,我嘗試了所有的辦法,也檢視了你所有的記憶,最終我只能確定,我被困住了,而這個答案應該就在意識空間裡,所以我來找陳家兄弟。對於意識空間,他們的研究更深入一些,我相信我們只要發現了蛛絲馬跡,就一定能剝繭抽絲的找到其中的關鍵所在。只是沒想到,卻偏偏遇到了鎮親王。"想起鎮親王的能耐,就連2號也只能自嘆不如。

紫雨和鎮親王之間的戰鬥,賀飛寒看過了,之前他只是知道紫雨不一般,卻沒想到鎮親王更牛,能如此輕鬆的化解紫雨的攻勢,這不僅僅是經驗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他的實力強出紫雨太多了,才能做到舉重若輕的拿下紫雨。

不過賀飛寒卻不為紫雨擔心,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鎮親王一定不會為難紫雨的。只是他現在擔心的是,他們現在的身份和這裡的土著,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有沒有可能,有一天,他們將會面對所有人?

想到這裡就更加的鬱悶,人最怕的就是沒有方向,完全沒有方向,所有的事都必須自己去猜測,去試探,根本沒有前車之鑑讓他藉以學習,完全是一頭霧水。

"先不管這些了,我們首先要融入這裡,以後的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