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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抽絲剝繭

春日的陽光總是令人心情舒暢的,可是餘重卻無法開心起來,左肩的疼痛還在提醒著自己昨夜經歷的大戰,還不知金羅衣怎麼樣了。他正與謝浥塵在騎馬去百里鏢局的路上。地圖上的地形他倆誰也看不懂,去問走南闖北的百里嚴或許能知道結果。

百里朚正翹著二郎腿在鏢局大院裡曬太陽,副鏢頭鄭雄也在一旁逗著鳥,喝著茶。

“哎,稀客上門,二位少俠,有何貴幹,是要託鏢嗎。”百里朚嘻嘻哈哈的迎了上來,一掌拍在了餘重的左肩上,餘重疼的眉頭一皺,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咦?這是受傷了,怎麼回事?”百里朚發現他倆來的目的應該不簡單。

“進屋再說,總鏢頭在嗎?”謝浥塵一臉神秘。

“我父親出門了,有什麼大事嗎?”

三人一起進到了內堂,謝浥塵拿出了地圖。

“這是什麼?”百里朚一頭問號。

“昨夜餘重去府衙盜……哦不,應該說是搶出來的。”謝浥塵神秘的笑道。

“我的天,昨天夜裡大鬧府衙的竟是你啊,那我大概知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了。”百里朚吐了吐舌頭。

“原本來找你父親,想總鏢頭走南闖北,也許能看出這地圖之中的端倪。”餘重一邊揉了揉自己剛被拍的左肩,一邊說道。

“嘿嘿,也不一定要問我父親啊!我這就給你找個人來。鄭叔!鄭叔!”百里朚大喊道。

“喲,三位公子爺,找我何事。”鄭雄慢慢吞吞的從外屋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壺茶,一邊走,一邊砸吧著嘴裡的茶葉。

“這裡有張圖,鄭叔你來看看。”三人充滿期待的看著鄭雄,但是這老頭子就是慢性子,依舊不慌不忙。

“您快給看看吧!”百里朚一把就給鄭雄拽了過來。

“哎,慢點,老頭子骨頭松,別給我拽散了架。”鄭雄走到圖前,拿起遠看看,近看看,看了半會兒,眯著眼睛笑,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鄭叔你看出啥了,可別賣關子了。”這邊給百里朚急的跳腳。

“你們先容老夫猜一猜,餘公子是不是左肩受了傷,我在院裡瞧你進來的時候左肩就比右肩沉,這姜州城能傷著餘公子的可沒幾個人,想必昨夜大鬧府衙的事,和餘公子有關吧。”鄭雄不愧是**湖,不用旁人說,便將所有的事都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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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叔明眼人,這圖事關重大,如果這圖您老看出什麼端倪,還麻煩給晚輩指點一二。”餘重作了個揖。

鄭雄見餘重如此鄭重,也不再玩笑:“老夫跟隨兩任總鏢頭走南闖北,南漢國內可以說沒有老夫未去過的地方,這圖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圖中很多地形地貌現在都已經有了變化,不過,依稀可以辨認出一些,可以斷定這張圖是中京府附近的地形圖,諸位稍等,我去拿些東西。”說完,鄭雄走進後院,走進自己的臥室,拿了一個大布包出來。

鄭雄從布包裡拿出了厚厚一疊布,從中間挑了幾張拿了出來:“幾位公子爺請看,老夫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有一個習慣,每到一處便將附近的地形圖畫出來,請看這幾張是中京府附近的地形圖,你們諸位比較比較看。”

“我的天,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鏢局怎麼供了您這麼大一尊菩薩。”百里朚興奮的差點想給鄭雄抱起來。餘重和謝浥塵連忙拿起這幾張圖與羊皮地圖做起了比較。

“鄭副鏢頭說的沒錯,雖然地形有所改變了,但是對比鄭叔這幾張圖一看,這張羊皮地圖所標註的一些地點,確實是中京附近的地形,鄭副鏢頭,你這幾張地圖能否借與小生幾天。”謝浥塵在地圖上比劃著。

“自然是可以的,能幫到幾位公子爺,老夫這功夫也算沒白下。”

“你可是幫了大忙了,鄭叔,回頭請你喝陳年女兒紅。餘重,浥塵,喊上歸明,咱們去草堂。”百里朚捲起桌上的地圖,迫不及待的要去“破案”了,明明他是幾個人裡最笨的那個。

閒雲草堂。

四人圍坐在院裡石桌前,盯著散落在桌上的幾張地圖。

“我怎麼看來看去都看不懂呢,這畫的什麼玩意兒啊。”百里朚看的一頭霧水。

“你可真是個愣頭青。”歸明抬手就給了百里朚一腦瓢。

“我們還是聽浥塵說吧,他已經看了好一會了。”餘重示意二人安靜一會。

只見謝浥塵對著幾張圖比了半天,拿著硃砂筆在圖上一會這畫個圈,那兒畫個叉:“你們幾個看,我對照著鄭副鏢頭給的地圖,在這羊皮圖上標註了幾個地方,畫圈的這都是沒有變過的標註,畫叉的都是變化較大的地方,你們再看看。”

“咦,這麼一看好像就有點明白啦。”百里朚恍然大明白的樣子。

“但是,這張圖,只是一半。”謝浥塵一句話說出,就像一盆涼水澆在了眾人的頭上,餘重拼命搶出來的地圖,竟然只有一半,那剩餘的一半究竟在哪?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新線索,竟然殘缺不全。

“大家也不用洩氣,至少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半,只要這一半在手上,另一半一定會找上門的。”謝浥塵自信的摸了摸下巴。

“餘大少俠,你講講那天晚上大鬧府衙的事唄,我們幾個聽聽你的英偉故事。”歸明衝餘重擠眉弄眼的作怪,百里朚也在一旁興趣十足的樣子。

“餘兄,我正好也想聽一聽,覆盤一下,或許我們能從中提取出什麼新的線索。”謝浥塵說道。

見三人都如此說了,餘重便將夜探府衙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沒想到金大人竟然也是身懷武功之人,比我們餘少爺的功夫還高,沒想到啊沒想到。”歸明聽完他們的廝殺細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金小姐對我們餘少爺真是情深義重了,竟然犧牲自己救你出來。”百里朚對也對金羅衣讚不絕口。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評頭論足,只見謝浥塵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怎麼了浥塵,你是否覺得有何不妥。”餘重問道。

“餘兄,我在想,既然羅衣姑娘認出了你,金大人會不會也有所懷疑。你可要提前準備好應對之策,如果他真的也認出了你,或者羅衣姑娘說漏了嘴,你的境況就不妙了。”謝浥塵將他的擔心說了出來。

餘重心中咯噔一下,謝浥塵說出了這件事的關鍵之處,如果金大人認出了他,他這大鬧府衙,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可就等同於謀反了,到時候不僅他自己,連同餘家都將被連累,這可如何是好,餘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歸明和百里朚也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只能在一旁面面相覷。

謝浥塵思考了一會,說道:“金大人如果懷疑你,一定會去尋你確認,你的傷勢便是鐵證,我們得想辦法瞞天過海,我這裡有一應對之策,可說與餘兄聽,你看看是否可行。”說完謝浥塵便招手示意餘重附耳過來,兩人輕聲耳語了幾句。旁邊歸明與百里朚也豎起耳朵想要偷聽,但是什麼也沒聽到。

“我看可行,我們就這樣去試試,成不成就看天意了。”餘重目前最擔心的,便是金羅衣會不會說漏嘴,如果是那樣,什麼都是枉然了。

“哎你倆到是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啊,還賣關子。”歸明在一旁嘟囔道。

只見謝浥塵摸著下巴,笑而不語。

姜州府衙。

僕役們正在忙著修繕昨夜毀壞的書房屋頂和房內陳設,內堂之中端坐著金士毅,在他面前則站著金羅衣。

“羅衣,昨夜的黑衣人你可認識?”金士毅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他隱隱覺得昨夜女兒似是有意幫助黑衣人脫逃。

“爹……我怎麼可能認識……”金羅衣內心雖然慌亂,但是她也知如果讓自己的爹看出來,餘重的禍事便大了,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餘重要來夜探府衙,也不知道他搶走的匣子裡裝著何物,可是她就是堅信,餘大哥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她想聽他親自解釋,在弄清楚原因之前,她決定堅決維護餘重。

“是嗎?我怎麼覺得他的功夫有點餘氏劍法的意思?”金士毅其實也只是靠猜的,否則他早已派人去拿人了,這樣說也只是在套女兒的話,他回頭想起,覺得從女兒被劫持開始,整件事就哪哪都不對勁。

“爹,餘大哥之前全力幫您追緝仇圭,他怎麼可能大鬧府衙呢,那個黑衣人拿走的匣子很重要嗎?裡面裝著什麼?”金羅衣當然知道父親一定不會給她答案的,不過是想用匣子的話題來轉移父親的注意力。

“匣子的事與你無關,一會你隨我出門,我們去一趟餘府,拜會一下餘梅雪,餘重之前幫了府衙的大忙,我得去感謝一下餘梅雪培養出這麼一個好兒子。”金士毅目光裡滿是狡黠。

金羅衣心知父親的懷疑仍舊沒有打消,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暗自祈求上天,保佑餘重度過難關。

說罷,金士毅點齊一班衙役,與金羅衣一起出了府門,這哪裡是去拜會,這分明就是去拿人的。

“小心啦,馬瘋啦,快躲開啊!”,突然聽得一聲大叫。

只見一匹瘋馬拉著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在街道上飛奔,車上的馬伕一邊大喊著馬瘋啦,一邊努力控制著馬車,但是毫無效果,街道上的百姓們紛紛避開,沿路的商攤都被撞上了半空。眼見著瘋馬竟奔著金羅衣而來,車伕嚇得直接跳了車,瘋馬轉瞬間就已衝到了她的眼前,這如果撞上恐怕半條命都得去了,金士毅見狀飛身而起,想去勒住瘋馬,但卻是鞭長莫及了。

此時只見一道黑影像離弦之箭一般飛身出來,一掌將金羅衣推了出去,黑影卻結結實實的被瘋馬撞飛了出去,然後又伴隨著一聲慘叫,像斷線的風箏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餘大哥!”金羅衣尖叫著撲到了黑影的身邊,兩眼飛花,她沒想到餘重竟然還會出現在她眼前,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是這種方式,他又救了她一命。

此時瘋馬已經被金士毅一把勒住,轉身看見餘重救了自己的女兒,滿臉的不敢相信,他本來懷疑餘重正是昨夜大鬧府衙之人,可是如今嫌疑人竟然主動出現在了他眼前,還救了自己女兒的命。

“啊,我的左肩好像脫臼了,左臂好像也骨折了。”餘重滿臉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疼痛無比,但是他知道,這是瞞天過海必須的代價,否則金士毅不可能會相信。這一切正是謝浥塵給他定下的應對之策,如果馬伕的技術差一點,如果自己的身法慢一點,如果撞的位置歪一點,此計都有失敗的風險,唯一計算之外的是,金羅衣出現在了現場,原本計劃的是只用讓金士毅親眼目睹就行,而如今金羅衣這個意外因素,讓整場戲顯得更加逼真了。

“快,送醫館!”金士毅急忙招呼衙役,此刻雖然他內心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打消,但救人始終是第一位的,這個人可是隨時可能成為自己的女婿的人。眾衙役手忙腳亂的找來了擔架,抬著餘重去了醫館,金羅衣扶著擔架,一路淚眼婆娑,她知道餘重在此出現是冒了極大風險,她一定要守護在他身邊……

“大夫,餘公子的傷勢如何。”金士毅將大夫拉到一旁。

“回金大人,瘋馬的力量極大,這位公子傷勢不輕,左臂肩膀脫臼,手臂也有骨折之像,若非這公子是習武之身,換一個普通人恐怕當場就斃命了。”大夫回答道。

“你看他左肩之傷有沒有可能是別的造成的,例如掌力。”金士毅懷疑的問道。

“回大人,小民不敢誆騙大人,公子這傷確實為瘋馬所撞。”大夫急忙回覆。

聽到大夫的回答,金士毅已經開始相信,大鬧府衙的另有其人,心中竟然頓時有了一絲對餘重的愧疚之情。

“大夫,你一定要盡力治好這位公子的傷勢,如果他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我拿你是問。”金士毅終於打消了內心的懷疑,看見淚流滿面的女兒,他的心痛不亞於餘重這馬撞的外傷。

“是,大人,小民一定盡力。”大夫戰戰兢兢的連忙去準備藥材了。

“餘大哥……”金羅衣聲音哽咽的看著餘重,此刻她不想去知道餘重為什麼擅闖府衙,她只想他安全。

“傻姑娘。”餘重擦拭去了金羅衣臉頰的淚水,內心滿是歉意卻不知從何說起。

“餘少俠!多謝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請務必好好養傷,待你傷愈時,還望令父與少俠能過府一敘,商談一下少俠和小女的人生大事,少俠是江湖中人,應不會覺得本官唐突吧。”金士毅雙手作揖,向餘重行了一禮,無論他的立場如何,無論他是正是邪,亦無論他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何,他對女兒的深情是無人可比的,也是真摯的,況且眼前的年輕人與自己的女兒兩情相悅,餘家在南漢國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真能聯姻,對他的仕途一定大有裨益。

金士毅此言一出,驚的餘重差點從病床上翻滾下來,金羅衣也羞的滿臉飛紅……

半張寶圖已在手,瞞天過海真妙計。

晚霞就似美人的臉頰,至少明日是個好天氣。